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唯此處心安

2017-10-07 作者: 慕希言
第123章 唯此處心安

席慕遠心裡依舊不爽,可還是彆扭的道:“不用道歉。本王允許你哭。”

他想起顧煙寒在陸籬麵前說了他許多的缺點,一直都是他沒有注意到的。在顧煙寒剛開口的那一瞬間,他差點衝進去找顧煙寒理論。

可顧煙寒的語氣是那樣的溫柔,他即使看不見,也知道他的小王妃此刻一定是眼角帶笑。

驀然的,他就放下了想要推門而入的手。

他一直都以為是自己在縱容王妃胡鬨,沒想到在王妃眼裡,自己也異常孩子氣。

原來竟是王妃一直在縱容他。

“煙兒,”席慕遠慢慢收緊懷抱,輕輕吻過顧煙寒的臉頰,“本王以後會對你好一些。”

“你對我很好……”顧煙寒哽咽了一下,將頭埋進席慕遠懷裡。

驚濤駭浪,千帆往矣,唯此心安處。

陸籬與紅果被席慕遠派人埋在京郊的一處山上,兩人各立一塊無名碑。

顧煙寒知道後,從妝奩裡抽出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交給夏至:“你去一趟相國寺,請大師為陸籬超度。”

“王妃,五百兩也太多了吧……”

“多的就替陸籬捐作香火錢,讓他來世投個好人家。”可千萬不要是她後世認識的那個!

夏至不明所以的照做。

左丞在陸籬出事後沒多久,去江南巡查。回來的路上,偶遇黃河泛濫,翻船而死。

是不是意外無人知曉,但他的確死的不能再死。

席慕遠是皇長子的身份昭然若揭,太子寢食難安,隻感覺他這東宮是住不長了。

張貴妃比他還要坐不住。

初夏的天,今日難得陰涼。

席慕遠正抱著暖暖在葡萄架下與顧煙寒下棋,顏夏匆匆跑來:“王爺,來了位小公公,說皇上宣您和王妃。”

“不去。”席慕遠頭也沒抬,落下黑子瞬間就吃了顧煙寒一大片白子。

顧煙寒不高興了:“你就不知道讓著點我嗎!”

席慕遠相當勉強:“本王已經讓了你三十六子。”

“我不管!”顧煙寒是個初學者,跟席慕遠下一盤輸一盤。最可氣的是,席慕遠都不安慰她,還嫌棄她笨!

席慕遠勉強的臉上露出三分嫌棄:“王妃,圍棋下的是一個樂趣,但你這棋品可真不怎麼樣。”

“胡扯!明明是你欺負我!”顧煙寒哼了他一聲,將暖暖抱過來,“寶貝,咱們一起將你爹爹殺個片甲不留!”

“呀呀!”暖暖鬥誌昂揚,狠狠一踢腳就將棋局給毀了。

顧煙寒偷笑。

席慕遠哪裡看不出這是他的小王妃借女兒耍賴,也不戳穿,一笑置之,讓人收拾棋盤。

顏夏這個時候又一次跑回來:“傳話的公公說,事關緊要,一定要請王爺進宮。”

與此同時,朱雀也來了:“王爺,皇上、張貴妃、太子等都在皇後宮中,想來有什麼大事。”

“想必是有場大戲。”顧煙寒親了暖暖一口,“寶貝,咱們要不要去看?”

“我們去,暖暖不去。”席慕遠起身,讓朱雀親自守著暖暖後,才與顧煙寒進宮去。

鳳儀宮內,帝後等人已經端坐其中。張貴妃與太子也在,見到席慕遠夫婦,母子兩人露出一道不甚分明的笑。

皇後幽幽放下茶盞,問張貴妃:“遠哥兒也來了,說吧,什麼事?”

張貴妃挑釁的笑:“不急,還有一個人。”

剛說完,門口便來一人,居然是老王妃。

席慕遠眼中閃過一道詫異,老王妃也是一頭霧水的給皇帝等見禮。

張貴妃這才開門開口:“江氏,洛北王非你親生是吧?”

