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感動與回報

翠湖山莊（長篇小說）張寶同

出了餐廳，王可馨拉著胡斌的手，用命令的口氣說，“去醫院。”胡斌說，“不去，現在已經好了。”可王可馨死死地拉著他的手，說，“不行，必須去，你嚇死我了。”被王可馨死拉硬扯著，胡斌覺得還是應該去看一下，至少應該知道自己是哪裡出了問題。

醫院下午才剛上班，裡麵人也不多。王可馨給胡斌掛了個急診。進到急診室，醫生問過胡斌的病情，就讓他去做彩超。做彩超時，兩個醫生在他的右腹部反反複複地檢查了有半個小時，最後說是尿道結石。做完彩超，急診醫生把照片看了看，也說是尿道結石。王可馨問，“怎麼治？要不要住院？”醫生說，“不用住院，要多喝些水，喝過水後，劇烈地運動，好讓尿液把結石從尿道裡排泄出來。”王可馨問，“就沒有彆的辦法？”醫生說，“沒有。”王可馨說，“難道就沒有什麼藥了？”她覺得來醫院看病總得要給病人一些藥吧，要不，來醫院看病有啥用。醫生說，“我可以給你開些藥，但不知道醫院有沒有這種藥。”

拿著醫生開的藥單，王可馨讓胡斌坐在長椅上等著，來到取藥處取藥。醫生看了看藥方，說，“沒這藥，要不，你去藥店去看看。”王可馨隻得帶著胡總來到縣城最大的一家藥店。藥店服務員說沒這種藥，不過，給她拿了另一種排石藥。

王可馨把胡斌一直當成病人在攙扶著，這讓胡斌很是感動。他想起了早飯前也出現過這種症狀和感覺，當時，方清雲也提醒要他去醫院看看。可是，他沒有去。因為他從小在農村長大，身體還好，有點病總是不當回事。但如果要是方清雲也像王可馨這樣非地要拉著他去醫院，他也不會不去。可是，方清雲沒有這樣做。這讓他感覺方清雲是城裡的小姐，從小是讓父母嬌慣大的，後來，又因為長得漂亮被男人們寵著護著，隻知道自己應該被彆人照顧，哪裡想著去照護彆人。可王可馨是貧困山區裡長大的女孩，不被父母看重，也不被彆人看重，這樣的人你隻要給她有一點好，她就會把自己的整個心捧送給你。這樣想著，他就一下子把王可馨攬在了懷裡，說，“小心肝，你真是對我太好了。”王可馨把臉貼在他的懷中，說，“你有病了，我就應該這樣做。”胡斌把她摟過好一會，說，“以後，我不讓你再給彆人按摩了，隻讓你給我一個人按摩。”王可馨說，“我不想給彆人按摩，隻想給你一個人按摩。”

路過一家大商場，胡斌說要點東西，和王可馨一起進到商場。兩人來到了服裝櫃台前。胡斌指著一件淺紫色碎花連衣裙讓女服務員給王可馨試穿。王可馨說，“我可不讓你給我買東西。”胡斌說，“這是給你方姐買的，讓你試穿一下，看合適不合適。”王可馨跟著女服務員進到試衣間，換上了那件連衣裙，然後出來讓胡斌看。胡斌一看，說，“既合適又漂亮。”接著，又指著一雙非常漂亮的純白色高跟皮涼鞋讓王可馨試穿。王可馨穿著高跟鞋，把身子一挺，讓胡斌看。胡斌用誇讚的口氣說，“時尚、大氣、高雅、漂亮。”

王可馨試穿完，要進到試衣間換衣裳。可胡斌一把拉著她說，“不用換了，這就是給你買的。這衣服和鞋隻有你穿著才最漂亮最大氣最可愛。”王可馨搖著頭說，“不，我不要，這裙子和鞋都太貴了。”女服務員馬上說，“可以打折。”胡斌問，“能打多少折？”女服務員說，“最多打八五折。這是商場的規定。”胡斌說，“好的。”說著，便把兩千三百元錢給了女服務員。其實男人就是這樣，你越是想要他的錢，他越是把自己的錢看得緊；你越是不想讓他為你花錢，他就越是大方舍得。

可是，王可馨當即板起臉來，埋怨著說，“買一件連衣裙和一雙鞋要花兩千三百元錢，是不是你的錢多得花不完了？”說著，非要把連衣裙和鞋退還給女服務員。可胡斌不容分說，硬是把她從商場裡拉了出來，說，“你穿得漂亮洋氣，走在大街上，我不是臉上也有光彩？”

王可馨說，“那也不能花這多的錢。”胡斌說，“我剛才昏倒時，你跪在我麵前，用裙子為我扇風，還用嘴唇吻著我的額頭，你能為我這樣做，我就是花上幾萬元也是心甘情願。”

王可馨聽著這話，沒再吭氣。穿著這高檔漂亮的連衣裙和高跟鞋，的確讓她有種仙女下凡飄飄欲仙的感覺。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哪個女人不愛美，哪個女人不愛穿漂亮的衣服？男人愛美的女人，他們想讓女人變得更美，而女人也想用美來取悅男人，就像天鵝交頸，孔雀開屏，白鶴起舞，鳥兒鳴唱。隻有你把男人吸引住了，男人才會愛你愛得真誠愛得深沉。她用胳膊挽著胡斌，興致勃勃地走在大街上。儘管她也知道她還是個女孩，挽著人家四十來歲的男人走在大街上，會很招人眼目，讓人覺得很怪，可是，她不管，因為她喜歡這樣做。

走到街頭，王可馨要帶著胡斌往汽車站走，好乘車快快回酒店。可是，胡斌卻帶她來到了一家旅店裡。王可馨跟著胡斌進到旅店大廳，就問，“乾嘛來這裡？”胡斌說，“天氣這麼熱，我也累了，要不，咱們就在這裡住下吧。”王可馨說，“咱們回去不是也住酒店，而且還比這裡高檔，乾嘛要住在這裡？白白多花上一二百元錢。”胡斌說，“我想和你呆在一起。”王可馨說，“咱們回酒店也能呆在一起。”胡斌說，“可是，在那邊咱們不能手挽著手一起逛街。”聽著這話，王可馨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