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爭風比美

2017-08-09 作者: 紀實
30.爭風比美

又名《無性婚姻》(長篇小說)張寶同

但是,自關梅與杜廠長的關係發生突變之後,肖科長就一改常態,對衣著和裝扮也高度地重視起來。她不但每天必換一套服裝,而且,每星期要做一次美容護理。她知道自己的相貌、身材、年齡和學曆與關梅相比都占不了優勢,但她比關梅有錢,職位比關梅顯要,而且與杜廠長又是多年的老關係,所以,她不能讓關梅給比下來。對杜廠長那副花花腸子和好色嘴臉,她比誰都了解得深刻透徹。她深知杜廠長隻要一見到年輕漂亮的女人就鬼迷心竅,神魂顛倒,而且,為了能得到自己愛上的女人可以不擇手段,不惜代價。前些年,她還是裝配車間的一名檢驗員,杜廠長在一次下車間視察時,見到了她,當天下午就打電話把她叫到了廠長室,開始用種種好處對她封官許願,威逼利誘,進行糾纏,甚至提出要保送她上大學,提拔她為總廠的人事科長。總之什麼樣的招數都用遍了。最後,她覺得在車間當檢驗員不但要整天看著主任的臉色,而且,還常常要受到車間職工們的埋怨,兩頭都不落好。而一旦進到了總廠機關當上了人事科長,她就再也不用看彆人的臉色了,而是彆人要看她的臉色了。於是,她經過兩天的考慮,向杜廠長提出了兩個要求,一是要先送她到大學裡進修,因為她過去隻是初中畢業,而當下各行各業都講究知識化和專業化,沒有個文憑是不行的;二是等她畢業後要回廠擔任人事科長。因為人事科長比較實惠,不但向她求神拜佛的人很多,而且給她進獻上貢的人也很多。這兩個條件杜廠長都爽快地答應了。雖然她為此得到了不少的好處,但也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她知道彆人表麵上對她點頭哈腰,眉開眼笑,但背後裡不知在說著她的什麼壞話,因為她和杜廠長的關係早就成了總廠機關裡公開的秘密。而對一個女人來說,錢多錢少和職位高低似乎並沒有多大的意思,真正寶貴卻是她的名聲。因為一個人的名聲壞了,就等於整個人都壞了。可以說,她為了謀取利益和職位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失去了作為女人的最為寶貴的東西。可是,現在卻有人在向她發起了挑戰,要爭搶那些本該屬於她的東西,甚至要想篡奪她的權利。如果她視而不見,不以為然,不思進取,或是奮起反抗,那她那些來之不易的職位和利益肯定會被彆人取而代之。她現在必須要不斷地自我更新,加強武裝,增強實力,要儘全力與關梅爭個高低,即使超不過她,也隻少不能讓她輕意占先。

她自認為自己才隻比關梅大三兩歲,相貌和氣質也不比關梅差,隻是自己在衣著裝扮方麵不如關梅那樣風騷上勁。於是,她便開始加緊衣裝服飾的更新換代。她有得是錢,可以買精美高檔的服裝,而且穿戴不重樣。然而,她卻未料關梅像是非要把她比倒比垮似的,不但每天要換兩遍衣服,每兩天做一次美容護理,而且還動手術割了雙眼皮。儘管肖科長隨後也割了雙眼皮,但她還是感到自己已經在這次比美爭寵的競賽中處於劣勢。於是,她便利用職權在自己周圍培植一幫鐵關係,並利用這幫鐵關係不斷地在機關裡和中層擴展勢力,對杜廠長暗暗地施壓,讓他不敢隨便地小覷自己。

