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 自有辦法

2017-06-08 作者: 牽著線的風
288 自有辦法

言惜夢消失後,沈星月便道:“姚慕,你有什麼法子,她連那男人叫什麼都不知道,你有那麼大的神通?”

“若是旁的事情,我沒有什麼神通,但偏偏這件事情不一樣。”姚慕神秘一笑:“先賣個關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雖然沈星月有些好奇,但對於言惜夢的愛恨情仇,顯然幾個男人都沒有興趣。肖墨看了眼金易,道:“既然商議定了,就把方映梅喊出來吧,我帶她去一趟雷鳴城。”

“你?”沈星月奇怪道:“你也要去?”

“不是我也要去,是我一個人去。”肖墨道:“我會帶個手下,你就不要去了。在神魔殿待著也行,若是無趣,去鳳宮走走也行,我去雷鳴城不過三四日就能回來,回來我便去尋你。”

肖墨這話說的自然無比,好像他跟沈星月的關係還是依舊從來就沒變過一樣,隻是說完之後自己也反應過來,在眾人的注目下略有些尷尬,掩飾的解釋道:“鬼嬰雖然無男女之分,但雷鳴城的女鬼打的卻是送子的旗號,但凡是此種,降服的時候都切忌有女子在場,免得鬼嬰一旦失控,會隨意找人附身。若是男子倒也罷了,若是附身在女子身上,就像我開始說的,便會在身上留下鬼氣,無論成婚還是為成婚的,都有可能會孕育出鬼胎。隻不過是已經成婚的婦人會即刻受孕,而未成婚的女子要等上一段時間,等成婚後鬼胎方才顯形。”

肖墨知道沈星月是個敢衝能拚的人,從認識起便是如此,那時候感情尚在升溫的時候遇到事情都不會躲在他身後尋求依靠,更彆提現在了,因此還真有些擔心,這姑娘會不會藝高人膽大,不願意領自己的人情,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跑了出去吧。

不過顯然肖墨多心了,沈星月確實不怕什麼妖魔惡鬼,但是鬼胎這事情對一個姑娘家來說實在是一大禁忌,無論這姑娘是人是妖。沈星月想想自己那日的舉動不由的後怕起來,聽肖墨這麼說,斷然道:“那就有勞魔尊了。”

想想自己曾在黑龍潭幫過肖墨一次,又在神魔殿替他鎮住雷鵬,這兩件可都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就算是投桃報李,肖墨幫她去除一個小小的嬰鬼,應該也不算過分。

這麼一想,沈星月心裡頓時就舒服了一些,眾人也沒有什麼反對意見。畢竟在這一眾人中,比力量肖墨是最強的,他是魔尊。比經驗他也是最多的,他曾經是極厲害的捉妖人,當年隻是個普通人的時候都敢降妖除魔,更何況是現在。就算是一個厲害的鬼嬰,那又能有多厲害,有他出手,應該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肖墨點了點頭,道;“你先讓那方映梅出來吧,我帶著她一起去。”

聽肖墨這語氣好像這事情已經定下來了一般,姚慕不由的道:“魔尊這麼篤定那方映梅一定會答應我們幫忙?你也說了,那術法對附身的人損害極重,而她的心結想來就是她懷裡的孩子,那孩子也早已成魔,一個成魔的殘魂,即便是地府閻王也無能為力,你又能為他做什麼?”

魔魂之心中的這些魂魄,即使是沒害過人的,手上也是血債累累,是沒有辦法進入六道輪回的。他們大多數隻想解開心結完成心願,比如武朝陽,比如韓京或者是言惜夢,在完成心願後他們都難逃魂飛魄散的結局,但是得償所願,死而無憾。便是純真心善如單夢遙,若是不能找到一個足夠強大的身體附身,他也難逃消散的命運,而方映梅懷中抱著的鬼嬰,即便隻是個嬰兒,聽言惜夢的形容,也早已經是譬形一樣的魔物了,由眾多的冤魂腐肉組成,即便是外表可以維持著光鮮亮麗,其實卻早已經爛到了骨子裡血脈裡。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肖墨淡淡道,卻似乎並沒有打算說出來:“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兵分兩路,我帶方映梅去雷鳴城,你們帶言惜夢去找她要找的人,若能一次將他們三人解決,剩下一個李淼便不足為懼。魔魂之心裡的冤魂一日不散終究是個隱患,雖然那些魂魄看起來並不多厲害,但竟然三番四次的衝破我的封印,我總覺得其中另有蹊蹺。”

