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我，略微顯得魔障了些，織夢看著，也是心疼得不行，忍不住輕勸了道。“你彆這樣，你也說了，隻是個夢，又能代表什麼呢？”
是，她說得對，這不能代表什麼，但我的心裡，真的疼得厲害。
“我今晚就不該讓食夢獸出去，得讓他吧你這噩夢吃了，免得你整日胡思亂想。”織夢翻了個白眼，再是打了個哈氣，避重就輕地說。“那你，你還睡覺不睡覺？我是困了，我現在回去，一覺能睡到天亮呢！”
“你回去吧。”那就像織夢說得，這特麼地就是個夢，我也不用特彆地放心上……可我心裡，始終存有餘悸，留了個疙瘩。
“那好，我走。”她嘴上這麼說，但沒有動作，顯然對我，不甚放心。
唯一慶幸的是，食夢獸回來了，它興衝衝地回來，一連著摔了兩個跟頭，我瞅著都心疼，但模樣又太滑稽，隻能是不厚道地笑了出聲。食夢獸被調笑得一張臉通紅通紅，糾結著，甚是不爽地看我。
“你倒是厲害。”織夢誇了食夢獸句，食夢獸一臉懵逼，雖然並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值得誇耀的事情，不過還是得以地挑了挑眉毛，非常乾脆地接下了織夢的那聲誇獎。
“那是，那是。”它不知道害臊，臉上也沒有羞。
如果他以前就這樣，織夢肯定會好好地埋汰它，隻現在沒有，織夢隻是抬手摸了摸食夢獸的身子，幫著它順了順身上的毛，如養了一隻大金毛樣。知不知道為什麼，我瞅著食夢獸這樣，竟也覺得可愛，我也想順便著，朝那裡鎬一把，幫它順順毛什麼的。
隻，想到它之前的惡劣，還有剛剛被他出賣，還沒有來得及和他算賬，隻衝著這個，我就該保持高冷，不能先拉下臉，和食夢獸和好。
所以，我繃著，特彆不屑地回了句。“織夢，你這是護犢子，你以為我不知道食夢獸？他有什麼本事，值得你這樣專門誇的？你沒瞅見，他的尾巴，都快揚到天上去了。”
食夢獸一臉無辜地看我，“可我沒有尾巴呀。”
他是沒有尾巴……可這壓根不是重點吧？我們這樣吵著，織夢也沒多說什麼，隻衝著我微微搖頭。“誰說食夢獸沒有用的？比如我就挺服氣他的，我沒有安慰到你，但是它一回來就逗你開心，你們玩得高興，還又吵又鬨，真是熱鬨。”
織夢沒說錯，似乎食夢獸回來之後，我隻顧著和他吵架，都沒有顧得上傷心和難過。
可這不是他的功勞，這家夥，除掉胡攪蠻纏之外，他還會什麼？
“那是，那是。”雖然食夢獸沒有聽明白，但還是乾脆地，把事情算在自己的身上，十分不厚道地，往自己的臉上，貼了好多好多的金子。
我就想問，是誰給他的大餅臉？
難道梁靜茹也給他勇氣了？
總歸食夢獸已經把功勞算在自己的頭上，而且他還故意地加了一樁，吊我們胃口地開口。“對了，我把他們的夢都吃了，你猜猜，我夢到了什麼？”
我搖頭，表示不知道。
這沒有問題，隻我沒有想到，織夢二話不說地，直接狠狠踢了食夢獸一腳，認真且嚴肅地痛罵他。“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彆在這裡叨叨叨，你不說，我就把你扔到地獄喂鬼。”
我一愣一愣的，被織夢淋漓的氣場嚇得不行，她也是厲害了，竟然三言兩語地，說得食夢獸半點脾氣都沒有，隻訕訕點頭。俯首稱臣。“我……我說，我說，我馬上說，馬上說。”
織夢點頭，隨性地嗯了一聲，仿佛是在說，他之前做什麼去了……
食夢獸委屈，嘴巴嘟囔著，有些憋屈。“什麼主人嘛，就知道欺負我。”
你還彆說，食夢獸這樣，還真讓人同情的。
不過可惜的是，我也是鐵石心腸，也沒有一丟丟的可憐他，我也挺想著跟織夢一起，就想聽聽食夢獸的發現。恩，我可以蹭個便宜，沾沾織夢的光。
食夢獸不能繼續吊我們的胃口，隻能老老實實地交代問題。“我把寺廟裡所有僧人的夢都吃了，結果發現，他們沒一個是好人。”
因為織夢說不能吊胃口，食夢獸也是乾脆，竟然一下丟出這麼大的個包袱。
“你什麼意思？”織夢也沒有反應過來，不過隱約感覺到事情不簡單，她尋了紙筆出來，皺眉且甚是認真地看向食夢獸，表情認真。“你彆說得這麼陡，慢慢給我說，講重點說。”
食夢獸點頭，沒有著急著給我開口，先說了個通論。“主人您應該記得，我曾經給你說過，饒是再有城府的人，也不能在夢裡繼續防備。他白天清醒的時候，可以嘴裡沒有一句真話，可在夢裡，他的身體、身和心靈，卻不受控製。所以夢境往往代表著真實的過去。”
“對，你給我說過。”織夢點頭，以為食夢獸又要給她兜圈子，已經有些不高興。隻是稍微地給了食夢獸機會，先聽聽他會說什麼。食夢獸輕輕地清了清嗓子，再是繼續往下說。
“這寺廟所有的僧人，包括那什麼田若大師一樣，都是半路出家，他們以前在塵世的時候，皆是十惡不赦的惡人！”食夢獸雖然平時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但此時模樣嚴肅，瞧著就可認真可認真了。
織夢比我還了解食夢獸，也知道他這話的意思。再將眉頭緊緊地皺成一團，稍微頓了頓。“你繼續。”
食夢獸告訴我們，這裡就是一個惡人集中營。確切地說，是曾經作惡的人。
比如之前來送花名冊平沙，彆看他現在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人年輕時候殺過人，舉過菜刀。至於寺廟裡其他的僧人，有拋妻棄子的，有打家劫舍的，有偷蒙拐騙的，有奸淫擄掠的，總歸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但他們統統逃過了世間的責罰，然後到了這裡做了和尚。
“嗬，真是有意思，有意思。”織夢感慨了句。“難怪我之前就覺得這地方奇怪，雖然是佛門清淨地，但我始終覺得殺戮太重，隻沒想到，竟是為了這個。”
她一邊感慨一邊搖頭，還是輕輕笑笑，漂亮的眼眸裡，寫著滿滿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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