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小說《家園》

2017-08-09 作者: 紀實
38.小說《家園》

又名《無性婚姻》(長篇小說)張寶同

女孩單純而清秀,話語誠摯而懇切,明亮的眼神中流露著淡淡的憂鬱。她似乎有很多的困惑和迷惘,有許多的話要說。而這些話好像已經在心裡憋了很久了,一直找不到知己傾吐出來。她見傅林談吐不凡,溫文爾雅,就知道傅林是個知書達禮的文人,便用一種學生向老師討教的謙恭和敬重不住地對著傅林說著問著。傅林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人,對年輕人在工作和戀愛等方麵的憂慮和困惑自然是體會頗深,所以,對女孩的每一個困惑和問題都能客觀公正,入情入理地進行解答和告誡。這樣一來,女孩對傅林就更是敬佩,甚至可以說有點崇拜了。

他們就這樣不停地說著聊著,也沒注意到雨是不是停了,還依然地打著雨傘。直到天色開始有些黑了起來,女孩才吃驚著說她還要上夜班呢,便匆匆忙忙地告辭走了。目送著那把豔紅的小傘漸漸地迷離在雨後陰濃的暮色中,傅林不禁萌發出一陣由衷地感激。他想與其說他是在為她解答著青春的困惑,道不如說她是在為他指點著人生的迷津,幫他驅散了諸如沒能當上科長和婚姻一直不如意等許多長期困擾著他的苦悶和煩惱,使他懂得不管是中年人還是年輕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輝煌與迷惘,不必張揚自得,也不必泄氣和自悲。

傅林給女孩雖然頭頭是道地講人生講奮鬥,但自己的愁緒和煩惱卻是紛紛擾擾地積滿心頭。在家中他與於小蘭及他們家人都鬨得很僵,婚姻陷入危急卻無法解脫;在單位他懷才不遇,處處受壓,所以,就對人生憂慮悲觀,覺得生不逢時,處境不好,甚至都不想進到單位的大樓裡。所以,雙休日就成了傅林期盼和巴望的日子。

到了雙休日,他總會一大早就起床,坐在電腦前開始寫作。對男人來說,三十五歲是一個人身體和才智的頂峰時期,過了這個年齡就要開始走下坡路了。如果一個人這時候還沒有成名,那麼他也就不會再有多大的出息了。可他眼下已經過了這個年齡了,除了發表過一些短篇小說和散文之外,還沒有什麼大一些的成就。所以,他總是在告誡自己要不停地奮鬥努力,否則,他整個一生也就這個樣子了。

他覺得像他這樣的業餘作者,隻靠寫些短篇的小說和散文是不會出什麼大名的,要想出大名就得寫長篇的作品。而寫長篇的東西,就得要有很長的時間。所以,這半年來,他一直在主攻那篇冠名為《家園》的長篇小說。小說寫的是有一位步入中年的男人,因為仕途不順和婚姻危機而對塵世產生了厭煩情緒,後來,在一次體檢中他發現自己得了腸癌,已是晚期,對此,他沒有按醫生和家人的要求住院治療,而是帶著本該用於住院治療的錢突然離家出走。他走啊走,一直來到了一個叫佛坪的原始森林的邊上,租了間破舊的小屋住了下來,並按照《瓦爾登湖》裡的主人公那樣種了些地,試圖過上一段自食其力的獨居生活。小屋的主人是一位年輕的寡婦,男人出外到深圳打工,因火災喪命,帶著一個四五歲的女孩在這片人煙稀少的原始林海中生活著。由於他常常幫著女人乾些地裡的活,女人對他很是感激,久而久之,便對他產生了愛戀之情。他也因女人年輕漂亮,文靜嫻淑而默默地愛上了女人。可是,他很快就後悔起來,因為他覺得自己沒有權力去愛女人,因為他將會不久於人世,便想方設法逃避愛情。於是他回到了西安的家中。家人本以為他已客死他鄉,因為他們已經有半年多沒有他的音訊了。見他無事一樣地回來了,就要他到醫院裡重新複查。結果,卻發現他的病不治而愈。妻子就要他回廠上班,可他已經在深山林海中過慣了那種清靜的生活,對都市裡的生活和食物很不習慣了,特彆是他非常想念那女人和孩子。在回廠上班後的那些天裡,他老是感覺結腸部位有塊硬硬的腫塊,暗暗地發痛。他就去了醫院做檢查,卻並沒有查出什麼異常和病變。可他不相信,認為是醫院誤診了搞錯了。可是,去了幾家大醫院,結果都是這樣。他就想是不是自己感覺上和神經上出了毛病。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強烈。因為對女人的極度思戀和麥收的到來,他又回到了森林住地,見到女人因思念而傷心憔悴,男人很是感動。但最讓男人驚奇的是,一回到這裡,他就覺得這裡的一切都是那樣地親切美好,就連結腸部位的病痛感也立即消失了。好像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兩人久彆之後再次重逢,親親愛愛,已是誰也離不開誰了。於是,他便下定決心,回到了城裡家中,與妻子辦理了離婚,辭掉了工作,回到了森林住地與年輕的女人一直過起了那種親愛而又平靜的生活。

最初構思和寫這篇小說時,傅林總覺得有種興奮和激動,覺得這篇小說寫好後說不定能獲茅盾文學獎。可是,寫著寫著,這種感覺就變了,覺得自己寫的小說其實內容很平淡題材很庸俗,有時自己看著都覺得沒有一點激動和興奮。所以,寫著寫著也就沒了起初的那種衝動和自信。這樣一來,寫作就成了一種枯燥而艱辛的勞作,且不知這種勞作是否會有回報。所以,這種勞作就很容易讓人身心疲憊失去耐心。為了不讓自己放棄,他就給自己規定要從早上八點一直寫到下午四點鐘,然後,再騎車子到北郊的郊外遊上一圈,以放鬆一下勞累了一天的腦子和身體。

既然是為了放鬆和休息,傅林不想去喧囂和熱鬨的地方,想去幽閒安寧的地方。傅林常騎著車子到北郊閒遊,認識了一位在重玄門遺址北麵路邊上的一個木材加工廠當老板的福建人老王。老王棋下得不錯,而傅林小時候常跟退休職工們在一起下棋,棋藝自然不在王老板之下,所以,每到周末下午寫作完後,就想來到這裡找王老板下上幾盤。

請關注張寶同的簽約作品《詩意的情感》紀實著,精短散文、生活隨筆和中短篇小說,正在上傳《天堂悲歌》48.鴻雁傳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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