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澈你腦袋能不能純潔點

2017-06-16 作者: 紫瓊兒
祈天澈你腦袋能不能純潔點

懷瑾做出可憐兮兮的樣子,揉著腦門,低頭,卻是癡癡地笑了。

換做彆人這樣對她,那人的手指甭要了。

“李培盛他們遲遲沒看到你我出去,會不會派人進來找?植”

“早該擔心了。”祈天澈輕笑,以指為梳,漫不經心地把玩她的發,“瓔珞會跟他們說的。”

“那我可以放心睡了。”懷瑾鬆了一口氣,像無尾熊一樣趴在他身上墮。

“那還不睡?”他用手去遮她還睜得大大的眼睛,明明已經疲倦得不行。

“想啊,睡不著。”懷瑾咕噥。

“為何睡不著?”

“也許是幸福來得太突然。”懷瑾緊貼在他的心房上,這顆心還跳著,真好。

祈天澈心疼地摟緊她,“有時候我倒寧願你彆這麼強,這樣就不會為我受那麼多苦。”

他雖然昏迷不醒,像個死人,但是,該聽到的他都聽得到。

還記得李培盛第一次把那個萬年冰參送回來的時候,瓔珞驚喜到尖叫。

他知道,那一定是絕世罕有的奇藥。

李培盛可能也希望他快點醒來,所以告訴他,這是她替他找的,為了這萬年冰參差點就沒命了。而且,隻要聽到哪裡有奇藥,她都會不顧一切地前往,刀山火海地為他尋藥。

明明這一切不該由她來承受的,可是她卻為了他吃儘苦頭。

懷瑾笑著搖頭,“不苦。什麼都做不了,隻知道每天傻等那才叫痛苦,跟慢性自殺沒兩樣。”

“傻瓜。”他心疼地捏捏她的小臉。

兩人相擁,互訴衷腸,整整一夜,道相思之苦,訴重逢之樂。

最終,懷瑾還是在男人懷中沉沉睡去,醒來已是天光大亮。

她仍是舍不得睜開眼,用臉去蹭了蹭所枕的胸膛,這一蹭,讓她驚坐起,整個人完全清醒了。

她抱的是枕頭?

他人呢?

難道昨天晚上是一場夢?或者……上演了場倩男幽魂?

想著,她立即掀被下榻,連鞋都顧不上穿,就這般神色慌張的衝出去尋人。

飛奔出茅草屋,屋外一片空曠,鳥語花香,遠處可見那座瀑布。可是沒有他的身影,所有的美景都不被她納入眼裡。

她施展輕功,赤著腳瘋了地四下尋找,身影飛掠過草叢花葉。

祈天澈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令他心如刀割的畫麵。

她赤著腳,披頭散發,從草叢上掠過,那種六神無主的模樣狠狠撞進他的心裡,他心疼得快要沒法呼吸。

他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懷瑾害怕了,這天底下唯一叫她害怕的就是失去他!

這個畫麵,這一輩子他都不可能忘得掉。

“懷瑾。”他出聲喊她,聲音因為震撼而有些乾澀。

聽到聲音,懷瑾頓時停下尋找的腳步,猛然回身望去,看到他活生生地站在那裡,終於,慌得不知所措的心得到了安定,同時,也氣得火冒三丈。

正要過去算賬,他忽然出聲,“乖乖站在那,彆動!”

剛抬起的腳步立即又放下,看著他朝她箭步走來。

等他一靠近,她立即揪住他的衣襟,“混蛋!為什麼一聲不響就不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昨夜隻是一場夢!”

“好好,乖,是我的錯。不是夢,你摸摸。”祈天澈抓起她的手貼到自個的臉上,柔聲安撫,“感受到了嗎?還是要來一巴掌?”

“噗嗤!”懷瑾不禁噗嗤而笑,“你還真討打。”

“不氣了?”他親她的手,拂去散亂在她臉上的發絲。

一身中衣,甚至裡麵連兜兒都沒穿,定是一睜開眼看不到他就跑出來了,還好這穀裡隻有他們兩人。

“下次再這樣,跪算盤!”懷瑾輕哼。

祈天澈笑了,“好。”

懷瑾愕住,他居然任由她無理取鬨?

