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席慕遠的身世

2017-09-12 作者: 慕希言
第76章 席慕遠的身世

席慕遠一直到天亮都沒有回來,顧煙寒等著他也是一夜未眠。一直到五更天,才眯了一小會兒。

“派人出去找找王爺。”顧煙寒用過早膳後吩咐掃雪。

掃雪恭敬的在廊下道:“王爺昨日與煮酒一道出城去了。”

顧煙寒一愣:“去了聽香小築?”

“不,去了相鄰的錦州。淩晨時分回來過,讓屬下等您醒了後與您通報一聲。”

對於他知道向自己交代行程,顧煙寒有種意外的滿足。

錦州與京城相近,有不少手工藝匠人都在那裡。顧煙寒猜到了席慕遠的想法,估摸著他最快也得明日才回來。

實際上卻還是晚了一天,席慕遠一直到第三天中午才回來。

顧煙寒派人去給他準備熱水沐浴,見他臉色不好,不由得有些擔憂:“王爺可是打探到了什麼?”

席慕遠頷首:“找到了當年為父親打造雕花大床的工匠。”

“他怎麼說?”

席慕遠疲憊的靠在熱氣嫋嫋的木桶之上,眉頭緊皺:“他說,麝香木是父親親自給他的。”

顧煙寒一怔。

“麝香木稀有,且很少被用到。他當年跟父親再三確認,父親都堅持。”席慕遠的眉頭蹙的如同一座小山峰。

顧煙寒也百思不得其解。

“或許,老王爺真的不知道麝香木會導致不孕之事……”她試探性的道。

席慕遠搖頭:“父親是個謹慎的人,他不會貿然用一種他不熟悉的木材替換下內府原本為他準備的酸枝木。他不想要子嗣。”

他的臉色在白霧之下看的不真切,最後幾個字卻仿佛杜鵑啼血般觸目驚心。

顧煙寒伸手握住他打在木桶邊緣的健碩手臂,寬慰道:“你出生後,老王爺不是對你也很重視嗎?他是個慈父,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

席慕遠似是長歎了口氣:“本王知道……可……”他仿佛被什麼扼住了咽喉一般驀然一頓,“煙兒,這件事與我而言,如鯁在喉。之前,我隻是懷疑自己是否是母親所出。如今,我甚至懷疑……懷疑我也並非父親親生!”

“那王爺還要查嗎?”

“當然!”席慕遠回答的肯定且不帶絲毫遲疑,“本王不僅要查,還要查的清清楚楚!拚了這一生榮華富貴不要,也絕不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棋子!”

顧煙寒恍然想起自己上一世死之前的心境,恐怕與席慕遠此刻也無二。

“那我陪著王爺一起查下去。”

小半個月後,朱雀從洛北發回了飛鴿傳書。

誠如席慕遠所想,封地王府的人都以為席慕遠出生在京城。朱雀如今正在找席慕遠當年的乳娘。

與此同時,東宮內,太子震驚的望向麵前跪下的人:“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現洛北王的乳娘已經被屬下請進京城!”

太子陰鬱的麵容之上隨即展露笑顏:“好!很好!”

次日早朝,因為皇帝要召見鎮遠侯,長期“抱恙”的席慕遠也跟著來點卯。他正心不在焉的站著,驀然聽見太子提到自己:“父皇,兒臣有一件事與洛北王有關。”

皇帝瞥了眼略有幾分驚訝的席慕遠,眉頭挑了挑,問:“何事?”

太子不以為意的一笑:“兒臣這幾日聽到一個笑話,說是洛北王並非老王爺親生。”

席慕遠的臉色瞬間沉了。

不少大臣頓時議論紛紛,當即有武將站出來為席慕遠說話:“太子殿下,這話可不能亂說!”

