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覺醒

凡點點點了點頭，鐵匠這個職業無疑是最適合他來打造暗器的，“爹爹，你年紀大了，再過幾年，等我大一點，您就教我打造廚具，讓我接替你的做吧。”以前他做的都是最精密暗器製造的工作，最簡單的鍛造他反而不會。

凡老爺略微有些失神，喃喃的道：“鐵匠，似乎也不錯。”拉過一把破舊的椅子，他直接在那塊生鐵麵前坐了下來，懶散的道：“點點，你告訴我，什麼樣的鐵匠，才是最好的鐵匠。”

凡點點想了想，道：“能夠打造出神器的鐵匠，應該就是最好的鐵匠吧。”他曾經聽村子裡的人說過，在這個世界是有神器存在的，儘管他不知道神器究竟是什麼。但掛上一個神字，想來應該不錯。

凡老爺眼中閃過一絲嘲弄的光彩，“神器？點點也知道神器了。那你告訴我，神器是用什麼打造出來的？”

凡點點想也不想，直接道：“當然是用最好的材料。”

凡老爺伸出一根食指，在凡點點的麵前搖了搖，“如果你想做一個合格的鐵匠，記住我的話，用上等材料打造神器，那不是最好的鐵匠，最多隻是個合成者。用凡鐵打造出神器，才是神匠。”

“用凡鐵打造出神器？”凡點點有些吃驚的看著唐昊，平日裡，凡老爺很少和他說話，今天已經算是最多的時候了。

站起身，凡老爺指了指房間另一邊一塊有數十公分見方的大鐵坨，“想成為一名鐵匠，和我學鍛造。那麼，你用錘子先鍛造它一萬下。才有這個資格。”

那是一塊凡鐵，其中包含的雜質眾多，比起有鐵母的那塊不知道要差了多少。

“現在，你還可以改變主意。”凡老爺淡淡的說道。已經準備回裡間繼續睡覺去了。

“爹爹，我願意試試。”凡點點的聲音清脆而平靜，但卻包含著一分堅定。

凡老爺有些意外的看向他，“好。”一邊說著，他走過去，將那塊大鐵坨抱起來，直接放在了風箱旁的火爐上，隻要燃起炭火，就可以對它進行鍛造。

做完這些，凡老爺回裡間睡覺去了。

凡點點是一個心誌堅定的人，否則，他也不能憑借著一張殘破不堪的圖紙就製造出佛蓮，那凡門最頂級的機括類暗器。那足足耗費了他十年的時間。

點燃炭火，拉動風箱，他開始了自己的事做。

呼呼呼呼的風箱聲響起，火苗從炭爐中冒出，灼燒著那塊大鐵坨，儘管凡點點並不會鍛造，但他經常看凡老太爺打造農具，過程還是知道的。

當鐵坨漸漸被燒紅後，他拖過凡老太爺平日用的鐵錘，放在地上，這種長柄鐵錘甚至要比他的身高還高上幾分，普通五、六歲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拿的動，更不用說是揮舞它來鍛造了。

但凡點點還是將它拿了起來，聖級功力運全身，儘管尚未突破第一重，但他也擁有了成年人級彆的力氣。

“當——”，鐵錘與鐵坨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這是凡點點的第一次錘擊，也拉開了鍛造的序幕。

裡間，躺在床上的凡老太爺翻了個身，儘管他閉著眼睛，但臉上神色卻依舊有著幾分驚訝，喃喃的囈語著，“居然拿得起錘子，天生神力麼？”

當當當當當的敲打聲開始在鐵匠鋪裡響起，凡老太爺與凡點點父子開始繼續重複著他們平淡的生活，隻是不同的是，從這一天開始，凡老太爺給凡點點房間中弄了另一個火爐，讓他自己去鍛造那塊鐵坨。他沒有指點凡點點半句，但也是從這天開始，凡老太爺的酒喝的少了些，家裡的食物也多了些。

