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賜給他們的孩子

2017-06-16 作者: 紫瓊兒
上天賜給他們的孩子

懷瑾話音未落,一抹青影驚鴻而來,降落在台上,那不是斐然還能是誰?

“草民斐然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斐然單膝跪地行禮。

許是瞅了孟飛那張麵目全非的臉後,老皇帝很寬宏大量的叫起,下令讓殿試繼續留。

懷瑾鬆了口氣,重新坐好。

接下來,兩人各種技能比完後,成績齊平,隻剩下比武來分勝負藩。

鑼聲一響,兩人開打,因曾交過手,對彼此的身手已有所熟悉,打得不可開交,難分伯仲。

但真正懂武的人都看出來了,斐然偏處下風。

懷瑾擔心地看著,這斐然體能好像受限,沒有發揮出全部,接孟飛的招有點吃力的樣子。

“彆擔心,他會贏的,有複仇這股力量支撐著他。”祈天澈在耳邊輕聲道。

懷瑾看了他一眼,讚同的點頭。

的確,人的意念有時候也可以化為一股可怕的力量。

“文家被滅門的時候他多大?”不會才出生吧?

“五歲吧。”

“咦,比你大啊。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五年前,他刺殺龐清,我救的。”輕描淡寫的口吻。

五年前……

懷瑾動了動手指,然後吃驚的抬頭,“五年前你不是才十五歲嗎?”

“十五歲就不能了?”他挑眉,似是不甘被看扁。

懷瑾忙擺手,嗬嗬笑,“沒有,沒有,我也是十歲就……”

“就什麼?”黑眸劃過一絲亮光。

懷瑾忙低下頭去,輕咬下唇。

十歲完成了偷、賭、殺,這麼陰暗的一麵還是彆讓他知道好了。

“呀!”懷瑾把注意力調回台上,恰好看到斐然被孟飛一腳踹飛,驚得她不由得站了起來。

隻見孟飛的劍劃過斐然的胸前,挑出半塊玉佩,拋落在地,應聲而碎。

“咦?那不是那次我從瓔珞那偷的玉佩嗎?怎麼在鎮邪的身上?”懷瑾詫異出聲。

“那不是瓔珞的,是斐然的。”祈天澈拉她坐下。

懷瑾驚得掩嘴,那她那天豈不是恰好幫他們‘久彆重逢’了?

古代流行娃娃親,如果說男女雙方各持半塊玉佩,是啥關係可想而知了,難怪瓔珞一開始就一直調.戲鎮邪的,原來是拿自己的風.***在報複人呢。

台上,以手撐地站穩的斐然看著碎在地上的玉佩,整個人忽然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力量,雙眼赤紅地持劍,凶猛地攻向孟飛。

豁了命般地招招狠厲,以狠製狠,孟飛顯然沒料到他突然變幻招數,而且毫無章法,吃力的接招。

情勢逆轉。

眼看,勝負已分,一抹亮光從懷瑾眼前閃過,她眼眸冷眯,掃了眼全場,發現在角落裡有個小太監正拿著鏡子搞鬼,她直接抓下祈天澈發冠上的銀簪凝聚內力射出去,精準地打中了那太監的手。

祈天澈隻是淡掃了眼,伸手撫順她的秀發,“你的內力果然隻能用在輕功上,真正內力強的人一根筷子就足以射穿那人的手了。”

還好他的發冠上有兩根簪子做固定,不然被她這麼一用還不當眾披頭散發了。

“說得好像你有似的。”懷瑾撇嘴,拋去嫌棄的目光。

祈天澈深深地看她,若哪天她知道他不是她掛在嘴邊的草包她會如何呢?

此時,四座叫好。

孟飛已經被連踢下台,勝負已分。

老皇帝也似是鬆了口氣,反正同樣武藝高強,當然希望是有一張能看的臉獲勝了。

龐清等人隻能捶胸扼腕,看到本安排動手腳的人沒有出手,瞪向座上的懷瑾,懷瑾也早已等他憤恨的目光了,得意洋洋。

老皇帝當場宣布斐然為新科武狀元,封刑部尚書。

這無疑讓所有朝臣炸開了鍋,龐清忙走出來反對,一個武狀元任刑部尚書一職是聞所未聞,更彆提一封就是一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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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老皇帝很任性地甩下一句,“朕金口以開,君無戲言!”

