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澈我把你賣了好不好

2017-06-16 作者: 紫瓊兒
祈天澈我把你賣了好不好

楚墨瞪向懷瑾,她一定是故意的。

當年,她設計了秋離楓,因著想要同他在一起,想讓他有顯赫的名聲,便央求他彈一曲,她帶著京城有影響力的人暗中欣賞。

結果,他一曲成名,也頭一次對她撩了狠話,一點兒也不掩飾對她的厭惡。

“應是不識得。”秋離楓看向楚墨,“不過,他彈的曲子倒像一位故人。墮”

楚墨心驚。

懷瑾看到楚墨不安的臉色,得意地繼續追問,“喔?哪裡像?”

“曲調的輕重,都像及了,若非他是男兒身,我會以為她就是那個人。”

他當然是那個人,隻是誰也沒料到她會變成他而已。

“月朗國太子,不如就由你來同我師父切磋一下琴藝吧?”懷瑾很好心地提議。

“他明明是我……”楚墨連忙住嘴,險些說漏了。

他拂袖,起身,負手讓座,“在天下第一琴師麵前,本宮哪敢班門弄斧。”

“太子倒是見多識廣。”秋離楓輕笑,連他天下第一琴師的稱號都知曉。

“哪裡哪裡。”楚墨客氣地頷首,心裡卻已七上八下。

因為天下第一琴師這個稱號是由她算計來的。

秋離楓看向始終沒有表示的男人,“敢問找在下來有何事?”

祈天澈從位子上下來,手裡拿著茶壺和杯子,走上前,倒了一杯遞上,“也沒什麼,既然在這裡碰上了,順便請你這個師父來聚上一聚罷。”

“這是我師父。”懷瑾沒好氣地糾正。

“你我之間還分什麼你的,我的。”他瞥她一眼,淡淡地說。

懷瑾著實搞不懂他在乾嘛了,他們好像正在冷戰吧?

他說得這樣‘感人肺腑’真的好嗎?

秋離楓把茶接過來,一飲而儘,以袖拭去唇上的茶漬,溫雅地笑著。

懷瑾的手突然被抓起,一個茶壺塞了過來。男人抓著她的手握住,那隻寬厚的手卻不拿開,好像顯得她有多笨似的,連拿個茶壺都不會。

偏生,被抓住的又是那根她方才不小心劃傷的手指頭,修長的手指握住,溫熱的,輕柔的,似是輕撫著她的指腹。

若不是看他的臉清冷如霜,麵無表情,那雙黑如子夜的眸亦是沉靜無比,她真的會以為他是在關心她,心疼這道微不足道的傷口。

“去把茶添滿。”祈天澈說罷,毫不留戀地鬆了手,轉身請秋離楓入座。

懷瑾怔在原地,手裡抱著小茶壺,他明明要回位子上,為嘛要多此一舉把茶壺塞給她?莫非他拿得下來就拿不回去了麼!

還添茶!添你妹啊添!

氣歸氣,在某個坐穩了的男人掃來要喝茶的目光時,她蹬蹬上前,到放至茶水和酒水的那一處,加茶,加到一半時發現旁邊的酒壇子,嘴角壞壞地勾起。

很快,懷瑾腳步輕快地回到男人跟前,殷勤地替他倒上茶。

“嗯,你挺適合做丫鬟的。”祈天澈接過,淡淡點評了句。

懷瑾怒,發現自己的拳頭又開始癢了。

丫鬟,他想得挺美。

不過,還是懷著期待看他品茶。

隻見他撥了撥茶蓋,淺啜了口,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明明在裡麵加了一半的酒,他不可能喝不出來!而且,他是常年喝茶的人,更不可能了。

“秋樓主這時候出現在這裡又是偶然嗎?”祈天澈放下茶盞,淡淡地問。

懷瑾暗咬牙,這廝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明明是有意在笑他們師徒偶遇太多次!

