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休書

2017-09-12 作者: 慕希言
第77章 休書

席慕遠微微張唇,看著老王妃那興奮的模樣,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顧煙寒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並沒有太驚訝,神色淡然的吩咐人去北院伺候。

席慕遠跟著去了北院,屏退所有下人,屋內隻剩下母子兩人。

老王妃正在屋內踱步,像是巡視自己的領地一般。繞了兩圈後,才看到席慕遠臉上的異樣:“遠哥兒,怎麼了?”

席慕遠猶豫再三,問:“如今沒有外人,母親不妨與我說實話。我若真的不是你親生……”

他的話還沒說話就被老王妃高聲打斷:“你當然是我親生的!”她急忙忙走到席慕遠身旁,“太子嫉妒你,憑空瞎說!你可不能被他帶歪了!”

“與太子無關,是……”

“是不是你那王妃?”老王妃又一次打斷席慕遠,不等他否認又道,“我以前一直沒有將你的婚事定下來,就是打著娶妻娶賢的道理!那丫頭是個不安於室的……”

“母親。”席慕遠打斷老王妃的絮叨,“此事與王妃無關。兒子最後問你一句,我究竟是不是你親生的?無論結果如何,您都是我母親。”

老王妃神情一窒,驀然不敢隻是席慕遠的眼,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鎮遠侯正好過來,聽見這話急了:“王爺糊塗了!怎麼能聽信太子的話?太子失德已經是眾人皆知,他攻訐你是忌憚你權大,你怎能這般懷疑自己的親生母親!”

老王妃拉住還要與他理論的鎮遠侯,深吸一口氣對席慕遠道:“遠哥兒,你要相信娘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這也就是說,他打聽不出更多的消息了。

“兒子告辭。”

鎮遠侯望著席慕遠離去的背影,滿是不解的歎息:“王爺素來謹慎,姐姐,這次恐怕是被你上次說的話傷了心,我擔心他會與你離心。”

老王妃眼神落寞:“這孩子自小就有主意。彆說與我離心,他的心從未向著過我。我隻盼將來……”她說著意識到什麼,急忙收聲。

鎮遠侯不解:“將來什麼?”  老王妃搖頭:“罷了,沒什麼。王爺就是這個性子,你也不必擔心。此番可還回遼東?”

“恐怕還要回去。”鎮遠侯有些失望,“能接管遼東的隻有忠毅侯,但姐姐也知道太後不忍長公主隨軍或是夫妻分離。要是顧國公還在,倒是也可以頂上。”

老王妃冷笑:“那死丫頭的爹?你決不能舉薦她!那丫頭如今已經這般囂張,她爹若再得勢,王府哪還有我說話的地方!”

鎮遠侯不語。

老王妃又道:“你若是再回遼東,就讓玨哥兒與玫兒留在京城。琰哥兒是世子,將來會繼承你的爵位。玫兒在京城好議親。我曾說過會為玨哥兒找一個好出路,是時候打算起來了。”

鎮遠侯一頭霧水:“姐姐是要王爺帶著他入伍?”

老王妃冷笑:“腦袋彆褲腰帶上的活計有什麼好的?你且放心,我不會放玨哥兒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正院內,顧煙寒將新做的水晶蒸糕端到席慕遠麵前:“不是贏了太子嗎?怎麼還這麼悶悶不樂的?”

席慕遠看在是她做的份上吃了一口:“太子不足為慮,本王想知道的事始終沒有下落。”

“有些事就是這樣,是沒有結果的。”顧煙寒寬慰。

席慕遠給顧煙寒也喂了塊蒸糕,麵色更差:“本王不甘心。”

“隨緣吧。這些事急不來。老王妃不是個藏得住事的人,她若是如今還不鬆口,想必是將這件事看的比她的身家性命還重要。最大的可能,還是王爺就是她親生的。”顧煙寒一一分析著。