老王妃點頭:“遠哥兒他是皇後所生,是皇長子。”

張貴妃再笑:“是皇後所生,難道就一定是皇長子嗎?”

皇後立刻跳腳:“你什麼意思!”

張貴妃冷笑:“江氏你可知道為何你不能生育?”

老王妃一愣。

張貴妃又道:“你並非天生不能生育,但嫁入王府多年,一直沒有子嗣,可想過原因?”

這一直都是老王妃的一塊心病,如今被提起,連忙問:“娘娘知道?”

張貴妃頷首,示意她看向席慕遠:“原因就在此。江氏,你房中那張床是用麝香木所製,而麝香木可以導致女子終身不孕!”

老王妃整個人愣住:“這、這不可能!那是王爺親自派人打造的!”

“沒錯!是先洛北王不想你懷孕!”張貴妃大聲道,“你若是有了孩子,洛北王世子豈不是會變成你的孩子?這樣,如今的洛北王還怎麼襲爵?”

老王妃還是不相信:“王爺怎麼會不想要子嗣!沒有孩子,王府豈不是要斷了香火!”

“是你沒有子嗣,可不是先洛北王沒有子嗣!”張貴妃強調。

老王妃不懂。

張貴妃看向皇帝:“皇上,臣妾這些日子還是在反複的想先洛北王為何不將皇長子交出。那個時候他回京路過相國寺山下,皇長子又在相國寺丟失,隻要他說明緣由,皇長子便能回來!可他一直藏到如今!臣妾覺得其中有隱情,心裡不放心,一直請人在查。如今,可算是查到了!”

她說著斜睨皇後一眼,“聽聞齊閣老原本想要與洛北王府結親?”

先帝帝師齊閣老隻有齊丞相和皇後一兒一女,這話潛台詞就是說皇後本有可能嫁去洛北王府。

皇後臉色不善,冷冷道:“婚姻大事,全由父母做主。本宮當年尚未出閣都不知,張貴妃遠在隴西,倒是耳聰目明。”

“皇後就彆裝了。幼年洛北王寄養在宮中,為何皇後對他比對太子還要好?”張貴妃問。

“本宮失了皇兒,見遠哥兒與皇兒年紀一般大,將他當成皇兒照顧不行嗎?”

張貴妃冷笑:“皇後一直都說皇長子是晚產,但向來隻有早產,哪有過那麼長時間還沒出生的?”

皇後有些不安:“你想說什麼?”

張貴妃笑著站起身:“皇上,皇長子出生在十一月十一!若是晚產一個月,則皇後元月便該侍寢。”

“侍寢的日子彤史上都寫著,張貴妃若是懷疑,叫敬事房拿來一看便知。”皇後冷冷道。

“可若並非晚產呢?”張貴妃問,“二月皇後沒有侍寢,但皇上為漠北之時秘密將先洛北王召回京城。當晚秉燭夜談許久,宮門已經落鑰,為掩人耳目,皇上便將先洛北王留宿宮中……”

他她的話說的不多,但字字誅心,皇後整張臉都被氣白了:“一派胡言!本宮對此事一無所知!你竟敢信口開河!”

皇帝陰沉著一張臉,沒有反駁張貴妃,顯然秘密召見確有其事。

皇後連忙辯解:“皇上明鑒!臣妾絕對是清白!皇兒真的是晚產!太醫們都那麼說!皇上!”

“當年為皇後請脈保胎的王太醫在皇長子出生後沒幾天便告老還鄉,結果沒幾天就死了!皇後又有什麼想說的?”

“此事本宮不知!”

“皇上,臣妾有證據!”張貴妃說著看向老王妃,“讓你帶來的東西呢!”

