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暗諷

2017-06-27 作者: 丸子醬
第20章 暗諷

蘇家嫡女,從來都是千嬌百寵,前呼後擁,何曾遇上過這樣的情況。論相貌,她是實打實的京都第一美人,才德兼備,品貌皆佳,溫長歌未出現之前,一直都是她專美於前。論身份,她是右丞相之女,地位尊貴,而溫家卻空有太傅之名,並無多大的實權,否則,德妃也不會選了她。

更何況,如今她已經被賜婚於四阿哥,再過幾月,就是大齊的四福晉,如果證據變動,最有可能坐上皇位的無非就是四阿哥,那她就是未來的一國之母,而溫長歌,不過是個區區王妃而已。

不管從哪一方麵,她都是比不過自己的,不過蘇雪盈心中,對溫長歌還是百般看不上。她見溫長歌說的絲毫不讓,心中暗恨,隻道這溫家姑娘原來也是個蠢的,若稍微知道點,也不會同她作對。麵對溫長歌的時候,蘇雪盈比任何時候都較真,一方麵,她是天生就高高在上的,是看不上彆人的,另一方麵,又控製不了心中的介意。

無奈,溫長歌就是這樣一個沒有眼色,沒有見識的。

最後還是太後笑嗬嗬地止住了兩人的話,她叫人過來,可不是為了看這兩人打官司的。

皇上有十六個皇子,若要說喜歡誰,那還真挑不出來,太後對每個皇孫都一視同仁的,既不會輕視,也不會多加看顧,即使是四阿哥,也不曾讓太後高看幾分。

太後唯一喜歡唯一上心的,大概也隻有孟東風這個孫子了。

人越老越容易想多,尤其是太後這種在後宮多年,什麼都經曆過的人。心中地愧疚在時間的推移中被放大,被加深。最後,這份愧疚被延續到孫子身上,所以她才會對孟東風偏疼一些。

不過人心都是肉長的,疼著疼著就放不下了,這麼些年,也隻有孟東風這個孫子是讓太後操心操肺地為他打算。

她對溫長歌另眼相看,也多是因為孟東風,但真要說有多喜歡,那還不至於,最多看在孟東風的麵子上對溫長歌看顧些。蘇雪盈和溫長歌,在太後看來都是一樣的,她見兩人實在對不上眼,便將蘇雪盈拉到麵前,和聲細語地說道:“早就聽德妃說你是個伶俐的,能言善辯,口才無礙,果真如此呢。”

蘇雪盈見太後這樣說,反而有些後悔,到底是慈寧宮,她不該太要強。

太後看出了她的不自在,稍有滿意,看來這蘇家姑娘也不是個不懂事的。“四阿哥能娶上你這樣的妻子,也是他有福了,往後你常來宮中,不拘是去德妃那兒,還是來哀家這裡,都是一樣的。”

太後又看向溫長歌,道:“長歌也是一樣的,閒著的時候多來陪陪哀家,如今兒孫都大了,各有各的事,哀家這個老人,想找個人說話都難咯。哀家叫你們過來,也是想和你們多說說話,畢竟以後都是要常見麵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呢,這關係啊,得打好,以後來哀家自己哀家看著也舒心。”

太後高興了,連著賞了好多東西。溫長歌等人在旁邊,確實一點興致也沒有。最後,還是太後來了口,讓她們去拜見拜見皇後。

溫長歌也一次沒有拜見過皇後,太後既然說了,幾人也不好推辭,立馬起身出了景仁宮。

晚間,溫長歌臨窗而坐,臉上神情冰冷的,明明六月的天兒,卻仿佛凝了一層霜。

明月捧著姑娘每晚都要喝的羊奶,遲遲不敢走過去。

等了好一會兒,直到羊奶已經不是很熱了,才小心地端過去。姑娘白日裡從來不會這樣,即便是再生氣,也要保持基本的姿態神情。

可是有時候一到晚上,就變得可怖了。好比現在這樣,嬌美的臉上蒙了一層煞氣,看不真切,卻能實實在在感受得到,讓人心裡毛毛的。

明月忐忑了半晌,才問道:“姑娘,您在想什麼,這羊奶再不喝就要涼了。”

溫長歌在想什麼,不過還是今日蘇雪盈的事。

人善被人欺,她溫長歌,做不來以德報怨的事。

溫長歌坐好,將明月叫過去,問道:“下個月是皇後生辰吧?”

明月點了點頭,皇後生辰,自家夫人也是要進宮的。“也不過隻有五六天的日子,快了。”

“明年單於要進京?”

“是的,姑娘。”東胡每年都會派人來朝見,但是東胡單於三年來一次,以示友好,明年就是單於來京的一年了。不過,明月道:“姑娘,你若真想知道裡麵的事,還是問幾位公子吧,奴婢知道的不多。”

“算了,不用問了,我不過是一時興起問了一句。不過有一事要記得,明日哥哥回府後,你叫他過來一趟。”

“是,姑娘。”

明月雖然不知道姑娘在想什麼,但是姑娘定然有她的道理,姑娘說的話,總得照做。

五日後,皇後生辰。

楊皇後出身撫國公楊家,先時的太子妃,如今的六宮之主。然皇後雖身份尊貴,卻是個不喜高調之人,又或者如今的情況不宜太高調,因而這次,皇後三十又八的壽辰如往年一樣,沒有大辦。

不想第二日過後,京中卻傳出了高調的消息。消息是從各大酒館飯莊中流傳開來,隻說這次皇後生辰,德妃娘娘費心良多,勞苦功高,為了辦好壽宴更是幾日沒有合眼。

當下就有人帶動,說德妃娘娘賢德,不顧身體也要為皇後辦好宴席,百姓可不知那幕後之事,隻憑著道聽途說的幾句話就在心中下了定論。一時間,無論是德妃還是她那兩個孩子,在民間的聲望都大漲。

且那些流言一直沒有消散,隔三差五地就有人重新提一次,眾人皆道德妃良善心慈,為皇室典範。

外頭傳的那樣厲害,溫長歌這邊也不會不知道。明月每日都會給姑娘說一點。這日,京中又傳出了德妃娘娘精通詩書。

溫長歌看明月的模樣,好笑地問道:“你這是什麼表情,不過是叫你打聽個事兒,怎麼就這般不情願。”

明月趕緊解釋:“不是不是,姑娘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她隻怕到時候四阿哥登了皇位,自家小姐也會受牽連……

溫長歌白日向來好說話,看她這樣也不做為難,溫溫柔柔地說道:“如今太子雖然不才,可是皇上一天沒發話,他就一天都是大楚未來的儲君,又豈是你我能夠議論的。”

“姑娘說的是。”

溫長歌重新捏起手裡的針線,一心一意地繡著,過了一會兒,才無所謂地對明月吩咐道:“下回有什麼事也彆打聽了。”

“是。”明月見姑娘沒有話說了,才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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