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王小姐相親

翠湖山莊（長篇小說）張寶同

胡斌一進到按摩室，王可馨把門一閂，端起一大杯晾好的開水讓胡斌喝。胡斌平時不太喝水，特彆是白開水，他都有些喝不下。可是，讓王可馨逼著哄著，終於把那一大杯水像喝中藥一樣給喝完了。接著，王可馨讓他脫下襯衣，光著膀子，用力地在按摩室裡蹦著跳著，自己在旁邊數著數。胡斌平時除過打打麻將，很少運動，可打麻將不能算是運動，隻能算是娛樂。要不，他的體重會超過160斤。160斤的體重對1米70的男人來說，少說也要超重10公斤。可彆小看這10公斤的體重，它會給人造成許多的病症和負擔。就因為多了這10公斤，胡斌蹦著跳著就很費勁，感覺很笨重。

上下跳到了50下，胡斌就累得不行了，扶在按摩床邊直喘氣。可是，王可馨給他規定的指標是200下。儘管有電扇在旁邊吹著，胡斌已是一身的汗水。王可馨把他從床邊拉到一邊，鼓勵著說，“堅持，堅持就是勝利。”胡斌繼續地蹦著跳著。可是，等他跳過了100下。他趴在按摩床上，再也不想起來了，喘著粗氣說，“寶貝，饒了我吧。我實在是跳不動了。”可是，王可馨哄著他說，“寶貝，堅持，等你把尿道裡的結石排出來了，就不會再昏倒了。那天幸虧有我在跟前，要不，你一人出了這事，那該多麼可怕。來吧，再堅持一會，生命在於運動。”說著，硬是拉著胡斌回到原地，陪著他一起跳著。胡斌被王可馨拉著手，堅持著一下接一下地蹦著跳著。

胡斌終於完成了任務，然後一下子趴在了按摩床邊，感覺動不了了。王可馨把他抱起放在床上，用一個乾毛巾為他擦著滿是汗水的身子。等把汗水擦浄，讓風扇一吹，就感覺舒服多了。在床上剛躺過一會，王可馨又催著他去衛生間小便。他去過衛生間回來。王可馨問他，“結石排出來沒來？”他也不知道，說，“好像也沒啥感覺。”她說，“恐怕還沒有排出來。”但胡斌說，“你說沒有排出來吧，可是，我這邊再也沒有疼痛過。”王可馨說，“還要繼續往下排。”

說完，便讓他躺在床上給他進行全身按摩，按摩完全身，又接著給他的結腸部位按摩。等她按摩完，累得連話都沒勁說了。胡斌把她拉在床上，躺在他的身邊。自從那天夜裡在縣城賓館裡一夜恩愛之後，胡斌已經把這位農村姑娘當成了自己最心愛的人。

王可馨歇了一會，對胡斌說，“胡總，我爸媽這兩天不停地打電話，催我回去相親，說那男孩再過兩天要回深圳了。你說我該不該回去？”胡斌問，“你自己覺得呢？”王可馨歎了口氣說，“我不想回。可是，父母老是催著，還說，如果我不回，他們就會過來把我帶著回去。”胡斌說，“那你就回嘛。”王可馨很認真地說，“可我不愛他。”胡斌說，“你都沒見他，怎麼說不愛他呢？”王可馨把臉貼在胡斌的胸前，很久才說，“我誰也不愛。”胡斌笑了，說，“這是不可能的。一個女人總會愛上一個男人，就像一個男人總會愛上一個女人一樣。要不，咋會說異性相吸呢？”她搖著頭，說，“但我真地不愛他。”胡斌說，“那你為什麼不對父母說？”王可馨說，“父母非要讓我同意，除非我能領個比那男孩還要好的人讓他們見上一麵。他們要用那男孩的彩禮錢給我弟弟說媳婦。”胡斌問，“那你說該咋辦？”王可馨說，“我不知道，所以，才要問你。”胡斌當然知道女孩的心思，說，“我能給你做主嗎？”王可馨說，“我聽你的。”

