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月餘的喜脈

2017-06-16 作者: 紫瓊兒
有了月餘的喜脈

“傳。”

一個字讓瓔珞進退無路。

“瓔珞姑娘考慮好了嗎?”祈天澈淡淡地出聲藩。

瓔珞回身,這男人的心思果然不一般,看似讓她考慮,實際上已經在逼她了留。

“哪怕你會死?”她問。

祈天澈瞳孔微沉,起身,負手看向窗外含苞待放的梅花,眸色深深,“我已經耽擱了她十五年。”

還她自由,也絕了她的念想,也履行了對懷瑾的承諾。

若身被綁住,又怎能算隻是她一個人的祈天澈?

“你可以娶她。”瓔珞好笑的建議。

“如果沒有懷瑾,也許。”他真的會娶她,無關愛與否。

聽聞腳步聲已經進來,瓔珞看著男子堅定不移的容顏,應下,“等你想好哪天死再告訴我!”

祈天澈上前打開庫房機關,瓔珞看了他一眼,毫不遲疑地閃身進去。

庫房的門才關上,斐然已經進來了。

“臣參見太孫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斐然躬身行禮。

“免禮。”祈天澈坐回位子上,“你這個新科武狀元此時應是最忙的時候,怎會來這裡?”

“臣來感謝殿下多年來的提攜之恩。”斐然掃了眼書房,冷聲道。

“你這官場之道學得越來越像了。”

斐然不語,又看了眼四周。

“太孫妃在午憩,承陽殿除了你沒彆的人來過。”祈天澈直接戳破他的來意。

冷峻如冰的臉閃過一絲不自然,拱手告退,“臣還有事要忙,先行告退。”

“你與孟飛比武的時候狀態不佳。”

“遭暗算,中了毒。”斐然點頭,沒有多餘的表情變化。

祈天澈大概明白瓔珞為何會躲到他這裡來了,也明白看到她的時候為何臉色那般蒼白,怕是解斐然身上的毒付出了代價。

揮手,默許他離去。

斐然離開後,庫房的門打開,瓔珞從裡麵走出來,臉色蒼白,離開的腳步有些慌亂。

他拉開抽屜,裡麵有小錦盒,錦盒裡是僅剩的一顆九轉還魂丹,上次她拿去救十二後就被他收回來了。

九轉還魂丹可保得住一息尚存,與其這般被綁著永無出路,他寧可賭上一把。

祥雲宮

此時被禁足的大皇孫躺在地上縮著身子被人狠踹。

“廢物!讓你賭!讓你嫖!”

“本官花了五年的功夫培養你,你居然就這麼壞了本官多年的計劃!要不是還用得著你,本官定先砍掉你的雙手!”

一腳又一腳,毫不留情。

皇貴妃坐在上座喝著茶,一點兒也沒被眼前的暴力所驚擾。

“大人,小的知錯了,求大人再給小的一次機會。”非塵爬起來抱住龐清的腳,哀求。

龐清一腳踹開他,嫌臟的拍了拍被他抱過的腳,冷哼,隨後心生一計。

“皇上對昭德皇後一往情深,紫雋王的生母也是因為長得有幾分相似才得到恩寵的,不然以她一個浣衣局的賤婢連見皇上的資格都沒有,還有二十年前最後納入的容昭儀也是因為像昭德皇後,這樣吧……”

龐清讓他把耳朵伸過來,悄聲細說。

“這樣就可以?”非塵有些不信。

“本官讓你做就做,滾下去!”龐清怒道,非塵嚇得忙退下。

座上的皇貴妃放下茶盞,“這人遲早會壞事,要知道錯一子,滿盤皆輸。”

“這都怪肖燕那丫頭,本來皇上開始看重這個大皇孫了,沒想到又叫她給破壞!”想到屢次壞了他事的黃毛丫頭,龐清更是氣得想殺人。

皇貴妃陰笑,“急什麼?日曜國此次不是專門為挑戰她而來嗎?這一次,就叫她連命也輸了!”

