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兩人對視了一眼,低下了頭。
聶融目光微轉,說:“這事我問過學校老師,據說是每次裝上後隔幾天螺絲都會掉,鐵護欄好幾次都差點砸到人,所以這宿舍就沒裝,為了學生們的安全,窗戶玻璃裝的很厚。”
餘暉晃動著一扇窗戶,並用手指敲了敲,果然比一般的玻璃厚,都快趕上防彈玻璃了。餘暉雙手按著陽台,向下看去,五樓不算高,但也不矮,可摔下去足以讓人致命。餘暉蹙著眉,伸手摸了摸那些生滿鐵鏽的螺絲孔,猜想著是什麼原因讓當初安裝好的護欄腐化。
“有什麼發現?”聶融見餘暉檢查的仔細問。
餘暉轉過身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土,搖頭,說道:“沒有。”
聶融:“……”
王麗茫然,說道:“不是已經問過了嗎?你們還要問些什麼?”
聶融衝餘暉努了努嘴:“想問什麼問吧。”
餘暉沉吟了一下問:“許芳死的時候有什麼征兆?”
王麗想了想,搖頭表示不記得了。
林瓊沉吟一聲,低聲說道:“她與我睡在一起,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起床的,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跳樓自殺?她是一個很好的人,很照顧我們。”
聶融眼睛陡然銳利起來:“你是說她死前與你在一起?”
啪!
餘暉手猛地按在他肩上,聶融一怔回頭看餘暉,餘暉搖了搖頭,對兩女說道:“你們還有晚自習吧,快去吧,不要晚了……剩下的事交給我們就好了,不要擔心。”
兩人看了看我們,離開了宿舍。
聶融拍掉了餘暉的手叫嚷:“為什麼阻止我?那學生明顯知道什麼。”
“就算知道又怎樣?”餘暉坐在床鋪上,“你的語氣,會對她們產生嚴重的刺激,你想讓她們精神崩潰?”
聶融一怔,默然,一臉了然,說道:“抱歉。”
“四處看看吧。”
聶融抬起頭,追問:“小玲的死因到底是什麼?”
餘暉無奈搖搖頭,說道:“我知道不說出來你一定會一直問下去。好吧,我就告訴你,我托關係進入醫院的停屍間仔細檢查過,小玲身上除了表麵的傷痕,還被人性侵過,當然,這不是主要原因。”
“這些我在屍檢報告上看過。”
餘暉瞪眼,說道:“知道還問。”
“隻有這些?”
“自然不是。”
“你欠揍是不!”
餘暉微微一笑,驀然收斂笑意,沉聲說:“小玲是被人抽走了三魂七魄。”
“啊!”
“轟隆隆!”
宿舍外傳來一聲尖叫,窗外響起一聲晴天霹靂,兩道聲音重疊在一起。餘暉先是看向窗外,天空漸漸黑了下來,閃過一道赤紅色閃電,劃破昏暗的天空。
聶融則是衝出了宿舍,卻沒有發現什麼,他返回宿舍問:“有什麼線索?”
餘暉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說道:“陰氣很重。”
聶融微微愕然,說道:“就這點?”
餘暉撇嘴,說道:“我又沒見許芳的屍體,能知道什麼。”
“你說小玲被抽走了三魂七魄?”
“不要問多餘的話,我們走吧。”
“去哪?”
“水房。”餘暉走出了宿舍,左右看了看,走入水房。這時,有幾個女學生正在衝洗飯盒,也有幾個女生洗衣服,見我們兩個男人走進,險些大叫出來,聶融連忙解釋自己是警察,並拿出證件。
餘暉在水房轉了一圈,走到廁所門口,沉默了一下,叫來兩個女生說:“餘暉要進去看看,你們能不能讓上廁所的女生離開一下。”
女生撇嘴,說道:“廁所有什麼好看的。”
“你是變態吧。”
“你要看什麼?”聶融拉餘暉問。
餘暉笑笑沒有說話,卻依舊堅持,餘暉不能告訴他們在宿舍發現了鬼氣吧,那樣晚上誰還敢出來上廁所,不嚇死才怪。
女生哼哼了幾聲,隻好照做,進去跟上廁所的女生說了一聲,片刻後,幾個女生臉紅紅的跑了出來,並恨恨瞪了餘暉與聶融兩眼。
“好了,沒人了,進去吧。”
“嗯。”餘暉點頭走了進去,細細查看著一切,手掃過牆壁。
聶融跟在後麵。
最後,餘暉停在一麵廁所的中央,看著中間的廁所,那牆壁上貼著一張畫,不,應該像是被裁減的畫報。有八開紙大小。畫麵已經很模糊,但可以看出,那是層層重疊的透視圖,看的時間越長,人陷入的越深。
聶融一臉茫然,問:“怎麼了?”
“我們先走吧,過了十一點再來。”
“哦。”
向那女生道謝,餘暉告誡一聲,說道:“以後晚上不要獨自來水房。”
不知道女生會不會聽,但餘暉隻能幫到這了。與聶融走出宿舍,就離開了校園,隨便找了一家飯館。來的時候隨便吃了點,現在感覺有點餓了,反正身邊有飯票,不吃一頓實在對不起他。
在飯館點了碗麵,聶融沒有什麼胃口,他心中一直在思索這個案子,卻想不通。
如果說小玲是被抽走了三魂七魄,那外傷呢?難道也是鬼造成的?鬼可以對人體造成這種傷害?當真是匪夷所思。
而餘暉看過水房,臉色一陣陰沉。這落在聶融眼中,更是不安。
聶融沉默了片刻問:“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鬼。”
“我知道是鬼,但我要知道真相。”
“好奇心會害死你的。”
“……”聶融一怔,“有這麼嚴重?”
“非常嚴重。”
聶融默然,但是真相就在眼前,他不想放棄,他深吸了口氣,盯著餘暉說:“我乾警察這一行,就決定了付出生命,說吧,做個明白鬼也無所謂。”
餘暉笑了笑,放下筷子,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說:“好吧,我就告訴你。小玲死前因為鬼壓床身體疲憊,這一點齊飛應該給你說過。”
“對。”
“其實,那是真的鬼壓床,那隻鬼你見過了吧?”
聶融瞪大了眼,說道:“就是那隻鬼!”
“對,小玲身體的傷害全部來源於那隻鬼,隻是,那隻鬼為什麼要那麼做?是怎麼做到的?今天晚上等我抓到他就會有答案。”餘暉眼睛泛起了冷酷的寒光。
聶融被嚇得身軀一抖,他雖然知道餘暉能對付鬼,但卻沒有見餘暉動過手,心中也有懷疑。不過,這個眼神,令他全身發顫,他不敢再問,低頭吃飯。
吃完飯,已經十一點,再次走進北賢高中。
轟隆隆!
電閃雷鳴,黑雲滾滾翻騰。
又是一個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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