另有蹊蹺?肖墨一句話說的大家心思沉沉,他是魔尊,雖然在這一眾人麵前沒什麼高高在上的架勢,但若是真論修為功力那自然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他說的出來這話,也不可能是隨口說說而已。

金易還在想要不要等沈星月不在場的時候問問肖墨,姚慕便已經先問道:“怎麼回事,你發現了什麼?肖墨,這事兒可不能開玩笑。”

肖墨連白姚慕一眼都懶得,他的性格和姚慕可截然不同,平常都不知道玩笑是什麼,更彆說是這種事情了。

“現在我也說不清楚,隻是隱約有這樣的感覺。”肖墨的言語中也難得的有一絲猶豫:“這事情我會再仔細想想,如今還是先處理掉方映梅這些人為上。說到底魔魂之心厲害,也是因為魔魂之心中的冤魂厲害,若是那些冤魂都散了,魔魂之心也就歸於純淨了。”

連肖墨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其他人自然也沒有什麼辦法,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招拆招。

眾人商議妥當,沈星月便又進了一趟魔魂之心,將言惜夢和方映梅一次都給帶了出來,隻是眾目睽睽,實在是既沒辦法往床上躺,也沒辦法往門邊靠,隻能十分矜持的靠坐在椅子背上自我催眠,然後睡眼朦朧的,坐著坐著便開始往下滑。

肖墨手疾眼快的一把扶住,然後看了看姚慕,看了看金易,金易哼了一聲扭過臉去,看著天花板。

待沈星月從醒來後,隻覺得屋子裡安靜的很,姚慕和金易便坐在對便,而腦袋靠在一個厚實溫暖的所在,一抬頭竟然對上肖墨的雙眼。

自從三百年沉睡醒來後,他們便似乎再沒有如此親密過,也有過擁抱,卻不是在剛醒的震撼中,便是在被黑龍重傷之後,無心無情,沒有過如此的安穩沉靜。

不過沈星月隻是愣了極短的一瞬,隨即便直起了身,揮揮手便散了這曖昧的氣氛,將發簪放在了桌上,又從袖子中拿出個小小的金鎖。

那金鎖是凡間常見的長命鎖,家裡的長輩專門為孩子準備的,一年刻著長命百歲,一麵刻著平安富貴,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寄托了父母對子女的一片心意。

“方映梅就附身在這金鎖裡,不過還是不要喊她出來的好。”沈星月道:“我那次沒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也沒太注意。這次注意了一下,她懷中抱著的孩子確實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魔魂之心中的冤魂在慢慢減少的緣故,我這次進去覺得安靜了不少,倒也不是聲音小了,那地方原本也沒什麼聲音,但我確實有種更平靜和安靜的感覺。”

“這是自然的。”肖墨道:“即便你的心石強大到可以暫時壓著魔魂之心,那些哀哀怨靈對你也是一定有影響的。那隻是一個看似山清水秀的地方,其中有多少黑暗不用我說大家也能明白。如今武朝陽和單夢遙都離開了,韓京和言惜夢也暫離了,隻剩下一個李淼和方映梅自然要真的清淨許多。”

“剛才我和方映梅大致的說了一下我們商議的事情,她的反應和我們想的差不多,相信隻有兩三分,懷疑卻有七八分,雖然願意和我一起出來看看,但到底能不能幫忙,還要看魔尊的舌燦蘭花了。”沈星月將那金鎖撿起來遞過去:“方映梅倒是個正常的鬼魂,可她懷中的孩子卻已經在腐爛的邊緣了,甚至已經能看見皮肉下的白骨,魔魂之心中的怨氣越強,那孩子就越能維持形態。魔魂之心若是有朝一日被完全淨化,無論方映梅如何,那孩子怕是都保不住了。”

“我知道。”肖墨接了長命鎖,看了看上麵的字,淡淡的笑了一下:“長命百歲,凡人都想長命百歲,妖魔都想永生不死,神仙都想天地同壽,真是可笑。”

魔神之尊,雖然未必能夠與天地同壽,但也不是尋常的神魔可以比的。死亡對肖墨來說是件遙不可及的事情,這心態自然不是常人可以理解。

肖墨沒打算跟他們透露半分,拿了長命鎖後便起了身往外走,走了兩步回過頭來:“對了,星月,如果回來的早去一趟密室,有人在那裡等你。”

“等我?”沈星月指了指自己:“什麼人?”

可肖墨並沒有回答,往外走了兩步便化作一道黑煙消散了。

沈星月莫名其妙的看看姚慕,又看看金易:“你們知道他說的是誰嗎?”

“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們怎麼會知道。”姚慕一把抓過桌上的簪花,也跟著起了身:“走吧,帶你們重遊地府,去一個好地方。”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