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鬨騰了一會，護士長急匆匆趕過來：“你們要乾什麼？”
胖子一臉吃驚的指著裡麵：“鬨鬼了，讓我們進去抓鬼！”
“我看是你們要鬨鬼！”護士長一臉不滿的指著胖子，怒喝一聲。
“我們……”胖子剛要吼。
那個護士長瞪一眼劉經理，不爽道：“你們是殯儀館的吧，我認識你，這人還沒死呢，怎麼的，提前來收屍了？”
“現在殯儀館的買賣這麼差了嗎？都需要來我中心醫院尋生意了？”護士長大概覺得，剛剛那話說的不夠重，又補說一句。
劉經理被護士長說的一愣一愣的。
我也聽著，她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殯儀館跑醫院來鬨事，要是碰上病人家屬，還不生剝了我們幾個。
九叔也皺皺眉，一臉無奈的打量一眼胖子，“你小子能不能不一驚一乍的。”
九叔又給護士長陪個笑：“我們這小胖子，腦子有點問題，你彆介意，我們馬上走。”
胖子有些惱了：“誰TM腦子有問題。”
“我明明看見……”胖子話沒說完，屁股上又挨了一腳，“哎呦”一聲，活生生把後麵的話咽了下去。
我也看形勢不太對，不敢多嘴了。
胖子一臉委屈的望一眼監護室，裡麵，似乎再也沒有什麼異常了。
九叔和劉經理又給人家賠禮道歉，說一些客套話，解釋剛剛發生的事情，總之，不能提鬼字，人家未必會信，隻能胡編亂造，說一些有的沒的東西。
過了一會，劉經理的朋友過來了，他是這裡的主治醫生，姓王，看到我們和護士長鬨得動靜有點大，苦笑著搖搖頭，和護士長解釋一番，這才放我們離去。
劉經理悄悄把王醫生拉到一邊，小聲問道：“能不能讓我們進去看看。”
“還去？再去，估計護士長要報警了，你們先回去吧，有啥事，我再聯係你們。”王醫生笑著拍了拍劉經理的肩膀。
劉經理無奈笑一聲，又狠狠腕一眼胖子：“都是你，臭小子，回去再收拾你。”
胖子一臉無辜的嘀咕道：“我咋了嘛……！”
……
醫院這一趟是白來了，其實九叔也隻是想看看，那個人身上，是否有紅手印，這樣可以印證他的一些想法罷了。
龔叔離開餐館之後回到了殯儀館，我們回去的時候，他已經睡著了。
我們在九叔的小辦公室裡呆了一會，與其說是呆了一會，不如說是幫他收拾屋子。
以前這個辦公室是楊哥的，他的保安隊長被九叔頂替後，這間辦公室，就成了九叔的了。
目前看著，還像是一個辦公室。
可日後，誰也不敢保證，九叔接手這裡，還會不會像辦公室了。
快到五點的時候，劉經理過來了，進屋之後，他往桌上扔一盒玉溪煙，又瞥一眼胖子：“小海，要不要和我一起下班？”
胖子一臉吃驚的望著劉經理：“二叔，你下班了？”
劉經理心虛的點點頭：“到點了，今晚的事情，就拜托九叔了。”
胖子又一臉浮誇的問道：“二叔，這裡的事，你真的不管了呀？”
“我晚上還需要應承幾個朋友，況且，我今晚也得去一趟醫院，看看能不能疏通一下，讓你們見一見那個出車禍的人，所以嘛……”劉經理雖然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我們都很清楚，他這就是要潛逃。
他要把這個亂攤子扔給我們。
難怪一進來，就扔一盒煙，這是目的不純呀！
可人家畢竟是經理，人家做啥，我們也管不了不是。
九叔似乎毫不在意劉經理要走，亦或者說，似乎早就猜到了，一臉波瀾不驚的樣子：“就一盒煙，打發誰呢？”
“嗬嗬，還有兩瓶酒，在我櫃子裡，我回去給你取。”劉經理打著哈哈，出去了。
我上前踢一腳胖子：“你二叔太仗義了，有煙有酒的。”
“滾……”胖子不滿的回一句。
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我們隻有漫長的等待。
終於，朱珠父親的電話打來了，他們在殯儀館前樓，九叔把我們所在的辦公室位置告訴他，不到十分鐘，他父母拎著東西，走進了辦公室。
除了九叔讓他們準備的紙，蠟燭和香以外，朱珠父母還準備了兩瓶酒和一條煙，說是辛苦九叔了，一點心意。
這時候，我電話也響了，我掏出電話看一眼，是王霞的。
我接聽電話，王霞那頭，聲音懶洋洋的，應該是剛睡醒。
“大正，乾嘛呢？”她問我。
我應一聲：“準備去後山了，送那個朱珠回家。”
“今晚乖不乖呀？小洺那頭……”王霞說的有些猶豫，大概，她也覺得，總提楊洺，是有一些過分吧。
我打個哈哈：“怎麼可能，我們一直幫九叔收拾辦公室了。”
“這回，你和胖子轉去白班了，咱們見麵的機會也少了。”王霞說話聲音中，帶著一絲抱怨。
“怎麼會，有時間，我們就聚一聚嘛。”我敷衍著說道。
九叔他們這時候，已經準備好了，拎著東西準備出門，見我還在打電話，胖子大吼一聲：“大正，快點，該出發了。”
我“哦”一聲，對電話裡的王霞說道：“我們要去後山了，回聊吧。”
“好吧，晚上忙完了，早點回家，不要讓我掛念。”王霞在電話裡囑咐道。
聽她這麼說，我心裡有一絲溫暖。
“放心吧，我到家了，給你去電話。”我說。
王霞嗯一聲，我掛斷電話，緊追出去。
我們直奔後山而去，在路過後樓的時候，我們能經過一條小路，小路用青磚砌成，通往不遠處的大院，那個院子，有幾座小塔，小塔下麵，是火爐。
燒大紙，送死人最後一程就是在那裡操辦，會有一個固定的儀式，之後或燒牛，或燒馬，之後把準備好的一大堆紙錢送進火爐裡，全部焚毀。
我看到那個院子，忽然想起了楊洺，今晚，楊芸就要燒大紙了。
也不知道，她那裡進行的順不順利。
然而，九叔他們走的很快，我隻是一猶豫的功夫，他們已經走上了後山的小路。
胖子在遠處又一次喊我：“艸，大正，想啥呢？趕緊的呀。”
我應一聲，轉頭向後山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我轉頭的一刹那，我隱約看到，有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小姑娘站在後樓門口，正靜靜的望著我。
隻是一刹那而已。
當我回過神，扭頭望去的時候，那個白衣小女孩，已經不在了。
好詭異，還奇怪的小女孩。
可她究竟是人是鬼？我心中嘀咕一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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