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二十四歲……”
“如果不打扮的成熟一些，在這個吃人的社會裡混，指不定哪天就被啃得連骨頭都不會剩！”
“如果大師今後生理上有需求，可以來銀馬街找我……”
對白卓來說，自己與李悅這個女孩子之間，並沒有什麼交集，李悅可能就是他生命中的匆匆過客而已。可今天看到她的屍首的時候，才發現這女孩單薄而又堅強的背影和她那飽經風霜的臉頰，早已印入了他的腦海。
“這個女孩……她才二十四歲啊！”白卓握緊了拳頭，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對大家說的。
李悅的職業，在座的各位都知道，對於白卓認識李悅，他們心中雖然好奇，但也知道現在並不是注意這個的時候。
李濤隊長頗有感觸，說：“李悅，大西北人，家中有個剛讀初中的弟弟，她的母親常年臥病在床，父親是個農民……她每個月都往家裡打錢，也算是家裡的頂梁柱了，所以……目前死者當中，也就隻有她還沒有告知其家屬了。”
白卓緩緩坐了下去，說道，“各位，我知道，我許多地方都不如我的師傅，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大家，這事情，我白卓，一定會比我師傅更加用心！”
他的聲音不大，但能聽出白卓話語中那堅定的語氣！在座的刑警們都愣了一下，局長胡非帶頭鼓起了掌，在座的這些刑警都熱烈的鼓起掌來，算是認可了白卓。
掌聲漸漸停息，房間裡安靜了下來。李濤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最為可怕的是，從九月初，一直到今天，這些死者都是一批一批的死亡，有的甚至死在同一時間同一時刻，簡直不可思議。一模一樣的死法，我們現在初步確定為團體作案，很有可能是某些邪教所為，可是根據下麵一段的監控錄像上來看，咱們迄今為止所有的推理，全部都有問題！”
李濤在電腦上點開一小段視頻。
視頻中的天色有些昏暗，時間顯示是9月8號淩晨1點鐘左右。過了五秒，有一個穿著白色工作服的女子從視頻中走過。當這女子快要離開屏幕的時候，突然，視頻滋滋一下，像是受到了電流的乾擾，彈跳了一下，隻見畫麵中的女子突然停了下來，像是遇到了什麼人。街道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這女子在街角指指點點，像是在和什麼人說話，過了半分鐘之後，這女子似乎受到了什麼極大的驚嚇，將手中的包往前一扔轉身就跑，可以看出來當時她非常的驚恐！
沒一會兒，這女子就跑出了監控器的視野範圍之內，也不知道當時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視頻放完了，李濤搖了搖頭說：“我也和你們一樣，很好奇監控器之外所發生的事情，很不幸，我們組員翻遍了那裡的監控錄像，就隻有這個寶貴的視頻！”
“可以看出，當時這名女子在和一名到兩名的嫌犯交談，之後受到了什麼驚嚇，扔掉手提包之後便落荒而逃。”李濤從旁邊拿起一隻黑色的手提包，說：“這便是那名女子的手提包，裡麵的身份證、化妝品、甚至是三千塊錢，分文沒動。死者死在不遠處的小巷子裡。奇怪的是，她受了那麼大的驚嚇，死者死後的麵部表情卻是無比安詳，讓人匪夷所思。”
“還是老樣子，這個視頻和這個包大家隨意看，咱們結合之前線索，進行頭腦風暴，有什麼靈感就說出來，不管對錯，不管有多少離奇，儘管講出來！”
那個女刑警小陸率先舉手，說：“李隊，我覺得，這應該就是吸血鬼所為！就如視頻中所放的，這女子見到什麼之後，剛開始並不害怕，反而主動攀談，直到嫌犯露出可怕的獠牙之後，她才會驚慌失措……至於死者身上沒有傷痕，我就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李濤點點頭說：“很好，這條記下了。還有誰，王江，你說。”
“李隊，我覺得，會不會是鬼魂害人啊？視頻中的那個女子是不是看見鬼了才會這麼害怕？”
那副局長胡非沒有什麼大架子，聽了之後，說：“這個想法很大膽，王江。但是我和一些陰陽師接觸過，按照一般的思路，鬼魂是不能直接對人體造成傷害，隻能通過第三方物體，人或物，所以，鬼魂直接吸血再取人體的子宮，是不太可能的。不過既然是頭腦風暴，這條，也記上去。”
