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與呼延無雙的交易

2017-10-14 作者: 慕希言
第130章 與呼延無雙的交易

蠆盆內蛇蟲無數,常雅容的屍體被肆虐的麵目全非,最後才渾身黑紫的倒在裡麵,全身已經沒一塊好肉。

呼延慶雲被呼延無雙一刀看中膝蓋,頹力倒在地上。呼延無雙手持彎刀上前,眼底一片清冽。

呼延慶雲慌了:“無雙!無雙彆殺我!不能讓親者痛仇者快!”

呼延無雙好看的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二哥說的親者是誰?”

“自然是我們!你我親兄弟!”呼延慶雲立連忙強調,又剜向席慕遠,“席慕遠用計離間我們!你不要上當!”

“不是二哥一直想要我死麼?”呼延無雙反問。

“我、我……我那是被席慕遠騙了!”呼延慶雲忍著膝蓋上不斷流血的疼痛站起來,“無雙,以前是二哥氣量小,往後你……”

“我說過你沒有往後。”呼延無雙臉上的笑意漸漸涼下去,“當年那個雪夜,你施舍給我的那晚冷飯我一直記著。因此,我也不會殺你。”

呼延慶雲正要高興,忽然眼前閃過一道白光。他頓時隻感覺另一隻完好的膝蓋傳來劇痛,竟是也被呼延慶雲挑斷了腳筋!

他倒在地上不斷的哀嚎,呼延無雙宛如聽不見一般,扯出一塊布仔細擦拭自己的彎刀,最後收入刀鞘。

呼延慶雲自顧不暇,突厥士兵沒了指揮,又有席慕遠和呼延無雙兩員大將坐鎮,各個不知所措,輸得丟盔棄甲而逃。

暖暖不滿顧煙寒捂著她眼睛,嘟著小嘴巴掰下顧煙寒的手。見呼延慶雲倒在血泊之中,小家夥好奇的盯著他。

呼延無雙倒是被那小家夥萌到了。暖暖的眼神掠過他,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暖暖也咧嘴笑了。

呼延無雙走來:“這就是當初那個孩子?”

顧煙寒頷首,正要說什麼,暖暖忽然發出一聲“哇哦”的驚歎聲。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席慕遠已經抱著她們母女離開原地。

呼延無雙也緊跟其後。

“嗖嗖嗖”的聲音不斷傳來,伴隨著暖暖興奮的歡呼聲,顧煙寒這才看見居然是呼延慶雲從袖中伸出來一個手掌大小的盒子,對著他們剛剛所在的地方發射暗器!

席慕遠踢起一塊石子打掉他手上的暗器,呼延無雙原本剛明亮些許的眼眸再一次暗下去,滿是陰霾。

呼延慶雲見過他那般的眼神,心生畏懼,又不甘心,倒在地上爬著伸手想要將落在一邊的暴雨梨花針撿起來,卻被呼延無雙一腳踩斷。

“二哥……”他居高臨下的望向呼延慶雲,“你還真是求死心切。”

“無雙——”

話音未落,呼延慶雲已經被呼延無雙一腳踢入身後的蠆盆!

慘叫聲再一次傳來,暖暖看著裡麵蛇蟲翻湧,還以為是好玩的,跟著在顧煙寒懷裡一蹦一跳。

席慕遠從顧煙寒懷裡接過暖暖,吩咐人善後。一家三口正要回馬車,呼延無雙厚顏無恥的跟了上來。

暖暖眨著一雙純真的眸子望著他,心想這個人為什麼眼睛是金色。

呼延無雙衝她一笑,伸開雙手。

暖暖也不怕生,歡喜的就撲進他懷裡。

看著席慕遠的臉黑下去,呼延無雙笑了:“喲,小寶貝兒,你叫什麼名字?”

暖暖聽不懂,就好奇的玩著呼延無雙與眾不同的長發。

原本一頭柔順的長發被她扯得淩亂不堪,呼延無雙也不嫌棄她,反而還笑著道:“跟你娘一個脾氣。”

顧煙寒的嘴角抽了抽:“你這是在誇我還是損我?”

