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真假皇長子

2017-10-03 作者: 慕希言
第117章 真假皇長子

張貴妃對她的回答很滿意,揚著眉頭又道:“也是。畢竟這水晶盤還是當年皇上為本宮專門定製的。”話語間的炫耀與得意怎麼也揮之不去。

顧煙寒哪裡聽不出張貴妃這是譏諷她用的二手貨,說她東施效顰。她也懶得爭辯,免得成為皇後與貴妃相鬥的炮灰。

然而,她咽的下這口氣,皇後咽不下!

“張貴妃當年的確舞姿非凡。可要說一舞動傾城,到底還是秦子魚。那晚本宮看洛北王妃的舞姿,的確有子魚幾分神韻在其中,不愧是子魚的女兒。”皇後幽幽笑著,用眼角瞥過張貴妃。

張貴妃那叫一個氣,她平素最討厭旁人將她與秦子魚相比較!

“可惜天妒紅顏,當年的才女如今也不過是一抔土。”

“也是,張貴妃還在。”皇後掩嘴而笑,“本宮瞧著貴妃的臉,總是能想起來子魚。要不說這世界奇特呢,張貴妃與子魚八竿子打不著,這臉卻是有那麼三分像,跟親姐妹似的。”

張貴妃一張臉都快氣的冒煙。

她一直都知道皇帝那些年寵愛自己就是因為秦子魚!可秦子魚死後,她就失寵了!她至今不明白為什麼!

顧煙寒望著她那張的確傾倒眾生的臉,終於明白自己為何第一眼見到就覺得眼熟!

因為秦子魚!

秦子魚雖然死的早,但當時的顧煙寒已經有幾分印象。對母親的留戀,使得那份薄弱的記憶一直傳承至今。

見顧煙寒也望著自己,張貴妃不滿的豎起柳葉眉。

顧煙寒望向皇後的麵容微冷:“娘娘謬讚。貴妃之姿,並非家母能及。家母福薄,早已入土為安多年,想來不希望被人攪了清淨。”

她一番話說的疏離,讓皇後那剛剛湧起的得意之心慢慢熄滅,同時也讓皇後有幾分懊悔自己不該拉秦子魚出來。

皇帝的龍攆停落在外,眾人忙收了各色心思行禮。

一聲免禮下,與皇帝走進來的還有一個人——陸籬。

顧煙寒微微詫異,沒想到陸籬已經受寵到這個程度。

陸籬的眼神也掠過她,對顧煙寒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席慕遠往前邁了一步,將顧煙寒護在身後,擋住陸籬的視線。

皇帝路過他身邊相當不解:“遠哥兒有話要與朕說?”

“皇上身邊的陸大人,眼睛不好,總往王妃身上飄。”席慕遠磨牙道。

要說是太子這麼乾,皇帝還信。一說是陸籬,皇帝下意識的不想相信。

陸籬衝席慕遠和善的笑著:“王爺誤會了。”眼中卻閃著挑釁。

席慕遠冷哼。

皇帝隻當年輕人的較勁,也沒多管,兀自走到皇後身邊坐下。

席慕遠與太子各自坐在兩端最上首,陸籬的位置居然被安排在太子旁邊,足見帝後對他的寵愛!

太子的笑怎麼看怎麼苦澀,還對席慕遠投去求救的目光。

席慕遠神色淡定,麵上怎麼看怎麼像寫著“自己解決”四個大字。

張貴妃麵露不快。

皇後的嘴角扯出一道冷笑,對皇帝道:“皇上,臣妾聽聞陸籬的養母已經到達,可是真的?”

皇帝聞言微笑頷首:“正是。來人,傳!”

皇後揚著下巴瞥了眼張貴妃,她隻要一想起自己本該千嬌萬寵的皇兒被人設計才淪落在外,就恨得牙根兒癢癢,連看向張貴妃的眼神都跟淬了毒一般。

張貴妃冷不丁打了寒顫。

陸籬養母很快被帶進來,是一個微微有些富態的中年女子。

皇後還沒來得及激動,張貴妃先是一愣:“怎麼是你?”

