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地獄無門偏來投

2017-09-26 作者: 慕希言
第112章 地獄無門偏來投

她的臉毀了大半,加上故意被拖延診治,這會兒還是血肉模糊的。整張臉像是沒有皮,隻有血肉一般。一說話,麵部肌肉牽動,顯得更是猙獰,將夏至幾個小丫頭嚇得夠嗆。

顧煙寒倒是平靜的很,進來坐了主位,指著陰柔男子問常雅容:“你的姘頭?”

“你胡扯!”常雅容大怒,拍著桌子就要站起來,又因為膝蓋沒好而再一次摔倒在椅子上。

她原本坐的也是主座,顧煙寒看見皺眉:“這府裡還有沒有規矩?我身旁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坐的?”

夏至忍著驚悚上前一把將常雅容揪下來。

常雅容自然不願意,雙手抓著椅子扶手不願意動。

夏至從小就是做粗使丫鬟的,力氣自然比常雅容大。用力一扯,就令常雅容失去平衡。整個人倒在地上不說,因為她一直抓著椅子扶手,還使得太師椅整個都倒在她的身上。

常雅容一把將椅子揮開,整個人狼狽的倒在地上,想要起來,又被夏至一腳踢到。

她恨得想要去扇夏至,夏至機巧的躲到白虎身後,愣是讓常雅容的巴掌撲空。

“夏至,躲什麼?我的人也是隨便可以扇的?扇回去!”顧煙寒壓著眼底的火道冷冷吩咐。她有種直覺,總覺得暖暖的傷和常雅容脫不開關係。

常雅容膝蓋上的藥膏來自漠北,霍詩詩衣服上的黑蹄蘭也來自漠北。而且,整個王府那麼恨她的人,除了詩詩就隻有常雅容!

可她沒有證據!

夏至大著膽子兩巴掌下去,常雅容原本結痂的臉頓時迸出血來:“啊——賤人!”

顧煙寒不鹹不淡:“再打。王府的奴才也知道該怎麼說話,常姑娘這點素養也沒有?”

夏至又是兩巴掌。

常雅容好不容易因為毀容而緩解下去的疼痛,立刻卷土重來,疼的她齜牙咧嘴。

她不敢再跟夏至來硬的,轉而看向顧煙寒:“王妃又想乾什麼?”

“我想乾什麼?”顧煙寒覺得可笑,“我抓了你的姘頭,是你想乾什麼吧?”

常雅容看向陰柔男子的眼中滿是惱恨:“他不是!”

“你房裡抓出來的,不是你的姘頭,還是誰的?”

“他不是姘頭!”

“那他是誰!”

常雅容智商及時上線:“我怎麼知道!你隨便抓一個人來就毀我清白?你說是就是?”

顧煙寒就是這麼蠻橫:“我說是就是!來人,將奸夫****沉塘!”

白虎即刻將常雅容綁起。

常雅容驚呼:“放開我!顧煙寒你不能殺我!你草菅人命!”

顧煙寒不以為意:“反正我不是個好人,做什麼壞事都是正常的。他不是姘頭,那他是誰?”

“我不知道!”常雅容咬緊牙關,看向陰柔男子的眼中滿是惱恨。真是個沒用的東西!說話間她已經被侍衛綁好。

顧煙寒又看向陰柔男子:“張大夫,你有什麼遺言?”

“堂堂洛北王妃,這般視人命如草芥,就不怕天下人嗤笑嗎!”

“我自逍遙快活,天下人與我何乾?”顧煙寒看著他深邃的輪廓,心念一動,“你不是中原人。”

陰柔男子與常雅容眼中同時閃過詫異與驚慌。

顧煙寒便知自己猜的不錯!

“說吧,來中原做什麼。”她悠悠又問。

陰柔男子與常雅容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顧煙寒繼續詐他們:“霍詩詩那丫頭年紀不大,心眼倒是不小。你們自以為什麼馬腳都沒有漏,哪裡猜得到那丫頭知道的不少。”

“知道不少你們還殺她?”陰柔男子不信顧煙寒的話,可這話一問出口,顧煙寒便知自己猜的沒錯!