龐清怒極,又對老皇帝舉薦榜眼孟飛任禁衛軍左統領,老皇帝又一口回絕,而且當場宣布,禁軍統領從此不設左右。

懷瑾真的從來沒覺得皇帝老頭這麼可愛過,這任性也任性到點上了,斐然做刑部尚書,柳雲修是唯一的禁衛軍統領,這樣子祈天澈的勢力就又大一些了。

有驚無險的一天,回承陽殿的路上,懷瑾心中一直有個疑惑,越想越覺得老頭是在為某人鋪路。

車輦停了,懷瑾輕推某個靠在她肩上的男人,“祈天澈,到了。”

“嗯。”男人應了下,聲音有些虛弱。

懷瑾皺眉,看向他,卻發現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心急地撫上他心口,“是不是又病發了?”

祈天澈看到她著急,抬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扯出一抹淺笑,“沒事,下車吧。”

懷瑾沒法相信,但還是決定先扶著他出去,讓李培盛接著他。

下車的時候,她不經意地回了下頭,卻發現坐凳上那暈染開的暗紅。

她心一喜,以為是自己的大姨媽來了,但看了下位置,不對啊,那是他坐的,難道他也來大姨媽!

啊呸!

懷瑾恍悟過來,好想抽自己一腦袋,那廝根本就是受傷了!而他居然一直強撐到現在也不讓她知道!

“祈天澈!”嬌聲怒吼。

剛打算踏進承陽殿的男人不解地回頭,看到小女人滿臉怒火地衝上來,以為要遭她暴力之時,又見她小心翼翼地攙扶他。

“李培盛,你馬上去請太醫!快點!”

李培盛不解,懷瑾狠瞪,“你家爺受傷了,你瞎啊!”

“啊!爺,您受傷了?”李培盛也吃驚不已,低頭在主子身上找傷口,果然在他的後腰上看到暗紅染了衣裳。

難怪他送衣裳去給爺的時候爺沒讓人幫忙更衣,原來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受傷,不想害這位姑奶奶擔心。

“奴才這就去。”連忙飛奔前往太醫院。

懷瑾一語不發地扶著他回落梅院。

祈天澈知道這小東西生氣了。

“彆自責了,比起你們女人每月流的那些……”

“誰自責了!”懷瑾怒瞪。

都那麼虛弱了就不能好好當個病人嗎?

還有,乾嘛又給她添堵?

而且,這種話極為不符合他清冷淡漠的形象好麼!

“那不氣了?”祈天澈托起她的臉,柔聲哄。

哪有氣,明明是擔心!換做是她受傷不告訴他的話,還不知被他甩怎樣的臉色呢。

懷瑾攙著他進屋,然而,看到趴在堂上桌子的人,他們傻眼了。

請問,這個穿著太監服,披頭散發的女人是怎麼進來的?

“小三小四。”懷瑾叫人。

小三小四立即出現,看到桌子上的人後,麵露驚恐,又是擺手又是搖頭的,張嘴說話就是出不了聲。

懷瑾挑眉,能耐啊,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皇宮也就算了,還能混入承陽殿來,把承陽殿的人毒啞。

想起祈天澈的傷,懷瑾暗喜,上前拍桌,“風sao瓔,來得正好,快點幫忙治傷。”

瓔珞側過去的臉轉過來,懷瑾嚇了一跳。

好白,連額上都透著虛汗。

“你沒事吧?”懷瑾擔心地抬手去試她的額,卻是一片冰涼。

祈天澈揮退小三小四,上前找張椅子坐下,忍著傷痛,靜等。

“包子,快去取我那件狐裘來。”懷瑾感覺得出來瓔珞很冷,她好像也病得不輕。

瓔珞就知道沒來錯地,她抬頭看了眼懷瑾,然後又看向坐在一旁的男人,起身,搖搖欲墜的樣子。

懷瑾擰著眉隨時準備接住她。

“傷口給我看看。”瓔珞走到祈天澈麵前道。

“太

醫就來了。”祈天澈拒絕,她看起來比他還嚴重。

“奴家這次不要錢的。”瓔珞強扯出一抹笑。

包子把狐裘取來了,懷瑾忙給她披上,在她堅持的眼神下上前拉開祈天澈的衣裳,她也因此看到了他的傷口,被燙得皮開肉綻,觸目驚心。

定是她救他避開那橫梁的時候被橫梁的銳角撞到了,這男人,居然能一聲不吭到現在!

瓔珞掃了眼,扔給她一瓶藥,“把熟肉割掉,抹上就行。”

然後又回原位去虛弱地趴著休息。

“包子,扶瓔珞姑娘到似雪院客房去休息。”祈天澈已經先懷瑾開口。

“反正李培盛也去請太醫了,順便給她瞧瞧吧。”懷瑾建議。

“你當我乾嘛的?”瓔珞抬頭,沒好氣的道。

“正所謂醫人者沒法自醫。”

“我哪隻眼睛看到我醫人了。”她使毒的!