二人對視一眼,奸險地笑了。

“倒是這

斐然,聽聞一上任就調出文家當年被滅門一案,莫非當年還留有活口?”皇貴妃麵露狠色。

“不可能,文家上下七十二口人,一個不漏,就連文墨的一雙兒女也也沒放過。”

“莫非這斐然是文家的親戚?若真被他查出文家當年被滅門的背後真相……”

“姑姑放心,讓他再也沒機會查就是了。”龐清陰笑,隻要太子坐上龍椅,他還有命查嗎。

“唉!誰能想到那孩子竟懷有那樣過人的天分,令皇上喜愛他勝過太子,原想他得寵也是能助太子,倒沒想到最後是養虎為患。”年老色衰的皇貴妃長歎。

當年,知他的存在不利後,想弄死他的,皇上似是察覺,便將他親自帶在身邊照顧,同吃同睡,一直都當寶似的護著。

不是沒想過揭發他的身世,但一揭發便等同承認欺君,更何況太子若沒有子嗣也不妥,所以一拖再拖便到了今日這般地步。

“娘娘放心,這天下隻會是咱們龐家的。”龐清勢在必得的道。

是夜,紫雋王府。

薛紫夜趁著天黑去庫房取自己嫁妝裡的布匹回房做衣裳,檀香本來要幫她取的,但她想自己去挑顏色,挑一匹紫色的布,那人愛穿紫色。

“王爺從宮裡回來就一直在喝酒,到現在都還在喝呢,遠遠的都能聞到酒味,也不知出了什麼事了。”

“估計是因為不小心娶了個醜八怪進門,你瞧,王爺入宮都不好意思帶上她。”

廊上經過的丫鬟的竊竊私語傳入薛紫夜的耳裡,她禁不住停下腳步,麵露憂色。

“王妃,夜裡冷,咱快些回去吧。”檀香知她的心思,於是催促,攙著主子走。

走了幾步,薛紫夜還是放心不下,將懷裡的那匹布塞給檀香,“你先拿回去,我去瞧瞧。”

“誒!王妃……”

檀香叫不住,隻能搖頭歎息,帶著布先回住處放。

冷風中,涼亭裡,酒氣熏天,一名男子喝得酩酊大醉,酒壇子到處都是。

“嗬嗬……沒了,連最後可以讓人想起你的地方都被燒沒了,你說你可不可悲?”

薛紫夜趕到的時候,祈雋抱著酒壇子望著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語。

“無妨,總有一日,我會讓天下人都記得你,這隻是被暫時的遺忘而已。”又狠狠灌了一口酒,酒從嘴角溢出,往脖子流淌。

薛紫夜連忙掏出絹子為他擦拭,心疼地勸,“彆喝了,喝太多不好。”

祈雋仿佛看到了魂牽夢縈的女子,猛地抓住她的手,鳳眸迷蒙,“瑾兒……你來看我了是嗎?”

“王爺,臣妾……”

“彆叫我王爺,我喜歡你叫我祈雋,隻有你能叫,好不好?”祈雋抓著柔荑在臉上貪戀的磨蹭。

“祈……雋。”薛紫夜試著開口喚他。

“瑾兒……瑾兒……”

一陣天旋地轉,薛紫夜已被他抱上滿是酒水的石桌,冰涼的酒水滲透身子,冷得她打顫。

“瑾兒……”

滿是酒氣的吻落下,薛紫夜想掙紮來著,但是想著他一聲聲心碎的呼喚,便作罷了。

一次替身也是替,兩次替身也是替,又有何區彆?若他能好受些的話。

祈雋吻著她,吻上她的眉眼,撩開她額角的發,睜開眼,卻是對上一片紅印,頓時,酒醒大半,也認清了身下的人是誰。

憤怒和憎惡布滿整張臉。

“怎會是你?”他推開她。

薛紫夜本能地護著小腹,扶著桌子堪堪站穩,一手撫上眼角的紅印,她知道這紅印嚇醒了他。

祈雋冷看了她一眼,又拿起酒壇子昂頭喝,酒壇子空了,他找也找不到一個有酒的,對外大喊,“酒!給本王拿酒來!”