席慕遠嗟歎一聲,不知悲喜,抓緊了顧煙寒的手,眼中倒滿是對她的心疼與擔憂:“母親搬回來後,我再給你加一隊侍衛守在院外。府裡的侍衛都是本王親衛,母親使喚不動他們。本王已經吩咐了任你差遣。”

顧煙寒一笑:“謝謝王爺。”

朝堂之上關於席慕遠身世的事不知怎麼傳了開來,坊間流言四起,有說席慕遠是老王妃親生的,也說有不是的,還有說管他是不是,反正如今都是含著金調羹。

席慕遠對此不屑一顧,老王妃倒是急的團團轉,一天三次的找席慕遠派人去鎮壓住這些謠言,都被席慕遠敷衍掉。

顧煙寒抱著桃桃聽夏至報告這些事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是有人在後麵推波助瀾,故意用流言來中傷席慕遠。

然而幾天過後,謠言又有了新的版本,說是太子意圖奪取洛北王兵權,這才故意抹黑席慕遠。

太子德行有虧,相反席慕遠聲名遠播,一時之間大多數人都倒向了席慕遠。

夏至罵那些人是牆頭草,顧煙寒卻知道不過是群普通的愚民而已。

無論哪一個世界,真理都隻掌握在少數人手中。剩餘的都是瞎子,不過跟著這些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少數人走而已。

有不少大臣想借機上門與洛北王拉進關係,被席慕遠以身體不適為由全部婉拒。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是托詞,可沒有人敢點破。

顧煙寒望著在拿逗貓棒逗桃桃的席慕遠,不由得一笑:“看不出王爺還有顆少男心。”

“那是什麼?”席慕遠一愣,丟開手中的逗貓棒將顧煙寒抱在懷裡,“去哪裡了?”

“去外麵驗收了一把王爺散播出去的流言進展如何。效果很好!”

席慕遠的嘴角微微上揚。

對付謠言最好的方法不是以武力鎮壓,而是傳播出更多對自己有利的版本。更何況,席慕遠傳出去的本就是實情。

如今老王妃與鎮遠侯一家都在王府,平素裡冷冷清清的洛北王府一下子倒是熱鬨了許多。

江清琰時常會叫上席慕遠一起出去,江清玨有些怕席慕遠,一直都遠遠的躲著。江清玫不是和侯夫人一起去陪老王妃,就是來正院想要見席慕遠。

這一天,席慕遠剛出去,夏至便通報江清玫來了。顧煙寒懶得搭理她,直接說不見,夏至卻說侯夫人也在。

鎮遠侯夫人是個懂禮節的,斷不會當著她的麵將江清玫帶給席慕遠。這次來,估計是有事找她。

顧煙寒讓請去堂廳,自己則坐上了輪椅,抱著桃桃過去。

簡單的寒暄過後,鎮遠侯夫人眼中閃過笑意,麵上卻為難:“聽聞忠毅侯府是王妃的外家。安寧長公主生辰就快到了,我與玫兒遠居遼東,也不知道長公主與老太君喜歡什麼,都不知道該送什麼禮物去。”

顧煙寒想了想,道:“外祖母與長公主都是爽利的人,舅母如果要送禮的話,可以送一些遼東的特產。她們不差珍貴玩意,就缺一個新奇。相比於京裡的夫人,舅母您可不就占了這這個優勢嗎?”

“王妃說的是!”侯夫人拍手稱好,江清玫偷偷翻了個白眼。

“表妹是眼睛不好嗎?”顧煙寒問。

江清玫一驚,她還以為沒人能看見!

見她不說話,顧煙寒又道:“我曾在醫書上看見,有些人的眼白總是多於眼黑。旁人隻以為是那人愛翻白眼,誰知是得了眼疾。表妹與我見麵好幾次都是這般,表嫂真心為你擔心的緊。”

侯夫人連忙剜了眼江清玫,又給顧煙寒賠笑:“王妃誤會了,這丫頭是沒睡好才這般。”

顧煙寒“呀”了一聲:“舅母怎麼不早來說,我也好給表妹配個安神的方子呀!”