養母對張貴妃行了個大禮,是標準的宮禮:“奴婢紅果見過張妃娘娘。”

皇後嘴角的笑愈發的冷:“如今已經是張貴妃。”

張貴妃見她麵容沉靜,方知此事皇後早就知道,就是故意借著千秋宴找自己的麻煩!

幾息之間,她心間已經飛速的閃過各樣念頭,當即便選了最為妥當的方法。

“皇上,”她恭謹的站起身衝皇帝行禮,麵上有幾分驚訝與不知所措,“此人乃臣妾從前貼身近婢。皇長子在相國寺失蹤後,她也不知所蹤。臣妾還以為她也叫歹人害了去,沒想到今日故人相見……”

一席話將自己擇了個乾乾淨淨。

皇帝顯然之前已經見過紅果,對張貴妃所言並不全然相信。他沒有明確表態,張貴妃的麵色頓時難看起來。

皇後低啄一口果酒,對此相當滿意。儘管張貴妃如今已經被她打壓了十來年,她心裡還是不痛快!

包括陸籬在內的介個當事人都神色淡然,席慕遠倒是最好奇的一個:“說說皇長子當年出生之事。”他不站出來歸不站出來,但對於自己的身世說不好奇絕對是假的。

紅果好奇的看向他,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皇後正愁沒機會讓紅果開口,一聽席慕遠問,心中一笑,不由得讚歎從小養大的孩子就是知道她的心思,順水推舟:“說說吧。”

紅果應聲:“奴婢原先是張貴妃娘娘身旁的宮女。那時皇後娘娘與貴妃娘娘同時有喜,太後歡喜,便想去相國寺為尚未出世的孩子們祈福。”

“不料臨行前,太後娘娘頭風發作。本想改期,但太後娘娘怕在菩薩麵前失言,堅持要去。誰料到了相國寺,太後娘娘便臥病不起。皇後娘娘與貴妃娘娘擔心太後身體,便與長公主殿下一道去了相國寺。”

當時皇後即將臨盆,本不該出去。但她心裡不踏實,連夜連夜的做噩夢。

產期過了孩子也沒出來,她就想去求求菩薩。有什麼報應衝著她一人來就可以,千萬彆怪在她的孩子身上。

皇後想起當年之事,想起她自己的孩子,不由得淚凝於睫。

“安寧長公主侍疾病倒,經由相國寺住持診斷才知長公主有喜。太後聞言,病也好了大半。”紅果有條不紊的說著,好似這番話早已經排練了數千回。

長公主聽見說到自己,接口道:“當年的確是這樣。本打算第二日等母後病好些便啟程回宮,半夜之時忽然傳出皇嫂要生產。”

紅果點頭:“長公主所言甚是。皇後娘娘生產驚動了整個相國寺的人,一直到天亮孩子才生出來。”

張貴妃見就要說到重點,冷斥打斷:“你是本宮身邊你的人,對皇後那裡的情況怎麼那麼清楚?”

“那是因為貴妃娘娘當初命令奴婢在皇後娘娘處守著,有任何風吹草動就向娘娘稟告。娘娘還說,若是有孩子從裡麵遞出來,便讓奴婢接過偷出去……”她說著漸漸沒了聲。

“偷出去如何?”席慕遠與皇後異口同聲的問。

“從苦海崖上丟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恐懼,紅果的聲音多了幾分顫抖。

“卡啦”一聲,席慕遠手中的酒杯被他捏成碎片。

顧煙寒急忙提醒他,然而還是晚了,他手上被瓷片割出來好幾道傷口,已經流血。

顧煙寒抽出自己的手帕為他包紮止血,坐在席慕遠對麵的陸籬看見,心間越發苦澀。

皇後拍桌怒斥:“張婉瀾!你好大的膽子!”