“不是。在下是來處理一下在這邊分樓的事。”秋離楓坦然道。

“喔?看來,這聽風樓確實有著撼動天下的能力。”

懷瑾臉色微變,因為秋離楓剛好這麼巧出現在這邊,又是因為聽風樓的事,真的很難不讓人懷疑他背後真正的目的。

“聽風樓隻是聽風樓,不參與任何戰爭。”

秋離楓明言。

祈天澈但笑不語,隻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某人給倒的茶。

……

散場,祈天澈站起來的時候身子微微晃了晃,若非抓住身旁女子,恐怕已經狼狽摔倒在地。

俊臉呈現微醺的色彩,似是,喝醉了。

敢問,喝茶的人也能醉嗎?

彆的茶是不能,但若是喝加了一半酒的茶,就會了。

懷瑾攙著他,他順勢徹底依賴她支撐,頭靠在她肩上,一副醉醺醺的樣子。

她就納悶了,第一杯喝不出來也就算了,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都喝不出來麼?

還是他天生分不出酒和茶的區彆?

“為師也該先行離去了。”秋離楓離座告彆。

“彆!師父,天色已晚,留下來住一宿吧。肖颯,帶我師父去歇息。”不給人拒絕的機會,懷瑾直接吩咐。

“燕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你好歹也給二哥點麵子,喊聲二哥啊。”肖颯過來,小小聲的嘀咕,在懷瑾麵露踹人的表情一眼,趕緊帶秋離楓去歇息。

“祈天澈,看著那麼瘦,怎麼那麼沉!”懷瑾攙著茶醉的男人回營帳。

走了幾步,發現李培盛和劈風杵在一邊,她挑眉,“李培盛,請問,你瞎了嗎?”

“多謝娘娘關心,奴才兩隻眼睛都很好。”李培盛狗腿地笑道。

“這是你主子吧?”居然視而不見!

“娘娘饒命,實在是爺不喜有人在他神誌不清的時候靠近。”李培盛惶恐地道。

“我不是人?”懷瑾狠瞪他一眼。

“娘娘您是與爺同眠共枕的人,可不是一般人。”李培盛曖昧地笑道。

“滾!”懷瑾沒好氣地趕人,幫不上忙也就算了還敢笑她,有這麼囂張的奴才嗎。

“是,爺就拜托娘娘了。”

李培盛說完,帶著劈風竊笑離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懷瑾終於把不知到底是醉茶還是醉酒的男人拖回營帳了。

把他放到床上的時候,整個人也跟著倒上去,直接趴在他胸膛上氣喘籲籲,累得不想起來。

抬頭,看著俊逸絕倫的臉龐,棱角分明,簡直就是上天最精湛的傑作。

連抿唇,皺眉都是好看得不得了。

懷瑾趴在他胸膛上,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描繪他薄削的唇,他的唇,薄厚適中,不是透著涼薄的那種唇形,而是性.感飽滿,充滿魅力。

她還記得揚起嘴角的時候,有點小可愛。

“滴酒不沾是好事,但一沾就醉就不太好了。”

懷瑾自語,好像玩他的唇玩上癮了,描繪完他的唇形,又忍不住用手去推他的嘴角上揚,自個嗬嗬地樂著。

突然,手指被猛地抓住,嚇了她一大跳,動都不敢動。

睜開的黑眸如鷹隼般犀利。

“是你啊。”他如此說了一句,便重新閉上眼,躺回去,把她的手緊緊按在心口上。

懷瑾看著又閉上眼的男人,有些無語,試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抓得死緊。

那句‘是你啊’,到底是看成誰了?竟能讓前一刻還像刺蝟一樣全身防備的他瞬間放鬆。

“祈天澈……”她試著喊。

“嗯。”他咕噥似地應,如此含糊,依然好聽到爆。

“你是不是醉了?”

“嗯。”

“……”

她這不是廢話嘛,哪有人會承認自己醉了的。

“祈天澈,我把你賣了好不好?”她調皮地問。

“嗯,我幫你數錢。”

噗!看來還真是醉了。

早知道醉酒的他這麼可愛,她早就灌他酒了。

既然這樣,那就趁機逼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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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替身嗎?”

“嗯。”

嗯!他居然敢“嗯!”

不不不,醉鬼的話當不得真,不能信!也不能亂!

