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悠著點

2017-06-16 作者: 紫瓊兒
娘娘您悠著點

十裡香,懷瑾以為至少應該是有房子的,但沒想到會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身後的男人翻身下馬,懷瑾以為他會抱她下去的,等了又等,結果他都沒動作。

“祈天澈,我下不去!”她對黑暗中的他說歧。

“敢隻身飛下懸崖,叢林裡以一敵百,會下不來?”黑暗中,他譏誚驁。

懷瑾卻討厭極了他的笑,刺得她難受。

她賭氣地用腳尖找到馬鐙,抱著馬脖子以最笨拙的姿勢下馬,然而,馬兄很不配合,一個仰頭,還沒踩穩馬鐙的她就跌下了。

料想中,要與大地親吻的事沒有發生,她落入一個有力的臂彎裡。

黑暗中,她狡猾地勾起唇角,抱住他的脖子。

她身手還不錯,現在又有輕功傍身,要讓自己站定很容易,但她就是賭他是不是真能那麼冷漠,不管她。

事實證明,她賭贏了。

祈天澈自是知道她是故意的,但她不知道的是,馬之所以會仰頭,是他的意思。

黑暗裡,薄唇輕勾,抱著她向前走。

“祈天澈,這裡一盞燈都沒有,咱們來這乾嘛?”銀鈴般的嗓音打破夜的寂靜。

“是你要來。”他淡淡糾正。

懷瑾鬱卒,他就不能跟以前一樣好好說話嗎?

好吧,他冷,那她就鬨。

抱緊他的脖子,湊近他頸畔,輕輕嗬氣。

祈天澈幾乎是在刹那間身子繃緊。

該死的!她居然跟他來這招!

可恨的是,她誘.惑的呼吸一靠近,他就起了反應。

“祈天澈,黑燈瞎火的,附近又無人家,很適合乾壞事呢。”她用挑.逗的語氣在他耳邊嗬氣。

聲音撩.人,柔嫩的唇似有若無地刷過他的耳廓,就像他情不自禁時僅能對她做的那樣。

祈天澈早就習慣了她的與眾不同,但沒想到有朝一日,她竟會勾.引他,而且還是在這荒郊野地外。

乾壞事?

若他可以,輪得到她說!

不過,他會記著,等可以的時候,他會教她後悔今日的調皮。

見男人還可以鎮定自若地往前走,懷瑾心中有些挫敗。

他真的這麼生氣,生氣到連她都這樣了他也沒反應?

不甘心的她,又有了更大膽的想法。

指背,媚.惑地從他的耳廓一路撫下,故意在他耳廓輕輕吹氣。他身子一顫,很細微,但是她感覺到了,突然有了成就感,黑暗中晶亮的眸子得意不已,繼續玩火。

指尖在他的脖子上調皮地輕彈,一路往下,到了胸膛,停在他的心口處,隨著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地彈著。

祈天澈身子繃得更緊,甚至牙關都咬出了聲音。

她的手指一彈一彈地,隔靴搔癢般,他感覺得到熱氣全都聚集到下腹去了,不得已,逼自己在心中默清心訣。

“熱不熱?我幫你擦好不好?”懷瑾的紅唇在他耳邊嗬氣,撫在他胸膛的手寸寸往下。

誘.惑人的手段她學過,是為了在不得已時用來放鬆敵人的戒備,然後趁機殺掉。

祈天澈知道自己最後一絲自製力正在崩潰邊緣,她的聲音蠱惑人心,叫人浮想聯翩,他連清心訣都沒法默念了,腦海裡全是她軟嫩的嗬氣聲,與她那夜在他身下的淺吟嬌哼重疊。

就在那隻手快到達引爆點時,他終於不得不出聲製止,大掌在她的圓臀上打了下。

“安分點!”

懷瑾沒想到他會打自己的PP,誘.惑他的時候倒不覺得有什麼,此刻被他這麼一打竟是禁不住臉紅心跳,但是,聽到他因為情.欲而沙啞的嗓音,便覺得更加有成就感,調皮的手繼續往能叫男人失控的地方摸去。

往下一點,再往下一點,靠近了,她的手似乎已經感覺到袍子下的灼熱與堅硬。

“懷瑾,彆……”

祈天澈方出聲,倏地,黑暗被

點亮。

兩邊一字排開的火把,隨著火折子的到達,一把把被點燃,照亮黑暗。

按理,這應該算得上是一個浪漫的驚喜,但是,此時此刻完全成了驚嚇。

現場三個人的表情都很精彩,抱著她的男人閉上眼平息‘內亂’,她則是呆呆地看著突然出現的第三者,連放在他的重點部位上的手也忘了收回。

“爺,要不,奴才把火熄了?您二人就當這火沒亮過?”李培盛弱弱地提議,視線悄悄落在主子的下腹,極度忍著笑意。

懷瑾聽了,順著他曖.昧的目光一看,轟——臉色炸紅,羞窘地收了手,怒吼,“李培盛,你怎麼不去死!”