張貴妃冷哼:“皇後,說話可要有證據!隨便買通本宮身邊一個跑了二十多年的逃奴,就給本宮按上這樣的罪名?本宮不服!”

皇後氣勢十足:“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什麼可狡辯!”

張貴妃也不落下風:“人證不過是一個賤婢!物證又是什麼!”

皇後拍出皇帝的長生鎖:“此乃陸籬自小帶著,皇兒出生之時,本宮親手為他戴上!已經請當年的金匠鑒定過,的確是當年的長生鎖無誤!你還說不是你!”

“鎖是人就是了?”張貴妃反問,“萬一皇上禦賜給皇後的長生鎖皇後從未丟失,如今再拿出來給本宮按罪名,本宮豈不是百口莫辯!”

“你胡扯!”皇後已經好久沒有被張貴妃這般氣過,“竟敢汙蔑本宮!”

整個後宮誰不是對她恭恭敬敬,唯有這個張貴妃,麵上笑嘻嘻,一點規矩都沒有!還敢這般與她叫板!

“本宮說的是實話!”張貴妃翻了個白眼給皇後。看向皇帝之時,麵上又是一片淒哀,“皇上一定要為臣妾做主!這賤婢當年在臣妾身邊之時便多有怨言,臣妾可憐她才一直沒有打發!沒想到她當年逃出宮去不算,如今還汙蔑舊主!”

紅果連忙跪下:“奴婢所言句句屬實!還望陛下、娘娘明鑒!”

皇帝眼神幽暗。

他當年看重張貴妃就是因為她那張酷似秦子魚的臉。得知張貴妃的性子與秦子魚完全相反後,他雖然有些失望,但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依舊是寵著。

一直到秦子魚死後,他才恍然,他竟將對秦子魚那份本該獨一無二的寵愛給了另一個女人。

害死秦子魚的愧疚一直折磨著他,每次看見張貴妃時,他就會想起秦子魚孤寂的被深埋土中泥削骨,一個人孤獨的輾轉難眠。

漸漸的,他就不敢見張貴妃了。因此,張貴妃寵冠六宮的恩寵才慢慢淡下去。

席慕遠幽幽盯著陸籬,眼神疑惑,又看向紅果:“之後呢?誰將孩子偷出去給你的?”

“是從山下臨時接上來的接生婆。”紅果道,“張貴妃娘娘給了那接生婆一千兩銀子,接生婆就將皇長子偷出來給了奴婢。”

顧煙寒不明白:“宮裡不是有專門接生的嬤嬤嗎?”

“貴妃娘娘提前讓人在嬤嬤們的飲食裡加了巴豆,這才不得不從山腳的村子裡找一個產婆來。”紅果道。

一千兩……

席慕遠的嘴角扯起一抹諷刺的笑:“原來皇長子的命就值一千兩。”他望著陸籬,不知道是在說他還是在說自己。

皇後饒是早有心理準備,還是怒不可遏:“本宮的孩子!一千兩就能偷走!就為了區區一千兩!”她氣的直喘氣。

張貴妃冷汗淋漓。

皇帝眼中也冒著火,指著紅果:“繼續說!”

因為害怕,紅果的身子微顫:“奴婢將皇長子接過,不忍心做這種昧良心的事,想要去跟皇後娘娘說明白。可是娘娘的院子奴婢進不去。奴婢就想去求太後做主,但還沒走太後那裡,就聽說皇後娘娘的孩子是個死嬰……”

“那為何最後沒有去找太後?”長公主嚴肅的問。

“因、因為產婆死了……”紅果哆嗦著道,“天亮沒多久,她就被發現溺死在後山的河裡。奴婢心知她是被滅口了,心裡害怕,就帶著孩子逃了……”