老王妃連忙將自己懷裡的包裹遞出,那裡麵是一套紫金冠袍,是洛北王的服飾。這套衣服顯得有些舊,看得出有些年頭。

“這是王爺從前穿的官袍。”老王妃和一個宮女將衣服展開。

張貴妃走到紫金袍旁:“臣妾偶然一次見洛北王低頭從袖中掏出來什麼仔細觀摩著,眼神溫柔到極致。臣妾好奇就多看了一眼,是個香囊。本以為是王妃所贈,直至這兩日看見皇後在為洛北王郡主縫製香囊,才驚然發覺兩個香囊上的繡工一模一樣!”

皇後臉色大變,隨即怒斥:“胡扯!先洛北王已經去世近十年,你能看出來什麼繡工!”

張貴妃冷笑,抽出一旁的剪刀將紫金袍寬大的衣袖剪開。裡麵居然還有一道夾層!夾層內,便是一個不足手掌大小的香囊。

“這是玲瓏繡,當年京城會這繡工的,唯有皇後一人。”張貴妃笑著將東西遞給皇帝,又拿過一旁皇後還沒繡完的另一個香囊,“請皇上對照著看一看,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另外,也可以請資曆老的繡娘來看。”

皇後麵色慘白,絕望的望向席慕遠,又撲通跪在皇帝麵前:“皇上!臣妾絕對是冤枉的!”

皇帝臉色的臉色很陰沉。

張貴妃繼續煽風點火:“皇上,香囊內還有東西呢。臣妾拿給您看。”

“不……”皇後失聲,聲音極輕,但還是有人能聽到。

皇帝狠狠剜了她一眼,將香囊遞給張貴妃。

張貴妃將香囊剪開,裡麵是一枚平安符,下麵壓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阮阮”兩個字。

皇後麵如死灰。

“賤人!”皇帝猛然一巴掌扇在皇後臉上。

皇後身子被這力氣打的摔倒在地,臉上火辣辣的疼,眼中更是流出淚來。

張貴妃笑的愈發放肆:“臣妾記得阮阮二字便是皇後的小字吧?這紙條上的字,也是皇後的字跡吧?”

皇帝奪過來,仔細看過,果然是!不由得更是惱怒!

“朕待你不薄!”

“臣妾真的沒有……”皇後啜泣,卻被一人從旁扶起,居然是席慕遠。

“遠哥兒……”她詫異。

皇帝看向席慕遠的眼神此刻充滿厭惡。

席慕遠瞥過他,眼神直直落在張貴妃手上的香囊上。

老王妃因為太過詫異,上前一把奪過,望見那東西滿是憎恨:“是皇後的玲瓏繡!當年皇後還教過我!皇後……你……遠哥兒真是你與王爺的?”

“不是!”皇後驚呼。

席慕遠拿過老王妃手上的香囊,指腹觸摸到一段熟悉的粗糙,眉頭微皺。

皇後再一次跪倒在皇帝麵前:“皇上!臣妾真的是清白的!”

張貴妃冷笑:“那這香囊和字條怎麼說?”

皇後這個時候已經調整好不少情緒,惱怒道:“你休想用這個汙蔑本宮!一個香囊而已!當年本宮做過不少送人,指不定是誰家流傳出去!紙條更是扯淡,模仿一下很難嗎?”

“死鴨子嘴硬!”張貴妃冷笑,“皇後,你就承認吧!你用死嬰替換自己的孩子,分明就是為了讓孩子認祖歸宗!不然的話,為什麼兩個同一天出生的孩子,你都沒有去查呢?”

這些年沒有人查席慕遠,是因為席慕遠的身份實在是太明了。堂堂洛北王世子,總不可能是假的吧?

皇後也是追悔莫及。

張貴妃更是笑的張狂:“分明是你與先洛北王說好!讓他將孩子接回去,等到出征再將孩子送入宮中由你照顧!這樣,你們就能瞞著皇上將孩子留在身邊!你好大的膽子!”

“一派胡言!本宮與先洛北王清清白白!你休要信口雌黃!”

“分明是被本宮說中了心事!”

皇後狠狠剜了她一眼,急忙看向皇帝:“皇上!臣妾有要事稟告!太子並非皇室血脈!”