“一點小事,哪裡能勞煩王妃。”

“不麻煩不麻煩,都是一家人。”顧煙寒當即讓夏至拿來紙筆,給江清玫寫了一張藥方,“拿去藥方抓藥,記得找小神醫親自取。”

夏至點頭,帶著江清玫的貼身丫鬟出門去。

侯夫人正想著抓歸抓,到時候不吃就是了,又聽顧煙寒道:“良藥苦口,表妹約摸是不肯喝的。往後,我身邊的顏夏每日熄燈前,都會特地過去幫舅母看著表妹服藥。”

“王妃,這就不必了!”侯夫人連忙拒絕。

顧煙寒堅持:“舅母,我知道你疼愛女兒。這幾日表妹時常與王爺說起自己睡不好,我若是隻管開藥不管服藥,王爺回頭該說我這個表嫂不稱職了。您放心,顏夏這丫頭看著年紀小,辦事妥帖,絕不會讓表妹漏掉任何一碗藥。”

侯夫人臉色蒼白,顧煙寒話裡的意思她怎麼可能聽不懂!江清玫在勾引席慕遠,這是她這個王妃給的教訓!

可是那一碗藥下去,她真的不知道江清玫會發生什麼,連忙忐忑的又道:“王妃,玫兒知錯了!您放過她吧!”

顧煙寒心中冷笑,麵上一臉迷茫與驚訝:“舅母您胡說什麼呢?都是一家人,什麼放過不放過的?”

侯夫人臉色更差,原本還想打聽一下忠毅侯府世子與郡主品行之事也拋諸腦後,嘴唇發白的望著顧煙寒。

江清玫卻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見母親對顧煙寒害怕,更是惱恨顧煙寒,站起來怒道:“我就不喝!你能拿我怎麼樣?”

“不喝,你的病可就不會好了。”顧煙寒幽幽道。

“你敢毒死我不成?我這就告訴表哥去!”她傲氣的丟下這句話轉身出門,沒走兩步驀然欣喜的喊出聲,“表哥你回來啦!”

席慕遠淡淡應了一聲,進屋來坐在顧煙寒身旁。江清玫也跟進來。

見侯夫人臉色發白,席慕遠疑惑:“怎麼了?”

“她要毒死我!”江清玫立刻指著顧煙寒道,“逼我喝藥!表哥你可要給我做主哦!”最後一句撒著嬌,聽的侯夫人臉色更是慘白慘白。

席慕遠端起茶喝了一口,不緊不慢的道:“王妃的醫術你許是不清楚,她若是想要毒死你,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回去喝藥。”又看向顧煙寒,“要喝多久?”

“一個月。”

“往後煮酒會親自看著你服藥。”席慕遠睨了眼江清玫。

江清玫無比震驚:“表哥!你……你怎麼能幫著她!”

“本王不幫王妃幫誰?”席慕遠反問。

江清玫感覺胸口被塞了一團棉花,氣得要噴火。

一句“我才應該是你的王妃”差點就喊出口,被侯夫人猝然站起來動作嚇了回去:“王爺!王妃!是玫兒不懂事!藥就不要喝了吧……”

“出不了事,舅母放心。”席慕遠神色淡淡,但眉宇間已經能看出來不快,“不送。”

侯夫人臉色蒼白的回到正院,江清玫在哭訴。

鎮遠侯聽完事情經過,抬手一個巴掌打在江清玫的臉上:“混賬!我怎麼就養出你這麼個不知廉恥的!看看你教的好女兒!”

“侯爺彆打了!彆打了!一會兒藥就來了,可怎麼辦!”侯夫人急的團團轉。

鎮遠侯怒哼:“還不是你們自己做的好事!遠哥兒沒議親的時候,你嫌棄他常年征戰在外,怕玫兒隨軍吃苦,又怕遠哥兒遭遇不測,遲遲不肯遞帖子。這會兒他自己找了王妃,你倒又動起心思!”

