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清晨的電話

2017-04-02 作者: 者兒
第152章 清晨的電話

一拳過去,嘩啦一聲,那玻璃便粉身碎骨,碎片四濺!

“怎麼了?”黑暗中聽到一聲大喝,然後有人摁亮了我們房間的燈。

我一轉頭,陳申正一臉吃驚地看著我,地上,是他剛剛匆匆起床扯落的被子。

看到我正舉著拳頭站在窗前,他急忙走上來,從那扇已經沒有玻璃的窗子往外張望,問:“出什麼事了?玻璃怎麼碎了?你乾的?”

我仍然緊緊握著拳頭。

“天啦,唐哥,你的手讓玻璃給劃傷了吧?”陳申看著我的手,忽然叫起來。

家裡什麼應急的東西都沒有,他隻好用將毛巾剪成條狀,幫我簡單包紮起來。

問起我怎麼半夜爬起來,莫名其妙去砸窗玻璃,我告訴陳申,我看到了修鎖匠,因為害怕才情急所致。

“你是做夢吧?怎麼可能?那人的屍體現在還躺在冰櫃裡呢!”陳申一臉不信。

並且,陳申說自己剛才一直睡得好好的,我根本沒有叫過他,也沒有推過他,要不然,他早醒過來了。

“我從上警校就養成了一個習慣,隻保持半睡眠狀態!”陳申說。

看來,這事兒根本解釋不清,我也不想再解釋了,反正那個怪物現在已經不見了。

院子裡空蕩蕩的,沒有修鎖匠,沒有搖椅,也沒有血色彎月。

那屋的窗子已經讓我砸了個大窟窿,自然是沒辦法住了。

看看時間,已經淩晨四點,再過二小時,古城就會天亮了。

我與陳申商量了一下,就都抱著被子去了客廳,準備將一下吧。

直到這時,陳申才驀然發現我渾身上下光溜溜的不著一物,表情尷尬地擁過一條枕巾,說:“唐哥,你也追捧裸睡的理念?”

直到他扔過枕巾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早忘了身上沒有穿任何東西。

忽然就覺得冷,羞恥,不自在。

遮著那塊枕巾,我重新跑到臥室裡穿上內衣內褲。

摸摸內衣口袋,那鑰匙還在,心便踏實了下來。

“我最擔心的就是這鑰匙!還好,它還在!”我說。

“什麼鑰匙?”陳申問。

告訴他,就是那把寄存油畫的保險箱的鑰匙。

陳申說,那畫有什麼特彆之處嗎?為什麼總是有人想要它?

我說,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我之所以在乎那幅畫,是因為那是作者的封筆之作,並且對我而言,有著特殊的意義。

至於昆婭的後台老板為什麼對它如此覬覦,我就不得而知了。

陳申問我,那幅畫對我真的那麼重要?

我點點頭。有些原因,對於彆人來說毫無價值,可是對於當事人來說,卻有著無可比擬的意義,我想,那幅畫對於我來說,就有著特彆而珍貴的意義吧。

“再睡會兒吧!困死了!”陳申伸了伸懶腰,在我對麵的沙發上躺下,展開被子,將整個人收納了進去。

我看見他這一次,將手槍拿出來,緊緊握在手上。

我想說:“子彈都沒有裝,有什麼用呢?”

然後,我摸了摸眉心,在心裡回憶了一下那段咒語,如果再有什麼突發的事情,我要試試那意念珠還在不在,那咒語管不管用,我是不是真的像小瑛說的,我不是一般人?

天亮的時候,我還睡得很沉,陳申就將我弄醒,說:“唐哥,彆睡了,我們去吃早點吧!在我南城有家豬腳麵,可好吃了!”

我說我想再睡會兒。

他便威脅我,說,好啊,我怎麼睡都可以,讓我自己打電話給老劉,讓老劉來接我。

我一聽他要走,趕緊爬起來,答應隨他一走離開這裡。

兩人都沒有心情在這裡洗臉刷牙,都說吃完早點,回公司再說。

路過隔壁院落的時候,我從車窗裡偷偷打量了一下那片小小的菜園子,仍然是碧綠的菜葉,長勢喜人。

從房子裡走出一個老太太,提著一隻小紅桶。

我趕緊將頭扭過來,生怕被她發現,有點心虛的感覺。

車子開出彆墅區後,陳申問我昨晚看房子的圖片,看得怎樣了?有沒有選好一套中意的。

昨天晚上,那些圖片看到一半,我就迷糊了,隻記得有一間燈光璀璨的房間讓我有點興趣。

我說:“具體是哪套房,回頭與貓兒聯係的時候再說吧。”

時間早,路上車子行人都不多,我們很快到了那家豬腳麵店。

沒想到,時間雖早,店裡卻已經差不多都坐滿了,我與陳申好不容易才在牆角找到一個地方坐下。

這樣的小店我幾乎沒來過,還得自己去買單,去排隊,去抬早點。

看我業務不熟,陳申便讓我伸出一隻腿占著好不容易得來了一個位置,然後自己去買單,抬早點去了。

每次有人問:“這裡有人嗎?”

我都特彆不好意思地說:“已經有人了!”

然後內心就泛過一絲彆扭,感覺很丟臉。

端上熱騰騰的早點,陳申發現我有些情緒,便問怎麼了?

我說,占位子太不好意思了!

這話讓陳申一臉嘲笑,大聲說:“咦,要不,你站著吃,讓彆人坐著吃?怎樣?”

那話實刺耳,我氣得滿臉通紅。

隨即他又低下聲音來說:“我尊敬的唐大經理,看來,你這高高在上的生活過得太久了!你就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小店吃飯麼?”

說實話,記憶中幾乎沒有到這樣地方吃飯的印象。

有些時候,如果人多太多,我寧願餓著也不吃。

當然,在省城的時候,離開大學食堂後,從來都是嬌兒家保姆照顧,也沒有機會在外麵吃。

在我的性格當中,我曆來不喜歡因為一些小事與人爭,有時去超市買東西,嬌兒遇到加塞的,必定要義正言辭批評彆人一通,而我,卻總是彬彬有禮地讓開。

“你那不是禮讓,你那是縱容!”嬌兒曾經這樣批評過我。

今天又遇到同樣的事情,陳申顯然受不了我這彬彬有禮的矯情,他說,店裡就這麼大,位子就這麼多,去端個早點回來,經常就找不到坐的地方了。

後來的人心安理得地坐在你的位子上,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大家都活得很累,沒有那麼時間表達禮貌與客氣,還有謙讓!”陳申說。

“主要是素質太低了!”我嘟囔了一句。

陳申將幾根麵條吸溜進嘴裡,說:“不要動不動就將生活裡的某些行為上升到道德與素養的高度!那隻是一種互動的習慣,受環境製約與影響,沒有什麼好不好的,不要太過敏了!”

我正琢磨著怎麼與陳申理論,他的電話響了,他看著我,嘟囔了一聲:“局裡的電話,怎麼這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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