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猛地顫抖的厲害，我感覺眼前一陣發暈。
“什麼……眼？天眼？周舟，你彆嚇我啊……”
她盯著我，沒有說話，表情很認真。
“講真的，我還以為是陰陽眼什麼的，怎麼會……”我感覺自己快說不出話來了。
“小槐，這就是天眼，能夠讓你看清一切事物的天眼。”
天眼，我當然清楚這是什麼。
鄉野傳說之中，孩子通常都由天眼，等到慢慢長大了，天眼就會關閉，如果沒有關閉，遺留下來的就是陰陽眼，長大以後還是能夠看見鬼魂。
可是我已經能夠看見鬼魂了，天眼到底是能看見什麼呢？
為什麼他們都說這雙眼睛白給我了呢？
“這雙眼睛能看見什麼？什麼叫看清一切事物？”我追問，並且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我什麼感覺都沒有啊。”
周舟嘴角有笑，好不容易平定下來自己的內心，做了個深呼吸，對我講道，“所謂天眼，其實也並不是說能夠看見什麼，天眼可以表現在大智慧，還有無所不能的神通能力。”
“我們人所能具有的眼有五種，有一般能看有形物質的【肉眼】，又稱第一眼；【陰陽眼】為第二眼；【天眼】為第三眼，【法眼】為第四眼，【佛眼】為第五眼。”
周舟說到這裡，激動的拍了一下我的肩，“小槐，你真的賺大發了，一般人有陰陽眼就已經很稀奇了，你居然有天眼！天眼能看見眾生的生死、苦樂、和世間的種種行色。”
她頓了頓，指著我的眉心繼續道，“你的天眼，並不是你那兩隻眼睛，而是在這裡。”
她手指的位置，又是一陣脹痛，有那麼一瞬間，我幾乎感覺到自己眉心處好像有什麼東西眨動了一下。
“啊——”我驚叫了一聲，連忙躲開周舟的手，“彆碰這裡。”
“你看，分明有感覺！”周舟雙手抱臂，笑吟吟的望著我，“快跟我說說，你都看到了什麼？”說完還要上前來戳我的“天眼”，心不在焉卻好像要習以為常的動作。
我伸手抓住她，“喂，見好就收，怪疼的！”
“唉……”
這個時候，她的眉頭突然一皺，有些憂慮的垂下了眼，思考著什麼，“小槐，我突然想起個事。聽說這個天眼又稱奪魂眼，道教有奴役飼養鬼神的法術，一般靜修的道士不會開天眼，開天眼的道士一般都陽壽不多，以現有的陽氣開天眼，之後飼養魑魅魍魎等事物，以此來延長自己的實際壽命。”
我對天眼的理解暫時還很難從器官“眼睛”上轉移到眉心無形的東西上，所以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用眼睛養小鬼？”
“都跟你說了不是眼睛！”她恨鐵不成鋼的又戳了一下我的眉心，這下那觸感居然就跟真的戳到了我的眼睛一樣，太陽穴都跟著發疼，似乎連我正常的兩眼都影響到了。
痛苦的不上眼睛，再抬頭時，我死死的護住額頭，心下悲哀的想到，真是完了，以後上街都要小心彆人來戳我這“第三隻眼”。
“總之，你要小心，有了這雙天眼，你要當心被人利用帶去收小鬼。我也不知道具體怎麼扌喿作，但是你一定要注意，我不會，不代表某些壞人不會，比如說那些東南亞人之類的。”
我聽著有些犯糊塗，心裡想到的是眼睛到底怎麼收小鬼，但還是對她點了點頭。
“天眼是不是能夠看到彆人看不到的東西啊？比如前生今世之類的？或者說，什麼奇怪的地方？”我試探著問她。
“你在說什麼啊？”周舟一臉懵逼的望著我。
其實我就是想知道上次吉滿阿讚帶我去的地方是不是天眼看到的，或者說……
那次白笑笑車禍以後，我所看見的那個幻境會不會就是天眼所見。
“奇怪的地方當然可能，前生今世，我覺得很懸，也許吧，我又沒有天眼，不知道會看見什麼。給你這雙眼睛的時候，鬼醫什麼也沒有說嗎？還有，他為什麼要給你一雙天眼？”
望著周舟好奇的閃光的眸子，我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眼睛是個好東西，隻可惜你沒有。”
鬼醫枯瘦臉上笑意盈盈的表情突然再次湧上我的腦海。
“你不是要救你的丈夫嗎？烏鴉是個好東西，它渾身都是寶，這雙眼睛也不例外。
你一個過陰人，沒有陰陽眼多不方便啊？
莫說看不清世間有幾多隱秘，讀不懂人家的深謀詭計，被騙了都要替人家數錢。你要是不吃下它，眼前的路，你也看不清啊。”
……
“人有人路，鬼有鬼路，一切皆如夢幻泡影，人眼所見未必真實，鬼眼所見未必虛妄。
醫者仁心。我治好他的病，還想治你的病。
這裡的醫者和你們陽界不同，你們陽界隻能發現病，不能找到病根。你已經有了病根，隻是還沒有發病，怎麼能說沒有病呢？”
在離開那個地方以後，糾纏著我幾夜的夢，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為什麼在說完這些話以後，所有的記憶都是一片空白？
他說的話，和給我天眼也相關嗎？
我將記憶裡的話一五一十的說給周舟聽，她聽完坐在床上發呆，沉思片刻，歎了一口氣道，“唉，真是棘手，我生平就最討厭這種打啞謎的家夥。”
“以前師父說過，人都愛算命，可是算出來的旦夕禍福自己又一笑而過，等到事情發生了，再回頭看簽子，才知道原來簽文上說的是這件事。”周舟冷哼一聲，“所以我從來不算命。”
“師父，是萬先生嗎？”
我說完看周舟的臉色，當即想抽自己一巴掌。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整張臉都變成了土磚色，但還是假意含笑道，“我還是習慣叫他師父，這樣聽起來，就好像辜負我的是另一個人一樣。”
“對不起啊……”我不好意思的低喃道。
“沒事，都過去了。”她輕描淡繪道。
過去了才怪，過去了還會有這麼大反應嗎？
我心裡這麼說道。
“好了，先不說這些了，梵淵的事情都還沒著落呢。”周舟說著。
“你當時說轎子裡的那個女人救了我，是什麼意思？那些陰兵為什麼那麼害怕轎子裡的女人？她好說話嗎？如果可能，能不能請她幫我們？”
“什麼幫我們啊，”周舟被我逗笑了，“我忘了告訴你，那些陰兵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怕來了例假的女人，剛剛那個女人正好就來了例假，所以才把他們給嚇跑了！”
Copyright 2024 樂閱讀lread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