“自然是在誇煙兒。”呼延無雙笑的燦爛。

“滾下去!”席慕遠黑著一張臉將暖暖從呼延無雙拎回去,抱著不讓她再跑出去。

呼延無雙沒有半點自知之明,反而懶洋洋的在馬車前半躺下來:“洛北王,我可剛救過你們一家。”

“若非如此,這會兒蠆盆裡還要多你一具屍體。”席慕遠冷聲。

呼延無雙不以為意的嗤笑一聲,怎麼也不下車,最後跟著一道回了洛北王府。

有著救命之恩,加上他現在也沒地方去,顧煙寒便給他安排了一間客房。

席慕遠雖然不喜歡他,但也沒有說什麼,算做默認。

暖暖身上淤青不少,好在都是外傷,養幾天便能痊愈。但即使如此,還是讓顧煙寒心疼了許久。

她給暖暖上藥推拿,暖暖就趴在床上玩小老虎。小家夥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還伸長了脖子“嗷嗚嗷嗚”的學老虎叫,對身上的疼痛渾然不覺。

“對了,那個蠆盆怎麼處理?”顧煙寒問。

坐在一邊若有所思的席慕遠被拉回思緒:“讓白虎連著裡麵所有東西一道燒了。”

“害人的東西燒了也好。”顧煙寒如今想起來還覺得滲人,“你在想什麼?”席慕遠很少在她身邊走神。

“本王在想京城之事。”

“皇帝又出幺蛾子了?”顧煙寒問。

席慕遠搖頭:“是沈岱宗。”

“太子?”

“如今是平王。”席慕遠糾正,“他近期與西南諸王皆有聯係。”

西南諸王都是皇帝的手足,名頭說的好聽,其實也不過是被皇帝排斥在京城之外的流放者而已。

不過西南等地民風彪悍,皇帝讓諸王過去原本是想要借那裡的窮山惡水磨死他們,也省的自己背一個“殘害手足”的罪名。

可先帝的皇子實在是太多,即使在先太子巫蠱之亂裡死了不少,皇帝登基之時,還有一大票。

西南的瘴氣的確也讓幾位親王早夭,可活下來的卻都憑借著自己過人的手段在西南站穩腳跟,甚至有了軍隊。

皇帝沒有辦法,隻能默許。西南幾位王加起來約有十萬人,也知若是千裡迢迢北上勝算極小,一直沒有起事。

這樣詭異的平衡就持續了十來年。

顧煙寒疑惑:“沈岱宗跟他們來往做什麼?皇帝不是最討厭他那群兄弟嗎?”

“還能做什麼。”席慕遠嘴角扯過一道諷刺的笑,接住暖暖丟過來的小老虎,起身去逗女兒。指腹撫過暖暖臉上的疤痕,他的心再一次狠狠抽痛。

帝後那些年對他算不上視若己出,可到底也有幾分真心。

席慕遠不是那般鐵石心腸,他們的好他心裡都記著。隻不過皇帝太能作,又忌憚他,使得他根本無法對皇帝掏心掏肺。

但席慕遠敢指天發誓,他這一生從未做過半絲對不起皇帝之事。就連那次在江南的行刺,也不過隻是想要嚇嚇皇帝。

得知自己的身世真相後,席慕遠動搖過。他如今也是當父親的人,能理解他們,尤其是皇後。

可帝後千不該萬不該對他的妻女下手!

暖暖臉上退不下去的疤,時時刻刻刺痛著他,他絕不會原諒他們!

雲中關忽然傳來急報,席慕遠連忙去書房處理。

今日風和日麗,顧煙寒便帶著暖暖去花園裡散步。

彆看暖暖腿短,跑起來可一點也不慢,顧煙寒都追不上她,全靠同樣活潑的夏至追在身旁。

突然,暖暖一頭紮進花園裡的假山叢裡。

這裡都是高大的太湖石,暖暖身子小,一轉眼就不見了人。

顧煙寒連忙派人去找,自己也走進假山裡:“暖暖?你在哪裡?快出來,娘親看不見你了。”

“娘親!”暖暖糯糯的聲音傳來,一點也不見害怕,反而滿是開心,“找暖暖!”

