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真相——可怕的母愛

2017-05-03 作者: 桃之夭夭
第38章 真相——可怕的母愛

仿佛還在下著大雨,水珠從他的身上不斷地掉落下來,看上去他不過四十歲左右的年齡,整張臉是被泡過一樣的蒼白,額頭上的槍洞赫然,裡麵不斷有紅色的血水混著他身上的水流下來,打在那件紅色的雨衣上。

他沒有說話,我也不敢說話,一人一鬼就這樣站在門口,半會之後,他似乎突然想起自己來的目的,轉身就走。

他走的很慢,時不時會回頭看看我,像是在引導我去...一個地方。

兜兜轉轉,我沒有想到,最後來的,會是這麼一個地方。

殯儀館。

自從上次陸婉珍的事情過後,我已經來都不敢來這樣的地方,然而,那男人顯然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依然帶路走在前麵,我隻能硬著頭皮跟著。

在距離殯儀館不到十米的地方,他終於停了下來,我知道,是因為那裡有限製靈魂出入的符頭。

我忍不住開口,“你究竟想要告訴我什麼?”

他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能說出什麼來,反而手腳在激烈地揮舞著,我不由懷疑,“難道你生前是...啞巴?”

他點了點頭。

我深吸一口氣,“你想要告訴我什麼?”

他指了指殯儀館。

“裡麵是你的屍體嗎?”

他搖頭。

“那是什麼?”

他有些著急地在原地轉了轉,因為接觸不到,他也不能寫字,突然,他好像發現了什麼,指向不遠處。

我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隻見那是一對母女,母親正摟著兒子快步地走著,生怕沾上什麼晦氣。

我頓時明白,“你是說你的孩子在裡麵嗎?”

他點頭。

“然後呢?你是叫我去看他嗎?”

他連連擺手,因為著急,眉頭皺在了一起,額頭上的血水流的更多了起來,我連忙阻止他,“你慢慢來,不用著急,我問,你點頭或者搖頭就行了,可以嗎?”

“你孩子的死,和我舅舅有關係,對嗎?”

他點頭。

“是他殺死了你的孩子?”

他點頭,又隨即搖了搖頭。

我突然想到了沈長洛跟我說的話,有些顫抖地問,“是不是,他對你孩子的靈魂做了手腳?”

他猛地點頭,一時之間,悲憤的情緒從他的眼底裡湧現出來,緊接著,他的整雙眼睛都變得血紅起來,我嚇了一跳,想要阻止他,“你先不要激動,你是不是藏了一份證據,被你放在哪裡?”

在這個過程中,我一直嘗試著聯係沈長洛,然而,他不是在通話之中,就是直接被他掛斷,最後,已經是關機的聲音。

而他已經帶我到了那個盒子放著的地方。

誰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把那份東西放在了這麼一個地方——他孩子墳墓的下麵。

而在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他不止一個孩子,而是一對龍鳳胎。他們同胞而生,最後,一起葬在了這方土地上。

他指了指下方,我依言將蓋在上麵的一塊石板挪開,裡麵是一個狹小的月餅盒,盒子外麵還包了一層防水膜,打開盒子之後我才發現,裡麵是一部手機。

按照他的指引,我找到了舅舅殺人的真相,不管他是不是我的舅舅,在看到那段視頻的時候,我心裡除了震驚,剩下的隻是蒼涼。

沈長洛說過,靈魂有許多的用處,除了一些人力達不到的事情之外,甚至還能夠——逆天而行。

其實在我小的時候也有所耳聞,舅舅是遺腹子,外婆在懷著他的時候先後送走了丈夫和父母,由於傷心過度,舅舅從小身體就不好,曾經有幾度甚至差點撒手西去。

可是身體這樣虛弱的一個人,最後卻順利通過了高考,甚至進入了警校。

視頻之中,舅舅站在殯儀館裡,正在一口一口地吃著東西。

視頻有些模糊,我不得不放大了看,而放大了之後才發現,他吃的是,人。

我的雙手開始顫抖,而當我抬起頭來的時候,那個紅雨衣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他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舅舅。

我的手一抖,幾乎將手機丟掉,我拔腿想要跑,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一下子變得很輕,隨即整個人被人從地麵上拽起,我猛地回頭,才發現自己的靈魂已經脫離了身體,而操控著這一切的,是舅舅身後的外婆。

在很久以前,我就聽張芳女士埋怨過外婆的重男輕女,在她的意識裡,舅舅是外公唯一的根,她哪怕付出一切,也要保住。

原來那個時候,外婆的話,是這個意思。

當她將我拽到她的身邊的時候,我才看到了沈長洛說的聚集在她身上的怨氣,都來自於不同的人,他們的靈魂都很薄弱,如果不是我現在也身處其中,我根本看不到他們的存在。

我不知道外婆這樣的辦法,能夠給舅舅帶來多久的生命,我隻記得,這樣的生命,是用十幾條的人命換回來的。

瘋狂,熾熱,這樣的母愛,其實很可怕。

我顫抖地閉上了眼睛,都說人臨死之前,想到的都會是生前的快樂和幸福,可不知道為什麼,我閉上眼睛的時候,居然發現,自己似乎沒有什麼可以留戀和不舍的。

我苦笑,所以我說我的人生過得一塌糊塗,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我曾經設想過自己的結局,卻從來想到最後的結局,是我死在了親人的手上。

“媽。”

一道聲音傳來,那一種熟悉的感覺讓我猛地睜開了眼睛,我抬頭看去,卻見就在我兩步遠的地方,是我想了千千萬萬遍卻依然沒有見到的...張芳女士。

外婆的身子似乎一震,隨即,張芳女士在地上,重重地跪了下去。

印象中,張芳女士和外婆的性格幾乎一模一樣,要強乾練,並且絕不向對方低頭,張方女士尷尬地婚姻或許是他們關係的導火線,卻絕不是唯一的因素。

而現在,張芳女士,我的母親,在她的母親重重地跪了下去。

那也是她對我的愛。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就知道,她一直在我的身邊,從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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