王江旁邊有個年紀稍大長滿胡子渣的刑警舉手說道：“局長，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鬼怪和人一起在作案，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人控製鬼，另外一種是鬼控製人，這樣也就能講的通，為什麼同一時間段發生這麼多同樣的殺人案件！”
胡非局長和李濤隊長對視一眼，都沉默了起來，房間裡的刑警們都也都略有所思的沉默了起來。房間裡很安靜，投影儀上一遍又一遍的播放著那白衣女子遇害前的視頻。
忽然，門口哢嚓一身打開走進了一個人，是蔡文斌。
他看了一眼投影在白布上的視頻，說：“嗬嗬……人控製鬼？鬼控製人？真是鬼話連篇！有空在這裡聊這些鬼神怪力，還不如出去找凶手來的實在！什麼陰陽師……真是一群……”
蔡文斌的話沒有說完，但他的“群體嘲諷”可是實實在在的將白卓包括在內了。
不過白卓並沒有理他，從小到大，他白卓受了不知多少白眼，這種無意義的嘲諷對於白卓來說，根本沒有影響。他現在正盯著那視頻發呆，腦子裡都是李悅那死後的慘狀。
視頻沒有停歇，還是一遍一遍的放著，耳邊偶爾傳來警員的猜測和蔡文斌的反對聲，以及局長胡非的喝斥聲。
白卓像是神遊天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卓突然又站了起來，嚇了旁邊人一跳。他喊道：“李隊，暫停！”
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李濤隊長疑惑的問：“暫停？什麼？”白卓焦急的指著投影儀說：“視頻，視頻暫停！”
李濤反應過來，點停了那視頻，隻聽蔡文斌在白卓旁邊嘀咕了一句：我都看了不下一百遍了，你一個外行人能看出什麼名堂？
“李隊，再往前麵一些。”白卓說。
“這裡嗎？”“再往前三秒，好！就是這裡！”白卓激動的叫停，畫麵定格在女子跑出監控器視野範圍內的那一刹那。畫麵很正常，沒有任何可疑之處，而且這是監控器拍下來的視頻，即使是陰陽眼也不可能通過監視器看到鬼魂，所以這一段畫麵，在所有人看來都十分的正常。白卓也知道這一畫麵很正常，但他注意的並不是什麼鬼怪，而是視頻中的一顆灰白的小點。
白卓揉了揉晴明穴，盯著那暫停的畫麵沉吟不語，沒人有想打斷白卓的思路。房間裡安靜的連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聽得見，忽聽白卓沉聲道：“能將右下角放大嗎？”
“我來吧！”白卓的前麵站起來一個年輕小夥子，李濤說道：“鼓搗這些電器，還是占輝你在行，上來吧。”
隻見這叫占輝的技術員打開什麼軟件，稍微弄了幾下，這視頻的右下角就被放大了兩倍。
“再放大！”
當視頻放大之後，大家都注意到了視頻中的那顆灰白色的小點，但是放大之後圖像失真，根本看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隱約能知道這是一隻普通的飛蟲
“能不能搞的清晰一些？”
隻見占輝搖了搖頭，“沒有辦法了，視頻本身就不是很大，那種技術我估計目前隻有美利堅才有這樣的技術，我們國內還不能做到。”
白卓皺起眉頭歎了口氣，無奈的坐下。
胡非局長問到，“白卓，我看這東西不過是一種飛蟲而已，現在秋高氣爽，有幾隻飛蟲也沒什麼大驚小怪吧？”
白卓搖搖頭說：“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我有種直覺，這可能目前案件的突破口所在了！”
胡非聽白卓這麼一說，臉色頓時凝重起來，思索了一會兒，說：“占輝，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技術員占輝猶豫了一下，說：“局長，我認識幾個國外的朋友，正巧前幾個月聽說他們在鼓搗這個技術，效果還不錯，但是……”
“但是什麼？”胡非問。
“但是咱們付出的代價，可能會有點高。”
“代價？他們要多少錢？”李濤忍不住問到。占輝苦笑說：“李隊，這不是錢的問題，他們根本不缺錢。”“那要什麼代價？”