“娘親找不到暖暖,你出來好不好?”顧煙寒努力辨彆暖暖聲音傳來的方向。那聲音悶悶的,她應該是憑借著自己身子小,藏在假山洞裡。

“不粗來!找嘛!找!”暖暖撒嬌。

顧煙寒給夏至使了個眼色,滿花園的丫鬟全部會意的悄悄去找暖暖。

可小家夥實在是藏得太好了,一群人也找不到她!

顧煙寒有些急了:“暖暖,你出來,娘親去給你做燉奶。”

“嗷嗷!燉奶!燉奶!”暖暖最喜歡吃這個,當即興奮的叫出來。

顧煙寒一笑:“所以你快出來吧,不要跟娘親躲貓貓啦。”

“嗯嗯!”暖暖當即就從藏身的小山洞裡爬出來,“娘親抱抱!”

顧煙寒聞言轉過身,就見暖暖居然在一座大假山的頂上,這會兒正不管不顧的伸開雙手往她懷裡跳!

這孩子拿她當席慕遠了,以為誰都有那樣的身手接住她!

侍衛們都不在附近,顧煙寒不能讓她摔著,連忙伸手接住。

暖暖的身子越到空中,忽然被一道身影接住。

呼延無雙落地,瞧著顧煙寒還未來得及收回的雙臂,眼中閃過一道擔心的責怪:“你不會武功,這樣接住雙手還不得廢了!”

顧煙寒學醫自然清楚這一點,卻顧不上,而是問:“暖暖沒事吧?”

呼延無雙低頭看向正歪頭衝自己笑的暖暖,點頭:“沒事。”

顧煙寒上前抱回暖暖,小家夥卻掙紮著要推開她往呼延無雙懷裡去:“再來!玩!暖暖飛!”

顧煙寒扶額:“你以後再敢給我爬那麼高,不管不顧的往下跳,娘親就再也不給你做燉奶了!”

暖暖小嘴巴一小子撅起來:“燉奶燉奶!要吃燉奶!”

顧煙寒被她著急的小模樣又給逗笑了,卻還不得不佯裝生氣:“那你以後還跳不跳了?”

“好玩嘛……”暖暖不甘心的道。

“好玩也不行!”

暖暖撇嘴:“娘親凶……壞娘親……哼哼!”

呼延無雙瞧著母女倆這模樣,倒是笑了:“好了,以後教她武功就是。”

暖暖聽不懂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但聽得出應該是在她說話,連忙看向呼延無雙,伸出小胳膊要逃到他那裡去。

顧煙寒低嗔了一句吃裡扒外,暖暖已經被呼延無雙抱過去。

兩人走出假山,去一旁的涼亭內坐下。

花園內有一片湖,隨著暖暖能跑能跳,席慕遠擔心她出事,已經讓人將湖和涼亭全部做了圍欄圍起來。

暖暖就趴在涼亭邊的木欄上喂魚。

顧煙寒給呼延無雙倒了杯茶,問:“你這些年都去哪裡了?”

茶香四溢,呼延無雙端起品了一口。清甜的茶香仿佛能膩到心裡去一般,嘴角微微上揚:“隨便去走了走。”說是隨便,其實也不過是隨著顧煙寒的腳步而走。

他與雲林殺出金狼王帳的時候,兩人都受了重傷。之前為防止他逃跑,呼延慶雲更是暗中給他下毒。

他與雲林先是找地方療傷,而後毒素發作,痛不欲生。幸虧得到一位路過的神醫相助,慢慢治療才得以解毒。一直過了許久,呼延無雙才恢複。

等到他們離開那個落敗封閉的村莊之時,就聽聞洛北王妃的死訊。

呼延無雙不眠不休的趕路,七天七夜沒合眼才趕到京城,又聽說洛北王妃活過來了。

呼延無雙趕到洛北王府外,看到完好無缺的顧煙寒與席慕遠一道出門之時,才徹底鬆了口氣,力竭倒在暗處。

雲林背他回客棧,結果他因為勞累過度又受寒發了高燒,小半個月才退燒。

期間,呼延無雙不止一次的想要去找顧煙寒。可最後,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一家人,他還是忍住了腳步。