“你為何暗裡尋肖燕?”最好這次給她認真的答。

“因為此生最愛。”

聲音很模糊,很細,很小,幾乎聽不見。

可是,懷瑾卻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同時也聽到了自己的心碎成渣的聲音。

此生最愛……此生最愛……

肖燕是他的此生最愛,那她呢?她又是什麼?

她與他經曆了那麼多,連孩子都有了,他卻告訴她,他的此生最愛是彆的女人!

她以為是一輩子的愛情,就這樣直接跳過春暖花開,直逼寒冬臘月了嗎?

“不準!不準!”懷瑾傷心又生氣地堵上他的嘴,“都是醉話,做不得真的。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在她徹底下定決心,為他留在這個不屬於她的異世後,他怎麼可以這麼說!

不準!他是她的,隻能是她的!

男人很自覺地張開嘴接受她的……蹂躪。

也的確是蹂躪,好像很生氣,對他的唇又啃有咬的。

然後,她拎著他的衣襟坐起來,跨坐在他腰上,粗魯地扒他的衣裳,學他平時吻她一樣,柔嫩的唇光顧男人漂亮的脖子和耳際。

男人很有意識地配合著她的主動,大手在纖細的背上撫弄。

“祈天澈,你敢要肖燕,我就敢帶寶貝走!”她張嘴咬他的耳朵,以魅惑人心的語調威脅。

男人低吟一聲,似是忍無可忍,摟著她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突來的天旋地轉,懷瑾怔了怔,望著眼前放大的俊臉,那雙眼似乎更加深邃了,因為情.欲。

似醉還醒的樣子,最勾人心。

埋首在她頸畔,不輕不重,剛好烙上自己的痕跡。

一把扯開她的衣裳,有些粗魯,似是在急著找什麼,然後,右胸被他一手掌握,男人便沒了動作,目光定定的盯著手裡的雪團瞧。

被一個男人這般瞧著,哪怕是無數次親密過的男人,懷瑾也覺得怪怪的,因為這眼神不是著火的那種,而是……帶著冷意。

“這裡有顆小紅痣,點綴得恰到好處。”他呢喃似地說。

懷瑾滿臉黑線,這具身子的右胸側是有顆小紅痣沒錯,他該不會是現在才發現,然後詩興大發吧?

“唔……”男人的大掌突然大力收緊,她皺眉,輕吟,瞪他。

“月朗國太子說,這裡最好看,果真。”

喃喃低語,分不清是真醉還是假醉。

但是,懷瑾卻宛若被一道雷給劈醒了。

楚墨!那該死的男不男女不女的,居然對他說了這樣的話!

他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能說出她身上最私密部位的證據,能不叫人誤會!

他沒有告訴祈天澈他就是肖燕,卻讓祈天澈相信了她和他有一腿!

難怪,那夜祈天澈回來抱她,對她說那句諷刺的話。

“祈天澈,你聽我說。”她抬手捧住他的臉,“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個姓楚的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她是真正的肖燕,這具身體本來就是她的,她看了十七年,你覺得她會不知道嗎?”

男人怔怔地看著她,似乎聽不懂,又似乎聽懂了。

“是,我早就知道楚墨是真正的肖燕,不告訴你,是因為我怕你要的是她,我想弄清楚後再跟你說。”

“……”男人沒回答,隻是低頭吻上那片柔軟。

“唔……祈天澈,你到底聽懂沒有。”她推他,他反將她的手抓住,壓在腦袋兩側,疾風暴雨般地吻她。

懷瑾再也沒機會問他到底聽懂了沒。

……

半夜,無人私語時。

窩在男人懷裡

的女子緩緩睜開眼,小心翼翼地拿開環在腰間的爪子,坐起,再看一臉滿足沉睡的男子,忍不住扶額輕歎。

她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子的,因為她今夜還有事要辦,被他幾輪下來,連動都不想動了。

可是,這件事不辦又不行。

他到底醉沒醉?