懷瑾很聰明的閉嘴,病人就跟醉鬼沒兩樣。

瓔珞起身,又是一陣搖晃,懷瑾連忙伸手去扶。

瓔珞正好抓在她的腕上,眉心微蹙,看向坐在那裡的男人,又狐疑的看還被蒙在鼓裡的女人,鬆手,才讓包子攙著離去。

懷瑾扶著祈天澈回寢宮,脫下他的衣服,隻剩下長褲,讓他趴在床上,親自為他洗去傷口,上藥。

去掉那些瓔珞口中的‘熟肉’,上藥,她讓他坐起來好為他纏上白布。

他很配合,一動不動的讓她把白布纏在他腰間,當包紮完畢後,精壯的上身完全呈露在眼前,想到整個過程她幾乎是在他身前蹭來蹭去,小臉微熱,忙走開取來乾淨的衣裳幫他穿上。

“原來我的懷瑾也有賢惠的時候。”祈天澈站起來,穿上她為他敞開的衣裳,低低的嗓音格外惑人。

懷瑾瞪他一眼,撒手,剩下的讓他自己來。

祈天澈低笑,係上衣帶。

“祈天澈,你覺得會是誰有這麼大能耐設陣?”懷瑾想起被困在火中那個詭異的陣法,還是忍不住汗毛立起。

當時的他們也許並非是巧合的發現出口,極有可能是祈天澈衝破了陣法,他進去的同時他們就出來了。

祈天澈眸色沉洌,上前從後輕輕擁住她,“以後不要亂跑,嗯?”

知他的擔憂,懷瑾點頭,今後她會更加小心的,她可不想再來一次患難見真情了。

“真乖。”祈天澈輕吻她的發,黑眸閃著陰鷙。

不管那個人是誰,但他知道,有一個人決計不能留了……

瓔珞從似雪院過來的時候正值午膳時分,給了小三小四解藥後,看到包子端著熱騰騰的湯進來,走上前想嘗一口就被包子拒絕了。

“這是殿下特地吩咐禦膳房給我家娘娘熬的湯,瓔珞姑娘,對不住了。”包子不好意思的說。

已經揭開湯盅,聞到陣陣香味的瓔珞頓住動作,然後,很可惜的咽了下口水,袖中一粒小藥丸落進碗裡,把蓋碗蓋上。

“謝瓔珞姑娘。”包子鬆了口氣,要是這位客人硬要喝她也沒法攔啊。

瓔珞跟著包子後腳進膳廳,桌上已經擺了滿滿的一桌菜肴,乍看之下沒有一道是不適合某人吃的,可謂是體貼入微,就連那湯都是補血養氣的。

懷瑾從內殿出來,看到瓔珞,賊兮兮的瞄了下四下,然後將她拉到角落裡去。

撩起袖管,伸出白嫩的手,神情有些彆扭,“那啥,我最近有點不大對勁,你給我看看。”

瓔珞黛眉微挑,有些困惑的搭上她的脈,然後鬆手,給出結語,“無大礙。”

“你確定?”懷瑾猛地抓住她的手,又驚又喜。

大姨媽沒來,瓔珞這個權威性的把過脈也沒發現異常,那就是說她一直以來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了,這身子隻是月經不調。

瓔珞可以感覺得到她的激動,因為,抓得她的手好痛!

果然,那男人是要瞞著她!

怕她不要這孩子才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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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畢竟這是人夫妻倆的事,她也就不橫生枝節了吧。

於是,點頭。

“可是……女人那玩意兒我好像很久沒來了。”懷瑾還是不放心的湊近她耳朵悄悄說。

“這……也正常。”誰懷了身孕還會來啊。

懷瑾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多日來壓在心頭上的石頭總算落地了。

要真的懷孕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好,要知道這是古代啊,可沒有無痛人.流這麼一說。

瓔珞看著她寬心的神情,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她果然是不想要孩子,也難怪那男人瞞著她了,畢竟今後可能再也沒法碰她,那可能是上天賜給他們的唯一一孩子了。

祈天澈進來,看到兩個女人在一旁說悄悄話,蹙了蹙眉,“包子,去扶太孫妃過來用膳。”