張貴妃猛然從椅子上跳起來:“你不要胡說!”

原本正忍笑看戲的太子也是一臉懵逼,惱怒的看向皇後。

皇帝猛地摔碎桌上的茶盞。他好好的兩個兒子,這會兒一個都不是他的了?

皇後深吸一口氣,挑釁的瞥過張貴妃一眼,又遞給席慕遠一個安心的眼神,冷聲道:“皇上,太子乃是張貴妃當年從宮外抱養!”

“你胡說!太子乃本宮親生!”張貴妃立刻反駁。

皇後冷笑:“張貴妃若是不信,就讓太醫診脈,看看你究竟能不能生育。”

張貴妃的臉上閃過一道猶豫,道:“本宮如今也已過不惑之年,自然難以生育。”

“當年也一樣!”皇後冷哼,“本宮的皇兒失蹤後,你見皇上思念子嗣,便用計從宮外買來一個孩子。假孕爭寵十個月,再將孩子暗度陳倉送進來!就是如今的太子!”

“這不可能!本宮懷孕,可是太後親自驗證過的!”張貴妃怒道,“你這分明是轉移注意力!不然為何二十多年過去了,如今才提及?”

“那是因為本宮之前一直都不確定!”皇後抬手指向,“皇上請看太子,哪裡有半分像您的地方?反而是遠哥兒,眉眼幾乎與您一模一樣!”

皇帝一看,還的確如此。

太子慌了:“還請父皇明鑒!兒臣……兒臣是無辜的!”

張貴妃又急又惱:“洛北王府先後迎娶過數位長公主,其子嗣也有皇室血脈,相像不足為奇!皇後,我們如今說的是你偷情之事!”

“閉嘴!本宮是清白的!皇上,臣妾有人證!”

“隨便找個人來假冒就行了嗎!”

“皇上,臣妾找到的是太子的生身父母和其鄰居!還有張貴妃身邊當年的親信宮女綠果!”

張貴妃整張臉刷白。

皇帝依次瞥過在場諸人,微微頷首,沉聲問:“人呢?”

“尚在宮外,臣妾這就派人去帶來!”皇後立刻給蘭初遞了個眼色。

張貴妃打死不認:“皇後,怎能這般空口白牙誣人清白?隨便找兩個人來就成了嗎?你偷情的證據可是確之鑿鑿!”

“本宮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弄來了那些東西,但本宮發誓,本宮是清白的!如若不然,天打五雷轟!”她以手指天起誓。

很快,一群人就被帶進來。

皇後指著一對畏畏縮縮的中年夫妻:“皇上,這便是太子的生身父母。”

太子往後退了一步,想要證明自己不是。但是那對夫妻聞言抬起頭來,與他的眼神正好相撞。

瞧著那兩張仿佛與自己的確有那麼一點點相似的麵容,太子慌了,惡言相向:“看什麼看!再看本宮剜了你們的眼!”

皇後冷哼一聲,又指向旁邊的一個中年婦女:“皇上,這是綠果,當年與紅果是一道進宮的。”

綠果上前見禮。

張貴妃嘴唇發白:“你、你不是死了嗎!”

“奴婢命大,在亂葬崗上睡了兩天醒了過來。”綠果望向張貴妃的眼中滿是憎恨,“皇上,張貴妃娘娘當年的確沒有懷孕。而且,她房裡還有催情香,因此才會使得您留戀。”

皇帝的臉色頓時更差了。

皇後揚眉吐氣的瞥了張貴妃一眼:“皇上,臣妾也是這幾日才查得此事。堂堂貴妃,竟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穢亂宮闈,其心當誅!”

“說太子之事!”皇帝沉聲打斷皇後。

綠果頷首:“娘娘當初得太醫相助,因此無人知曉她假孕。之後她托安西伯在京郊買下一個孩子,在生產當日再從運水車裡送進來。”

張貴妃反駁:“胡扯!運水車顛簸無比,一個孩子在裡麵怎麼會不哭不鬨?一路上難道都沒有人發現嗎?”