太子不滿的瞥了眼他,麵上還是笑著:“本宮當然知道。”他又看向皇帝,“父皇,傳出這樣謠言之人,其心可誅!兒臣為了給重麟出氣,特地派人去詳查此事。然而,越查卻是令兒臣越覺得匪夷所思!”

皇帝知道太子說的不會是什麼席慕遠的好事,來了興趣:“怎麼個匪夷所思法?”

“攻破謠言最好的方法就是拿出真相來,讓那些傳播謠言之人無話可說。兒臣從小聽聞重麟出生在洛北,因此派人去了一趟洛北。誰知,洛北諸人都以為重麟是出生在京城的!”太子佯裝詫異。

這顛覆了大部分老臣的印象,朝堂裡不由得議論起來。

剛被皇帝嘉獎完畢的鎮遠侯麵色不佳,站出來朗聲道:“啟稟陛下,洛北王是出生在老王爺與王妃從京城回洛北的路上。回去的時候多了一個孩子,因而洛北的大多數人都誤以為王爺是出生在京城。”

“那為何京城中人知道的卻是重麟出生在洛北呢?”太子問。

鎮遠侯有條不紊:“當年還是世子的王爺隨老王爺返回京城,王爺年紀由於與上次回京時間相差不多,所以京城裡的大部分人都以為王爺出生在洛北。此事,老王爺在世之時並沒有明確強調過,因而有了誤傳,不足為奇。”

太子又是冷笑:“那為何老王妃在京城之時,從未有人聽說過她有喜?從京城回洛北,路上最多耗費兩個月。婦人懷胎三月顯懷,十月生子,為何一點消息都沒有?”

鎮遠侯一時也沒了聲。

席慕遠冷冷道:“太子與本王同歲,對當年之事倒是清楚。”

太子不甘示弱:“不過是本宮為了證明洛北王的清白,特地派人去查了而已。”他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說起來,洛北王不是也注意到這些事了嗎?不是也在派人查,想要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嗎?”

席慕遠臉色微變,鎮遠侯大呼:“太子!王爺乃是先洛北王與家姐親生的嫡長子,萬萬不可胡言!”

“本宮是不是胡言,鎮遠侯可以回去問問老王妃。”太子嗤笑。

鎮遠侯臉色蒼白的瞥了眼席慕遠,見他眼神幽深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卻沒有要分辯的意思,更是著急。

忠毅侯也有幾分不滿,沉聲道:“洛北王身份貴重,此等無稽之談,還望太子不要妄斷。”

“忠毅侯不妨與鎮遠侯一道問問老王妃。”太子走到門口衝外麵喊道,“請進來!”

身著命婦裝扮的老王妃端莊得體的走進大殿,仔細看下去卻能見她的身子微微發顫。

席慕遠震驚,同時眼中也閃過一道期待的光芒。

“臣婦見過陛下。”老王妃對著須彌座龍椅上的人跪拜,發間珠釵晃動。

“請起。”皇帝略微抬頭。

太子笑著將她扶起來:“老王妃,剛剛的話你都聽到了吧?那你就先解釋一下,重麟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生的。”

老王妃看了眼太子,又生生的看向席慕遠。席慕遠臉色蒼白,眉眼間有著倦態,此刻卻雙眼有神的望向自己。

老王妃驀然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再次看向龍椅上的皇帝,老王爺曾經反反複複囑咐過她的話在她腦海中不斷的湧現,幾乎要壓得她喘過氣來。

“老王妃?”太子又喚了她一聲。

皇帝也道:“曆代洛北王皆為大應立下赫赫戰功,即使遠哥兒並非親生,老王妃也但說無妨。”

鎮遠侯卻是認定了席慕遠是親生的:“姐姐,你不要怕,將真相說出來,皇上會為你和王爺做主的!”

老王妃深吸一口氣,問皇帝:“皇後可知此事?”