“娘娘,奴才不知道您正忙著,奴才知錯。”李培盛笑著哈腰賠禮。

懷瑾好想挖洞鑽,然而,李培盛還不知死活地問,“那……娘娘,這火還要熄嗎?”

然後,她感覺到某男的胸腔在微微震動,抬眸,火光照耀下,他在偷笑。

靠!明明他也有份丟臉,為什麼好像隻有她在丟臉一樣?

懷瑾從他身上下來,轉著手腕,皮笑肉不笑地逼近李培盛。

李培盛如臨大敵,步步後退,“娘娘,奴才知錯了,奴才下次不會這麼不識趣了。”

“哈哈……”

身後,傳來男人愉悅的笑聲,清朗悅耳,劃破黑夜。

懷瑾停下腳步,美眸眨了眨,微微勾唇,回頭看他。

她好像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這般大笑,以往,他總是笑得優雅,笑得內斂,薄唇輕勾,攝人心魂。

她是不是該高興自己娛樂了他?

“娘娘,這麼多年了,奴才還是頭一次見到爺這般愉快的大笑。”李培盛也不由得有感而發。

一句話,道出了他這些年來活得有多壓抑。

對他,心疼,漫延。

“還不滾!”懷瑾沒好氣地趕人。

李培盛竊笑,“是是是,奴才這就滾,但是,娘娘,您悠著點。”

“李、培、盛!”咬牙切齒地想殺人。

李培盛一溜煙跑得無影蹤,他說的是真的呀,爺現在禁不起她的‘摧殘’。

趕跑了狗腿的李培盛,某男還在笑,懷瑾瞪過去,他就越笑越過分,氣得她撲向他,直接跳上去,把他的笑容捏住。

祈天澈抱住她,笑容收斂了,黑眸中卻是笑意深深。

不經意間,她好像對他越來越親密了,比如此時,她被惹惱了便撲過來跳上他的身,抱住他的脖子,修長的腿緊緊勾著他的腰,撒氣。

他喜歡她這般出自本能的親密行為。

順勢著,抱她倒下,躺平,任她鬨騰。

“叫你笑,叫你笑!”懷瑾鬨歡了,騎在他身上,捏完臉改揪耳朵,誰叫她這輩子都沒這麼糗過。

祈天澈覺得剛壓抑的欲.望又如熊熊烈火般燃起,伸手一把將她扯下來。

懷瑾猝不及防地撲上他的胸膛,抬眸,四目交接。

火光下,她在他黑亮的眸中看到熾熱的火焰。

曖.昧就像這四周響起的火花一樣,劈劈啪啪炸開。

順應魔力,兩人的唇緩緩靠近。

然而——

“肚子餓嗎?”他忽然天外飛來一聲,劈斷這浪漫氣氛。

懷瑾怔了下,想起這是小言裡常有的台詞,瞄了他一眼,小嬌羞的點頭。

“我也餓了。”他看著她,輕聲說。

懷瑾激動得心砰砰狂跳,他接下來一定會說想吃的是……她。

男人在那方麵就是比較壞!

然而,一個食盒遞到眼前,“在同你父親話彆時,我讓李培盛順道去了趟寶食樓,有這個月的新菜,還有你愛吃的。”

懷瑾沸騰的血液瞬間被他一盆冷水澆滅,隻差沒張大嘴讓人塞雞蛋了。

按照小言套路,他不是應該說‘我也餓了

,可是,我想吃的是你‘嗎?

他居然一本正經地拿出一食盒來,有些不解風情了吧。

是不是她那夜說沒準備好,所以導致他變木了?

她所說的沒準備好,其實是時刻都在準備著啊,順其自然不就是時刻準備著嗎?

而且,按照正常來說,剛才的氣氛不是早該乾柴烈.火了嗎?何況先前她還撩.撥了他。

這男人,自製力真這麼強?