“孩子被喂了安神散,因此一直都睡著。等到醒了後,就直接裝作娘娘生下來的。”綠果道,“奴婢因為幫娘娘隱瞞了此事,娘娘才想將奴婢滅口。”

一旁站著的中年婦女驀然哭出聲:“是這樣的……草民生孩子前,一直都有人在村子裡閒逛。等草民生下孩子,產婆就將孩子了抱出去。草民連看一眼孩子的機會都沒有!還望皇上大青天做主!”

“胡扯!”張貴妃喝斷她。

皇後接過蘭初遞來的東西送到皇帝麵前:“皇上請看,這是當年買賣孩子的單據!”

皇帝結果,看到上麵果然寫著以五十兩的價格買下幼子一個。落款是張安!

“張安是安西伯的化名,此乃安西伯親書!”皇後提醒。

紙張已經有些破舊泛黃,墨跡也淡了許多,但的確都是安西伯的字跡。

張貴妃身子微顫,惱怒道:“皇後剛剛不還說字跡可以仿冒嗎?”

“隻是兩個字的確容易仿冒,這份文書百十來個字,難不成都是仿冒?皇上可以派人詳查!”

“取安西伯的奏折來。”皇帝道。

皇後提議:“皇上,二十多年過去,一個人的字跡或多或少都會有所變化。不如直接取二十年前的奏折。”

皇帝略一思索,點頭:“取二十年前的!”

太子驚訝:“父皇!”

“閉嘴!”皇帝剜了他一眼,又看向席慕遠。見他始終淡然,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不由得更加氣惱。

等湯富貴找奏折的時間裡,皇帝又詢問那對中年夫妻:“你們這二十年來,都在哪裡?”

“草民夫妻原本是想要去告狀的,但走到半路上,整個村子都被洗劫一空。官府說是強盜做的,草民卻覺得是有人報複,怕惹禍上身,一直隱姓埋名,不敢再提原來的身份。”中年男子道。

“這些年怎麼過活?”皇帝又問。

“草民去碼頭上給人做些力氣活,婆娘就在家為人漿洗衣服、做些縫補的夥計,勉強過日子。”

“住在何處?”

“京城兔兒胡同。那是草民一個遠方表舅的家,表舅沒有孩子,草民夫妻就一直住在那裡。”

皇帝一五一十的問清楚,不見有什麼漏洞,也察覺不出皇後做手腳的地方,疑心更深。

湯富貴很快就將當年的奏折找來。

皇帝仔細查看過,越看越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盤亙在胸腔之中的怒火猛然又高竄起好幾尺,他幾乎氣得要噴火。

“混賬!”他將案頭的奏折杯盞全部揮落在地,將在場諸人嚇了一大跳。唯有席慕遠麵色如常的站在一旁。

張貴妃慌忙就要解釋:“皇上,臣妾冤枉!您不能聽信皇後一麵之詞!”

“為不走漏風聲,當年是安西伯親自買嬰。不如就讓這對夫妻來認認哪個是安西伯如何?”皇後問。

“我父親來京已久,若是皇後早就讓他們見過我父親,豈不是一眼就能認出來?”張貴妃反問。

“那你想如何?”

“本宮是清白的!不需要如何!”

皇後冷哼,示意蘭初將一個盒子遞上:“皇上請看,這是安西伯代表身份的玉牌。”

張貴妃伸脖子看了眼,的確是,又道:“那又如何?這東西也不是不能仿造!”

“皇上,這是這對夫妻交給臣妾的,乃是當年安西伯買嬰之事不慎遺失。他們一直想要借此找到自己的孩子。每一塊玉器都有其特殊紋理,這玉佩乃宮中禦賜,宮中都有記載,皇上請玉匠來一看便知。”

皇帝讓人請了玉匠,又對比記錄冊上的圖,水色純度雕工皆一致。

張貴妃還不承認:“胡說!這一定是假的!”

皇後一笑:“皇上,臣妾有辦法讓安西伯自己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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