皇帝一愣:“皇後尚在中宮,並不知。”

老王妃深鞠一躬:“還請皇上將皇後一道請來。”

皇帝給湯富貴使了個眼色,立刻就有小太監去請皇後。

沒一會兒,珠環釵繞的皇後盛裝而來,在皇帝身旁另設的一張軟凳上坐下。

她已經問清楚了經過,有些好奇的問老王妃:“姐姐請本宮來,所謂何事?”

“王爺連年征戰在外,我又隨軍,承蒙皇上、皇後、太後憐愛,遠哥兒自小便是與太子一道養在宮中。”老王妃談及往事,眼中蓄了不少淚水。

皇後歎息一聲:“姐姐說的是,遠哥兒大小在太後和本宮麵前長大,皇上對他的性子也是最了解的。你心裡有話直說就好,遠哥兒是個好孩子,不會有事。”

老王妃細細望著皇後,似乎是打量著什麼,又看向皇帝,見皇帝的眼中有著幾分幸災樂禍,不由得心一涼。又看向席慕遠:“王爺……”

“母親。”席慕遠淡淡應聲,“皇上皇後麵前,但說無妨。”

“重麟就這般的篤定?”太子挑眉笑問,“你若果真不是洛北王府嫡長子,又當如何?”

“不是就不是,又如何?”席慕遠反問。

他的鎮定自若令太子更加不滿:“你若不是嫡長子,身上洛北王的爵位就要撤下!自此,洛北王府將收回!”

席慕遠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撤便撤,不是本王的東西本王不在乎。”

老王妃卻是瞪大了眼睛,見帝後誰也沒有反駁,驚呼:“不能撤!”

“老王妃,先不說這個。您放心,無論如何,朝廷都會將您贍養完畢。”太子笑眯眯的寬慰道。

“姐姐!”鎮遠侯上前走到老王妃身邊,“王爺是你與姐夫親生的,他如今擔著洛北王的爵位,當然不會撤!你彆急呀!”他就怕老王妃一個想不開在大殿之上嚎啕出聲。

老王妃恍然大悟,連忙看向席慕遠:“遠哥兒是我親生的!”

皇帝皺眉,他還以為太子將一切都已經準備好,沉聲問老王妃:“你確定?先洛北王一生為國,朕斷不會讓他蒙受一絲委屈。太子問題,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

老王妃遲疑又驚懼的看向席慕遠,席慕遠神色淡然:“您實話實說就成。”

席慕遠從小到大的模樣在老王妃的腦海裡不斷的湧現,往後洛北王府的衰敗也像是一條毒舌般纏繞著她的脖頸。

好一會讓,老王妃像是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心,異常肯定的道:“皇上!臣婦肯定!遠哥兒是臣婦懷胎所產!”

大臣們私下議論紛紛。

皇後挑眉:“既然是你所生,為何還要考慮這麼久?”

老王妃看向她的眼神異常複雜:“回皇後,臣婦今日一大早就被叫來,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問及遠哥兒的出生。他是臣婦生的,臣婦自然清楚。但臣婦不知道為何時隔二十年,會被突然提及,臣婦內心惶恐,是以深思熟慮,不敢答錯。”

很完美的答案。

“那重麟是何時何地所生?”太子又問。

“辛亥年十一月十一,生於清河縣。臣婦還記得那一年原是打算在京城過年的。但突厥人為過冬而入關搶掠,漠北軍情緊急,王爺隻得提前動身回洛北。回洛北的路上,遠哥兒出生了。”老王妃越說越肯定。

再一次聽見席慕遠的出生日期,皇後的眼皮重重的跳了一下,瞥見皇帝鎮定自若,什麼都沒注意到,不由得麵露失望。

太子又問:“那為何你在京中之時,交往的貴婦之中沒有一人得知老王妃有喜?”