“他們是一群不羈的年輕人，喜歡挑戰，喜歡一些新鮮的東西，他們一直對我們的公安網絡係統很感興趣，如果找他們幫忙的話，他們很有可能對此提出要求，個中利害，局長你也應該明白。”
這時，下麵的蔡文斌也開口說到，“局長，咱們可不能僅僅因為這小子的直覺，而賭上我們公安網絡的安危啊！”蔡文斌這話一出，儘管有不少人討厭蔡文斌，但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之前那個叫小陸的女刑警知道白卓認識站街女李悅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就變得不舒服了，她也是附和道：“局長，蔡文斌說的有道理，我們不能僅僅因為白卓……先生的一個直覺就賭上我們的公安係統，我們公安係統二十年來從來沒有被攻破過，如果因為這個原因出了問題，上麵怪罪下來，不但是胡局，就連我們都有可能吃花生米！”
胡局笑了笑，歎氣說：“小陸誇張了，吃槍子這事兒，是不可能的，但是咱們下馬是肯定的了……可是，十來天了，咱們是一點線索都沒有，這麼大的命案就發生在我們寧城！發生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六十多條人命，如果沒有一點成績，我們照樣要被下掉，統統換一批新的警官、警員！”
說到這裡，胡非臉色變得沉重起來，說：“就算不為我自己的職位考慮，想想幾天之內死了那麼多人，我們連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們這個刑警當得還有什麼臉麵？你們還有什麼資格去嘲笑治安大隊的同事？你們不知道我現在托關係壓住了多少家媒體？如果媒體報道出來，這個寧城早就亂成一片了！現在有那麼一絲希望放在我麵前，我們進是死，退也是死，為什麼不抓住這一絲希望來賭一把？”
胡非拍了拍占輝的肩膀，說：“占輝，去聯係你那些朋友吧，出了事情，我來承擔！”
“胡局……”蔡文斌還想說什麼，卻被胡非伸手打斷話語。胡非說：“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實話實說，出了事情我一個人擔著，到時候能保幾個就保幾個。如果大家能齊心協力挺過這次難關，大家每人至少連升兩級！”
李濤也是毫不猶豫的開口“危機危機，危險與機遇並存！我是胡局一手提拔的，我李濤，跟定了。”
“我王江！也是！”“我！”“還有我！”“……”
房間裡上演了一碼苦情戲，那些反對的人看到此情此景，也略有感觸，紛紛起來，力挺胡非，就連那蔡文斌也不例外。
得到大家的肯定，胡非副局長就吩咐占輝聯係了他的那些國外朋友，對方也十分爽快的答應了，然而代價是，他這台電腦要讓對方遠程控製五分鐘，倒是能夠勉強接受。
房間裡，大家都在閉目養神，爭取多休息一些。這些天出了這麼大的案子，而且案件大部分都是發生在淩晨時分，刑警們也是經常熬夜，非常的幸苦。
胡非和白卓一起，站在房門外，他遞了一根煙給白卓，白卓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抽。
“嗬嗬，年輕人不抽煙，好習慣。”胡非點起了一支中華煙，美美的抽了一口道：“說實話，不擔心那是假的，畢竟關係到自己的命運……知道我為什麼不找那些陰陽師協會的人？”
白卓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那些鳥人啊！我不信任他們！”
“可是我師傅也是協會的人啊？”
“唉！你師傅和他們那些鳥人可不一樣！”胡非彈了彈煙灰，說：“所以，我就像信任葛老一樣，同樣信任你！白卓小兄弟，可彆令我失望啊！”
白卓沒想到他對自己抱有這麼大的期望，受寵若驚，想要說什麼，突然，房間門打開，李濤隊長一臉激動的喊道：“局長！圖片出來了，出來了！我……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蟲子！”
“外國人這麼厲害，就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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