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靈異案件顧問？我師傅？”
“是的，白先生，葛老可是我們市公安局刑偵大隊靈異案件顧問，許多奇怪的案件都是在葛老的幫助下才破解的！”這小警員邊開車邊回答到，“很長一段時間沒見葛老了，沒想到他老人家還招了一個徒弟，聽說葛老挑徒弟的眼光很高的，白先生能被葛老看上一定有自己獨特的本事。”
“唔，一般般吧。”白卓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過人之處，打了個馬虎眼，問：“你們是國家單位，應該是相信科學的力量，你們警察破案，能容忍我們這些陰陽師插手？”
小警員擺擺手搖頭說：“嗨——彆提了，你還真的以為那些大官都是無神主義者麼？其實啊，到了他們那一層，嘴上不說，心裡麵還是有這些信仰的，這人呐，要是沒了信仰，就沒有了底線，你說沒有底線的人，會好到哪裡去？再說了，借用咱們的鄧爺爺說的話——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老鼠的就是好貓！你說是不？”
白卓認可的點了點頭，“也對，隻要能抓住壞人，管他用什麼人，用什麼手段，隻要不傷天害理，有了實實在在的功績，上頭的人也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這麼過去了。”
“嘿！白先生，您說的在理，對了，我還沒介紹自己呢，我叫黃瑞喜，市公安局三級警司！”
“哦？三級警司？聽上去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大官嗎？”
黃瑞喜苦笑了一聲，說：“哪裡的話白先生，不過是三級警司，我頭上還有十個比我大的頭銜在命令我呢，說難聽一些不過就是跑跑腿的……”
“黃警官你謙虛了，這至少是公務員，吃的是國家飯，為祖國母親效勞，可比我這個無業遊民強多了，說不定哪天有個奇遇，你就晉升了呢！”
“哎……也就想想，我這一職業，沒什麼特殊情況，坐個十年二十年的，一級警督就已經是極限了。人生呐，有多少個二十年？”黃瑞喜搖了搖頭，“不過，借白先生的吉言！說不定下一個一級警監就是我了！”
“哈哈，就是嘛！同為年輕人，要有乾勁嘛！既然你選了這條路，就不要半途而廢努力的做下去，總有回報的！”
“說的是，說的是！咱們快到了，前麵就是了。”
市公安局門口警車進進出出，即使是下雨天，他們也沒有空閒，像黃瑞喜這樣忙碌的年輕人比比皆是，都在為美好的社會做出一份貢獻。
“白先生下車吧，跟我來。”
“好，你叫我白卓就好了。”白卓拍了拍這個看上去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的小警員，說：“黃瑞喜啊，你知道的，我們這一行，算命看相在正常不過，我一般都是捉鬼驅邪，都不怎麼看相，難得今天來了靈感，我看你陽氣十足，太陽穴飽滿，加上麵帶慈像，隻要你抓住機遇，將來一定會有大作為！”
黃瑞喜笑了起來，“哈哈，白……白卓，我爸爸經常告訴我，不要相信算命的，算差了，讓人覺得難過；算好了，讓人沒了乾勁。不過，今天我就信了你！我黃瑞喜，說不定有一天，會嚇你一跳！”
“喂！黃瑞喜，告訴你多少次了，車子不要停在門口，擋路啊！”這時，從門口出來一個年輕刑警，對黃瑞喜嗬斥道。
黃瑞喜回頭一看，臉色變了一變，但還是強笑著點頭，冒著雨又重新上車將車子停到了彆處。
這年輕刑警走到了白卓邊上，眉頭一跳，說：“是你！”
白卓疑惑的看了過去，“哦，原來是你這神經病啊！”這人赫然是之前被白卓耍了一遭的小刑警，蔡文斌。
蔡文斌臉色一黑，瞪了白卓一眼，說道：“我知道，那天是你搗的鬼，那件案子雖然草草了結了，不過我遲早會查出真相的！”
白卓戲謔的看了他一眼，說：“謝莉莉！謝莉莉是誰啊？”這小刑警聽後，臉色發白，哼了一聲走掉了。
黃瑞喜停好車，回來了，問：“咦？剛才那人呢？”
“走掉了。那人怎麼回事，好像是看你有些不爽啊？”白卓好奇的問。