“彆氣了,嗯?”他將她的發絲勾

到耳後,親吻了下她的唇,然後單膝跪地,突然抬起她的腳。

“啊!”懷瑾猝不及防,趕緊抓住他的肩膀支撐自個,低頭就看到他輕輕抬起她左腳,溫熱的指腹細細撫上。

“咯咯……癢啊!”受不了癢的她想縮回腳,卻又被他抓回去。

“彆動!”他沉聲命令,手指輕輕劃過腳板,輕聲呢喃,“都割傷了。”

懷瑾的笑容和縮腳的動作頓時僵住,她原本以為他是在撓她腳,沒想到是心疼她被草割傷。

他若不說,她還真無暇去注意自己白嫩的腳丫子被草割傷呢。

正想著,整個人已經被他打橫抱起,她忙圈住他的脖子,看著他蹙眉不展,也跟著皺眉。

“祈天澈,我沒那麼嬌貴。”

他睨她一眼,腳步未停,“在我這裡,你比誰都嬌貴。”

懷瑾眉眼彎彎地靠在他肩頭,“你會寵壞我的。”

“不寵也已經壞透頂了。”

“謔!原來你一直嫌棄我!”

“不過,怎麼壞我都愛,尤其是在……”他俯首在她耳畔悄聲補充。

“祈、天、澈!”

“哈哈……”

山穀裡回蕩著女人咬牙切齒的聲音,以及男人清朗的笑聲。

懷瑾由著男人抱回屋裡,再任他細心地為她上藥。

穿戴整齊,梳好頭發,洗漱完畢後,他牽著她的手走出屋子。

“祈天澈,我們去哪兒?”

懷瑾好奇地問,指上晃著掛在腰間的腰佩,小鈴鐺叮鈴作響。

那是方才穿上衣裳時,他鄭重為她係上的。

雖然是木雕的小人偶,但裡麵完全挖空,減輕了重量,戴在身上根本不會覺得重。

“喂食某隻小寵。”他淡笑。

“哦,那隻小寵嘴可刁著呢。”懷瑾嬉笑地抱上他的手臂,還真彆說,肚子好餓!

“無妨,我打算把她養得更刁。”他偏頭看她,似笑非笑。

“為什麼?”

“等她的嘴刁到隻能接受我的喂食,那她就隻能待在我身邊了。”

懷瑾心酥得一塌糊塗,這男人……誰說他清冷了,簡直太有情.調!

“而且,喂養這隻小寵其樂無窮。”他垂眸,看到她低頭偷樂,嘴角也跟著微微上揚。

兩人來到一棵大榕樹下,遠看可見瀑布,旁邊還有一條潺潺小溪流,簡直不能更詩情畫意了。

榕樹下已經架好了烤魚的架子,火堆的火焰也剛剛好,就連魚都處理好了,隻等他們一來就可以上架開烤。

懷瑾才知道一醒來看不到他,原來是來忙這些了。

可是,烤魚期間,某人不安分了。

“祈天澈,那兒有魚!你烤著,我去抓!”然後,從地上站起,飛奔向小溪流。

祈天澈看了看她的腳,再看她那來勁的樣子,即便再不想她下水也沒法開這個口,於是便由著她去了。

她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不能束縛她,越是束縛她,她就越反骨。

懷瑾脫掉鞋子,挽起褲腿,裙子綁在腰上,拿起一叉子就下水,輕而易舉的戳了兩條甩上去後,忽然看到一條長長的東西從腳下竄過,她呆了下,突發奇想,脫了裙子到下.流位置架起來,讓魚沒法再往下逃竄,然後用棍子把魚往下麵趕。

祈天澈看到,不禁皺了皺眉,架好魚,起身走過去。

“你在做什麼?”好奇地瞥了眼被拿來當攔魚的衣服。

“快快,把你衣服脫下來給我。”懷瑾一眼就看中了他外罩的藍色禪衣。

祈天澈微微挑眉,如她所願,脫下禪衣給她。

懷瑾接過,小心翼翼地踩著水下的石頭,走到下麵轉彎處把禪衣裝上,形成了一捕魚網。

祈天澈不放心她,一直在邊上看著,就怕她一不小心滑倒。

“祈天澈,你拿

棍子幫我把那些魚兒趕下來,尤其往角落裡打。”懷瑾把手裡的棍子丟過去。

祈天澈雖然很好奇這麼做的理由,但還是撿起棍子照她說的話做。

懷瑾看著一尾尾魚往這來,卻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終於,在她好一番望穿秋水後,兩眼發亮,屏住呼吸等著獵物自投羅網。

