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中午就碰到這個王麻子了，晚飯還是他請我吃的呢。”牛二幽幽地說。
“王麻子是你親戚？”張婷好奇地問。
牛二心想：關於尋找生父的事情，不能對第二個人說，因為，這個事兒太令牛二難堪了。試想：自己是個私生子，已經夠丟臉的了，再加上是被強暴的產物，更讓人無地自容啊。
“不是。”牛二神色暗然地說。
“傻哥，你為什麼要尋找這個人？”張婷有點好奇。
牛二既然不願意說實話，那就隻有編一套謊話了。他想了想說：“這個人曾經欠我們家一筆錢。”
“多少？”張婷追問道。
“一萬左右吧。”牛二隨口說。
“有借條嗎？”張婷又問。
牛二見張婷緊追不舍地問，心想：再問下去，我這個謊言會露餡的。
牛二搖搖頭。
張婷憂慮地說：“傻哥，沒借條，即使你找到他了，萬一他不認帳，你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敢不認帳，我揍死他。”牛二說。
“傻哥，你千萬不能動手，萬一把他打成了輕傷、重傷，你還得承擔刑事責任呢。你隻能用言語來威脅他一下。”張婷警告道。
“嗯。”牛二答應了。
“傻哥，你爹媽也夠老實了，借給人家錢，不讓人家寫借條罷了，竟然連姓名都不知道。”張婷不解地說。
“嘿嘿，也許我爹媽也傻吧，所以，才生出我這個傻瓜。”牛二嘻嘻一笑。
“傻哥，王麻子承認借了你家錢沒有？”張婷關切地問。
“我現在還不能斷定王麻子借了我家錢，所以，還沒開口問呢。”牛二說。
“傻哥，我覺得：王麻子不至於借了你家一萬元錢就賴帳。因為，他有的是錢。”張婷推測道。
“婷妹，你怎麼知道王麻子有錢？”牛二好奇地問。
“傻哥，這個證券營業部沒有500萬資金進不了大戶室。”張婷透露道。
“哦。這個王麻子怎麼樣？”牛二問。
“他呀。”張婷撇撇嘴，說：“大風吹進茅房裡，臭名遠揚。這個人是個老光棍，聽說好多年前就跟老婆離了婚。離婚後，一直沒再娶老婆，整天在外麵拈花惹草，隻要見了漂亮女人，他就會去引誘彆人。”
“婷妹，你這麼漂亮，王麻子就沒騷擾你？”牛二問。
“我在這兒擺攤的第一天就認識他了。那時，我十八歲，剛高中畢業，因為母親生病，沒錢供養我上大學，所以，我就開始擺攤做生意。我這個攤子一開張，第一個客戶就是王麻子。”
張婷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
早晨，張婷用自行車馱著報紙，來到這個營業部門前。這兒的人行道比較寬，來炒股的人也比較多。這些炒股的人，大多會買上一份報紙，邊看行情，邊看報紙。
張婷的自行車剛停穩，一個黑臉漢子就走了過來。
“小妹妹，這麼早就開始賣報紙了。”黑臉漢子色迷迷地笑著，一個勁地盯著張婷看。
張婷問：“師傅，您要買報紙嗎？”
“對，把你賣的報紙，一種給我一份。”黑臉漢子笑眯眯地說。“你是第一天賣報紙吧？”
“是啊。”張婷客氣地說：“謝謝師傅照顧我的生意。”
“美女的生意當然應該多照顧嘛。”黑臉漢子的眼睛一刻也沒從張婷的臉上移開過。
張婷剛開始賣報紙，對行情還不清楚，所以，她隻進了三種本地最熱門的報紙。當張婷把三份報紙遞給黑臉漢子時，他接報紙時，故意摸了一下張婷的手。
張婷嚇得一哆嗦，但她不敢發作。母親在張婷出來做生意時，曾經反複交代：“做生意講究的是和氣生財，不到迫不得已，不要和客戶吵架。”
“美女身上有電呀，怎麼碰一下你的手，身上麻麻的。”黑臉漢子小聲說。他這句話顯然是在挑逗張婷，意思是：我對你來電了。
張婷低著頭，沒搭理黑臉漢子。
黑臉漢子瞧了兩眼報紙，大聲喊道：“重大新聞，快來看報羅！”
黑臉漢子一吆喝，不少人被吸引過來買報紙，沒一會兒，就把報紙搶光了。
“小妹妹，你應該感謝我吧，你看，不到一個小時就把報紙賣光了。”黑臉漢子說。
“謝謝師傅了。”張婷說。
“小妹妹，光嘴巴謝呀，太不夠意思了吧。”黑臉漢子不滿地說。
“那您要我怎麼謝呢？”張婷不解地問。
“中午陪我吃頓飯，怎麼樣？”黑臉漢子邀請道。
張婷心想：碰到狼了。
“我中午要給母親做飯。”張婷推辭道。
“那就陪我吃晚飯。”黑臉漢子死皮賴臉地說。
“我母親不讓我晚上出門。”張婷又找了個借口。
“那就現在陪我去喝茶。”黑臉漢子沉下臉說。
“我還想去批一點報紙，沒時間喝茶。”張婷心想：你就是說破了嘴，我也不會答應你的邀請。
“小妹妹，你這麼辛辛苦苦地賣報紙，一天能掙多少錢？”黑臉漢子不屑地問。
“我第一天賣報紙，能賺多少，心裡還沒個數呢。”張婷說。
“小妹妹，就算你一天能賺一百元錢，一個月也隻能掙三千元。你想：這麼辛苦，換來的卻隻有區區三千元。”黑臉漢子說。
張婷心想：要是每個月能賺三千元，那我就心滿意足了。這三千元不但吃喝夠了，還能存上一筆錢。母親身體不好，需要準備一筆看病的錢。
黑臉漢子見張婷沒吭聲，接著說：“我這兒有一筆好生意，既輕鬆，又可以賺大錢。”
“什麼生意？”黑臉漢子的話，讓涉世未深的張婷心動了。
“當秘書呀。”黑臉漢子心想：瞧姑娘這副天真的模樣，就知道是剛從學校裡出來的。這種天真、純潔的女孩最容易騙到手。
“給誰當秘書？”張婷問。
“還能有誰，我唄。對了，我還忘記介紹一下自己。我姓王，字猛。是這個證券營業部裡的大戶。”王猛說。
“大戶？”張婷初次接觸社會，對股市更是一竅不通。
“大戶，就是有錢的大股民。小妹妹，你看，那些隻有小錢的股民，都擠在一樓大廳裡。而有錢的大股民，都在二樓，一個人一個小單間。”黑臉漢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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