侯夫人被他說得漲紅了臉:“我、我那不是覺得玫兒年紀還小……而且,還是姐姐先提的要把玫兒許給遠哥兒……”

鎮遠侯冷哼:“姐姐糊塗你也糊塗?堂堂鎮遠侯府千金,怎麼能去做側妃?你難道要玫兒以後每日都看著彆人的臉色過日子?”

“姐姐說的是正妃。”侯夫人忙道。

“遠哥兒的婚事是皇上禦賜的!”鎮遠侯強調。

江清玫卻是聽不下去了,捂著紅腫的臉大聲道:“禦賜的也可以休妻!我喜歡表哥!本來就是她搶了我的王妃之位!”

鎮遠侯聽了一口血:“閉嘴!你往後再敢去做那些事,我馬上就派人送你回遼東!”

江清玫被大吼一聲不敢再出聲,外麵丫鬟來報煮酒與顏夏來了。

鎮遠侯派隨行的大夫看了藥方,確定沒有問題後,才讓江清玫將藥喝下。

那藥聞著正常,實際上卻是奇苦無比,入口還帶著一股子的腥臭味,更是回味無窮。江清玫猶如吃了一隻被醃製了許多年的臭襪子,還偏偏怎麼也吐不出來。

侯夫人看著她那猙獰的神色,心疼的直抹眼淚。

鎮遠侯又是心疼又是氣惱:“你可長點心吧!往後少去王爺跟前晃悠。”

“這藥……”

“讓琰哥兒去說。”

江清琰得知此事之時,麵色淡淡:“三日後我再同王爺說吧。期間妹妹乖一些就應該沒事。”

“大哥……”江清玫哭泣,“你也向著外人了嗎……為什麼不現在就去說!”

“我與王爺這幾日一起喝酒,偶爾談及王妃,言語間他多有維護,看得出兩人情深。你對王妃不敬就是對他不敬,他怎會不惱?今日王爺已經表明了態度,你若是沒有點誠意的歉意,就算王妃肯停藥,他也不肯。”江清琰一一分析。

江清玫非但不領情,反而還埋怨起了江清琰:“大哥偏心!大哥就是不想幫我!一個娘家隻剩下虛爵位的破王妃,有什麼厲害的!我一定能比過她!”

“閉嘴!”鎮遠侯氣得肝疼,正要教訓她,江清玫已經先一步跑了出去。

“我去看看!”江清琰追出去,一路上怎麼勸說江清玫也不聽,愣是跟著她進了北院,在老王妃麵前一通告狀。

老王妃剛搬回來,正需要一個重整旗鼓的機會,更何況是她的娘家人受了欺負!隻覺得顧煙寒這個王妃白撿來的還敢這麼囂張,簡直是不將鎮遠侯府放在眼裡,帶著一群人就去了正院。

老王妃帶著江清玫與下人們氣勢洶洶的闖進正院之時,看到席慕遠還在,不由得大吃一驚:“王爺怎麼還沒出門?不是齊家公子約了喝酒嗎?”

席慕遠不理她,淡淡的瞥了眼老王妃身後的下人們:“不記得除夕那些人的下場了?”

婆子們聞言紛紛打了個寒顫。

老王妃心裡也湧起了一股怯意,但看著江清玫紅腫的臉頰和雙眼,又挺直了背脊道:“王爺,你不能這般的偏心。看看玫兒,她是你的表妹!如今被你的王妃弄成了這樣!”

正在與席慕遠下棋的顧煙寒抬起頭來:“您這話說的可真偏頗。我一沒罵她,二沒打她,還好心的給她的開安神藥,還錯了?”

老王妃頓時被噎住,江清玫立刻囔道:“你的藥難吃死了!”

“良藥苦口。”顧煙寒幸災樂禍的笑著。

江清玫被氣得不行,帶著一股哭腔委屈的看向席慕遠:“表哥……”

“白虎。”席慕遠叫來侍衛長,“本王是沒與你說過不準放閒雜人進院麼?所有人杖一百!”  江清玫頓時被嚇得小臉蒼白。

“母親也請回吧。”席慕遠淡淡又道。

老王妃知道侍衛們的一百杖是席慕遠對她的殺雞儆猴,她高估了席慕遠的容忍力,又想起太子那日早朝時說的話,不敢再造作,拉著江清玫離開。

江清琰身為外男,不好進正院,一直都等在外麵。這會兒見全須全尾的出來了,不由得鬆了口氣。

正要接江清玫回去,卻聽見老王妃道:“王爺護著那死丫頭,你要收拾那丫頭必定得等王爺不在的時候!”