老王妃從善如流:“臣婦的身子弱,嫁與王爺六年不曾有子。有了遠哥兒之後,身子也一直不舒服。請了相國寺的惠安大師來看,說是不宜聲張,要悄悄的養著,孩子才好保住,將來也好生養。臣婦怕孩子夭折,因而一直不敢聲張。”

惠安大師是著名的高僧,雲遊四方,廣濟他人,行蹤不定,想來請他來對質可能性很低。

皇後打量著席慕遠,想起這孩子幼年的活潑好動,也不由得起了疑心:“那為何當年沒有見你顯懷?”

“臣婦當年在京城養的好,身態略顯寬胖,因而皇後娘娘見不出臣婦身懷六甲。”老王妃當年的確是養的珠圓玉潤,老王爺去世之後上傷心過度,才逐漸瘦了下來。

太子不信:“當年往來洛北王府的那麼多貴夫人,幾乎都生養過,也不至於誰都看不出您懷孕了吧?”

“讓太子見笑了。”老王妃說著有些不好意的一笑,“臣婦原是遼東人士,與京城的夫人們都不熟,來往的也少。後來有了遠哥兒,就一直在家裡將養,很少出門。貴夫人們不知情,也是有的。”

太子嗤笑:“算在路上走了兩個月,離開京城之時也懷胎八月,難道還看不出?”

老王妃飛快思索著對策:“遠哥兒不足月便出生了,臣婦離京之時隻有六個半個月的身孕。”

太子臉上卻沒有失望,反而是滿意的笑了:“父皇、母後,問了老王妃這麼久,想必她老人家也累了,不如咱們換一個問問?”

“你還有什麼證人?”皇帝問。

“兒臣請到了當年照顧重麟的乳娘!”太子說著給門口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

很快,小太監領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人進來。

“民婦拜見皇上!拜見皇後娘娘!”

席慕遠的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老王妃望著那抬起頭來的臉,露出震驚的神色:“真的是你!”

“民婦見過王妃。”乳娘低眉順眼的又道。

皇帝略一沉吟,問:“你是洛北王的乳娘?”

乳娘抬頭望了眼,沒認出來席慕遠,低著頭又道:“民婦曾經是洛北王世子的乳娘。後來因為家裡小孫子出生,世子也斷了奶,便辭了王府的活計,回家照顧孫子。”

皇帝看向老王妃:“王妃可看清楚了?這是不是當年你請的乳娘?”

老王妃望著乳娘頭上那跟她當年賞賜的和合赤金簪,倒抽一口涼氣,點頭:“是。”

太子一笑,問乳娘:“既然如此,乳娘,本宮問你,你照顧洛北王之時,他可有先天不足之症?”

乳娘搖頭:“沒有,是個很健康的孩子,哭聲也特彆響亮。”

太子衝席慕遠丟去一個勝利的眼神,反問老王妃:“您不是說重麟早產嗎?”

老王妃身子微顫,腿一軟就要摔下,被席慕遠一把扶住。她下意識的抓住席慕遠的手支持住自己的身子,卻是發抖的更加厲害。

席慕遠不著痕跡的安慰了她兩下,瞥向那低著頭的乳娘,肩膀微微發顫,顯然是因為被著大場麵嚇住了。驀然,他沉聲問:“你當初開始照顧本王之時,本王幾個月大?”

乳娘望著他一愣。

太子看熱鬨不嫌事大:“乳娘,這就是洛北王,就是你當年照顧的世子!”

乳娘恍然大悟,連忙給席慕遠行了個禮,恭敬的道:“民婦當年照顧世子時,世子大約才四五個月。民婦一直照顧到世子會開口說話,才離開王府。”

鎮遠侯當即冷笑:“洛北王府不缺靈藥,四五個月足夠將早產的嬰兒養好!太子的這個論斷可不成立。”

太子麵色訕訕,老王妃聽到這話又像是活過來了一般,笑道:“正是如此!”