霍詩詩背後的人就是他們!

她強忍住心底的怒火,繼續套話:“問完沒有利用價值了,自然該死。害我女兒,不殺難道留著過清明?”

陰柔男子冷哼。

顧煙寒又道:“倒是你,假扮個老頭子,對這種貨色也下得了口!”她指著常雅容,語氣間儘是鄙夷,“不是很理解你們漠北人的口味。”

陰柔男子不屑:“誰跟你說我們是姘頭了!我們是——”

常雅容忽然尖叫出聲,打斷了男人的話:“你居然是外邦人!你來我中原要乾什麼!這裡是洛北王府!容不得你們漠北人放肆!”

她的話像是當頭棒喝一般,令陰柔男子一愣,隨即意識到自己被顧煙寒套了話,惱怒的便要上前,卻再一次被侍衛製住。

心一橫,他最後看了眼常雅容,不甘心的閉眼倒地。

顧煙寒一愣。

白虎連忙去檢查他的口腔,為難的抬頭:“王妃,他咬破口中毒囊自儘了……”

居然沒想到這一茬!

顧煙寒挫敗的瞥了眼那屍體,又看向常雅容:“王爺常年征戰漠北,此人肯定是細作。他是,與他來往過切的你必定也是!一起關入地牢,等王爺回來再做論斷!”

“我不是!我是清白的!顧煙寒!你不能關我!”

顧煙寒冷笑:“要證明你是清白的,可彆學他自儘!白虎,卸了她的下巴!彆讓她死了!”

清脆的聲音響起,常雅容下巴被卸立刻沒了聲。

席慕遠下朝回來之時,朱雀便向他報告了此事。 他在書房捂著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深深的歎了口氣。

“王爺,此事恐怕打草驚蛇了……”朱雀為難的道,他哪裡想得到王妃的偵查能力那麼厲害。

席慕遠仔仔細細聽他講著經過,沉思許久,道:“先把人放了。”

“可現在放也於事無補……”

“放人,本王自有辦法。”席慕遠起身回正院。

顧煙寒正在看醫書,暖暖就睡在她身旁。席慕遠捏了捏女兒小小的手,顧煙寒示意他去外屋說話。

“說來你可能不信,我懷疑常雅容是漠北細作。”顧煙寒道。

席慕遠沒有出聲。

顧煙寒又道:“我知道她對你來說不一樣,我這麼說也並非是因為個人原因陷害她。我有合理的事實推測依據。”

她將今日在碎星閣發生的一切和自己的推測明明白白的告訴席慕遠,“你有沒有想過,烏蘇裡江旁的那一箭,也許隻是演戲?”

“本王親眼看到那箭穿透她的胸膛。”席慕遠如實道。

顧煙寒的心一瞬間很疼。她的丈夫不相信她。她沒有無理取鬨,她耐心的跟他擺事實、講道理,可席慕遠不信。

“那暖暖呢?我懷疑詩詩背後的人就是他們!”顧煙寒盯著席慕遠,“你信我好嗎?”

“煙兒,本王一向信你。隻是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不是一貫商量的語氣,而是通知。

顧煙寒的心慢慢涼了。以往席慕遠回府,第一時間便是回正院來看她和暖暖。今日非但去書房呆了半天,還讓人去放了常雅容……

“煙兒,往後碎星閣的事,你彆多管。”

“那暖暖你也彆多管!”

顧煙寒轉身進屋,直接將席慕遠關在屋外。

顧煙寒幾天沒理席慕遠,洛北王連看女兒一眼都隻能靠翻窗。府裡所有人都知道王爺與王妃鬨矛盾,還是因為常雅容。

常雅容戰戰兢兢在碎星閣呆了兩天,聽見這事,徹底放了心。

看來席慕遠還是相信她的!

