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黑夜裡的血綢

2017-03-18 作者: 者兒
第99章 黑夜裡的血綢

我心嗵嗵亂跳,儘量將耳朵湊到那鎖匠身邊。

忽然,我聽他“霍”地怪叫一聲,從我身邊彈開去,我嚇得汗毛直豎,連聲問:“怎麼了?怎麼了?”

那鎖匠滿麵驚恐地四處看看,然後說:“有人剛剛踩了我一腳!”

我說怎麼可能,這裡隻有我和他兩個人,肯定是他自己產生幻覺了。他便又瞪著我,說:“不會是您乾的吧?”

聽他那麼說,我生氣地再次告訴他,我沒有那樣做。

還沒有等我說出第二句話,他已經逃也似的跑到彆墅門口了,一麵大聲說:“你那錢我也不要了,回頭我退給你!”

這一下,我沒能抓住,他已經跑沒影兒了。

那道已經打開的門,輕輕搖擺著,好像有人來回推動一般。看看黑黑的屋子,想想那寂靜而偌大的空間,我已經沒有勇氣踏進半步。

在門口徘徊了很久,感覺越來越冷。

老覺得風吹動樹葉的聲音,在黑暗中偶爾路過的小動物都很詭異,抬頭反複端詳著這已經住了些日子的彆墅,想起它曾經的主人們,我越想越害怕,腦子裡擠滿了各種陰森恐怖的畫麵。

我試著撥了撥嬌兒的電話,占線。

猶豫了一下,我撥通了小瑛的電話,她在電話裡表示很奇怪,我為什麼大半夜的給她電話,難道明天我要爽約?

吞吞吐吐半天,我也沒有說出實情,站在自家彆墅門口,我像個孤魂野鬼。

“哥,你在家裡吧?”小瑛問。

我嗯了一聲,然後說真不巧,不知道什麼原因,這一帶竟停電了。小瑛啊了一聲,問就我一個人在家?

從我說話的語氣就能判斷出,我一定是一個人呆在家。

還好,小瑛說出了那句我期待的話:“哥,你那邊停電了,也是個麻煩事兒。肯定又是你一個人呆在家裡,夠無聊的吧!要不,你現在就上我家來吧,省得明天一大早趕時間!”

真是貼心的妹子,我在心裡感激不儘。

立馬打電話讓老劉過來接我。

聽說我要馬上趕到古村去,老劉二話沒說就急匆匆開著車過來了。

看著老劉似有睡意的臉,我感到很抱歉,說真是不好意思了,這麼晚還把他叫過來,實在有點過份,讓他沒法睡個安穩覺。

可老劉卻搖扔頭,說:“睡啥子覺喲,唐總,我剛剛還在太哥家呢。”

原來,老太太醒過來後便嚷嚷著要回家,說如果繼續在醫院裡呆著,她還真是不想活了。考慮到老人家自己的意願,一來她可能心疼那點住院費,二來她想與兒子呆在一處,老劉與紅姐在住院部吵了半日,醫生終於同意讓老太太回家了。

難怪老劉一臉疲憊的樣子,應該是累的。

“幸虧紅姐在,要不還真不知道如何應付呢!”老劉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一麵說。

想來,那紅姐應該給太哥家帶去不少生機,難得老劉那麼認同一個人,小瑛還真沒推薦錯人呢。

不過,老劉說,他沒有想到紅姐一個鄉下女人,竟寫得一手好字。

“你怎麼知道她字寫得好?”我有些奇怪地問。

“把老太太一接回家,她就開始鼓搗那些住院時用的單據,說是整理好了,回頭去醫保中心報銷的時候方便。

我就看她認認真真將那些紙條歸類,做標記,才發現她的字真是漂亮呢!”老劉說。

夜裡開車,最大的好處就是清靜,暢通。

沒用多長時間,我們就到了古村,小瑛讓我還是住原來的那間屋子。

我讓老劉過來一起擠擠。

小瑛覺得奇怪,問我,難道嬌兒不在,我都不能一個睡覺了?我支支吾吾地將她打發過去,沒有說出真實原因。

自那個該死的鎖匠提到那我家那彆墅曾經有過其他主人,並且老說彆墅陰氣重,我的感覺就不好了,心裡老是瘮得慌。

老劉剛開始竟不答應,說是他睡覺會打呼嚕,會磨牙,指不定還會放響屁呢。

幾乎是哀求他了,我說他怎樣我都不嫌棄,實在是一個人悶得慌,尤其古村的夜裡比城裡更寂靜些,睡前有個人嘮嘮總是好的。

雖然是勉為其難,但老劉終究抱了鋪蓋過來,放在我對麵那張空床上,我才徹底安下心來。

臨睡前,小瑛過來交待,讓我明早八點以前一定要起床沐浴更衣,身上不能有任何汙穢之物。

我自然是滿口允諾下來。

摸摸眉尖處,那兒又開始灼熱起來。

燈一關,我就覺得屋子裡亮。因為剛剛沒有回家,我的眼罩也沒隨身帶著,隻得將衣服蒙在腦袋上,卻又覺得氣悶難當。

一夜都是那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眉尖泛熱,而放在內衣包裡的保險箱鑰匙好像在這個夜裡老跟我作對,很硌人。

我將鑰匙取出來,放在身屁股肉多處,果真好多了。

忽然想起兔兒送我的意念珠,心想,若果昆婭再來,我還會同樣的辦法對付她,拿出意念珠,拚命念那段複雜的咒語就能化險為夷。

可是,掏摸了半天,我都找不到那顆珠子了。

我明明記得,幾天前,除了嬌兒的化妝盒裡暫存過一會兒,後來就一直躺在我貼心的內衣包裡,與鑰匙分放兩邊。

這會兒竟不在了!?

這個發現讓我有些不安起來,好像忽然沒了保護傘,感覺自己赤裸裸地站在危險的境地裡。

太可怕了!

我扯下蓋在頭上的衣服,將整個人塞進被窩裡,仿佛那樣可以擋住我那異常的夜視能力,也能攔阻妖魔鬼怪似的。

熱哄哄的被窩裡,我很快將自己捂出一身臭汗,想到明早要沐浴,我也就不那麼在意了,隻要能夠避開那些臆想中的鬼怪就好。

我一直床上跟翻燒餅似的折騰,老劉睡夢中好幾次迷迷糊糊問我:“天亮了嗎?”

也不知道是夢話,還是真的在問我。

他果真鼾聲如雷,外加嘰嘰嘰的磨牙聲,我的神經快速地陷入混亂狀態。

被子像一座大山壓過來,幾乎將我碾成一張肉餅,我哎呀哎呀慘叫著,眉尖滲出灼熱的血來,慢慢的擴散開去。

空氣裡彌漫著新鮮血液的味道,房間裡飛舞著一張血綢,像XX巧克力廣告中的咖啡綢那樣絲滑柔潤,隻不過,不是咖啡色,而是鮮紅色,也不是巧克力甜甜的味道,而是一股讓人窒息的血腥味兒!

咚咚咚,有人敲響了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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