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病逝

2017-05-03 作者: 桃之夭夭
第37章 病逝

沈長洛搖頭,“當時我隻顧著關注你,他跑了。”

我壓下聲音,“那那個穿紅色雨衣的男人呢?”

“什麼?”沈長洛一臉茫然,很顯然,他當時並沒有看到他。

而在這時,舅媽又叫了起來,“媽,怎麼能讓他去自首!他要是進去了我和孩子可怎麼活啊!孩子馬上就要中考了這件事情對他的影響會有多大!”

大小姨也開始勸著,“現在不管怎麼樣,應該先找到小弟才對。”

“對,然後接下來的事情,我們再從長計議,真是的,小弟這次為什麼這麼糊塗啊!”

外婆的目光又落在了我的身上,“你當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我挺直了腰板,“我真不知道。”

外婆點了點頭,又看向沈長洛,滿是皺紋的臉上突然皺起了眉頭,細細地打量了沈長洛一番之後突然笑了一下,那雙渾濁的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笑意,她的聲音喃喃,“後生可畏啊!”

我的身子一僵,還沒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已經領著其他人離開,舅媽惡毒的目光一直緊盯著我,用嘴型說道,“我不會放過你的。”

那個眼神,比起那些不擇手段的惡鬼來,更加醜陋。

其實,鬼,不也是由人而生的嗎?

終於,整個房子都清淨下來,我全身力氣用儘,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沈長洛在我旁邊蹲了下來,問我,“你外婆以前是做什麼的?”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說起了這個,仔細想了一下之後,回答,“聽我媽說,以前應該隻是個普通工人,後來為了供他們姐弟四個上大學,就在殯儀館裡麵工作。”

話說完,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拉住沈長洛,“你是不是看到什麼?”

沈長洛嗯了一聲,隨即道,“我也不確定,但我可以感覺到她的靈魂和尋常老人不一樣,多了許多……怨念。你說她之前在殯儀館工作,她是做什麼的?是化妝,守夜,還是其他?”

我搖頭,“我不知道,我媽沒跟我說過,不過我從小就跟外婆不親,總覺得她很凶,難以靠近。你說的怨念是什麼?是惡鬼纏在她的身上嗎?”

沈長洛搖頭,“我不敢肯定,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怨念在她的身上應該有一段時間了,而且那怨念很雜,應該...不知一個人的。”

“什麼意思?”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心跳得厲害。

沈長洛看了我一眼,慢慢道,“你知不知道,人的靈魂,可以有很多的用處?你應該知道,有許多牽魂者便將靈魂囚禁在一起,以吞噬他們的力量來強壯自己。更多的,這個世界上很多人力所達不到的事情,靈魂卻可以達到,沒有了肉體的束縛,他們可以自由穿梭在任何的角落,甚至可以,逆天而行。”

“你外婆之前在殯儀館工作,身上又有這許多摻雜的怨念,我怕...她自己做了不少的孽。”

我突然覺得腦袋疼的厲害,“可是,如果我外婆真的做了孽,會通靈之術,為什麼連自己的兒子被惡鬼纏上了都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吧?我在舅舅的旁邊看到了一個穿著紅色雨衣的男人,不過很奇怪,昨天晚上的雨很大,他一個鬼魂在我家樓下挖什麼洞?”

沈長洛沉吟了一下,說道,“今天早上我趕到的時候,天已經破曉了,那鬼魂感應到我的存在先逃了也不一定,現在有一個東西或許可以解開我們的疑惑。”

我看著沈長洛,異口同聲,“那個盒子!”

然而,我們什麼都沒有找到。

儘管昨晚大雨下了一個晚上,泥土被衝刷的厲害,但依然可以看見,真的有人刨挖過的痕跡。

不可能是那個紅雨衣的男人,鬼魂隻能製造出幻象,並不能真正地觸碰到,那麼這個洞...就是舅舅挖的了?

可是,那個紅雨衣的男人為什麼偏偏選了我家樓下?而且昨天晚上又偏偏製造出那樣的幻象來吸引我?

“你看得見鬼魂的事情,你外婆知道嗎?”沈長洛突然問我。

我愣了一下,搖頭,“我沒有跟她說過,小時候我曾經跟我媽說過一次,被我媽罵了之後就再也沒有提過。”

頓了一下,我猶豫地問道,“你是不是覺得...這件事情跟外婆有關係?”

“不一定。”沈長洛的話音剛落,一陣鈴聲傳來,他從口袋將手機拿出來,看到上麵的來電顯示的時候,似乎皺了一下眉頭,隨即接通,“喂?”

一聲之後,他再也沒有說話,手緊緊地扣著電話,原本白皙修長的手指此時似乎是想將電話捏碎般毫不惜力,一雙眉毛更是皺在了一起,嘴唇緊抿,直到電話掛斷,他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我看著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的聲音很輕,生怕驚動了他,沈長洛看了我一眼,將手機重新放回口袋中,“我們隻有一天的時間了。”

“為什麼?”

“我師父病逝,我明天要回去參加喪禮。”

“什...什麼?!”

我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因為沈長洛已經快步朝外麵走去,我想要跟上他,然而他走得很快,我連他的衣角都沒能夠夠上。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當他不想讓我跟上的時候,我無論如何,都追不上他。

我在家裡等了兩個小時,依然沒有看見他回來。

他是躲在哪個地方偷偷哭嗎?這件想法剛剛浮上我的腦海立即被我否定掉?沈長洛會哭?那我寧願相信明天是世界末日。

那他會去哪裡?找舅舅嗎?

我正想著的時候,門響了。

我立即從床上爬了下來,想都不想直接拉開了門,一邊拉一邊叫道,“沈長...”

洛字被我硬生生地咽了肚子裡,嘴型卻依然是張大了的“洛”字,驚愕到可以吞下一個雞蛋。

站在門外的人不是沈長洛,也不是舅舅,而是那個...紅雨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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