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頭緒

2017-06-27 作者: 丸子醬
第42章 頭緒

溫長歌抬頭看了看秋月,又轉而對安木槿說,“秋月從前是在我娘親房裡侍候的,也有些經驗,想必她說是,這就有了七八分是真的了。”

安木槿自然喜不自勝,她已經嫁入太子府這麼多年,肚子裡一直沒個動靜,如今這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自然歡喜著,直握著溫長歌的手快要溢出淚來。

溫長歌忙安撫了安木槿就撫到了內室休息,又趕忙吩咐了秋月出門去找一個郎中來看看。

安木槿半躺在床上,蓋著輕柔的雲絲錦衾,欣喜之下卻又有些躊躇不安,溫長歌坐在身旁安慰她,心裡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想要仔細想出個什麼,隻覺得腦袋裡亂的如一團麻一般。

不多時的功夫郎中也就來了,仔細替安木槿把脈以後,臉上帶著喜色,道,“恭喜,恭喜,太子妃這是有身孕了。”

安木槿心裡欣喜,隻抬頭看了溫長歌一臉的笑容,溫長歌卻看著那郎中,問道,“你怎麼知道裡今兒個求診的是太子妃?”

那郎中並無慌張,隻慢慢的說道,“方才來的路上聽姑娘說起的。”

如此,溫長歌心裡才沒了疑惑。又轉而看著安木槿說道,“我如今是真的替你開心。”

溫長歌與安木槿多年的姐妹,她在閨閣裡也再無其他來往的人,隻同安木槿親近,也知道安木槿這些年因為沒有一個子嗣日子過得艱難,她盼了這麼久,總算是來了。

“長歌。”安木槿輕聲喚了溫長歌,一雙丹鳳眼幾乎要流出淚來,這麼多年的忍辱究竟是到頭了。

溫長歌握住安木槿的手,臉上帶著欣喜的笑容,“我替你開心,這是,這麼大的人,又要做額娘了,好端端哭什麼?”於是抬手為安木槿將眼角的淚水擦了乾淨,“你可得好好照顧這個孩兒,我來日是必定要做他的乾娘的。”

安木槿笑容滿麵,連連說著,“好,好。”

如此,溫長歌又吩咐了底下的人,在庫房裡挑了好些東西給安木槿讓她帶回去,又小心翼翼的將她送到了門口。

“你瞧你,這也不是多大的肚子,你卻還這麼緊張做什麼?”安木槿掩嘴笑道,覺得溫長歌這幅模樣也太過緊張了。

溫長歌說,“姐姐,到底是多年的姐妹,我可希望我這乾寶寶好好的。你這個人一向毛手毛腳的,如今可得仔細了些。我過兩日就去太子府看你,”又指著一旁的那這個東西說道,“我知道,這太子府裡是什麼都不缺,什麼都好,可是到底是我的心意,你也收著,不然白白來一趟,我心裡可不舒坦。”

見溫長歌如此,安木槿點了點頭,正要上馬車的時候,又想到溫府如今的狀況,看了看溫長歌,也罷,瞞著她也是一件好事,她的那個身子,若是知道了,還不定怎麼著呢。

於是隻說了句,“長歌,你自己保重。”

溫長歌點了點頭,在這陽光底下站著卻覺得頭腦有些發暈,險些暈倒過去。好在一旁的明言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福晉,沒事吧?”

溫長歌站了一會,慢慢的才回過神來,對著明言扯出一個明媚的笑容,說道,“沒事,回去吧。”

溫長歌如今隻覺得這才初夏的功夫怎麼已經熱的發暈了,又想著,或許是因為昨日的事情憂心,一時之間才會如此,也就沒放在心上。

再說回這孟東風這裡,聽了嶽父大人的話,他這腦袋裡可沒了主意,一時之間已經是心亂如麻。

溫實初又問道,“長歌可知道了?”他這個女兒一向身子弱,若是知道家裡出了這麼一檔子的事情還不曉得會成什麼樣子呢。

孟東風搖頭,恭敬的答道,“小婿知曉長歌的身子,昨日她聽聞了,已經有些傷身,今兒個一早就吩咐了府裡頭的人,不會對她走漏風聲的。”

如此溫實初也算是放心的點了點頭,沒事就好……

“如今外頭已經被官兵們守住了,想必那人還在府中,是出不去的,小婿就想問問,這些個下人如今關在何處?”