“王爺,您喝太多酒了,對身子不好。”薛紫夜忙上前阻止。

“本王的事還輪不到你管,滾開!”祈雋揮開她,搖搖晃晃地出了涼亭。

薛紫夜忙跟上去,每次他晃

得要倒下的時候她的心就揪緊一次。

終於,他醉倒在半路上,她忙上前想靠自己一己之力扶起他,終是扶不動,還好火雲及時出現幫她扶回了他的寢房。

薛紫夜為他換下沾滿酒的衣裳,卻意外發現他的背受了嚴重的燙傷,看著醉得不輕的男人,她心疼不已。

“王爺,這傷是因為她吧?”也是為她借酒消愁。

倏地,伸出去的手被他握住,漂亮的鳳眸睜開,一片迷離。

“瑾兒,等著我……待我君臨天下時,必定娶你為後。”

薛紫夜震驚的抽回手,連連倒退好幾大步,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他……想稱帝?

那麼,綁架鎮國將軍,做那麼多事並不單單隻是為了博得太孫妃的好感?

薛紫夜看著那張異常俊美的臉,從未想過他會有那樣的野心。明明,從沒想過他的城府全都藏在了他的放浪形骸下。

說完這句話,祈雋已經醉死過去。薛紫夜收起所有震驚,讓門外的火雲找來大夫給他上了藥,又為他擦了身子。

翌日,祈雋睜開眼,頭痛劇烈。

他記起自己昨日從宮裡回來後喝了不少酒,之後,好像有人扶他回房。

他一動,便感覺到身上被什麼束縛住,低頭一看,原來傷口已被包紮了。

“火……”正想叫來火雲,抬頭卻意外看到一個女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他蹙眉,想到昨日扶自己回房的人是她,心裡有些排斥。

下床,走到衣架那邊穿上衣裳,然後從她身邊離開。

門開,外麵是等著伺候的婢女,以及那女人的婢女檀香。

檀香看到王爺出來,暗喜,這還是大婚之後兩人頭一次在一塊過夜,這會已經傳遍王府上下了,她的公主總算熬出頭了。

“還不把你主子帶回去,等著本王把她扔出來嗎?”祈雋冷聲道。

檀香頓感不妙,忙跑進房裡一瞧,嚇得驚叫,“呀!好燙!王妃,醒醒……”

正要離去的祈雋蹙眉,正好霍總管帶著大夫前來給他上藥,他不耐的道,“進去給她瞧瞧。”

“大夫,我家王妃的病情如何?”很快,房裡傳出檀香擔心的聲音。

“王妃定是穿著濕衣裳過了一夜導致風寒侵體,日後可得小心些,對腹中胎兒不利的。”

“什麼腹中胎兒?”檀香驚詫,“大夫,你彆胡說!”

門外,再度要離去的腳步也停了下來,俊臉上除了一絲意外外,沒有一絲震怒。

“老夫沒胡說,王妃的的確確有了近月餘的喜脈。”

外頭的人聽了不禁瞠目。

王妃嫁入王府兩個月都還未到,而且算起來王妃也是才同王爺一塊過夜的,怎會就有了月餘的身孕?

想想,就知道王妃嫁入王府前已是不貞!

“王爺,要進去瞧瞧嗎?”火雲小心翼翼地問,王爺表情好像一點兒也不關心。

“不用,彆讓消息傳到宮裡去就行了。”祈雋滿不在意的道,拂袖而去。

薛紫夜早已醒來,聽到大夫宣布自己有喜的事,不願睜開眼,她知道他還在外頭,可是他卻沒進來。

如果他問起,或許她會告訴他,那夜的事,她會告訴他,孩子是他的,不管他信不信。

可他連責問一句都嫌浪費口水,仿佛,她與他毫不相關。

嗬……他娶她連擺設都算不上,擺設好歹也要好看的,而她,在彆人眼中是醜八怪。

不過一夜,宮裡又出了新鮮事。

聽聞昨夜祥雲宮可熱鬨了,大皇孫吵著要離開皇宮,驚動皇貴妃,皇貴妃又讓人請皇上過去,那大皇孫說夢見了昭德皇後和生父,他們二人已在陰間重逢,入他的夢,不願讓他認祖歸宗。

老皇帝當場聽了潸然淚下,直說昭德皇後還沒原諒他,皇貴妃便說許是見不得自己的孫子受苦,於是皇上便將禁足令給解了,還說要加倍補償大皇孫。

梅花樹下,煮一壺清茶,嫋嫋香煙,一對璧人,一隻狗,美如畫卷。

“祈天澈,你皇爺爺還真是濫情。”懷瑾說著,手上的夜明珠狠狠砸下,核桃裂開。

祈天澈不置可否,也許是有點,但他可以肯定昭德皇後是皇爺爺最深愛的人。

“還好,你沒遺傳那些歪風。”把砸開了的核桃推過去給他,他負責剝。

祈天澈麵色微變,眼神有些複雜地看著她,若她知道,他也曾那般不堪過,她會如何?

