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怎麼是她

2018-05-18 作者: 淺夏
第226章 怎麼是她

“怎麼會是她?”仿佛有一股冷氣從心底竄了出來,瞬間便凍的阮溪渾身僵硬,聲音從顫抖的牙床擠出來,也沾染上了冰冷的味道。

阮溪拚命的大口呼吸,想要抑製住內心介乎於不可思議和荒唐之間的感覺。

“是認識的人吧?”阮溪的反應,讓年輕點的護工有些琢磨不透,她咧著嘴乾笑著,小心翼翼的詢問。

李思齊透過阮溪垂在肩膀的秀發看清楚了照片,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的便伸手摟住了阮溪的肩膀。

肩膀上傳來的沉重感,讓阮溪愈發的難以忍受這種怪異的感覺,她連忙將手機還給護工說,“認識,隻是許久不見了,感覺很意外。”

“哦。”顯然沒有從阮溪嘴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護工覺得有些索然,她吧唧了一下嘴巴說,“我先進去了。”

阮溪點點頭,強撐著笑容目送她進去。

當病房們緩緩關上的那一刻,阮溪整個人癱倒在李思齊懷裡,她有氣無力的說:“給學長打電話,請他轉告柯以賢,我爸爸找到了。”

如果不是看到照片,阮溪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來探望媽媽的女人竟然是張念溪的媽媽。

她虛弱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腦袋,有種被老天爺開了個天大玩笑的感覺。

“阮溪。”李思齊並沒有拿出手機,而是緊緊摟著她的肩膀說,“晚點打可以嗎?”

“什麼?”阮溪抬頭不解的看著他,“晚點?什麼時候?”

“等你媽媽做完手術後,再給老常打電話,或者到時候我們親自送你爸爸回去。”李思齊盯著阮溪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說。

“他可是逃出來的。”阮溪覺得十分的頭疼,現在的她根本沒辦法思考,隻知道,越獄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如果不讓他達到目的,他能安心回去嗎?”李思齊說。

“我不知道,但是他現在有自己的家庭,他不應該太過於關注我媽媽。”阮溪小聲的辯解道,其實她是在試圖說服自己。

“阮溪,如果感情可以簡簡單單的就斷的乾乾淨淨的話,人類就不是複雜的動物了。我明白你心裡追求的責任和道義。但是我想我能夠理解你爸爸哪怕越獄也要來看看你媽媽的心情。”李思齊緊緊握住阮溪的肩膀,強迫她正視自己的目光。

“我不知道,不知道。”阮溪移開自己的目光,將自己的腦袋頂在李思齊的胸口說,“這些等會兒再說,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找到他。”

“去哪兒找?”李思齊問道。

“我不知道。”阮溪睜開李思齊的雙手,朝電梯走去。

“等一下阮溪,”李思齊拉住她,“明天他肯定會來的。不是嗎?”

阮溪回頭看著李思齊,隻見他的目光裡竟然流露出了一絲祈求。她心口一滯,一種異樣的感覺浮現在心頭。

也許自己對爸爸的要求太過於苛刻了。

和李思齊依偎著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入夜後的涼意在空蕩蕩的走廊上流動著,讓原本就稀薄的暖氣,如同擺設。

李思齊寬大的羽絨服口袋裡,倆人的手五指相扣,緊緊的握在一起,竟然在手心處,沁出了一些汗珠。

阮溪將腦袋靠在李思齊的肩膀上,感受著李思齊也將頭輕輕的靠著她的頭頂,阮溪的心裡有著彆樣的溫暖。

這個夜晚,她沒有一絲睡意,而頭頂上傳來的呼吸也是十分均勻,阮溪知道,李思齊也沒有睡著。

但是倆人一直無話,就這樣相互依偎著,一直到淩晨。

常成誌和藍婷帶著早飯過來的時候,李思齊和阮溪已經隨護士一起將媽媽抬上移動病床上。

為了不給媽媽太大的壓力,阮溪提前讓護士給媽媽打了一些安神的藥物,所以躺在移動病床上的媽媽,睡的十分的安詳。

已經來不及吃早餐了,阮溪和李思齊,常成誌,藍婷隨著護士一起推著移動病床乘坐電梯來到32樓的手術室外。

媽媽的主治醫生已經換好無菌手術服朝阮溪和常成誌點點頭後,指揮護士推著移動病床走進了手術室。

冰冷的兩扇大門,上麵寫著非工作人員,禁止入內。隨著大門的關閉,位於大門上訪的燈一下子亮了起來。

與此同時,阮溪的心高高的懸了起來,仿佛瞬間擠空了她體內的所有空氣,讓她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她朝後退了幾步,靠著牆壁站好,這還是她第一次在手術室外等候一個人,而且第一次經曆的就是自己最親的母親。

