“真的沒死啊……”我看著新聞上的畫麵,小小的身影,雖然看不見臉,但是清楚的知道那是萬先生。
車被擠壓成那副樣子,能死裡逃生的除了這樣的神人還能有誰?
我腦海裡突然閃出了一個念頭,“梵淵,剛剛他讓我們下車,是不是就是為了避免這場車禍?”
“可以說是吧,他隻是心情不好,想要找找刺激。”梵淵淡淡的說道,手裡已然給我熱好了一杯牛奶,“真是慶幸他不記仇,否則……”
他停下沒有說,我卻清楚知道他說的是否則什麼。
要是記仇,今晚我可就死翹翹了。
“可是他乾嘛要這樣胡亂開車啊?害死了這麼多人……”我癟著嘴吐槽道。
梵淵突然上前來關了電,笑眯眯的將牛奶遞到我的手上,“彆看了,快把這個喝了,喝完我們乾正事。”
“什麼叫……正事……”望著他可怕的笑臉慢慢逼近我,我隱隱想到些事,心裡又羞又怕,“喂,我肚子裡還有個孩子呢……”
話說懷孕以後是不是不應該行房事啊?啊啊啊,他不會真的要……
“你這個小腦袋瓜整天在想些什麼?”梵淵看我咕嚕轉圈的眼球,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伸手拿出一樣東西,給我道,“這是你想要的東西。”
然後輕輕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順勢坐到了我的身邊,陪我一起盯著那東西發呆,“怎麼了?”
通透的白水晶像是被洗除了雜質一樣,清晰的呈現出其中紅色的花朵,根根花蕊分明,血紅的顏色分外妖嬈,仿若綻放的瞬間被這塊剔透的液體包裹凝固。
“果然是曼珠沙華……”我屏住呼吸道。
“其實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嗎?”
“那也隻是猜測,”我瞪了他一眼,“誰叫你什麼都不肯告訴我。可是你給我這個乾什麼?我想要這個乾嘛?”
“你不是答應阿倍溟要幫他找信物嗎?為達目的,還偽造了我要幫你的謊言。”他說話間一直笑眯眯的,就好像看一場好戲一樣,樂悠悠的神情,與我的緊張形成強烈的對比。
“好啦……我錯了好不好,我不應該不經你同意就答應他的。”我自知理虧,連連求饒。
“這麼急著認錯乾什麼?我又沒有怪你。”
“真的嗎?”我不可置信,但是心裡很是信服。
心裡有這個包票——不管我闖什麼禍,梵淵都沒有認認真真的責怪過我,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這就是信物之一,拿著它去找阿倍溟,他就會明白的。”
“可是……段漸耳和魙有什麼關係?和信物有什麼關係?”我感覺自己有些糊塗了。
“聻……”他口中隻蹦出這個字,我還在等下文,他卻搖搖頭,有賣起了關子:“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到時候到時候,又是到時候……
雖然不甚理解,但還是點了點頭,低眼仔細端詳了這東西一番,不禁好奇道,“為什麼是曼珠沙華?我們在雜貨鋪遇到的那個女人……她對我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到時候你就會明白。”
“梵淵!”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他投降的放出一句話道,“她提到的是曼珠沙華。”
“我當然知道是曼珠沙華……我隻是想知道,她為什麼會說白給了我這雙眼睛?”
我說到這裡,反射性的摸著眼睛道,“她到底給了我什麼?和那次去找鬼醫吃下的那隻烏鴉眼睛有什麼關係?還有啊,平白無故的,說起曼珠沙華乾嘛?盒子裡裝的不是藏紅花嗎?”
“你的問題真是太多了。”梵淵揉著我的腦袋。
可是我心裡顯然已經急瘋了,就好像是擺在麵前的烤肉禁止食用一樣,撓得人心裡癢癢的,很是難受。
“答應我,信物一定要親手交到阿倍溟的手上,你不是也希望他早日回到慶子身邊嗎?”
“你知道?”我有些驚訝,慶子的事情我也是才知道的,還是阿倍溟告訴我的,梵淵是怎麼知道的?以前怎麼沒聽他提過?
“我知道的事有很多,但是不一定要說出來;就像鬼醫給你的這雙眼睛,不一定是用來看的……”
他的眸子裡閃爍著精銳的光芒,衝我眨了下眼睛,好像是一種奇異的智慧湧動著,看的見卻摸不清。
“眼睛……不一定是用來看的,那?”
“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我帶你回房間去。”
……
這一晚相當靜謐,梵淵幾乎一語不發,對於孩子,對於段漸耳和白笑笑,對於鬼醫,或者阿倍溟,他都沒有再提一個字。
而我心底的謎語,也像蜘蛛網一樣越織越大,越織越密。仿佛無形堅硬的枷鎖,纏的我喘不上氣來。
我一直以為那晚梵淵所說“到時候就會知道”的話隻是一個幌子,直到三天後的一個下午,我終於找到了這些謎題的突破口。
準確的說,是巡查者來找到了我。
他表現的很興奮,整個人穿著灰溜溜的衛衣套裝,戴著鴨舌帽,故意為之的酷酷的模樣,嘴裡哼著一些我從來沒有聽過的歌。
見我從樓下上來宿舍樓,他背著雙手,愉快的躥到了我的麵前,口中疑問道,“昨晚你怎麼不在?我等了你半天。”
“等我?”我心裡一驚,心說白笑笑的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為什麼巡查者還要來找我?
笑笑的事情解決了,他也沒必要來找我報道啊……
“你搬出學校了嗎?”他突然問我這句話,“搬家”二字就足以嚇得我心驚膽戰,生怕他再問我住在哪裡,或者說什麼時候要找我去玩。
“我是為白笑笑的事來找你的。”他麵上喜氣洋洋的,整個人透發著一種積極向上的光輝,心情極佳。
想來一定是有什麼好事發生了,他的注意點也完全沒有放在我搬到哪兒去了這個問題上。
“你該不會是要來討論售後服務之類的吧?”我小心翼翼的吐槽道。
“白笑笑和那個段漸耳的事情,你辦的很不錯。”巡查者笑意吟吟的說,“事情終於得到了解決。”
“嗯,解決了就好,你也不必特地跑來跟我說謝謝。”
“哎呀,都是自家人,還這麼客氣乾嘛?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要是出了什麼麻煩事情,我能幫則幫!”他這樣說著,臉上泛著驕傲的光澤,好像跟自己做朋友對於我來說是一種榮幸一樣,眼巴巴盯著我,似乎等著我說謝謝。
我也不敢辜負他的厚愛,馬上用如臨喜事般的激動語氣連連謝過。
“好了好了,事不宜遲,快跟我走,大約……”他看了下手表,抬眼神秘的對我笑了一下,“半個小時之後,就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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