瓔珞直接當他那蹙眉是擔心自己說漏了嘴,拋給他一個放心的媚眼。

瞧這寶貝的,不過幾步路還讓人過來扶,當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

於是,不等包子過來,她便主動伸手攙著這位貴主子過去。

懷瑾坐下後,一碗湯已經舀好送到她麵前,是有人親自舀的。

“誒喲喂!奴家都不好意思在這打擾二位恩愛了。”瓔珞嬌媚的調侃,果然如傳言那樣不假手於人啊。

“出門左拐,不送。”懷瑾不客氣的反擊,舀起湯喝了口,柳眉蹙起。

“怎麼了?”祈天澈臉色瞬間冷肅,淩厲的瞪向包子。

“殿下,這湯李公公不止親口試過,還拿銀針試了。”包子忙蹲下道。

“彆緊張,我隻是覺得今兒這湯有點怪怪的,八成是禦膳房的廚子火候上有點差。”懷瑾忙笑著擺手,繼續喝湯。

祈天澈看向李培盛,李培盛明白,今日熬這湯的禦廚怕是要被貶去刷盤子了。

皇上寵愛皇太孫不是沒有依據的,比如浴池,比如禦膳房有專屬皇太孫的禦廚,隻負責皇太孫的膳食。

瓔珞則是小嚇一跳,這女人連舌頭都這麼好,她放在湯裡的安胎藥都能被她喝出來,什麼人啊!

看來,要調個無色無味的才行。

“殿下,奴家無處可去,不知能否收留奴家?留下奴家保你不虧喲!”瓔珞拋媚眼,趁機開口要住下。

“這裡也不是躲人的好地方喲。”懷瑾涼涼地說。

瓔珞瞪一眼過去,又恢複百媚千嬌,頻頻對祈天澈眨眼。

祈天澈隻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應下,“好。”

瓔珞懂醫,留下她隻會有利而無害,何況,他體內的蠱毒也可以就近問她。

“那就多謝殿下了。”瓔珞放心地笑了。

“正好,我身邊缺一丫鬟。”懷瑾享受著某人挑好刺的醋溜魚,笑眯眯地道。

“奴家本就出身卑賤,能當太孫妃的丫鬟也是極好的。”說著,撚帕嚶嚶低泣。

包子在一邊急啊,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忙上前拉扯主子的衣袖,小小聲地勸告,“娘娘,這可比嫣然郡主還要厲害,瞧那媚眼拋的,留不得呀,保不準哪日殿下就被她勾了魂。”

懷瑾暗笑,不愧是忠心的丫鬟啊。

看向瓔珞,又看了眼旁邊從頭到尾都在認真‘服侍’她的男人,輕笑,“我的男人要真這麼容易被彆的女人勾走,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聞言,祈天澈抬頭,冷瞪包子。

包子嚇得連忙退後好幾大步,娘娘是要害死她嗎?

“喲!那可保不準,自古帝王哪個不是三宮六院,說不定夜裡還不止一個呢。”瓔珞毫不避諱地道。

還是黃花大閨女的包子臉紅通通,果然是狐狸精,說話都不嫌害臊!

“加上孩子,當然不止一個!”懷瑾挑眉眨眼,在同瓔珞鬥嘴的同時已經被某人喂了不少美食了。

祈天澈沉靜的黑眸灼熱如火,忍不住在腦海中聯想她所說的那個畫麵,一雙兒女分彆躺在他們身邊,相擁而眠。

光是想,就覺得幸福

流淌過心間了。

瓔珞無話可說,再看尊貴的男子一臉深情款款盯著她的模樣,忙捧起碗,安靜的用膳。

懷瑾有午休的習慣,尤其是暖洋洋的初冬。

書房裡,祈天澈讓李培盛把瓔珞找來。

“瓔珞姑娘,你上次說救得了一個救不了另一個是吧?”祈天澈直截了當地問。

“救不救得了還不一定,但隻能活一個是肯定的,這本就是相生相殺的情蠱。”瓔珞饒有興味地看向他,“怎麼?你決定試一試了?犧牲那位美人?”

“我希望你能救嫣兒。”如果這是唯一的方法,是他欠嫣兒的。

“不救!”瓔珞冷了臉,斷然拒絕。

“救她也算是救我自己,希望瓔珞姑娘好好考慮一下。”聲音依舊平平淡淡,一點兒也沒有施威的意思。

“不救!”瓔珞還是那句話,轉身就走。

恰巧,李培盛進來稟報,“啟稟爺,新科武狀元斐然在外求見。”

瓔珞止住腳步,臉上閃過一抹慌亂,出去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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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奧特曼愛牛牛的鮮花和月票,麼麼噠(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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