兩人邊走邊說，黃瑞喜回到：“嗬嗬，不是看我不爽，是看我們整個治安大隊都不爽！”
“怎麼回事？”
“哎，都是多年的風氣了，他們刑偵大隊的人大多都瞧不起我們治安大隊的人，他們都認為自己有能力，高人一等，其實大家都是為國家效力，隻是部門不同而已，有什麼好拽的……”
“這樣啊，他的警銜比你高？”
黃瑞喜搖搖頭說：“沒有沒有，他也不過是和我一個級彆的三級警司，平常如果是彆人的話，我是不怕的，偏偏是這個麻煩精。”
麻煩精？這形容不錯。白卓這樣想到，又問：“怎麼，他特彆難纏？”
“是啊，這小子神煩，就算高他的一級的長官見了他，都頭疼的要繞道而行。不過……話又說回來，蔡文斌這小子確實是有能力，短短的一年時間就從最低級的小小警員升級到三級警司，這在我們寧城可是史無前例的事情，也算是我們局裡的風雲人物了。有次喝酒，大家聽局長不小心說漏了嘴，他還有個表哥在軍隊裡當官，混的相當不錯，所以現在，咱們局裡一般人都是不敢惹他，他要乾什麼都由著他。”
白卓點了點頭，怪不得那天他們隊長帶著一大隊人上來，就隻有他留下，卻沒有人說他是個沒有組織、沒有紀律的刑警，沒想到還有這麼硬的後台。居然被這麻煩精盯上，看來自己要小些一些了。
“嗬嗬，白先生，就是這裡了，幾個領導都在裡麵等你，走吧！”
黃瑞喜敲了敲門，裡麵傳來沉穩的男音：“進來。”
門打開，黃瑞喜對著其中一個精瘦的男子敬了一禮，推著白卓走了進來。房間裡麵坐了二十幾個人，之前帶歐陽詩蕊去錄口供的刑警大隊隊長李濤赫然在列，二十幾個人看到門口的白卓，齊齊一愣。
那個稍微年長、精瘦的男子皺眉問道：“小黃，我讓你帶葛師傅過來的，他是誰，你帶他來做什麼？”
“副局，這是葛師傅的徒弟，葛師傅不在，我想，總比請陰陽師協會的那些大牌，要來的好一些吧！”
這副局長點了點頭，說：“好，我知道了，小黃你是個人才，我看看找個機會把你調到我們刑偵大隊來。黃瑞喜不喜不悲，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敬了剛硬的一禮，便退了下去。
這精瘦的男子看向白卓，說：“我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長，我叫胡非，算是葛老的朋友吧，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小兄弟你應該叫白……”
白卓點了點頭，“胡警官，我叫白卓，白色的白，卓越的卓，是葛老的徒弟，這兩天我師傅出去辦事情了，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我想，要是一般的臟東西，殺雞不用牛刀，我這個小徒弟就應該夠了。”
副局長胡非笑了笑，說：“是了，就是白卓！小兄弟不愧是葛老的徒弟，有擔當！之前我也有聽葛老說過，他收了一個資質不錯的徒弟，葛老很少誇人，看來白卓小兄弟自有不凡之處，那邊有個空位，你先入座，聽聽案情吧！”
“好的，胡警官。”
胡非講的東西很深奧，都是刑警隊裡的一些專業術語，晦澀難懂。不少警員拿著紙筆在哪裡寫寫畫畫。白卓忽然想起那個小刑警蔡文斌，對旁邊的警員說：“這位大哥，你們隊裡的蔡文斌呢？”
“哦？你認識他？他剛剛出去了，說是不信這種鬼神怪力，自己去查線索去了，聽說他後台挺硬，局長都攔不住他。”
白卓點了點頭，暗自嘀咕：有後台就是任性，牛叉。
“好了，四組、還有五組緝毒隊可以散了，其他人留下來吧。白卓，你過來一下。”副局長胡非在位也是多年，指揮起來頗有威嚴，白卓心裡暗暗佩服，大步走了過去。
“嗬嗬，大家都是自己人，來歡迎這位新加入的靈異案件顧問——白卓！”
“啪啪啪……”掌聲稀稀拉拉的，看來大家都不怎麼看好這個新來顧問，畢竟葛老的威望在那裡了，不是他這個小徒弟能夠輕易蓋過的。
胡非有些小尷尬，不過很快就掩飾了過去。他對白卓說到：“此次案件被立為特大連環殺人案件，因為立案時間剛好是9月11日，所以很巧，我們簡稱它為911案件。此次案件省領導十分重視，咱們越快破案越好，以免罪犯謀害更多的無辜人民。”他指了指下麵的李濤，說：“李濤，接下來，由你來為大家講解具體情況。”