她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一根箭果然不是白挨的。

席慕遠說不讓她管,顧煙寒反而更不願意鬆手,直接讓國公府的人去查。

顧國公不理朝政多年,卻不代表手裡都是廢物。很快便查清楚,妙手堂的掌櫃和張大夫都是江南人士,但近期掌櫃與張大夫都不知所蹤,妙手堂關門已經好幾天。

真正的張大夫恐怕已經凶多吉少,唯一的解釋就在掌櫃身上。

“找到那個掌櫃,暗中跟著他,先不要打草驚蛇。務必小心。”顧煙寒囑咐。

國公府的人自然理解。

然而,三天後,那人卻和朱雀一道出現在正院。

“王妃,此事還請您不要插手。”朱雀恭恭敬敬的道。

國公府侍衛長麵露愧色:“王妃,屬下辦事不力被王府侍衛抓住……”

“你先回去。”顧煙寒示意他退下,又問朱雀,“王爺的意思?”

“是。”

看來他是無論如何都要保常雅容……

顧煙寒深吸一口氣,一言不發的轉身進屋。席慕遠來看她,就見顧煙寒在逗暖暖。

“看起來傷勢好多了。”席慕遠走上前來,看見暖暖恢複不少的臉,心下很欣慰。

顧煙寒沒有出聲。

席慕遠習慣性的想要抱她,又被顧煙寒拍開。

“煙兒?”席慕遠從背後拿出兩副金手鐲,“本王讓人給你和暖暖各打了一副鐲子,戴上看看。”

他抓過顧煙寒的手想給她戴上去,顧煙寒煩躁的抽回自己的手,讓他摸了個空。

席慕遠無奈,隻能先去給暖暖戴。誰知還沒碰到暖暖的手,顧煙寒抓過那兩副手鐲就猛地朝地上一丟。

金器落地的聲音異常清脆響亮,頓時嚇得滿屋子的丫鬟不敢出聲。

席慕遠一怔,沉聲問:“怎麼了?”

“這幾****一直在想,若是我還在國公府,暖暖或許根本就不會被燙傷。”顧煙寒不是個喜歡後悔的人。所有的事一旦發生,她很少回頭看。無論結果是好是壞,她都承受,都隻會往前看,給未來打算。

可如今每一次看見暖暖的臉,想起席慕遠對自己的阻攔,她的心間就像是堵著一根木頭,又刺心又壓得她無法呼吸。

“此事是本王護衛不夠。本王……”

“明日我就回國公府去。新的乳娘也不必再請,我前幾日就停了藥,往後可以自己給暖暖喂奶。”顧煙寒平靜的說出這番話,讓席慕遠不禁皺了眉。

“煙兒,本王往後會多派幾個人日夜守著暖暖,絕不會再讓這樣的事發生!你彆走!國公府更不安全!”

“王府若是安全,暖暖會傷成這樣?”顧煙寒想起女兒的傷口就難過的要哭。

“煙兒,你彆犟。”

“我不犟了,所以我走。國公府不安全是對彆人,至少我在國公府想做什麼都成。”

“洛北王府也一樣!”

“那我想常雅容死!”

“現在還不行。”

霎時,屋內安靜的詭異。

暖暖好奇的盯著他們,覺得臉頰上癢癢的,本能的搖頭想要在繈褓上蹭蹭。顧煙寒見狀,怕她將藥膏擦掉,連忙將繈褓一角抬起,令她撲了個空。

暖暖不高興了,小臉一皺,小嘴巴撇呀撇就要哭出來。

她的傷口不能沾水,一哭就有眼淚會蹦到傷口,顧煙寒連忙哄她。好半天,暖暖才勉強原諒她娘親,哼哼兩聲,閉著眼睡著。

席慕遠再一次低聲喚道:“煙兒——”

“出去。”

“除了這件事,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席慕遠又道。

顧煙寒冷哼。

常雅容人逢喜事精神爽,心裡仔細將顧煙寒與席慕遠這幾日的矛盾整理一遍,隱約猜出來席慕遠肯定還不願她走。

她找了頂冪籬將自己全身籠罩在黑紗之中,整個人顯得愈發憔悴無助,哭著便去了正院。

此時整個正院寂靜無聲,哭聲一響起,顧煙寒便認出是她。真是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偏來投!

