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處斬

清晨的承水縣城，漸漸的多了些人氣，發生在昨晚的大戰似乎根本不能影響這些普通百姓的生活；除開一個消息在人群之中傳播外，一切都跟昨天彆無二致。

成記茶肆是傳承百年的老字號，店老板招呼著來來往往的客人，而有錢的閒人早已占據了最好的位置；茶肆的二樓，正對著縣城中最繁華的街口，同時也是承水縣處置囚犯明正典刑的常規地點。

“你聽說了沒？劉稅官勾結外敵，縣令大人要把他全家處斬了。”

“當然，不過你不知道吧，那劉稅官當場就被縣令大人砍成兩半了，真叫一個慘喲。”

“不對不對，我表舅的兒子就在城衛軍裡當差，他告訴我說，劉稅官是被縣令大人用槍戳成了馬蜂窩了。”

這兩人占據了靠窗的位置聊得起勁，又有一個人插嘴了；“你們知道這外敵是誰嗎？”

“這我還真不知道。”

“你彆賣關子了，快說啊。”

第三個人享受著這種信息上的優越感，看到兩人都快不耐煩了，才開口說道：“這外敵，你們想想前R縣令。”

“山南郡的丁氏？”一人顫聲說道，“那不是要遭？”

“遭什麼遭？”第三個人顯然很享受兩人的反應，“昨天晚上，城衛軍的何營管就讓人出城收屍了，你們不知道，這屍體啊足足有五六百具，城外的幾家地主把自家佃農都喊上才把屍體收拾好。”

“五六百具？”

“這些屍體各個都是高來高去的武者，而且據說連丁氏家主都在裡麵。”第三個人笑著說道，“光是通靈神兵就有好幾十把，這丁氏，以後還能不能在山南郡立足都說不定呢。”

一人突然拍了拍腦袋，驚呼道：“能殺了這麼多武者，那縣令大人，豈不是宗師了？”

第三個人反問道：“不然你以為呢？除了宗師還有誰能辦到這種事？”

“據說縣令大人年齡不大，最多也就十七八歲，天下有這麼年輕的宗師嗎？”

“那你就不懂了，武道練到極致可以返老還童的，《妄言集》裡麵就寫到過。”

“對對對，那個魔滅蒼天厲海洋，看起來隻有二十歲，實際上他已經有兩千歲了，返老還童四十八次，還差最後一次就能魔功大成。”

就在成記茶肆客人的閒聊中，聚集在街口的人也越來越多；時不時還有人通報情況，諸如“何營管進了劉府”、“人犯被帶出來了”、“人犯快到了”之類的。

一陣嘈雜聲傳來，被鐐銬繩索限製住的劉府上下三十六人在城衛軍的押解下來到了街口；城衛軍也是乾慣了這種事情的，開始清場順便公布劉府眾人的罪狀。

而古毅也覺得時間差不多了，直接從縣衙上空滑翔到街口落下；他並沒有穿著縣令的七品官服，而是一身武者勁裝。

古毅掃視全場，在場眾人沒有人敢於直視他的雙眼，就算是成記茶肆上聊天的閒人，也噤若寒蟬不敢有什麼聲音發出。就算是城衛軍，也在古毅的氣勢下戰戰兢兢；唯有何雲駿才能保持表麵的平靜，大聲宣讀完了劉府主仆的罪狀。

罪狀宣讀完畢，等待在一旁的劊子手正準備了解這些人犯的時候，古毅突然說道：“我來殺。”

三十六個人扣除兩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其他全是0級普通模版，怎麼說也是三點四的經驗值了，比一個3級武者還要多一點；在山海界，作為勢力首領的武者要求親手斬殺囚犯倒也不罕見，隻是劉府這些人不過是普通人，一般來說也入不了強大武者的眼。

古毅在承水縣中說一不二，劊子手自然不敢違逆，遞上了專門用來斬首的鬼頭大刀；單手拿過這鬼頭大刀，古毅也不多說廢話，把劉萬祿的結發妻子以及兩個小妾斬首了，然後是劉萬祿的五個兒女，劉萬祿還有一個女兒外嫁到山南郡，古毅還沒辦法隔空抓人，隻能算了。

當斬首到劉萬祿的二兒子的時候，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讓古毅覺得他有點特殊，其他人的雙眼中透露出來的都是絕望和乞憐，即使嘴巴被塞住，還在不停的說著什麼；倒是他，雙眼之中隻有越來越強烈的仇恨，也不試圖說些什麼。

“有意思。”古毅這麼說著，用鬼頭大刀割開了劉萬祿二兒子的塞嘴布，“你好像想說些什麼？說吧。”

“此仇不共戴天，今日你不殺我，十年之後，就是我劉器安複仇之日。”自稱劉器安的少年這麼說道。

“什麼嘛？”古毅有些不滿的說道，順便將劉器安的腦袋斬飛了出去，“我還以為你多多少少能給我點驚喜，結果就是這種沒腦子的複仇宣言？浪費我的時間！”

當古毅開始把劉府仆人一個個斬首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熟麵孔；“李廚子？”古毅用鬼頭刀抬起了這人的腦袋，雖然他灰頭土臉表情扭曲，但是古毅還是認得他，這個李廚子的蓴菜羹湯還不錯，雖然不麻辣也不香辣，但也算是彆有一番風味。

割開了李廚子的塞嘴布，古毅問道：“李廚子是你啊，你的親朋好友沒被我剛剛殺了吧？”

“沒有沒有，我家人住在劉府旁邊，和劉府簽的是活契不是死契，其實不算是劉府的仆人。”李廚子絕處逢生，連話都說的亂七八糟了。

古毅回頭問何雲駿道：“是這樣嗎？”

何雲駿還沒來得及回答，李廚子的家人就呼喊了起來；古毅看了一眼，妻子和兒女都在，應該是沒說謊。

“李廚子你的蓴菜羹湯不錯，中午來縣衙做給我吃。”古毅語氣相當隨意，鬼頭大刀渡入真氣，將李廚子身上的繩索鎖鏈統統斬斷，“行，你可以走了。”

李廚子像是逃離地獄一樣連滾帶爬的離開了街口，看到他這樣，古毅倒有些後悔了；“這李廚子該不會跑路吧，實話說他做的蓴菜羹湯真不錯來著。”古毅這麼想著，又對何雲駿使了個眼色。

剩下的劉府眾人並沒有讓古毅覺得眼熟或者是特彆的人，自然一個個都魂斷鬼頭大刀之下了；收割完這波經驗值，古毅跳到半空滑翔離開了。

直到古毅的身影消失不見，成記茶肆裡麵的議論聲才又重新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