“祈天澈,你娘一定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子,才會生出你這麼好這麼好的兒子。”不是太子那渣貨的兒子,那就是遺傳他母親的了。

“我娘……是很好。”曾經,他也以為他的母妃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母親,可是,他始終想不明白這麼好的母親為何舍得對自己的兒子下蠱?

懷瑾察覺到語氣裡的不對勁,抬眸,難得看到他失神,想了想,道,“祈天澈,你有沒有想過若你不是皇太孫,你想要做什麼?”

“沒想過,因為我本來就是皇太孫。”祈天澈揉揉她的發頂,這本就是沒法改變了的事。

懷瑾點點頭,其實她想問,若太子不是你親生父親你會怎麼做?

“你現在不是應該想想怎麼迎接日曜國十日後的挑戰嗎?”祈天澈提醒她該著急的事。

“他們神神秘秘的,想也沒用,兵來你擋,水來你淹唄。”懷瑾調皮地眨眼,日曜國發出挑戰的日子定在十日後,至於什麼項目,十日後見分曉。

祈天澈輕笑,她就是這般天塌下來都不急的那種,隻怕刀子架在她脖子上她都還可以談笑風生。

“燕兒姐姐,天澈哥哥……”

一道細細柔柔的嗓音打破了兩人的美好時光。

抬頭,就見王楚嫣一襲淡粉色宮裝盈盈走來,蓮步生香,淺笑如春。

然而,一直在腳邊待得好好的劈風敏感地站起來,它經過瓔珞診斷後已經可以恢複四肢走動,一見到王楚嫣就做出凶猛的攻擊姿勢。

王楚嫣嚇得躲到祈天澈身後,“劈風,我知道上次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

“劈風,坐好。”祈天澈冷聲命令。

劈風立即乖乖地回到懷瑾腳邊趴下,好像想要來個眼不見為淨。

“你個笨劈風,好人壞人還分不清楚。”懷瑾輕拍了下狗耳朵,看似教訓劈風,其實是在警告某個人。

王楚嫣麵露心虛,看向祈天澈,“天澈哥哥,嫣兒昨日同你說的事你覺得如何?”

“什麼事?”懷瑾詫異地看向祈天澈,心裡不安。

王楚嫣羞赧一笑,“燕兒姐姐比嫣兒小一歲都已為人婦,嫣兒……”

說著,更不好意思了。

“原來是想嫁人了啊,不過,好像你叫我燕兒姐姐是委屈你了。”懷瑾鬆了口氣。

“不是的,燕兒姐姐,嫣兒不是這個意思。”王楚嫣著急的澄清。

“說笑的。你有意中人了?”彆告訴她,就是眼前這位。

王楚嫣瞥了祈天澈一眼,懷瑾立即握緊拳。

隻聽她羞噠噠地點頭。

“是哪個男子能獲得咱嫣然郡主的青睞啊?”懷瑾扯唇笑問,手起手落,桌子上的核桃被她砸得四分五裂,可見其怒火。

王楚嫣又悄悄地瞟了眼祈天澈。

靠!真當她是死的啊,這麼明目張膽。

不得不說,拒絕皇貴妃請求皇帝賜婚的事很聰明,的確騙倒她了,還有,對劈風所做的事下跪認錯,讓她繼續放心的讓她住下,如此一來就可以繼續與她的天澈哥哥朝夕相對!

他姥……

“是……柳統領。”

細如蚊呐的宣布,驚呆了懷瑾,也推翻了她所有的憤怒。

“我不同意!”祈天澈冷冷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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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奧特曼愛牛牛的鮮花,謝謝futing3536的月票,麼麼噠( ̄3 ̄),為嘛不同意,為嘛要救嫣兒,下一章就揭曉啦,其實我

也狠想拍死這女人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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