“可是她還有那麼多侍衛……”江清玫噘著嘴。

“侍衛有我,你隻要想辦法能收拾了那丫頭就成!”老王妃又道。

江清琰的臉色差到了極點,一時也不敢再約席慕遠出去喝酒。然而,席慕遠總有軍務要出府去處理。

顧煙寒照常去藥房為自己調藥,江清琰驀然出現在她身後。

“王妃。”他欲言又止。

顧煙寒聽席慕遠誇過他,對江清琰的印象也不錯:“世子也來取藥?”

“不……我是想要提醒你,近期彆落單。”他道。

顧煙寒很快就意識了什麼,會意的點了點頭:“多謝世子。”

老王妃趁著席慕遠外出,帶著一個道士進府來驅鬼。顧煙寒本不打算插手,但卻聽說道士說她的幾個陪房身上不乾淨,要將他們攆出府去。

不等她衝出去找老王妃算賬,老王妃已經帶著道士走到了正院門口。

望著氣勢恢宏的正院,道士長長的歎了口氣:“是塊極好的寶地,可惜被妖物所占。這妖物盤亙在此,終日吸取府中精氣,大禍啊大禍!”

老王妃聽著臉色大變,連忙讓道士做法驅鬼。

道士要進院子,侍衛們攔著不讓。

顧煙寒坐在輪椅上慢慢出去,道士立刻指著她大罵:“妖物!”

老王妃對她扯出一道挑釁的笑。

顧煙寒摸著桃桃問:“那請問道長,我是什麼妖物呢?”

道士瞥了眼她懷中的波斯貓,異常肯定:“貓妖!”

顧煙寒冷笑:“胡說!我明明是厲鬼還魂!”

道士臉色微變,還是第一次遇上這麼不按套路出牌的。

他下意識的看向老王妃,老王妃怒道:“管你是貓妖還是厲鬼!總之不是什麼好東西!迷惑了王爺可瞞不過我!道長,還請施法!”

道長當即就掏出桃木劍,正還要掏黃符,桃木劍已經被掃雪一劍砍斷。

道士整張臉都白了:“你居然敢毀我法器!”

“此乃王府,誰允許你帶兵刃進府的?”顧煙寒挑眉問。

“我允許的!”老王妃立刻站出來撐場子。

老王妃斜睨她一眼,幽幽問:“您是不是忘記了先太子之事?”

老王妃一窒。先太子被人誣陷用厭勝之術詛咒先帝,被先帝處死,累及母妃薑妃,薑氏滅門。

隨後,先帝又殺了四個原本得寵的皇子與妃子,屠戮的大臣更是有兩百多人。一時之間京城人人自危。

也因此,原本不受寵的皇後與九皇子決定與其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倒不如放手一搏,才成了如今的太後與皇帝。

老王妃親身經曆過此事,此刻回想起來仍舊是手腳發涼,不敢言語。

顧煙寒瞥向那道士:“一個江湖術士,騙錢都騙上洛北王府了!來人,關去大牢!”

道士被堵住了嘴拖下,老王妃深深的看了眼顧煙寒,這才帶著不甘心的江清玫離開。

晚間顧煙寒跟席慕遠提及此事,席慕遠眼神微沉:“今年舅舅一家住的太久了。”

第二日,江清玫一如既往的去找席慕遠。誆騙了把守書房的侍衛,借送湯羹為名進去,卻發現席慕遠不在。

桌麵被整理的很安靜,上麵擺著一直黑木盒,一張紙夾在開口處,外漏“休書”二字,看的江清玫眼睛都亮了,立刻拿著去找老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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