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下雪的冬天

2017-08-04 作者: 或許城南
第7章 下雪的冬天

“不過,也罷,有緣的話,終究會遇到“對麵的白澤說完轉過頭,看向樸國安。

“我說過會幫你,今天來也是如此,那就從那個姑娘開始吧,恨你最深的那個”說完這句話,樸國安明顯有些吃驚,顫顫巍巍的詢問著白澤。

“什…什麼姑娘,“因為在他回憶起來,似乎不應該有怨恨自己的姑娘才是啊。

“她說,她是酒吧案件男子的女友,“白澤看向樸國安身後,聆聽後說道。

樸國安聽到這站起身來,轉向身後,輕聲說了句對不起,然後從腰間口袋拿出了一個本子,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這個咖啡館的對麵就是那個酒吧,你說的那個姑娘我想起來了,曾經跪在我麵前央求過,隻是可恨的當時被名譽衝昏了頭腦,對不起對不起“

白澤並沒有因為樸國安的話語,有所動容,做錯事必須要付出代價,就算有所覺悟想要彌補,那也隻是衡量代價輕重的標準而已。他拿過樸國安遞過來的那本日記,

“這就是那本日記,大概的情景都一致,有所出入的就是那個姑娘,故事之後的那個姑娘“樸國安有些感觸的說道。

白澤看了看樸國安,和他身後眼神裡滿是憎惡的姑娘,打開了那本罪惡之書。

“白雪皚皚,這是初冬以來的第一場大雪,聖潔無瑕。

可是在早晨朦朧的街道上,卻有一具屍體,周圍沒有雪花,或者是鮮血融化了周身的雪花,相互摻雜,一片漆黑,那是個男子,臉部已經被雪花覆蓋住,看不出表情,隻剩下還在流淌著的血液,緩緩滲向遠方,一旁還趴著一個姑娘,打扮得體的姑娘,隻是有些憔悴,傻傻的趴在那。

男子姓名:白起,職業:酒吧調酒師,死因:女友所殺。這是躺在警察局桌子上的一個檔案,但事實真相,卻並非如此。

初出校園的他們,在彆人眼裡依舊是幸福的一對,事實也如此,兩個人相互熱愛。

那個冬天,白起為姑娘納蘭送上暖手的熱茶,然後蜷縮著把姑娘的小手送入暖和的胸口處,雖然因為著急奔跑流著汗,卻仍舊微笑著,傻傻微笑著,納蘭也習慣在這個時候,把腦袋靠近白起的肩膀,自然而然升起的那種感覺,叫做幸福。

隻是那次連著下了幾天的大雪,漫天的大雪,下雪的第四天,那天下午,白起還在暢想著他們的未來,在一家叫做“蜿蜒”的酒吧工作著,而姑娘站在一處路燈下麵,等待著白起下班,今天,她尤其打扮了一下,將他最喜歡的背帶褲穿上,戴了套頭的線帽,畫了淡妝,最主要的是,她給他準備了禮物,周年紀念的禮物,十年的彼此守候。

不斷有路過的人,都看得見姑娘期待的眼神和興奮幸福的樣子,一旁賣烙餅的老爺爺,看著姑娘站了很久,將她拉了來,到棚子裡麵,遞給她一個熱乎的雞蛋。

“姑娘,等男朋友呢吧,看你高興的樣子,有什麼高興的事和大爺分享一下吧,”大爺似乎很感興趣,又或者很願意聽聽溫暖的故事,緩解這冬日的寒冷。

姑娘還在微笑著,聽見大爺的問話,紅了臉,緩緩說道。

“大爺,我在等男朋友,我們十年了,一晃都十年了,我們很幸福,今天就算他不向我求婚,我也會向他求婚的。記得第一次相遇的時候,真是一見鐘情,好像那時就認定對方,這個人,就是一輩子的倚靠,是種很執著的直覺,那還是早戀的年紀,我們並不是青梅竹馬,卻也很情投意合,相互關心關愛,記得第一次他向我表達愛意的時候,很有喜劇性,……..”

在姑娘講述故事的時候,白起也快要下班了,他攥緊這手裡的戒指,有些激動著,今晚,就要向她求婚了,該什麼樣子的動作會比較得體帥氣,該怎什麼口氣會讓他記憶猶心呢,他當然記得今天十周年的日子,不斷胡思亂想著,麵前卻不知什麼時候坐了一位姑娘,這渾身的香氣,讓他認定這就是個姑娘。

白起工作的地方是個主題酒吧,酒吧的特色就是麵具套餐,每個在裡麵的人都會穿上特製的服裝和精致的麵具,並不強求,但每個來這裡的人,為了放得開,都會戴上這些偽裝。麵前的人,也並不例外,戴著黝黑的麵具,張開口拉回了白起的幻想。

“帥哥,調兩杯最痛苦的酒,”語氣有些怪異生硬。

姑娘眼神裡滿是挑逗,絲毫找不見想要痛苦的那種表情,白起當然也戴著麵具,沒有絲毫猶豫,說了句稍等後,熟練的掌控著杯子,說來也奇怪,酒吧裡總有這樣的人,對著白起說,來杯讓人難過的酒,來杯讓人遺忘自己的酒,來杯……全世界都好像在被悲傷所籠罩,儘管這樣白起卻未被絲毫影響,因為就算全世界都是悲傷,他卻是幸福的,有個愛他的姑娘永遠在等他。

