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怒發衝冠的樣子,又看看自己手裡的杯子,聶奇同意識到了什麼,神情有尷尬。
他開口說:“呃,這個......”
然後,他忽然話鋒一轉,問我:“知道剛才我們看到了什麼?”
我轉頭望望還在旁邊大口喝水的陳申,疑惑地搖了搖了頭。
十幾分鐘前,隔壁鄰居家隻有些微光線的院子。
那幢二層小樓靜悄悄的,走廊外有一盞微弱的小燈。
聶奇同說,當時他們判斷那是一盞聲控的的小燈,因為若有稍大些的響聲,那燈便亮起來,安靜以後,那燈又會自動熄滅。
那矮矮的院牆對於訓練有素的陳申很容易,對於聶奇同來說更不是什麼難事。
從小到大,那家夥上樹爬牆樣樣在行,身子也比一眾發小靈巧許多。
兩人輕鬆進入到院裡,借著那一會明一兒滅的廊前小燈偷偷摸到了那幢房子有窗戶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扇沒有關嚴的窗戶,然後溜進屋內。
因為光線太暗,又不敢用手機光,隻能讓兔子灰奇出馬。
據說灰奇能在在黑夜裡也能照常行走,而且嗅覺靈敏,判斷力準確。
灰奇將兩人帶到了一間堆滿雜物的房間。
陳申問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但除這間屋子之外,其它房間的窗戶都關閉得死死的。
反正這是一樓的房間,進去後也可以通往客廳,因此,兩人也就偷偷摸摸從窗戶翻進了那間屋子。
偷偷打開手機電筒,將光線調到最微弱的那個檔,借著模模糊糊的光線,兩人行進得並不是很順利。
有幾次,他們甚至差點碰翻屋子裡的陳設,搞得兩人心驚肉跳。
畢竟是心虛,還沒有順利抵達客廳,兩人已經額頭冒汗,緊張到大氣都不敢喘。
陳申說,既然是雜物間,說不定會保存著一些主人家的痕跡,便建議先查看這間屋子,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能夠說明主人身份信息的資料。
聽上去很有道理,聶奇同也認為進到這件屋子,無非就是想看看這家主人具體的來曆。
了解他們的曆史,對於這件屋子也會多一層的了解。
於是,陳申晃了晃手裡的手機電筒,掃視著屋子的每個角落。
屋子裡堆滿了老舊的家俱,皮箱。
牆角堆滿了書,橫七豎八地躺在那兒。
兩人各處翻了翻,發現那些都是一些專業書籍,多數是關於物理學方麵的。
看來,屋子的主人應該是從事與此相關的工作。
陳申試圖要打開那些皮箱,看看裡麵有沒有什麼能夠提供一些屋主人從前生活痕跡的東西上。
可是,仔細看了之後,卻發現每個皮箱都上著鎖,不禁大失所望。
堆在自己家裡的舊物,竟然還上鎖,兩人不覺感到十分奇怪。
也許,那些東西對於主人來說,非常重要吧,陳申認為。
當陳申走到一張老舊的書桌旁時,他用手機電筒的微弱的光,慢慢地掃過桌麵,竟然發現那桌子上壓著一塊與桌麵同樣大樣的透明玻璃。
玻璃下麵壓著很多紙片,上麵記著些數字,可能是電話號碼,也可能是彆的與數字有關的信息。而吸引了陳申所有注意力的,是玻璃下麵大大小小的照片。
其中,其至還有黑白照片。
陳申叫了聶奇同過去,兩人頭對頭,一起俯身仔細查看那些照片。
有滿月的嬰兒照,黑白,那胖呼呼的樣子很是可愛,脖頸上還係著一塊玉。看樣子,孩子的父母經濟條件不錯,應該是殷實之家。
那嬰兒的照片是黑白,看上去年代久遠,就算是今日,生下來就有美玉相伴的孩子也不多。
“那玉一定是祖傳下來的!”我說。
“我也是那樣想的。”陳申應了一聲,點點頭。
“接下來的事,簡直出乎我們的意外之外!”陳申說。
從嬰兒到童年,少年,走到他們看到那張少女的照片時,幾乎同時驚呼起來,當然,兩人驚呼的原因並不一樣。
陳申之所以大吃一驚,是因為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而聶奇同驚呼,是因為那個身穿白裙的少女容貌美到讓他險些將陳申的手機碰掉在上。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聽到這一段,我覺得聶奇同未免反應過度,美女對於今天的世界來說,已經不是什麼稀罕物,隨便花個幾十萬元錢,馬上從醜女變美女,也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當然,我沒有看到那張照片,沒有發言權,所以聶奇同說那少女很美的時候,我隻是在心裡默默地嘲笑了他一番。
“陳申,那少女你認識?”我問。
陳申說,何止他認識,我也認識。
我困惑地眨眨眼睛,問他:“我也認識?誰呀?”
陳申看著我的眼睛:“昆婭!”
此話一出,我表示了強烈的質疑,說他純粹是瞎編。
轉頭問聶奇同,聶奇同說他從來沒有見過昆婭,天知道長得像或是不像,但是他認為陳申乾嘛要騙我?既然陳申說是,就肯定是。
陳申講,雖然長相一模一樣,讓他吃驚到不行,但他並不能確定是否為一人,因為僅從照片的氣質來看,似乎是完全不同的。
照片上的少女打扮素雅,模樣清純可人。
另外,照像的時候,她正在拉著大提琴,眼神裡沉醉著無邊無際的詩意。
而昆婭,除了一張漂亮的臉,還有什麼呢?
我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大提琴,我想起那夜一個人的音樂會,那個始終看不到臉的女子,那淒婉的琴聲。
我身上有些發冷。
“你怎麼了?”看到我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陳申關切地問。
搖了搖頭,我問:“後來,你們倆怎麼跑出來了?因為那張照片?”
聶奇同冷冷哼了一聲,說不是因照片,是因為鬼,是因為鬼!
我和老劉都同時瞪大了眼睛。
聶奇同說,當時他看見陳申指著那張照片,手指有些發抖,便壓低聲音問是怎麼一回事。聽完原委,聶奇同卻不置可否,說是世間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不至於為兩個模樣很像的女人恐懼。
就在兩人持不同看法時,剛剛還蜷在聶奇同旁邊的灰奇忽然躁動不安起來。
聶奇同趕緊伸手安撫著灰奇,陳申也趕緊關掉手機電筒。
黑暗中,三個活物的心臟在不同的位置撲嗵撲嗵地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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