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這麼看著後勤的人把墓碑換上,之後,又與朱珠的父親訂了一些細節,有些東西,九叔覺得,還是讓他們去準備的好。
我們提著龔叔的外套,又回到保安室。
九叔說後樓陰氣重,讓龔叔今晚去前樓呆著,之後我們在後樓保安室坐了一會,劉經理說請我們吃飯,我們便離開了殯儀館。
臨走前,我們又把龔叔叫上了。
雖然我之前對龔叔的印象不好,但是,看他如今這麼可憐,嚇得夠嗆,我也就不再和他慪氣了。
隻是,龔叔今天的精神狀況的確糟透了,一路上,有些萎靡不振,精神恍惚,我們都很想知道,他經常走神,到底在想些什麼。
難道,被嚇傻了?
之後,我們在附近找了一個小餐館,點了幾個家常小炒,要了一瓶酒,我因為晚上可能要加班,沒喝。
胖子來了一杯。
九叔和劉經理是老相識,彼此也不客氣,各自喝了兩杯。
酒不夠,我又要了一瓶,我隨手給龔叔倒了一杯,說:“嗬點酒,壓壓驚。”
我們吃著飯,劉經理接了一個電話,“嗯,啊”應承幾聲,之後劉經理掛了電話。
這時候,劉經理已經一杯酒喝下去了。
他有些微醉,看著龔叔和我們,抱怨道:“剛剛我再醫院的朋友來電話了,那個被車撞的人,還在昏迷,不過,聽說,他並不是家裡有喪失才去的殯儀館,好像是隨禮去了。”
“就是有朋友去世了唄。”九叔隨口問一句。
劉經理點點頭:“應該是吧。”
“我醫院的朋友說,他聽病人的家屬介紹,這個人平時沒什麼大毛病,也沒有精神類疾病,所以,他大喊大叫,說見了鬼,也許是真的。”劉經理又搖頭歎道。
他拿起酒杯,大喝一口,又一臉叮嚀的對我和胖子說道:“年輕人,在殯儀館上班,一定要注意分寸,該做的,彆少做,不該做的,彆瞎做,否則惹禍上身,可是要出人命的。”
我和胖子一臉受教的點點頭。
其實,我們根本不用劉經理提醒,在這裡混了這段日子,遇到了這麼多事,如果還不長記性,那真是活該倒黴了。
龔叔始終低著頭,夾幾口菜之後,也不說話,也不看我們。
他今天一直這樣,我們也習慣了,沒人注意他。
胖子喝一口酒,放下酒杯,一臉神秘的望著我們,小聲問道:“你們說,那個被車撞的,會不會遇到什麼惡鬼了?就是之前咱們……遇到的那個?”
“沒準。”九叔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們各自咋舌。
劉經理嗬嗬笑了兩聲:“咱們殯儀館,是建在以前的一個亂葬崗上,聽說,這裡曾經還是萬人坑,反正,挺邪門的,有些事情,還是多注意點好。”
我和胖子連連說是。
這時候,是應該注意點了。
我又問:“劉經理,你上次說要開除我,還算不算數?……”
劉經理一愣,他顯然沒想到,我會問出這麼一句話,現在,殯儀館招工多不容易,他怎麼可能放我走。
劉經理扭頭望一眼九叔,又看一看胖子,忽然舉起酒杯,就當沒聽見我剛剛的話,打著哈哈說:“喝酒,喝酒。”
“下午,帶我去醫院看看昨天出車禍的那個人。”九叔舉起酒杯,忽然不冷不熱的冒出一句。
劉經理一怔,他沒搞明白,出了什麼狀況。
胖子也是一臉錯愕。
然而我,還在一臉天真的等待劉經理給我答複。
九叔抿一口酒,一臉認真的說道:“必須搞清楚,那個人到底遇到了什麼,或者,他身上是否有那個紅手印,我們才能確定很多事情。”
“紅手印!紅手印……!”龔叔聽到紅手印三個字,忽然暴吼兩聲。
他有些精神失常了,我感覺。
我們被他忽然的一嗓子嚇一跳。
九叔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彆怕。”
之後九叔望我一眼:“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我一臉懵逼的****一句。
“我覺得,那個人是被推出去的,所以才出了車禍,所以,如果真有紅手印的話,我可以斷定,害他的人,和害老龔的,應該是同一個,而且,紅手印預示著絕命,希望可以儘快擺平這件事。”九叔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艸,不會這麼邪門吧?”胖子放下酒杯,一臉驚愕的望著九叔。
隨後,胖子扒著我的胳膊急道:“快,大正,看看我身上有沒有紅手印。”
我真想一腳給他踹出去,怒喝一聲:“滾。”
但是看在劉經理的麵上,還是饒他這一回吧。
九叔卻眉頭深鎖,望著我們幾個,一臉果決的說道:“這紅手印,並非什麼可怕的東西,隻要找到源頭就可以了,小胖,你身上不會有紅手印的。”
胖子一怔:“為什麼?”
“凡是有紅手印的,都會有一個共通的特點,或者,同樣去過某一個地方,你和老龔昨晚沒在一起,所以,你不會。”九叔道。
“萬一是那個朱珠怎麼辦?”胖子急道。
“我猜測,十有八九不是朱珠,況且,今晚我們幫她圓夢,送她回家,如果紅手印消失了,證明是朱珠乾的,如果沒消失,我們再想辦法。”九叔果決的說道。
“隻是那黑狗血,到底是誰潑的呢?好惡毒!”九叔又喃喃自語一句。
……
我們吃完飯,胖子喝了酒,讓我開車,我TM看到他的破桑塔納就心煩,本想打車去的,但是,胖子又說,打車費也要我掏,最後算計一下,Ma的,還是開車實惠。
至少,油錢死胖子拿。
我們來到鎮子裡的中心醫院,劉經理帶著我們直接找到了重症監護室,我們在門口趴窗戶望一眼,一個中年男子躺在病床上,正在吸氧。
隔著這麼遠,我們根本看不到他身上是否有紅手印。
應該準確點說,是我看不到。
九叔觀察了一會,感覺,沒什麼異常。
九叔又扭頭望一眼劉經理:“確定昨晚出車禍的就是他?”
劉經理點點頭:“絕對錯不了。”
不大一會,我忽然發現,一隻灰黑色的手從床底下探出來,摟住了那個人的胸口。
我吃一驚,剛要喊出聲,九叔忽然伸手捂住我的嘴,一臉凝重的說道:“彆吵,我看到了。”
胖子卻啊一聲:“有鬼!”
我們同時看到,那隻手,如觸電一般,“唰”一下,又縮回去了。
“你大爺!打草驚蛇了吧!”九叔怒喝一句。
我們剛想衝進去,不遠處護士站的護士慌忙跑過來:“你們要乾什麼?病人現在需要觀察,你們誰也不許進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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