“懷瑾!”祈天澈看到她懷疑的目光掃向下腹,不由得黑了臉,將她推開,坐起身把食盒裡的膳食取出來,將筷子塞她手裡,“用膳!”

懷瑾接過他遞來的白米飯,臉紅得幾乎想把頭埋到米飯裡去。

他明明對她有反應的,而且還不小。

那一眼,使她感受到臀.下傳來的壓迫感,所以他才氣急敗壞地推開她。

不行了!她好想笑!

懷瑾也的確笑出來了,但是一笑,他就夾菜堵她。

祈天澈看她沒心沒肺的樂,開始擔心自己再這樣下去會不會憋壞身子,能清心,卻不能控製自己對她的身子起反應。

唉!

……

燭光晚餐結束,懷瑾望了眼這寬敞的場地,兩排火把照亮附近,前方依舊是一片黑暗,望不到頭。

必定跟現代的騎馬場有得拚,她開始後知後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很美好的機會。

仰頭望天,月明星稀。

然後,她幽幽看向他,“祈天澈,改天你還要教我騎馬。”

完全是命令式的口吻,尊貴如祈天澈卻是淡淡點頭,“好。”

懷瑾滿意地笑了。

祈天澈在她身邊躺下,以手坐枕,“你要我帶你來這裡就是為了這個要求?”

“當然不是!”懷瑾也跟著躺下,男人的手臂很自動地伸出來給她做枕,她甜甜一笑,從懷裡拿出那個荷包,但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嗯?”一個表示等待的單音,低沉得叫人怦然不已。

懷瑾覺得自己第一次出任務都沒這麼緊張。

終於,做了一番心理鬥爭後,她豁出去似的,把荷包拍在他胸膛上,不自在地說,“那啥……半路撿的,反正欠你一個,將就將就吧。”

祈天澈拿起胸口的東西一看,俊臉陰沉,猛地收回手臂,站起來,居高俯視她。

他的突然抽手讓懷瑾腦袋沒了枕頭,直接落地,疼得她摸摸後腦,埋怨地抬頭瞪他,卻發現他看她的眼神有些不悅。

“怎麼了?”她爬起來,站在他麵前,不明就裡。

祈天澈手上捏著彆人不要的荷包,斬釘截鐵地說,“懷瑾,我要的是專屬。”

然後,手一揮,荷包以一個完美的弧線被拋入黑暗中。

懷瑾想阻止根本來不及,他拋得太決然,太快。

看著消失在黑暗裡的荷包,她不明白。

那是她生平頭一次拿針線。

那是她生平頭一次把時間浪費在不值得的刺繡上。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那麼用心地完成一份心意。

他卻說棄就棄了。

心,有些涼。

“祈天澈,你……”她氣不過地伸手揪起他的衣領,想問清楚他憑什麼這麼做,卻在目光觸及他懷裡露出一角的帕子時頓住了。

這帕子的一角繡著一朵白梅,她當時還誇嫣兒繡得好漂亮,還說白梅比紅梅好看。

原來,如此。

她懂了,明白了。

懷瑾鬆手,放開他,無所謂地聳肩而笑,“隨便,反正也是撿彆人不要的,不過,答應給你的荷包我也算做到了。”

說完,她飛身而去,根本不容身後的男人挽留。

“跟上去!”祈天澈收回頓在半空的手,冷聲對黑暗命令。

<

p>心塞,刺疼。

那張小嘴真是不可愛,就不能好好跟他解釋清楚嗎?

即便是祈雋不要的,隻要她解釋得讓他滿意,他就會要。

唉!明明生她的氣,明明難受,卻因她突然的轉身離去而心慌。

輕歎,低頭撫平被她扯開的衣襟,然而,懷裡露出來的東西卻叫他怔住了。

……

到了就寢時間,祈天澈才踏入寢宮。

然而,床上卻沒有她,他微微蹙眉,轉身,著急出去尋人。

“包子,她去哪了?”夜這麼深了她還不回來睡?不是一直嚷嚷著堅持睡美容覺的嗎?

經過她解釋,他明白她所謂的美容覺是早睡養皮膚的意思。

包子支支吾吾,指了指房頂。

“胡鬨!深更露重的,你怎麼伺候的!”祈天澈冷聲斥責,說著就出去逮人。

“殿下,娘娘不是在外頭。”包子急忙道。

祈天澈眉頭皺得更深,李培盛都跟著跺腳,上去叫她快些說。

包子索性跑進寢宮,指向屋頂。

隨後跟進來的祈天澈抬頭望去,皺眉。

這又是什麼鬼東西?