“王爺,人來了。”顧煙寒冷冷道。

席慕遠皺眉:“丟出去,彆吵著暖暖。”

顧煙寒冷哼一聲:“人家忍著毀容和膝蓋疼來正院,想必是有要事來找王爺。王爺何必如此裝腔作勢。”

席慕遠不解。裝腔作勢這四個字他都認識,可擺在他身上他怎麼就不認識了?他說的是真心話啊!

顧煙寒本不想跟常雅容一般見識,可又不甘心便宜她。將暖暖抱去內室讓顏夏等好幾個丫鬟照顧著後,自己則去院子裡。

席慕遠跟著她一道出去。

常雅容一見他來,當即哭訴出聲:“王爺……求您放我出府吧……我自知比不上王妃,甘願出府……”

“你前幾日不還甘願做小嗎?”顧煙寒挑眉問。

常雅容哭聲更大聲:“是我不知好歹,驚擾了王妃。還望王妃高抬貴手,大發善心,放我一條生路。”

“說的好像我很惡毒似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就是那麼惡毒的一個人。”顧煙寒打斷她,“你要出府還是要怎麼樣,我無所謂。前十個月的三千兩銀子和這個月的三百兩銀子你交了嗎?”

“還沒……”

“既然還沒交,就把這賣身契寫了!酒樓還沒吃霸王餐的,更何況堂堂洛北王府!王爺,你說是不是?”顧煙寒問身旁的男子。

席慕遠好奇的問:“什麼三千兩銀子?”

“夥食費!啊,對了!還有住宿費呢!王府的屋子這麼也比客棧的上房要好吧?一個月就算你三十兩銀子,如今十一個月,三千三百兩!總共六千六百兩銀子!一分錢都不能少!”

“王爺……王妃這是無理取鬨……我哪有那麼多銀子……王爺救救我……王爺……”

“王妃無理取鬨又如何?沒有銀子就寫死契。未免有逃奴,上黥刑。”席慕遠沒有一絲猶豫的吩咐。

常雅容詫異。她原是想要來演繹出欲擒故縱惡心顧煙寒,沒想到非但沒能膈應顧煙寒,反而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死契她不怕,左右可以逃!可黥刑卻是把一個“奴”字烙在臉上的!

上次被毀容後,她還有不到拳頭大塊臉是好的!這下要是再被烙上一個終身都無法毀去的“奴”字,她往後就算逃也會被人發現!

“王爺……”

“交銀子?”席慕遠問。

常雅容咬唇思索一番,她真的拿不出那麼多銀子。掃雪早就機靈的派人通知管事,不多時便拿著一份死契過來。

“常姑娘簽上名字,畫好押便可以了。”

活契還能贖身,還有人權,死契卻是這一輩子都是洛北王府的奴才!生殺大權全部都在王府主子手裡!

“王爺……”

“朱雀,帶下去行刑。”席慕遠不耐煩的揮手,再一次擁住顧煙寒,“彆氣了。”語氣溫柔,滿是哄人的醉意。

常雅容想要叫出聲,經驗豐富的朱雀一把點了她的啞穴,和暗衛拖著她便離開。

她不甘心的看著席慕遠在捏顧煙寒的臉,還被顧煙寒嫌棄的一把揮開。

席慕遠也不在意,繼續伸手給她整理碎發。男子素來凜冽的眼眸之中,蓄著一汪能溫暖整個冬季的柔水。

地牢內,守衛翻箱倒櫃才把黥麵烙印找出來:“這東西都荒廢好久了,王爺怎麼今日想起來用?”

“主子的事,不是你我能插手的。”朱雀瞥了眼他。

守衛一笑,連忙去生火。

常雅容被綁在一邊,現在見到炭火就恐懼。可她逃不了,整個身子都在不斷的顫抖,驚恐的道:“我、我還沒有簽字!還沒有賣身!”