近了,更近了。

懷瑾猛地往前一兜,撈起禪衣,一條長長的金燦燦的東西在薄薄的禪衣裡滑動。

“祈天澈,我抓到了!”她開心地炫耀兩人一起努力得到的收獲。

祈天澈抬頭看去,就見一條爬行物在禪衣裡鑽來鑽去,若是見識少的人會直接認為那是一條蛇。更甚者,女人見到會直接嚇昏過去,更彆提像她這樣大費周章的抓了。

看著她穿著中衣,站在水中,滿臉成就感的樣子,他的心也跟著滿足。

“原來你想吃鱔魚,下次同我說。”他上前拉起她,回到火堆旁,順手翻了下魚,才蹲下身替她放下褲管。

還好是夏天,若是天涼的季候,他定不會讓她下水。

“誰說我要吃了,是給你吃的!”懷瑾把手上的黃鱔往地上一砸,那動作還真是熟練得很,黃鱔立即昏昏欲醉了。

祈天澈訝然挑眉,站起身,邪笑,“是為夫昨夜表現得不夠好?”

懷瑾怔了怔,瞄了眼地上的黃鱔,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臉色爆紅,“什麼跟什麼啊!鱔魚有補氣養血、滋補肝腎的功效!”

“嗯,肝……腎。”他點頭,刻意重點提了‘腎’。

這小東西費了這麼大力氣為了就是抓這條魚給他補身子,她給他的感動又何嘗不是無時無刻。

“祈天澈,你腦袋能不能純潔點!”懷瑾氣得跳腳,這混蛋不捉弄她會死嗎。

“那麼,去把它處理乾淨吧。”祈天澈笑笑,指著地上的鱔魚。

懷瑾低頭瞟向那地上還垂死掙紮的黃鱔,悄悄對手指。

她懂抓,不懂殺咧。

她懂吃,不懂做咧。

祈天澈如願看到她局促的模樣,真是可愛到不行!

“這等事還是讓為夫來吧,你做在這看著魚,彆烤焦了。”他笑,抬起她的臉吻了下,才撿起魚回到溪邊去處理。

懷瑾樂得聽話,看著他的背影,心裡美滋滋。

有個萬能的男人就是好。

魚烤好了,被丟棄在溪邊的衣服也被某人洗乾淨帶回來烘乾了。

榕樹下,懷瑾枕在男人的腿上,享受著美味的烤魚。

“祈天澈,我要吃皮!”某人無理要求。

祈天澈把剛喂到嘴邊的魚肉塞進嘴裡,然後剝了塊烤得香脆的皮喂給她。

分工明確,她吃鯽魚,他吃鱔魚。

但是,負責喂食的他總是趁著她說話分神的時候將鱔魚喂給她,等她察覺到也來不及了,於是,那條飽含營養的鱔魚多半入了她的肚子。

“祈天澈,快到寶寶貝貝的生辰了。”懷瑾扳著手指頭數日子。

“你的呢?”他還未知道她的生辰,真正的生辰。

“那三個老男人撿到我的那天起就是我的生辰啦!你的呢?”懷瑾笑著問他的。

祈天澈低頭看著燦爛的笑臉,心微微抽緊,心疼她被遺棄。

感受到他的表情變化,懷瑾以為自己觸及了他的身世之痛,正要從他腿上起來,他卻按住她。

祈天澈又喂一口魚給她,幽幽道,“我也不知道那個還是不是生辰了。”

懷瑾心疼,“沒關係,以後咱倆一起過生辰,我的分給你,雖然我的也是不清不楚,但是有愛啊!”那三個老男人撿回她就等於是她重生了。

“嗯,有愛。”祈天澈笑著點頭,這個生辰,他喜歡。

“那這樣一來,咱倆也算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了。”懷瑾笑了笑,起身,拍拍小手,“好了,咱們也該出穀了,外麵指不定怎麼亂了呢。”

祈天澈點頭,猶豫了下,道,“懷瑾,我的武功……”

欲言又止。

懷瑾眨了眨眼,瞬間懂了,“我知道!我保護你!反正你一開始就是由我罩的!”

在開始以為他是草包之前,本來就是她罩的。

“我的身子……”

“我照顧你!反正現在有了這身輕功,可以隨時隨地拎你走。”

“……”你當是拎貨物嗎?