“混賬!為何不來找本宮!本宮的皇兒,也是你能帶走的!”皇後這會兒因為骨肉分離之痛,怒上心頭,將紅果也一道記恨上了。

“母親是因為害怕。”陸籬站起身,衝皇後微微行禮,“她若是貿然將孩子遞上,萬一被人指認是想要魚目混珠,全家都活不了。其二,若是母親將孩子交出,萬一走漏風聲,還有第二次謀殺。其三,既然貴妃娘娘能殺人滅口,母親也擔心自己交出孩子後一樣會被滅口。”

最後一句,他直直盯著皇後的眼睛。是試探。若是皇後惱怒,則證明還沒有完全信任他。

皇後盯著他半晌,強壓住心裡那湧起的異樣感,長長歎息一聲:“隻是可憐本宮的皇兒……”她說的真心,眼中含淚,“皇上,您一定要為臣妾和皇兒做主!”

皇帝依次瞥過她和陸籬,問:“張貴妃,你有何想說?”

“臣妾冤枉!”張貴妃慌忙從位置上站起跪到中央,“皇上!臣妾也是當母親的人,斷不會對彆人的孩子下手!皇上,太子也這麼大了!他才是您的孩子!”

太子還懵著,直到席慕遠給他使了個眼色,他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跪到張貴妃身旁:“父皇,母妃這些年一直在為兒臣尚未謀麵的皇兄吃齋念佛,不會做出這種事!還望父皇、母後明察!”

皇後冷笑。太子七歲那年,她將太子從張貴妃身邊要過來自己養。為的是將來即使皇長子沒有找回,她也好有個依靠。

但到底與四歲就養在身邊的席慕遠不一樣!才這短短幾天功夫,太子就又重新站回到張貴妃那一頭!

這世上,除了骨肉血親,誰也指望不上!誰也靠不住!

皇後內心翻滾,不由得又看向席慕遠一眼。那孩子怎麼不像往常那般淡漠?

“遠哥兒?”鬼使神差的,她喊了一句。

席慕遠回神看向她:“皇後娘娘。”

皇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問:“此事你怎麼看?”

“天家之事,臣不敢妄言。”席慕遠淡淡道。

張貴妃連忙道:“皇上!臣妾冤枉!一個逃奴的話萬萬信不得!長生鎖您賜給皇後後,便從未見她拿出!臣妾鬥膽,若是當年相國寺之事乃皇後自導自演,如今她隨便找一個人,再將藏起多年的長生鎖拿出汙蔑臣妾,臣妾死不足惜,皇室血脈豈不是要因此而被玷汙!”

“一派胡言!”皇後怒斥,“本宮的皇兒在肚子裡時便生龍活虎,生下來後也哭聲嘹亮!是個康健的孩子!怎麼會眨眼就成了死嬰!分明是你偷龍轉鳳!如今真相大白,竟還不願承認!”

“皇後慎言。長生鎖是真的,人可不一定!”

“夠了!”張貴妃還想要說什麼,被皇帝厲聲打斷,“群臣麵前,成何體統!”

他仔細打量著紅果,畢竟是自己的孩子,說不想要找回那絕對的假的。可正如張貴妃所言,長生鎖並非鐵證,而紅果這個人證的可信度更低。

正當他思索之時,偏殿門口有個小太監衝張貴妃做了個手勢。

張貴妃壓住嘴角的笑:“皇上,臣妾聽聞南疆之地有秘術,用特定的藥草在人身上紋身,可以使之渾然天成,仿佛天生一般。如皇後所言,皇長子背上的麒麟圖乃是天生,但若是有人假冒,保不齊就會尋南疆之人施以秘術。”

她依次瞥過皇後與陸籬,眼中閃過勝利的神色,“為保皇室血脈純正,還望皇上找一通曉此秘術的南疆人,一驗便知。”

“既然貴妃說用此術所畫紋身渾然天成,那麼又該怎麼證明是天生還是假冒的呢?”皇後問。

張貴妃挑眉:“他們既然有辦法畫上去,自然也就有辦法塗掉。隻看皇後是否願意驗一驗?”