“那你簽字?”朱雀問。

“我不簽!我沒有欠這麼多錢!”

“你又不是王府的主子,王府憑什麼養你?不簽字是吧?給她畫押,常姑娘約摸是不認字的。”

朱雀吩咐完,立刻就有侍衛上前給常雅容木質上抹上印泥,在死契上畫押。

常雅容氣到極點,可綁的太緊,實在是逃不出。

烙鐵很快被燒的通紅,在常雅容的掙紮和慘叫下,一個清晰可見的“奴”字清楚的烙刻在她臉上完好的那一丁點地方。

常雅容的慘叫聲劃破幾乎要劃破地牢。傷勢還沒好,她就再一次被丟回碎星閣。然而,卻不再是以客人的身份。

屋內的綾羅綢緞全部被換成了最低等的麻布,原本服侍她的丫鬟芳草這會兒也拿著教鞭候在她身旁:“明日寅時起來,將各院丫鬟婆子的夜壺去倒掉,清洗乾淨!”

還沉浸在毀容悲愴下的常雅容懷疑自己耳朵壞了:“你說什麼?”

“倒夜香!洗恭桶!”芳草大聲強調。

常雅容一張結痂的臉被氣得通紅:“什麼!誰下的命令!”

芳草不屑的冷哼一聲:“當然是王妃。你還以為自己真是王爺的心尖寵呢?王妃和小郡主才是!你要是,王爺會任由你這樣?”

虧她還以為常雅容怎麼也能撈一個側妃當當,到時候她成為側妃的貼身丫鬟,也能有一門好親事。沒想到常雅容這麼不中用!

常雅容不敢相信:“我救過王爺!王爺不會任由我被顧煙寒那賤人這般作踐!”

芳草抬手就是一鞭子打在常雅容身上,疼的她叫出聲來:“小蹄子,反了你!”

“是你辱罵王妃在先!我若是報告王妃,你恐怕連夜香都沒得倒了!”芳草自恃有顧煙寒撐腰,一點也不怕常雅容。

常雅容氣極:“你頭上可還戴著我賞你的玳瑁簪!”

芳草眼中閃過一道心虛,往後退一步,防止常雅容搶回去:“那又怎麼樣?你要不是欠著王妃銀子,會淪落到這個地方?我看這簪子指不定也是假的!”

“胡扯!那是真的!”常雅容惱怒,抬手要去搶回來,卻被芳草一鞭子打回來。

常雅容環顧周圍,沒有一個人在,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芳草被她這個笑容驚出一身冷汗,不由自主的又是後退一步:“你、你笑什麼!”

“不知死活的小賤人!”常雅容低罵。

“你罵誰!”芳草大怒,抬手便又要一鞭子落下,卻沒想到被常雅容躲開。

她一愣,常雅容已經以一種詭異的腳步繞到她身後。她奪過芳草手上的鞭子,用鞭子勒住芳草的脖子。

芳草驚懼,怎麼也掙脫不開,竟是生生被常雅容勒死!

常雅容將芳草的屍體拖入碎星閣內,打開牆壁暗格內的機關,地上便出現一道暗門。

她將屍體丟進去,漆黑的暗門之中傳來物體滾落的聲音,最後沒了聲。常雅容這才關上暗門,調整好表情出門去。

書房內,席慕遠靜靜聽著暗衛報告剛剛在碎星閣發生的一幕。

“正院再加派兩隊暗衛,讓掃雪寸步不離的跟著王妃與暖暖。”他麵容沉靜的吩咐著,完全沒有提及常雅容半個字。

暗衛問:“那叫芳草的丫頭該如何處理?”

“死有餘辜。”席慕遠冷冷吐出四個字。

他低頭看向桌上的輿圖,上麵又不少地方都被圈了紅點。有的已經劃上叉,有的旁邊寫了一個“待”字,還有的寫著“暫留”,更多的是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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