“對了!我照顧你,你照顧寶貝!”懷瑾笑眯眯地補充。

“嗯,你在床上照顧好為夫就行了,其餘的還是由為夫來照顧你好。”說著,意有所指地掃了眼吃剩的鱔魚。

懷瑾臉上火燒雲般,真的好想在他的嘴上縫一條拉鏈哦。

兩人手牽著手,離出口越來越近。

“祈天澈,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先去看看前麵的情況。”懷瑾說著要鬆手,奈何男人沒有要放手的打算。

“不用。經過你昨夜的哭墳,祈雋已經徹底相信我死了。”他淡淡地說。

懷瑾忽然犀利地看向他,“你該不會一直在暗中看著我吧?”

祈天澈但笑不語。

懷瑾發現自己的拳頭有癢了,好想揍他。

居然忍心看她那樣難過,那樣撕心裂肺,那樣肝腸寸斷。

“那你這個‘死’人要怎麼跟在我身邊?”鬆開拳頭,粉認真地問。

“我不會再讓你一人孤軍奮戰。”祈天澈捧起她的臉,堅定地承諾。

然後呢?

懷瑾眨眼。

“嗯,沒有然後。”他笑,重新牽起她的手邁步前行。

懷瑾真是被他逗得夠夠的了,心那個撓啊。

……

出了穀,果然一個鬼影都沒有了,不,還有個躲在暗處鬼鬼祟祟的人影。

“嗚嗚……爺!可想死奴才了!”

喂了一夜蚊子的李培盛一看到自家爺活生生的出現了,激動地撲上去。

昨夜,見娘娘久久未出來,他擔心想進去尋人,斐然才透露說爺沒死。他激動得怎麼都不肯離去,又怕莽撞進去打擾了他們,於是就在穀外頭守了一夜,連眯一會都不舍得,就怕錯過爺的出現。

果然,斐然沒騙他!爺真的還活著,而且活得好好的!

懷瑾這次倒是很大方地把自家男人讓出去給他抱,這李培盛也是被折騰得夠嗆。

據說,祈天澈聽到她的死訊後,流下血淚,再一次進入假死狀態。也正好讓瓔珞想到了後麵林子她師父自創的那個藥坑,那就是把人活埋,讓藥泥的濕氣深入人體裡麵去,達到修複的效果。

瓔珞也沒對李培盛說,所以李培盛就認定自己的主子死了。

“李培盛,聽說你用兩顆花生拜祭我?”李培盛還沒碰到衣角,祈天澈就避開了。

“噗!哈哈……”懷瑾捧腹大笑。祈天澈居然沒跟她說這麼好玩的事。

李培盛立馬撲通跪地,“爺,那是因為當時時間緊迫,穀裡又沒有香燭供品,奴才隻好用血給您立碑,再找來三根樹枝代替香火,掏便全身上下也隻剩下兩顆花生啊!”

“哈哈……不行了!”懷瑾笑得東倒西歪,李培盛還真有膽量坦白啊。

祈天澈看向快要笑岔氣的女人,目光轉柔,走過去扶著她,“你夫君‘死’得這麼淒涼,你還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沒良心。”以指腹抹去她眼角笑出的淚。

“那是因為……噗!不行,你讓我再笑會兒。”懷瑾越想越逗。

三根樹枝當香火,兩顆花生當供品,怎麼想都好笑,虧李培盛想得出來。

祈天澈冷冷瞪向李培盛。

李培盛立即明白,喜極而泣,邊抹淚邊去把馬牽過來。

爺瞪他,他覺得好親切!好感動!

因為他親手埋的人居然還能活過來,嗚嗚,待會回去他要去給瓔珞三叩九拜感謝他救活了爺,雖然她那般騙他很不道德

馬牽過來後,祈天澈抱著懷瑾上馬,兩人共騎,直奔京城,李培盛也百感交集地騎著馬跟在後麵。

“其實,最初想要把這鍋粥煮好等你醒來享受,現在你已經醒來了,這鍋粥煮著好像也沒啥意義了。”馳騁中,馬背上,懷瑾忽然道。

“你想怎麼都行。”祈天澈隨她決定。

現在的祈天澈隻為她而活,她想如何便如何,上窮碧落下黃泉,他奉陪。

“祈天澈,你這樣會掉粉的。”懷瑾昂頭對他笑。

“嗯?”他不解地挑眉看她。

“就是失去魅力……”說到魅力,懷瑾想到了死去的花無闕,黯然垂眸,“祈天澈,花無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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