“為何要等遠哥兒那麼大後才找乳娘?”皇後比男人細心,一下子就抓到了關鍵點。

老王妃已經想到對策:“回娘娘,王爺回漠北之後就忙於戰事。臣婦怕突厥趁機將細作安插入王府,因此一直沒有找到確定下乳娘。一直等四個月後戰事初定,這才找到了合適的人選。”

很合理的解釋,還給洛北王府又刷了一波為國無私奉獻的人設,贏的了在場不少大臣的好感。

乳娘不明所以的跪在殿中央,皇帝神色失望的看向太子。

太子心知不能露怯,跟著脖子問席慕遠:“那洛北王為何一直在派人尋找當年知曉自己出生之人?”

席慕遠神色不變:“太子聽到的傳言,本王自然也聽到了。事關洛北王府的名譽,本王不得不重視。派人詳查,有問題嗎?”

太子無言以對,老王妃的身子卻是一顫,不可置信的看向席慕遠。

席慕遠避開了她的眼神。

李禦史涼涼的道:“隻怕是無風不起浪。”

忠毅侯不滿:“洛北王年少有為是有目共睹的,隻怕是有人故意胡謅出這些事來,意圖動搖軍心!”

“忠毅侯所言甚是!”大臣們紛紛附和。

齊丞相也道:“皇上,恕老臣直言。拋卻王爺本就是洛北王世子這一層不說,便是出生寒門,以洛北王如今的功業,也該封侯了。民間傳言多不可信,以訛傳訛,三人成虎,萬萬不可輕信。”

皇帝這心裡異常的不是滋味。

以他和先洛北王的交情,再加上看席慕遠從小長大的情誼,他內心深處是不想看到席慕遠出事的。

可每次席慕看著那麼多人都站在席慕遠那一頭,讓他清楚的意識到席慕遠的勢力之恐怖,又會讓皇帝有無限的危機感。

皇帝看向那站在武將最前端的年輕人:“洛北王,你有何想說的?”

席慕遠扶著老王妃,神色淡然:“臣,無話可說。”仿佛這場鬨劇說的都是彆人一般。

太子被他氣的一口血,偏偏這個時候他輸了,隻想讓所有人都當他不存在,不敢出聲。

可席慕遠哪裡會那麼容易放過他:“本王的身世,多謝太子關心。”

太子感覺有一道涼風在身後嗖嗖嗖的吹過。他麵色訕訕,裝模作樣道:“傳播謠言之人著實可恨!所幸重麟你是清白的。”

席慕遠神色淡淡,眼角掠過皇後,卻見她麵上閃過一道對太子的不屑。

席慕遠疑惑。

忠毅侯這個時候隻能繼續出來當和事老:“太子與洛北王自小一起長大,情誼深厚,此番也是著實為洛北王擔心了一陣。”

太子連忙點頭:“是啊,要讓本宮抓到是誰暗中搗鬼,一定不放過他!”

席慕遠就看著他裝逼:“依本王你看,將此事通報給太子的東宮幕僚,定是指望著讓太子用此事治本王一個欺君之罪。”

太子一窒,連忙笑道:“重麟嚴重了。彆說你是在宗正府上清清楚楚記著名字的洛北王世子,說句不中聽的,就是先洛北王真的無子,要過繼一人入府也絕對沒有問題,斷沒有要治你罪的意思。”

他隻恨輸了!不然這會兒席慕遠可就真的在牢裡了!

席慕遠頷首,看向皇帝。

皇帝歎息一聲,自然予以安撫。

倒是皇後出聲問老王妃:“聽聞姐姐如今搬去了聽香小築,何時搬回王府?”

老王妃喜上眉梢,正要說什麼,席慕遠先一步道:“母親略感不適,因而搬去聽香小築養病。”

皇後頷首:“既然病了,子女就在跟前侍疾才是,一個人孤零零的搬去彆院像什麼話?姐姐你也是太好心了,不若如今就搬回王府去吧。有兒子兒媳在跟前,這病想必也很快就好了!”

“多謝娘娘!”老王妃霎時像隻鬥勝了的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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