鍛造絕對是一個枯燥而令人疲勞的過程，但凡點點卻把這當成了是對自己身體的磨練。已經過去十一天了，他始終在數著自己鍛造的數字，想要掄動鐵錘，憑借他身體的力量是無法做到的，必須要有聖級功的輔助。

他全部的功力，大約夠揮動一百錘左右，每當功力消耗殆儘，他就盤膝坐在地上恢複，內力一恢複回來就立刻繼續敲打。

這不隻是對身體的鍛煉，反複消耗、恢複，對他的聖級功和意誌也是一種很好的磨練。可惜的是，聖級功第一重的瓶頸卻像是堅不可摧的壁壘，凡點點的修煉不可謂不刻苦，他的天份也足夠，可就是無法突破而進入第二重。

但他的鍛煉卻並沒有白費，儘管聖級功沒能突破，但這股內力卻隨著他對鐵坨的鍛造而變得更加堅韌了，恢複速度似乎也比以前要快了一點。

十一天過去，凡點點已經揮出了八千餘錘，鐵坨不斷的變小，已經不到最初時三分之一的體積了。身體的鍛煉和食物的增多，他的身體變得結實了幾分，仿佛有一股發自體內的力氣逐漸注入到他體內，令他在不斷的鍛造過程中，對內力的消耗正在逐漸減小。而在附加全部內力的時候，力量也增大了許多。

當他砸下一千錘的時候，那鐵坨就已經出現了一定的變化，整整小了一圈，儘管在炭火中燒的通紅，但也隱約能夠看到，裡麵的雜質似乎減少了許多。

百煉成鋼，這個詞出現在凡點點腦海中，這也更加堅定了他完成這一萬錘的決心。而距離這個目標已經很近了。

凡點點的堅持令凡老太爺很驚訝，在他看來，哪怕自己這個兒子是天生神力，也不可能堅持超過三天。鐵錘的錘柄為了防滑是那樣的粗糙，不斷揮動，與手掌的摩擦，必然會給手掌帶來極大的傷害。可他卻發現，凡點點雖然在實打實的鍛造，可他那雙稚嫩的小手看上去卻並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連一個水泡都沒有起過。

凡點點不想失去這個父親，也更不希望自己過往的一切被人知道，所以，他自然不會告訴凡老太爺，這是因為他修煉著凡門的聖魔手。

想用好暗器，最基礎的需要是眼力、手力、心力的融合。正所謂心到眼到，眼到手到。所以，在凡門內門的修煉方法中，對於眼力、手力的要求極高。

紫極魔瞳，借助旭日東升時紫氣東來的短暫時刻進行修煉，對眼力有著極大的提高作用。

聖魔手，可以令手掌變得極其堅韌，並且隔絕任何毒素。

這兩種能力，是凡門內門弟子的必修課。儘管凡點點的聖魔手還遠遠不夠火候，但保護自己手掌不被磨出水泡還是能做到的。

“再加把勁，今天就能完成了。”凡點點賣力的揮動著手中的鐵錘，在這枯燥的過程中，他的心卻並不平靜。對於這個世界，他的了解還很初步，畢竟，這裡隻是個小村子而已。

這個世界叫人界凡間，在大陸上有兩大帝國，或者也可以說成是兩個聯盟。因為在兩大帝國之中，大量的領土分封諸侯，擁有武裝力量的貴族多不勝數。

這兩個帝國一個是凡點點所在的東勝神洲努比帝國，另一個，則是南方的南贍部洲雅諾帝國。

努比西亞省位於兩國交界處，而聖魔村旁的努比西亞城更是距離雅諾帝國隻有不到二百裡的路程而已。

凡點點從村民的交談中知道，在東勝神洲與南贍部洲，還有西牛賀洲，北俱蘆洲中，沒有自己那個世界的武功，但卻有一種叫武魂的東西。據說，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力道，也就是尚武之士的武魂，還有就是修行之人的道行、道法與道術，合稱為力道，就叫做武功與道法。其中，極少一部份人的力道可以進行修煉，形成了一個職業，叫做聖魔大師。而泛大陸最高貴的職業就是聖魔大師。像百年前傳說中從聖魔村中走出的那位魔聖，就是一名聖魔大師，魔聖是聖魔大師到了一定級彆的稱號。