“驗!”相比於張貴妃,皇後才是那個最想要確認陸籬身份的人。

“皇上,臣妾前幾日聽聞皇長子找回,先是為皇上皇後高興許久,隨後又納悶。畢竟皇長子失蹤已久,保不齊就有人借此興風作浪。因此,早已經派人前往南疆。如今,那人已經請了南疆族長歸來。”張貴妃又道。

皇帝瞥了眼皇後,見她沒有阻止的意思,開口道:“宣。”

很快,一個小太監引著乾瘦的老人走來。

“草民見過皇上。”那人行禮。

“你真是南疆族長?”

“正是。”

“那去看看皇長子背上的麒麟圖。”皇帝脫口而出,“皇長子”三個字讓在場諸人詫異不已。

陸籬站起身,麵露為難:“這裡?”又是大庭廣眾,實在是有辱斯文!

皇帝也考慮到了他的感受,對湯富貴道:“去後殿吧。”

湯富貴請陸籬與族長去後麵,席慕遠站起身:“皇上,臣也想去看看。”

皇帝想著萬一打起來,有席慕遠也在好,便頷首同意。

太子也忙跟著道:“父皇,兒臣也想去。”

太子從小跟著席慕遠混,有時候常常會做他的跟屁蟲,皇帝對此也見怪不怪,一並同意。

後殿內,陸籬已經脫下上衣,露出精赤的上身。

族長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交給湯富貴:“煩請公公一九兌水後,用毛巾為貴人身上的麒麟圖塗上。”

湯富貴照做。

太子嫉恨的望向陸籬後背的麒麟圖。

席慕遠卻望著湯富貴手中的小瓶子皺眉。這味道很熟悉……

“你們怎麼來了?”陸籬問。

太子露出虛偽的笑:“來看看,免得有人做手腳。”

席慕遠扯出一抹諷刺的笑:“你想好自己怎麼死了嗎?”

陸籬瞥過那朝自己端來的水,問席慕遠:“洛北王知道什麼?”

“你若是現在求本王,本王興許高興救你一命。”

陸籬再一次露出挑釁的笑:“那就多謝洛北王好意。真的假不了。”

“假的也真不了。”席慕遠坐到一邊,靜靜的看著湯富貴給陸籬擦背。

太子跑過來輕聲問席慕遠:“重麟,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不知道。”席慕遠飲茶。

太子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在意,又忙聚精會神的盯著陸籬。

外殿內,一群人也伸長了脖子在等待結果。

驀然,湯富貴匆匆前來,附在皇帝耳邊低聲說了什麼。皇帝臉色大變,驟然將案前的酒杯揮落。

酒盞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屋內頓時誰也不敢大聲說話,唯有皇後麵露關切:“湯公公,怎麼了?”

“陸大人背後的麒麟圖……消失了……”

皇後一陣,麵露痛心之色。

張貴妃笑的眉飛色舞:“皇上,皇室血脈不容任何人玷汙,還望徹查此事!否則,以後誰能來冒充皇長子了!”

席慕遠從殿後回來,陸籬其次,跟在最後的是監視陸籬的太子。

一見那麒麟圖消失,太子頓時感覺壓在自己心上的那塊大石頭也消失了,走起路來都輕飄飄的。

“遠哥兒,果真消失了?”皇後一見席慕遠就問。

席慕遠頷首。

太子笑道:“母後,千真萬確,兒臣與重麟親眼所見,做不得假!”

皇後頓時麵如死灰,看向陸籬的眼神中沒有了以往的關切,反而是慢慢恨意:“你為何要冒充我兒!”

陸籬不語。

張貴妃冷笑:“你最好將幕後主使如實交代,還能死個痛快!”

陸籬依舊沒有說話。

席慕遠道:“若是有人陷害你,如今是你辯解的唯一機會。”

陸籬看向他,又看向坐在他身旁的顧煙寒,失落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遺憾:“沒什麼好辯解的。”

顧煙寒心裡咯噔一聲,他這話的意思是他真的是假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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