大約與他體型一般長的綢布吊在屋頂,粗細適中的繩子均勻的編織在布的兩端,然後用比較結實的粗繩栓在房梁上。

而她就睡在裡麵,上麵蓋一層軟被,高枕無憂!

他看的是心驚肉跳!

見主子臉色陰沉,李培盛悄悄把包子拉出去,順便求解。

包子也是聳肩不懂。娘娘回來後就叫她去尚衣局那邊弄這些東西,之後看明白用途後也是嚇了一大跳,可是娘娘好像心情不太好,她就不敢多問了。

“懷瑾,下來!”祈天澈冷厲地命令。

她以為跑那麼高去睡他就拿她沒辦法了是嗎?

若是繩子不小心斷了,她就不怕跌死嗎?

然而,上麵的人充耳不聞,悶頭裝睡。

“我不介意李培盛帶我上去。”

“……”

被子動了一下下,像秋千一樣搖晃,他的心也跟著緊繃。

無奈,他軟了聲,“你在上頭不好睡。”

她還未入睡前總愛翻來覆去,直到找到個適合她當下心情的姿勢才睡得著,睡在那個連翻身都難的鬼東西裡,她睡得著才怪。

就算要戒掉他的懷抱也不用這般玩命。

“我會去書房睡。”他說完,轉身,去書房。

他才走,吊床上的人兒立即坐起來,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捶枕頭泄憤。

她這樣做是不是正好應了他想要跟她分房睡的念頭?

哼!誰在乎,滾到似雪院去睡更好!

負氣地腹誹,懷瑾抱著枕頭飛身降落,直接跳上.床去,抱著被子滾了個來回,四仰八叉地占據大床。

然而,這一.夜,書房,一豆燭火,徹夜未熄。

寢宮裡,有人同樣是數羊數到天明……

早膳,承陽殿的女主人難得的早起跟大家同用。

因為皇太孫視嫣然郡主為家人,所以用膳大多時候都在一塊用。

但是,今日,太孫妃明顯的無精打采,從進入飯廳坐下後就一直哈欠連連,連滿桌豐富的早膳都引不起她的興趣了,最後,手上的筷子筆直地戳在麵前的那碗粥裡,眼皮子拉下,一下一下地拜佛,看著還真是有些擔心她會一臉埋進粥裡去。

果然,還真是擔心什麼來什麼。

隻見她筷子一倒,那顆小腦袋真的直直往碗裡栽去,大家有些不忍直視。

然而,滑稽的畫麵並沒有發生,因為,一隻大手妥妥地擋下那顆睡著了的小腦袋,避免她用臉喝粥。

大家驚歎,明明是完全無視,專心用膳,卻能

在關鍵時候淡定出手,難道他們的爺眼睛長得跟彆人不一樣?

祈天澈把她的頭抬高,屈指一彈,瞌睡的人兒睜開沉重的眼皮子,揉著腦門,起床氣發作,“誰彈的我!”

“我。”清冷的嗓音淡淡地承認。

懷瑾的瞌睡蟲跑了大半,“你……”

“先用完早膳。”他出聲打斷。

“對啊,燕兒姐姐,你要是還困,用完早膳再回去睡吧。”嫣兒溫柔地道。

看著柔弱無害的王楚嫣,想起在某人懷裡的帕子,懷瑾突然覺得沒法適應她單純的笑容。

想起一塊刺繡的時候,聽她說,男人和女人的帕子是不一樣的,男人的比較大些,當時她還笑問她繡的男人帕子是要給誰,她害羞地笑而不語。

隻是,她沒想到會是給祈天澈,而祈天澈也收了,還珍藏在懷。如此也就算了,還把她的荷包毫不留情地丟了!

此刻再一想,嫣兒那天跟她說男女帕子不同是有意還是無意?

再看向嫣兒純真無邪的模樣,她啪地放下筷子,起身回去補覺。

用早膳?沒心情!