李濤身形微胖，奮力擠開幾位同事，和胡非敬禮之後，轉頭打開背後的投影儀，“911特大連環殺人案件”幾個血色打字映入眼簾，非常的刺眼。
“今年咱們江南地區最為惡劣的刑事案件，非911莫屬。直至昨天為止，我們總共接到六十八個報警電話，皆為失蹤……”
這時，底下有個短發乾練女刑警舉手說道：“李隊，上午剛剛接到兩起失蹤人口報告，屍首……已經找到了！”
頓時，在座的刑警們紛紛露出凝重的表情，房間裡的氣氛瞬間沉重了起來。
李濤隊長吐了一口濁氣，說：“目前，失蹤人數已經達到七十人，已確認死亡人數……五十二人，還有還有十八人下落不明，初步判定，都已經遇害。”
李濤點開投影儀上的一張ppt，是一張清晰巨大的乾屍照片，嚇了白卓一跳，倒是房間了的這些警員似乎都習以為常，白卓暗自佩服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愧是刑警大隊的！
初步觀察，照片上死的是一名女性，衣物完好無損，死亡時的表情也顯得十分安詳。
李濤指著照片說：“這是連環殺人案件的第一具屍體，林玲，二十八歲，川省過來打工的女性，死亡時間9月2號淩晨1點鐘左右。死亡原因是失血過多，而且死亡時沒有任何掙紮的跡象，剛開始是懷疑熟人他殺，但她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卻流乾了身上所有的血！所以，經過排查，她男友的嫌疑已被我們排除在外。”
李濤點了點手中的指示器，一張解剖圖赫赫在目，白卓眉頭大皺，不過還好他經曆了那次和南洋降頭師的對峙，心裡素質強硬了不少，不然肯定會出洋相。
李濤指著照片說：“這是死者的解剖圖，內臟乾煸，沒有一絲血液。但這不是最離奇的，最最離奇的是，死者死亡時身上沒有任何傷口，然而屍檢報告中，死者體內的子宮竟然不翼而飛了！”
“但是據調查，這名死者生前的健康記錄裡顯示，她身上的任何功能都是齊全的！”
在座的各位都在聚精會神的聽著，沒有人打破房間裡的這份沉重。
李濤再次點開一張照片，還是一名女性，還是一模一樣的死亡方式，一模一樣的屍檢報告。
一張又一張照片翻開，一具又一具乾屍。這時，胡非局長插話說：“乾屍！乾屍，又是乾屍！這根本就是電影裡的僵屍所乾的事情！”
有個小女警附和道：“副局，沒錯，這還有可能是吸血鬼！”
胡非看著白卓問道：“白卓小兄弟，你說……是不是真的有吸血鬼一說？”
白卓聽後一愣，思索了一下，想起之前遇到的那兩個背著巨大銀色十字架的黃毛洋人，點了點頭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想，有吸血鬼的存在，也不足為奇！但是，這無傷取走女性體內的子宮，又怎麼解釋？”
李濤一錘桌子，憤怒道：“不錯！正因為死者身上沒有一絲傷口，就連牙齒印都沒有！如果是僵屍或者是吸血鬼，總要用牙齒捅破血管吧！”
胡非拍了拍李濤的肩膀，說：“李隊長，冷靜一下。”
“李隊，那五十多個死者生前有沒有什麼共同之處？”白卓開口問道。
“共同之處？我想想，小陸，你有什麼發現沒？”
那個叫做小陸的女警員打開一本筆記本，回答說：“據調查，所有死者皆為女性。其中有三十幾個女性都是性.交易的工作者，而剩下的那些都是上夜班的女性，比較容易下手的那種。”
白卓思索了起來，臉色一變，說：“李隊，照片往前翻幾張！”
李濤隊長看了胡非一眼，胡非微微點了點頭，李濤重新點開照片。白卓站了起來，說：“不是這張，再往前。不對，再往前！往前！往前！”
照片一頁的過去，“停！前麵那一張！”白卓高聲喊道，盯著照片看了一會兒，罵了一句：“草他嗎的，我說怎麼有點眼熟，果然是李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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