燈紅酒綠的場所,每個人都在瘋狂的揮灑著悲傷,看似快樂。白起側像個舞蹈者,晃動著調酒的道具,有著不一樣的光芒,隨著一聲響動,白起手裡的灌裝杯子穩穩的落在桌麵上,微笑著倒出了兩杯黑紅的酒,放上一片紅色的楓葉在一旁,就像把利刀刺穿,刺出了鮮血一般,他告訴麵前的女郎,這杯酒叫,“自殺“殺得自己,獲得重生,這杯酒是一位前輩教給白起的,雖然疑惑,但喝完那酒真的有種悲傷的感覺進入身體,當然這是品嘗過的人告訴他的,因為教給他的人告訴過他,”作為調酒師不能去喝這杯叫做“自殺”的酒,不然你會再也不能賦於它悲傷。

“叫做”自殺“嗎,心甘情願的自殺,又是怎樣的一種境界呢”麵前的女郎似乎陷入某種情緒之中,喃喃著一些白起聽不懂的話,隻是那聲音聽起來越來越嘈雜,難聽了。

白起收拾著東西,準備下班,他要去求婚要去表達愛意,接班的人也已經就緒,

“你的女友是叫做納蘭吧,“女郎小抿了一口放置在嘴邊的那杯酒,喝過後,明顯眼神有所變化,隻是白起看不見她麵具下猙獰的表情。

白起停住了手中的動作,看向正在緩緩流淚的女郎,又聽見了她的話語。

“真是杯神奇的酒,你應該沒喝過吧,嘗嘗吧,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女郎流著淚的眼睛看向白起,伸手推過來另一杯“自殺“,讓白起一陣恍惚。

“不好意思,我下班了,您慢用“白起不想知道她是誰,客氣的回話。

“想要納蘭完好,就安靜的坐在這,”女郎沒有太多表情,像是在隨口說著。

白起瞬間愣在了那,但局麵告訴他,隻能傻傻的相信,因為他不能讓納蘭,有一點閃失。

街頭,烙餅店鋪前,納蘭還在和老爺爺講述著故事,卻沒注意到手機沒電的提醒,此時,外麵還下著小雪花,街道上行人絡繹不絕,天陰沉沉的。

白起放下了手中收拾好的東西,向接班的人示意,讓他先去休息室坐著,然後坐在女郎對麵,表情嚴肅,他已經摘下了麵具,稚嫩的麵龐上,充滿了擔憂,因為剛才撥打電話時,提示已關機,必定和麵前的這個人,有所關聯。

“來喝了麵前這杯酒“女郎的嗓音依舊如此刺耳,發布著命令。

白起遲疑了片刻,端起了那杯被稱為“自殺“的酒,喝了下去,酒流淌進胃裡,酒意卻瞬間透進腦海,一瞬間,他皺起了眉頭,像其他不滿足的客人一樣,皺起了眉頭,他很想說這酒的味道,但是張不開嘴,似乎蔓延在嘴裡的感覺並不是單純的酒精能夠帶來,而是焦急和悶的感覺,一瞬間的味覺衝擊讓他承受不來,下一刻又是溫暖的清香,卻會懷念之前的張狂,微微失落,表情中充斥著悲傷,他若有所思起來,原來悲傷,是因為曾經擁有。

“感覺自己的傑作怎麼樣“女郎似乎在微笑,隻是依舊被麵具所遮掩。

“你是誰?納蘭在哪?“白起雖然依舊沉浸在酒意裡,但直覺告訴他,必須趕快找到自己的愛人。

麵前的女郎卻沒回話,而是伸出手,撫摸著他的臉頰,一邊撫摸,一邊讚歎。

“你大可不必這種語氣,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可是你們十周年的紀念,想好了對白吧,想好了歡好的場麵吧,來現在說給我聽,把要對她說的說給我聽。“女郎翹動著腿,似乎在表現著優雅的姿態,隻是在白起眼前怎麼看都隻是有厭惡和醜陋。

白起愣在了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搜遍了自己腦海,找不出一個得罪的人,自己準備好的甜言蜜語怎麼對一個陌生人來說呢,他呆呆的站在那。

“對了,叫我夏玫瑰,對白的甜言蜜語稱呼我為夏玫瑰,“女郎聲音尖細,命令著,然後從包裡拿出一個錄音,按開來。

“彆,彆這樣…彆這樣“小段的錄音,但白起還是很快就認出了那個聲音是納蘭沒錯,情緒激動了起來。

“你..你們對她做了什麼,到底做了什麼“雖然聲音很大,但還是很快被嘈雜的音樂聲所隱沒,沒人注意到這彆的不對勁,舞池裡舞娘還在扭動著,穿著簡陋的紅衣,秀著紅唇。

“來,甜言蜜語,讓我開心點。“女郎像在哈哈大笑。

白起無可奈何,他跑出這間酒吧,望向那個約好的路燈之下,他們約好了,姑娘在那裡等他,隻是現在的那裡一個人都沒有,隻有還在飄舞的雪花,諷刺著他的無能為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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