而這方麵卻又是關梅的薄弱環節。她平時就孤傲冷淡,自視其高,對一般的人都不太愛搭腔說話,得罪了不少人,再加上眼下與杜廠長的非同一般的關係,就更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側目。傅林就覺得關梅與肖科長相比最多隻能打個平手。若杜廠長不想真地下狠心用毒招,這個人事科長恐怕還是肖科長的。但是,由於杜廠長暗地裡帶著關梅去了HN和廈門出遊,便使得肖科長感到了失落與失衡,所以,她不能視而不見,任其發展。而且幾乎全廠的人都知道杜廠長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最怕女人哭鬨,尤其害怕自己所喜歡女人的哭鬨。隻要是哪個女人在他麵前一哭二鬨三上吊,就是再原則再難辦的事情都能辦成。傅林一聽肖科長跟杜廠長大哭大鬨了一場,就估計肖科長肯定又會向杜廠長提出什麼條件和要求了。

果然,沒幾天,肖科長就得到了一次去北戴河療養的機會,並從杜廠長那得到了決不會更換她人事科長一職的保證和承諾。也就在肖科長出外療養期間,關梅卻跟杜廠長也大哭大鬨了一場。原因是杜廠長出爾反爾,沒能兌現他對她事先保證讓她當人事科長的許諾。一連幾天,關梅都不再往廠長辦公室裡去,見到杜廠長也是一副憋著一股氣的樣子。但這頂多隻能給那些愛傳閒言碎語的人添了些話題,添了些想像和猜測的空間,卻沒有任何人會過問他們之間的真正原因。

那天下午,關梅不知怎麼就來到了秘書科。因為她已經兩三個月沒再來過秘書科了,所以,大家都對她的突入奇來感到意外,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跟她打招呼,如何跟她說話。還是傅林先開了口,用不失恭敬和玩笑的口氣說,“關大小姐,好些天不來我們秘書科了,是不是快把我們秘書科忘了?”關梅似笑非笑,陰陽怪氣地說,“你們一個個都在拿偵探的眼睛瞅著我,我即使不是賊也老是提著心,哪還敢往你們的眼皮下麵鑽?”這顯然是話裡有話,像是在說秘書科裡有人在窺視和監視著她。但是,她這話中隱約地涉及到了有關她與廠長之間的十分敏感的話題。而這種話題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以當著她的麵隨便涉及。

對此,傅林回答說,“關大小姐,你過去可是最愛來我們秘書科,我們秘書科的人,你也是最了解的,除了寫文章看報紙,一般是不太愛串門聊天,或是打聽虛實,參與是非的。”候傑也用討好一般的口氣說,“關大姐整天走路頭昂得老高,眼睛也不肯朝我們看上一眼,路過我們秘書科也不拿眼睛朝裡看,你說我們敢跟你打招呼嗎?”關梅陰陽怪氣地說,“咱們機關裡有些人就愛聚在一起議論個東家長西家短的,唯恐天下不亂。這樣的人,我姓關的不看則罷,一看就有氣。”傅林一聽就知道關梅這話是針對小吳說的,就覺得這女人越來越悵了,越來越讓人討厭了,竟學會找上門來尋釁找事了,便把頭轉向一邊,不想與她多言。

不想,候傑卻沒深沒淺地插了句話,說,“就是,有些人真是吃飯撐的,好像不議論個彆人,就不能消化似的。這些人要讓他們下崗才對。”傅林聽著這話,就用一種十分厭惡的眼光瞥了候傑一眼,又朝小吳看了一眼,卻見小吳把手裡的報紙往辦公桌上一丟,起身氣衝衝地走了出去。候傑見小吳莫名其妙地發起火來,就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對關梅說,“咦,這人咋了,怕是吃錯藥了吧?誰道是招她惹她了,發這火給誰看呢?”關梅冷笑了一聲,說,“還不是仗著她爸是原來的紀委書記,可那都是老黃曆了,要是現在廠長下一紙調令,讓她下車間就得下車間,讓她下崗她就得下崗。說起來,她論寫寫不行,論乾乾不好,不就是靠她爸的老關係才把她留在了機關裡,她有啥可悵的?”

第475章請關注張寶同的簽約作品《詩意的情感》紀實著,精短散文、生活隨筆和中短篇小說,正在上傳《天堂悲歌》40.愛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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