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鬼打牆

2017-06-09 作者: 育在雕琢
第17章 鬼打牆

“你的手怎麼這麼涼!”我趕緊把手縮回來,房貝貝的手抓著我手的時候,我感覺就像是一塊寒冰放在了我的手上。

“我有事找你,你能出來一下嗎?”她開口問道。

“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我們單位裡出來?誰讓你出來的,這是違反規定的,保安沒有攔著你嗎?”我沒有直接回答她。

進入我們單位的活體,都是自願簽訂協議的,這對他們來說是一份光榮,所以不會發生什麼活體逃跑事件,之前更沒有活體再進去後又從那裡活著出來的,都是身體器官被解剖分離後第一時間移植到需要的人的身上。

她也同樣沒有回答我,穿著一身黑衣站在外麵,黑色的外衣,黑色的褲子,就連裡麵穿的衣服都是黑色的。

可是唯獨她穿的鞋是一雙紅色的布鞋。

“你先進來再說。”我說道,她穿的衣服並不多,雖然現在天氣轉暖,但是晚上溫度也不低,她應該是被凍的手才會那麼涼。

“我有事找你,你能出來嗎?”房貝貝還是重複那句話。

我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事情不太對呀。

但是她的話就像有什麼魔力一樣,我明明知道一定有問題可是卻沒有拒絕,鬼使神差的穿好了衣服,拿著車鑰匙就下了樓。

“你要帶我去哪?”我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她回應。

我和她坐電梯一起去了地下停車場,然後啟動車子開出了小區。

“這下你總該告訴我要去哪了吧?”我看著她說道。

“去廬陵公墓。”房貝貝回應。

我一下就踩下了刹車,吃驚的看著她。

“你去那乾什麼,大晚上的你瘋了嗎!現在我就帶你回單位,在你來之前你已經很清楚了,如果不是作為活體現在你早就已經被槍斃了,如果再有什麼想法我可保不了你!”

看她這麼說,我終於是忍不住了,好像被壓製的火山要爆發了一樣,再也不想聽她說話。

廬陵公墓,那是死人去的地方,現在去那裡乾什麼!

出人意料的,房貝貝居然沒有反駁我,而是安靜的坐在那裡。

我用眼睛的餘光看著她,那種冷靜的樣子讓我覺得恐怖。

她……

不會是董梅吧?

“董梅?”

我說了一聲。

可是她就像沒有聽見一樣,坐在那裡,眼睛看向前方。

伸出手調整了一下車裡的後視鏡,我在鏡子裡看到了董梅的身影。

我不知道傳說的如果是鬼在鏡子裡是沒有影子的事情是真是假,但是看到鏡子裡有她我還是放心不少。

但是一個小時過去了,我發現我迷路了!

在這個我從小到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裡,我居然找不到去單位的路!

怎麼會這樣?

不是誇張點說,如果路上沒有其他的阻礙,我就算閉著眼睛都能開到單位去。

可是我卻找不到路了。

打開導航,居然提示我沒有信號!

衛星定位也出現問題了嗎?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外麵,那些高樓大廈不見了,周圍一片黑暗,就連路燈都顯得異常的昏暗。

這裡不像是市區,更像是郊外!

“一直想往前麵走。”

就在準備倒車往回走的時候,坐在一旁已經半天不說話的房貝貝開口說道。

“往前麵走,前麵是哪裡,我們單位,還是廬陵公墓?”我看著她問道,之前她已經說了要去那個地方。

“廬陵公墓。”她很快回答。

我沒有理她,把車掉頭往回開。

但是我開了起碼有半個小時以上了,彆說沒有看到高樓,就連路燈都要沒了,半個人影和車影都沒看到。

把車停下我看著坐在副駕駛的房貝貝。

“你到底想做什麼,讓我去公墓有什麼目的?”

看關於鬼的資料的時候,我看到過關於鬼打牆的介紹,類似一種迷陣,無論怎麼走可能都走不出去。

那麼誰會阻攔我,隻有眼前的這個活體。

“一直往前開。”房貝貝說道,此時的她就像一具被人操控的玩偶,沒有自己的思想和靈魂,心中隻有要去的那個地方。

怎麼辦,我是一直這樣和她僵持著還是我自己開車繼續去找找路?

亦或者,我按著她說的去公墓裡?

去公墓我不是害怕,人都燒成骨灰了都埋在那裡有什麼可怕的,活體解剖比這血腥的多。

考慮了一會,我下了決定,按著她說的方向開車往前麵走。

直走不到十多分鐘她告訴我左拐,然後再左拐。

終於是到達了她說的地方,牌子上有寫“廬陵公墓”四個字,而且攔著車輛過去的橫杠是抬起來的,邊上打更住的屋裡燈還亮著,但是人卻趴在那裡睡著了。

我直接把車開了進去,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想做什麼!

“車隻能停在這裡了,按著你說的做了,然後呢?”我問道,到了這個時候我反倒是冷靜了很多。

“下車。”她說著開門就下去了,我看了她一眼也跟著下了車。

發現她順著台階往下走。

這裡都是一個又一個墓碑,莫非她是有親人在這裡,晚上來祭奠一下?