他最愛的人要幸福,至於幸福是不是他給的,他縱然想,也不能強求。

隻是這些顧煙寒都不需要知道。

熱茶在手,暖手暖心,這便夠了。

呼延無雙淡淡的笑著,與顧煙寒談起自己從前見到過的奇人異事。顧煙寒時不時的點頭附和幾聲,就像是普通朋友。

這樣就很好。

呼延無雙微笑,他這一生朋友不多,但眼前之人最要珍惜。

暖暖看累了魚,打著哈欠窩到顧煙寒懷裡,沒一會兒便睡著。

席慕遠走來,將一封信丟在呼延無雙麵前。

“突厥內亂?”他看完一笑,語氣滿是幸災樂禍。

“你不回去?”席慕遠問。

呼延無雙往身後的椅背上一靠,滿是懶洋洋的神色:“我為何要回去再趟渾水?”

“本王覺得與其讓那群廢物占了汗位,倒不如便宜你。”席慕遠冷冷道。

呼延無雙嗤笑:“洛北王口氣真大,說的好像突厥汗位是你施舍一般。”

“難道不是麼?”席慕遠反問,“突厥如今若是有力一戰,呼延慶雲還會用那等下作手段對付本王?”

呼延無雙沒有出聲。突厥的情況他比誰都清楚。

自從上次席慕遠將突厥十萬大軍屠殺殆儘後,如今的突厥外強中乾,隻剩下一個空殼子。

外人或許以為突厥部落人數眾多,但多是老弱婦孺,青壯年隻剩下金狼王帳那些。

此刻即使是樓蘭等小國打過來,突厥恐怕也要艱難應對。

若非是突厥這些年一直在漠北稱大,積累了不少威望,令其餘諸國不敢小覷,如今恐怕已經被其他幾國聯手滅掉。

席慕遠手上還有四十萬大軍,想剿滅突厥,輕而易舉。

“你為何不動手?”呼延無雙問。

“本王要為煙兒和暖暖積福。”席慕遠將暖暖身上滑下來的毛毯重新給她蓋上,儼然一副慈父的模樣。

呼延無雙一笑,若有所思的望向遠方。鴻鵠聲高遠的傳來,他也不知道是對誰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那個位置。”

“本王也沒想過要皇位,可誰都以為本王有不臣之心。”席慕遠涼涼道。

呼延無雙又笑了:“這麼說,我與洛北王還同是天涯淪落人?”

席慕遠冷哼:“你孤身一人,本王有妻有女,可不淪落。”

呼延無雙被他這又秀夫人又秀女兒的模樣深深刺激了,咬牙吐出四個字:“厚顏無恥!”

席慕遠得意的冷哼,還摟住抱著暖暖的顧煙寒。

呼延無雙索性眼不見為淨,轉過身去不再看他們。

顧煙寒問:“你往後有什麼準備?”

“我想陪著煙兒。”呼延無雙立刻道。

“滾!”席慕遠剜了他一眼。

呼延無雙也不生氣,就笑著坐在一邊。

席慕遠冷聲道:“如今呼延慶雲雖死,他生母突厥大妃還活著。”

呼延無雙臉上的嬉笑慢慢凝固淡下去。

“突厥可汗也是你生父……”

“他不是!”席慕遠的話還沒有說話,就已經被呼延無雙冷聲打斷。

什麼父親,不過是又一個想要利用他的人罷了!

呼延慶雲為利用他,還會弄虛作假給他一點虛妄的兄弟之情。這個父親,對他冷淡至極。若非是他還有點能力,恐怕可汗連有他這個兒子都不知道!