“在西廂房處。”

孟東風隻覺得從前自己也沒做個什麼好事情,紈絝的名聲卻已經在整個大楚傳了開來,如今到底是自己的嶽父家,想來嶽父同幾個兄長待自己一向好,如今這個時候,正是報恩的時候。

於是道,“小婿過去看看,也順便打聽打聽,或許能問出什麼端倪來。”

如此,便告彆了溫實初往西廂房趕去了。一同前往的還有興兒,興兒見主子這幅模樣,立馬問道,“爺,可是有什麼線索了?”

孟東風長歎一口氣,又加快了步子,“這個時候死馬當活馬醫吧。”

不多時的功夫已經到了,門口正有官兵把守,見來的人是八阿哥,自然是不敢攔的。

經過昨天的事情,屋子裡的人還處於一片恐懼之中,屋子裡是以前黑暗,突如其來的陽光,讓所有人都詫異了,抬頭卻見孟東風站在門口,空氣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安靜了下來。

孟東風一時之間隻覺得自己看起來搞笑得跟個小醜似得,正準備解釋的時候,突然又端起了架子,不對,自己為什麼要去解釋他可是八阿哥!

嚴肅的打量著屋子裡的人,還真是不少,就這樣打量過去,也得有四五十個人,又回想起來,難怪溫長歌會吃不慣自己府裡的東西,這樣一想來,孟東風立刻下定了決心,等回去了,他一定要每個菜係都找一個廚子,天天給自己的媳婦換口味,沒辦法,他就是這麼寵!

額……好像想的太遠了,孟東風立刻將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

角落處有兩個男人,一個似乎受了很嚴重的傷,另外一個正在一旁安撫,兩人在角落裡,還未注意到孟東風的到來。

孟東風走近了一看,受傷的男子正半依在一張長桌子上,一旁的人稱呼他哥哥。

見孟東風近了,那男子的眼神有些逃避的轉到了彆處,弟弟轉過頭來,見是孟東風立馬行了禮,孟東風再將視線落在哥哥身上的時候,哥哥已經換了一張笑臉,還有些歉疚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還請八阿哥恕罪,小的受了傷實在不能行禮。”

一旁的弟弟很怕哥哥的話不能讓孟東風信服,連忙就哥哥褲腿卷上去,露出來是一塊類似箭傷的傷口,因為時間到了初夏,又加之沒有好生照理,如今已經有些潰爛了,若是在過上一陣子,恐怕連裡頭的骨頭都能看見了。

孟東風一時皺眉,不忍心的問道,“這傷似乎有些日子了?怎麼傷著的?”

一旁的弟弟正要開口說話,卻被哥哥給阻攔了下來,“前些日子碰到蠻匪不小心弄傷的……誰知這藥也不管用,用了之後反而不見好。”哥哥說著話,臉上的神情自若,好像真就是這麼回事一樣。

孟東風點了點頭,喚了興兒進來,“把隨身帶著的藥給他。”

興兒一臉的驚訝,他這個主子平日裡喜歡練武,如今又整日在城裡巡邏,怕遇見什麼人受了傷所以身上一向備有這樣的藥。

如今這好好的藥居然要給了這個下人用嗎?興兒的舉動還有些遲疑。

孟東風咳嗽了一聲,給了興兒一個眼神。興兒才從懷裡將那藥粉摸了出來,嘴裡嘟囔著說道,“你小子可算是有福了,這個可是我們爺的秘方。”興兒一時說的興起又道,“前年城裡有個公子從馬上摔下來,把腦袋給摔著了,許多大夫看了都說不行,結果用了我家爺的藥,第二日就能下地了。你小子,可算是撿到便宜了。”

那兩個人聽了,立馬向孟東風磕頭道謝。

孟東風也不放在心上,藥材其實也是些尋常藥材,不過是配的好而已。轉頭一看,那黑壓壓的人群裡,似乎有一雙眼睛在他的身上打量卻又躲閃著。

孟東風一時也看不出什麼,隻覺得有些疑惑,於是出了門,對著興兒說道,“你今兒個在這裡好生看著,說不定明日這裡就有命案了。可聽懂了嗎?”

見孟東風一臉的嚴肅,興兒有些慌了神,“爺,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孟東風正想開口說話,卻見一旁的官兵已經換了,不是方才的兩個人,心裡就更加疑惑了。於是隻搖了搖頭,對著興兒說道,“我能看出個什麼,我隻不過有直覺而已。”

這般才算是出了府,如今天色已經漸晚,想來這一日都沒見溫長歌,孟東風的心裡又是擔心,又是喜悅。喜的是,如今有了頭緒,可以幫得了媳婦了,憂的是,如今隻怕有些人心裡急躁,想著要把這個消息泄露到媳婦的耳朵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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