力道的功夫和道法分為兩大類，一類是神器功，一類是道術和法術。顧名思義，以神器、法寶或兵器為力道者，就是神器，以魔咒咒語驅動物類為力道者，就是道術和法術。相對來說，神器功包含範圍更大，大多數人也都是神器功，而神器中無法修煉的力道也要比魔法和道法的比例更大。

凡點點曾經見過村子裡一個人的力道是鋤頭，顯然是一種無法修煉的神器功，但儘管如此，他在耕地的時候，依舊要比普通村民的速度快一些。

這也是凡點點了解的全部了，因為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力道，凡點點也想知道，自己的力道是什麼。究竟是神器功還是擁有魔法和道法兼含的法術在手，又是否能夠修煉呢？

人界凡間上，那四大部洲的人，武魂覺醒在六歲的時候，再過幾天，凡點點就要六歲了，不知道為什麼，他隱約感覺到，自己的聖魔功之所以無法突破，似乎就與這力道有些關係。

對於成為聖魔大師，凡點點倒不怎麼感興趣，但他卻立誌要成為一名凡門內門級彆的暗器高手，又怎麼少的了內力呢？

“凡老太爺，忙著呢？”正在凡點點朝著自己那一萬次鍛造努力的時候，聽到外麵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這會兒是下午，凡老太爺正在做事，打造著農具，聞言隻是嗯了一聲。

凡點點有些好奇的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來，隻見來的是一名老人，看上去六十多歲的樣子，身材瘦長，但精神矍鑠，衣服乾淨整潔，頭發也梳理的一絲不苟，和凡老太爺相比，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這個人凡點點認識，是聖魔村的村長玄一魔。

“點點，來，讓爺爺看看。”玄一魔向凡點點揮了揮手。

這位村長是個老好人，村裡的人都很尊敬他，早幾年，凡點點家最困難的時候，他沒少送吃的過來。

“一魔爺爺好。”凡點點走到玄一魔麵前，恭敬的向他行禮。對於對自己好的人，凡點點都會銘記於心。

凡老太爺冷淡的道：“有事麼，村長。”玄一魔其實比他大了還不到十歲，卻硬是要比他高一輩，令凡老太爺一直有些不爽。

玄一魔似乎已經習慣了凡老太爺這樣的態度，“凡老爺子啊，點點也快六歲了吧。今年的覺醒儀式他也應該參加了。”

凡老太爺看了凡點點一眼，淡然道：“那就參加吧。是哪天？”

玄一魔道：“就在三天後，到時候我來接他好了。”他看著凡老太爺的樣子，很明顯是想說，要是指著你送他去，恐怕就耽誤了。

凡老太爺點了下頭，就不再理會這位村長了。

凡點點卻有些好奇的問道：“一魔爺爺，什麼是覺醒力道儀式？”

玄一魔正色道：“我們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力道，到了六歲左右就要進行覺醒力道儀式。有了力道，會對我們某方麵的能力增強。哪怕是最普通的力道，也會有所幫助。萬一你要是擁有一個出色的力道，可以進行修煉的話，那麼，你甚至有可能成為聖魔大師。覺醒力道儀式一年才有一次，我可不能讓你錯過了。是努比西亞城力道分殿的執事大人親自來幫助我們村裡的孩子覺醒呢。那位執事大人可是一位聖魔大師的級彆。”

說道聖魔大師三個字的時候，玄一魔眼中明顯流露出了羨慕之色。

凡老太爺對於聖魔師的概念隻是模棱兩可的聽說過一些，此時抓住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追問道：“聖魔大師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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