這讓她一時難以接受。

李思齊默默的站在她的身旁,一隻手至始至終都虛扶著她的腰間,不曾離去,阮溪垂下有些沉重的腦袋,一雙眼睛似乎找不到焦點一樣,在四周張望著。

當她的視線漫無目的的看向安全通道時,忽然一個腦袋從她眼前一閃而過,消失在那扇半開的門口。

“啊!”阮溪發出一絲驚訝聲。隨即想起這樣會引起常成誌和藍婷的注意,又免不了解釋一番,隻好又將驚訝聲硬生生的吞進了肚子。

“你還好嗎?”藍婷問道,她看起來十分的擔心。

阮溪勉強的笑著搖搖頭說:“還好。”

是他,果然是他,阮溪覺得呼吸愈發的沉重起來,她捂著自己的心口,難過的閉上了眼睛。

越獄,多麼嚴重的一件事情,竟然為了看一眼手術中的前妻。

人心,果然是難以猜測的,想起當年毅然決然離開她和媽媽的父親,阮溪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你確定沒事吧?”一旁的常成誌麵色嚴肅的問道。

阮溪再次搖搖頭說:“沒事。”

“柯隊,你就幫忙問問吧,也許犯人去找阮醫生了呢?”一個年輕的警察跟在柯以賢身後,稚嫩的臉上帶著懇求的模樣。

“不會。”柯以賢嘴角噙著淡淡的無奈,這讓他怎麼問呢?現在阮溪視自己如洪水猛獸,恐怕是不會接聽他的電話的。

“如果你不問的話,我們就自己問了。”年輕的警察嘟囔道。

柯以賢停下了腳步,他的胳膊下夾著一個黑色的牛皮公文包,裡麵裝著的是剛剛調查李思齊人際關係的一些資料。

他想從李思齊身邊人開始著手,調查那個匿名者的身份,以及是誰將李思齊的身世曝光給記者的。

“我來問吧。”柯以賢回頭,他陰沉的臉色嚇的身後小警察情不自禁的朝後躲了躲。

“謝謝”

“先彆謝,我現在不會問的,要等一會兒吧。”柯以賢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說,“她媽媽現在正在做手術。”

忽然,柯以賢的目光緊了緊,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腦袋裡一閃而過,他猛然抬頭,犀利的目光刺向小警察。

小警察剛剛恢複的臉色又僵硬了起來。

“昨天下午有沒有人去探視過?”他問道。

“沒有。”小警察搖搖頭說,“這個已經問過獄警了。”

“那就奇怪了。”柯以賢沉思道,“你再去問問,昨天下午他是否和外界有過接觸,任何形式的都算。”

“是!”

小警察飛快的離去,很快就敲響了柯以賢的辦公室,柯以賢說了聲請進後,小警察帶著興奮的笑臉便出現在門口。

“柯隊,查到了。昨天傍晚六點多的時候,犯人的妻子給他打過電話。”

柯以賢坐在椅子上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起來,攥著紙張的手指緊了緊,他回頭盯著進來的小警察,保持著嘴巴半張的姿勢約莫有半分鐘左右,才輕輕的發出了一聲:“啊。”

“這樣啊。”他又低下頭,但是已經沒有心思看手裡的資料了,他有些焦躁的將資料放在桌子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可是,我們昨晚上派去監視他妻子的人,並未發現他的行蹤。”柯以賢的模樣,讓小警察自己也沒信心了。

“我知道了。”柯以賢起身推著小警察說,“你去忙你的吧,”

“逃犯的案子怎麼辦?”小警察不死心的扭頭詢問道。

“告訴你們頭兒,最晚今天下午,犯人會自動出現的。”柯以賢最後瞄了一眼門外的小警察,再次囑咐道,“還有,不要再來跟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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