可是如果她有這個心思可以白天在單位和我說呀,為了保持活體的身心最佳狀態,這種要求我們是可以滿足的,雖然之前沒有案例。

但是如果我申請一下未必就不能不批。

雖然我沒帶手機,但是下車的時候在車裡發現一個手電,這上麵起碼還有路燈,雖然不太亮,但是下麵都是很黑的。

習慣她說話的方式,我也沒再問,一路跟著她走了下去,不過始終保持著最起碼十米左右的距離。

終於,她站在一個墓碑前麵停了下來,然後抬頭看著我。

如果這是她想要祭拜的人,她不該是這樣的表情吧,看我乾嘛?

難道和我有關嗎。

停頓了一下我走了下去,然後拿著手電照向了那個墓碑!

我心裡一驚,身體不自主的後退了幾步,差點摔下去!

董梅之墓!

居然是董梅的墓!

房貝貝不是說她不認識董梅嗎,那現在的情況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董梅是我們單位的活體,她身體幾乎全部都被我解剖了,大部分都被移植到了彆人的身上,少部分用作醫療試驗,她這墓其實也是一座空墓,裡麵不過就是她的一些遺物而已。

“你是房貝貝?還是……董梅?”我看向邊上站著的這個女孩,大腦有些混亂。

她沒說話,隻是看著我笑了笑,然後身手指向墓碑。

我拿著手電照著墓碑,除了上麵刻著的字還有鑲嵌在玻璃裡的董梅生前的照片,並沒有彆的。

可是就在我疑惑她想要做什麼的時候。

“哢嚓!”一聲。

玻璃居然裂開了,董梅的照片從那裡掉了下來!

沒有任何的外力,玻璃自己就碎了。

“這……”

我承認我害怕了,心裡出現了膽怯,主要這事情太詭異了,和我做活體解剖的時候不一樣。

那些都是有科學解釋的,合情合理。

可是現在的情況讓我無法理解,心裡對那份未知產生了恐懼。

“我去找看公墓的人!”說了一聲我就要離開。

可是我轉身的時候,手卻被一雙冰冷的手給抓住了。

“你乾嘛?”我回頭看到是房貝貝。

她鬆開手,低下身子,把掉下來的董梅的兩寸照片給撿了起來,遞給了我。

接到手,我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我發現照片裡董梅的眼睛不見了,隻剩下兩個黑洞!

剛才還有的,我手電照的時候看到了,因為董梅的眼睛很大,特彆有神。

“眼睛沒了,還美嗎?”

房貝貝的聲音傳來。

我抬起頭,看著她。

她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沒了,隻剩下兩個黑洞,而且還流著血!

“你……到底是誰!”

我的恐懼上升了到了極點,聲音都跟著顫抖了,我想跑,可是雙腿卻邁不動步。

“我是董梅呀,你不記得了嗎,你說我的眼睛很美,還是你親自給我取出來的呢?你忘了嗎?”

“你忘了嗎?你忘了嗎?”

她的話就像不斷循環的魔咒一樣在我耳邊響起,我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不斷的暗示自己這一切都是假。

我在做夢,對,我在做夢!

閉上眼睛,我用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很疼。

都說如果能感覺到疼痛,那就是不是夢。

可是眼前的一切怎麼可能都是真的呢,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慌亂間,我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冰涼,睜開眼睛,對麵的房貝貝居然用她的雙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乾什麼,你放開!”我想要拿下她的手。

但是她的力氣居然變得出奇的大,沒有眼球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我的雙腿終於恢複了一點知覺,但是她的雙手就是不鬆開,掐的我的喘不過氣來。

這樣下去會死的,我很清楚。

為了減少脖子上的力度,我雙腿連連後退。

但是我忘記了這裡是一層一層的台階,一腳踩空就向後摔去!

房貝貝和我一起摔了下去。

我眼前一黑……

我以為我會摔個頭破血流,可是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確切的說是穿著衣服躺在床上。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頭,並沒有受傷的痕跡。

夢嗎?

現在看來是的。

可是我昨天分明是洗完漱脫了衣服睡覺的,怎麼現在還穿著衣服?

夢太真實,我幾乎都以為是真的。

看了一下時間,早上六點,天剛蒙蒙亮,索性也就不睡了。

翻身從床上下來,從臥室裡走出去。

一封黑色的信封卻出現在茶幾上!

不是被我扔掉了嗎,怎麼又在這裡了呢。

走過去,拿起信封,卻從裡麵掉出來一張照片。

照片直接掉在了地上,正麵朝上。

可是上麵的那張照片確實是董梅的,沒有眼睛!

這分明就是我做夢中的那張從董梅墓碑上掉下來的照片!

怎麼可能,不是我做的一個噩夢嗎?

夢裡發生的事情而已,照片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隻有一個解釋……

那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可是也不對,如果是真實發生的,我晚上是被房貝貝給掐住脖子了,我倆一起摔了下去。

那我怎麼一點傷都沒有呢?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