應是醉了吧,不然今夜怎會要得那般急,比平時少了些溫柔和耐心,就像那夜,他知道寶寶貝貝是他孩子的時候。

下榻穿上一身黑衣,蒙上麵紗,輕手輕腳地離開營帳,前往某個新添人氣的營帳。

黑漆漆的營帳內,一枚竹尖穿透營帳直逼床榻,床上沉睡的男子快如閃電地以指夾住,坐起來,手一揮,燭火頓時被點亮。

秋離楓打開綁在竹尖上的紙條,掃了眼,下榻,熄了燭火,閃出營帳。

一處小山丘上,一身黑衣的女子迎風而立,黑發如瀑,順滑地披散在背。

雪白的身影頃刻而至,一黑一白,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是你要的東西。”

溫和的嗓音毫無波瀾地打破暗夜的寂靜。

一股不大不小的勁風襲來,女子回身穩穩抓住投過來的東西,低頭,趁著夜色,瞧清了上麵的字,陣法秘籍,不禁瞠目。

真的是他!

她以楚嫣的名義約他出來,要他帶上陣法秘籍,他真的來了,還真的帶來了她指定的東西。

也就是說,他真的跟月朗國有關?

為什麼?他圖的是什麼?

“這本就是我今日來的另一目的,把這本陣法交給你,以防萬一。”秋離楓平靜地說。

懷瑾徹底失望了,原來,他今夜真的約了月朗國的人碰頭。

“我隻是沒想到,居然是以這種方式交到你手上。”秋離楓苦笑,轉身,“倒也不怪你,瑾兒。”

懷瑾如遭雷劈,抬頭,瞠目結舌地看著他的背影。

“你怎知道是我?”拉下麵罩。

“因為是你,我才會來。”他又沒有跟月朗國的人有勾結,在看到紙條上指名要帶上陣法秘籍的時候,他就猜到是她了。

他知道他是他們懷疑的對象,也知道她留他下來是彆有用心。

不難受的,真的。

“師父,我……”懷瑾滿臉的愧疚和窘迫,她承認這樣的試探小人了些,可是大戰在即,她不能冒半點險啊。

“什麼也不用說,我懂,也不怪你。”秋離楓回頭,對她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對不起。”懷瑾誠心地對他鞠躬致歉。

“我明日回京,本想等弄清楚了給你一個交代的,即便我不在身邊,這本書應該也幫得到你一些。”

懷瑾心裡更過意不去了,手上的那本書有如千斤重。

人家特地為她而來,而她卻對他做這樣卑鄙的試探,好想拍死自己!

“無需自責,你的懷疑是應當的。”秋離楓笑著安慰。

“師父,你不會生氣嗎?”他好像永遠都是一派溫和。

“教不嚴,師之惰,要生氣也是生我自己的氣。”對你,不會。

“嗬嗬……也是喔。”懷瑾尷尬地笑笑。

“為師走了,你,保重。”深深看了她一眼,他飛身離去。

“師父,保重!”懷瑾隻能對著黑夜揮手。

……

翌日,懷瑾醒來的時候另一半的床位已經冰冷。

隻剩劈風趴在床前陪著她。

看來,那個男人宿醉後,忘了昨夜發生什麼,說過什麼了呢,不然怎麼可能不等她醒來。

但他把她吃了,也沒丁點表示麼?

她不是可以白吃的人好麼,雖然彼此已經不知道那啥那啥多少次了。

爬起來洗漱完畢,穿戴整齊,懷瑾帶著劈風走出營帳,直接往議事的營帳走去。

營帳裡

,所有人都圍在沙盤前,祈天澈拿著小旗幟推演沙盤,手裡還照著一張圖,那應該是楚墨連夜畫出來的布防圖。

她倒是沒想到楚墨還有這樣的用處。

她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頭一次覺得姍姍來遲的尷尬。

對上祈天澈的目光,很淡,看來真的是把昨夜春風當是習以為常了。

包括他說的‘此生最愛’,她對他的解釋,他都忘了。

“繼續。”祈天澈低頭,繼續推演沙盤,“這裡,還有這裡……最有利的地形……”

懷瑾默默走到他身邊,看著他認真推算敵國的戰略,也跟著投入其中,偶爾會提出自己的想法。

“報!”外麵,傳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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