呼延無雙至今都記得,十歲那年他問可汗,可曾還記得他母親。

可汗冷漠厭惡的語氣如今還能在耳畔回響:“一個賤婢不值得本王記掛。”

當時若非呼延慶雲拉著他走,呼延無雙早已經殺了那人。

他母親是個很傻的人,一直都以為可汗還記得她。一直以為哪怕從來都沒有關心過他們母子,但可汗的心裡是有他們的。

癡心等待了七年,最後慘死,卻也不過得到可汗“賤婢”兩字的評價。

從小到大,伴隨著他長大的,隻有這兩個字。一直到他初露鋒芒,那些人忌憚他的實力,才漸漸所有收斂。

可背後,那眼神卻從來沒有變過。

呼延無雙眼中的憤怒漸漸被悲傷所取代,最後又化作一灘不見底的深淵。

“我若是回去奪位,洛北王打算如何支持?”他挑眉問席慕遠。

“本王可以保證不殺你。”

呼延無雙嗤笑:“洛北王可真小氣,這算什麼條件?”

“本王如今也可以揮軍北上,將突厥一舉殲滅。非但突厥能滅國,更能殺雞儆猴,往後漠北諸國還有誰敢與本王作對?”

“那王爺為何不去?”

“本王懶得費那個功夫。”席慕遠不是窮兵黷武之人。從戎多年,他從未主動發起過任何異常戰爭。

他所要的,不過是曆代洛北王所一直堅守的“保家衛國”四個字而已。

呼延無雙左手端著茶,右手食指輕輕在茶幾上輕敲。眼神瞥過顧煙寒與暖暖,漸漸收了思緒:“看來我的悠閒日子到頭了。”

“你真要去奪位?”顧煙寒問。

呼延無雙點頭。他有十幾個兄弟,姐妹更是數不勝數。所有人都看不起他,所有人都折辱過他們母子。

從前他隻想報恩,無論呼延慶雲提出什麼要求他都去做。

如今,他要他們所有人在跪在他麵前!

“本王借你十個暗衛。”席慕遠道。

“小氣!”呼延無雙翻白眼。

掃雪忍不住道:“五皇子,我們王府的暗衛每一個都是百裡挑一,十個已經很不錯了。而且,就算是借兵給您,您也使喚不動啊……”

呼延無雙白他一眼,又問席慕遠:“那洛北王索性送佛送上西,再給我十箱珠寶?”

“三成利。”席慕遠道。

呼延無雙冷冷吐出兩個字:“奸商!”

“不要算了。”有珠寶他還等著哄王妃呢。

呼延無雙斟酌一把,還是道:“一成利,我再給你保證十年不進攻南朝如何?”

“終身。”席慕遠抬價,“突厥十年內本就沒有還手之力。隻要你活著一日,突厥便不能進攻。利息兩成。”

呼延無雙仔細思考著,眼神略過顧煙寒,道:“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也知道突厥糧草困難。”

“如今的南朝皇帝因為忌憚突厥,一直都嚴格限製與突厥通商。我可以保證隻要我活著一天,突厥不侵犯南朝一寸。但南朝也要與突厥通商,保證秋冬時節突厥有足夠的糧食過冬。”

席慕遠答應的爽快:“洛北境內本王可以答應你。突厥定期提供健康的馬匹、羊等牲畜或製品,洛北會付出相應的銀子。突厥也可以按照市場價格用銀子在洛北購買一定量的生活必需品。”

“老狐狸。”呼延無雙低罵一聲,“在洛北買東西,還要再給你繳一層稅。你倒是兩頭賺!”

席慕遠一點也不在乎:“不答應便算了。”

“立契約!”

顏夏端來筆墨,席慕遠一氣嗬成的寫下條款。交與呼延無雙看過沒有問題後,一式兩份,分彆簽名畫押蓋章保管。

呼延無雙將契約書收好,歪頭問:“對了,我聽說你是皇帝的私生子?”

“婚生子。”顧煙寒糾正。

呼延無雙嗤笑:“那洛北王怎麼還窩在洛北?京城的廢太子如今狐假虎威,可比你這個真太子還要威風。”

“有這份心,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儘快在金狼王帳站穩腳跟。”席慕遠涼涼道。

呼延無雙露出挑釁的笑:“我的事也不勞王爺掛心。我就是想知道,聽聞常雅容回來那日,王爺與她單獨呆在了一天,還不準任何人靠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到底在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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