“嫣兒,你的帕子落在我這裡了。收好,以後留意些,這種東西不適合隨便落下,會引來誤會。”

懷瑾停下腳步,詫異地回頭。

隻見祈天澈從袖中取出一塊疊得整齊的手帕遞上,聲音清淺,語氣平靜。

“……應是我昨日抱著天澈哥哥哭得忘了。”王楚嫣慌忙解釋,臉色蒼白地接回帕子,深深低著頭,難堪地咬唇。

‘不適合隨便落下,會引來誤會’。

他分明是察覺了她的心思,然後不留餘地地拒絕了她,同時也在跟他的太孫妃解釋。

懷瑾看到恨不得鑽到桌底下去的王楚嫣,再看某男淡定地繼續用膳,她心情大好,又有了胃口,折回去繼續用膳。

才捧起碗,一筷子菜便送到碗裡,似是代表著他的示好。

懷瑾瞥了他一眼,唇角上揚,胃口更好了。

但是,他丟她荷包的事,彆想她那麼快原諒他!

……

補覺醒來,懷瑾就先去看劈風的腿傷,擔心它不聽話,亂動。

出乎意料的,它很乖,沒有亂動,也沒有亂咬掉綁在腿上的東西。

“真乖。”她揉它毛茸茸地腦袋,劈風對她眨眼,好似在回應。

過了一.夜後,它看起來有精神多了,這都是靠它自己撐下來的。

“娘娘,劈風真的好勇敢。”包子也跟著蹲在身邊由衷讚道。

“那是,也不看是誰帶的。”懷瑾驕傲地道。

包子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心裡的疑慮說給主子聽,“娘娘,奴婢有一件事不知該不該說。”

懷瑾白她一眼,“你說這句話不是已經打算說了?”根本就是廢話嘛。

包子吐吐舌,道,“娘娘,是這樣的,昨夜您和殿下離去後,奴婢依您的吩咐帶嫣然郡主進來探望劈風,奇怪的是,當時的劈風明明安靜地閉眼養傷,但是嫣然郡主一進來,它立即睜開了雙眼,很凶狠,奴婢從沒見過劈風有那樣凶狠防備的眼神。”

聞言,懷瑾柳眉緊擰。

劈風的眼睛看起來很清澈,平時看著有點楚楚可憐的樣子,若能叫它露出凶狠的表情,隻有敵人。

它就算再不喜歡王楚嫣這個正牌女主人,也不至於把她當敵人看啊。

懷瑾把關於王楚嫣的記憶在腦海過了一遍,包括皇貴妃提出賜婚時,她很害怕成真的樣子,也就是那時候,她相信,王楚嫣對祈天澈沒有意思。

但是,‘落’在祈天澈身上的帕子真的是像她說的,哭得忘了那麼簡單?

劈風是好像每次都不給她麵子,難道……

可是,那麼柔弱純真的王楚嫣,她還是不願去相信,是她對劈風下的手。

“包子,去把嫣然郡主請過來,記住,你方才說的事隻是你自己多心了。”懷瑾有了決定,真金不怕火煉不是嗎。

包子愣了下,隨即懂了,點頭,馬上去辦。

……

懷瑾讓小三小四把劈風抬出院子透氣、曬太陽,劈風也眯起眼,安心地享受著。

很快,包子帶著王楚嫣過來了。

她持茶淺啜,眸光犀利地透過杯沿捕捉劈風的動靜。

就在王楚嫣離他們隻差三步距離左右,原本慵懶眯眼的劈風倏地身子一震,耷拉的腦袋警醒地抬起,直麵王楚嫣,狂亂地哼唧,如果它會吠的話,恐怕很可怕。

懷瑾眯了眯眼,不動聲色,放下茶杯,抬手安撫劈風,“劈風乖,嫣兒也知道錯了,你就彆怪她了。”

得到安撫,劈風很快就安靜下來,繼續閉上眼睛沐浴陽光。

王楚嫣好像經過早上的事後,沒臉見她,頭垂得低低的,來到他們麵前,看到劈風的傷又忍不住自責。

“劈風一定很疼,都怪我。”

“嫣兒,我找你來不是讓你自責的,相信劈風會沒事的。”懷瑾笑著安慰她,一下下地給劈風順毛,“但是,傷害它的人我不會放過!”

王楚嫣身子微顫,不解地問,“燕兒姐姐是說劈風的傷並非意外?”

懷瑾自信一笑,“當然不是!”

“可是,昨日隻有我們幾個而已啊?難道燕兒姐姐是懷疑……”

“我當然不會懷疑自己人,是有人暗中動手腳,而這個人,一直都看我很不爽。”

“燕兒姐姐是說,太子妃?”

懷瑾笑而不語,在王楚嫣看來已是默認。

“那燕兒姐姐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怎麼做?”懷瑾邪佞一笑,看向王楚嫣,“你覺得也讓她斷一條腿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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