胡斌想了好一會，說，“要不，我明天早上開車送你回去。你回去就對父母說你在外麵有對象了。”王可馨感謝不儘地說，“那就太感謝胡總了。”胡斌說，“你對我那麼好，我也該好好地回報你。”說著，便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裡。

第二天一早，天剛麻麻亮，胡斌起了床，開始洗漱。方清雲還有些迷迷糊糊沒睡醒，問道，“乾嘛起這早？”胡斌說，“我有點急事，要出外兩天，有啥事給我打電話。”方清雲說，“啥時回來？”胡斌說，“大概是明天或是後天。”方清雲說，“不需要幫忙？”胡斌說，“不用。”

胡斌背著一個挎包出了門。出了酒店大廳，他打電話給王可馨問她出來了沒有。王可馨說她已經在公路邊等著他呢。胡斌來到停車場，發動了車，朝著公路那邊開去。車剛進到公路上，見王可馨穿著他那天給她買的那件淺紫色碎花連衣裙和純白色高跟鞋，背著一個皮包站在路邊等著她。他把車停在路邊，讓王可馨上到車裡，說，“寶貝，你真漂亮，來讓我親一下。”王可馨把臉伸過來，讓他雙手捧著吻了一下。

因為太早，沒有吃飯，王可馨把兩個麵包拿了出來，給了胡斌一個。胡斌沒要，說，“咱們一會路過縣城時，在縣城吃個包子，喝點稀飯。”可是，車在縣城路過時，路沒走好，一下子進到了高速路上。他們沒辦法再在縣城裡吃早餐了。車開到西安，天色已經大亮。他們開車進到北二環旁邊的一家農副產品批發市場，停了下來。王可馨問胡斌，“進這裡來乾嘛？”胡斌說，“去你家不買點東西？”王可馨說，“不用買，不行，到了商鎮，隨便買點就行了。”胡斌說，“可我第一次去你家，不能空著手。”王可馨笑了，說，“又不是你去我家相親，用得著你買東西？”可胡斌說，“我買些東西，跟著你回去，也讓你感到有麵子。”說著，便來到批發攤位上要了兩箱蘋果、兩箱香梨、兩箱橙子和兩箱杮餅。王可馨說，“乾嘛要買這那麼多？隻怕是要搞販運。”可胡斌沒回話，付過錢，打開後備箱，讓小販往裡麵裝。接著，胡斌又把車停在一家超市前麵，進到超市裡，買了兩條芙蓉王，兩瓶五糧液，兩桶魯花油和兩袋稻花香。

他們在超市門前喝了碗豆漿，吃了根油條，又開車上了路。車出了市區，進到了滬陝高速，又開了差不多兩小時，來到了商鎮，然後下高速進到了鄉村公路上，一直朝著大山深處開著。大山裡的公路蜿蜒曲折，開車走了很遠，都看不到一個人影，偶爾隻能見到一兩輛摩托車從對麵飛速而過。半小時後，車終於來到了王可馨的家門口。這個地方叫半地溝，在大山的深處，因為路邊有一條溪流，溪流形成了一條大溝，就把當地以這條大溝命名。溝旁的路邊有一塊平地，住著三五戶人家，相隔不久，還住著七八戶人家。房子又小又低，窗子也小，用塑料布蒙著，屋裡很黑，從外麵朝屋裡什麼也看不見。

見一輛小車停在了村前的空地上，一位老漢拿著一根長杆，挎著一個小籃好奇地從旁邊走過，見到王可馨，說，“芳娃，你回來了。”王可馨說，“五伯，打核桃呢。一會屋裡來坐。”老漢就朝屋裡喊道，“懷明媳子，你芳娃回來了。”一位中年女子應了一聲，從漆黑的小屋裡出來，見女兒坐著高級轎車回來了，正在和一位男人從車上卸下了那麼多的東西，趕忙跑了過來，喊道，“我娃，你回來了。”王可馨說，“媽呀，這是我們公司的胡總，是他送我回來的。”女人恭敬地說，“謝謝胡總。你那麼遠來我們這山窩窩裡，真是委屈你了。”胡斌馬上說，“你們這裡風景好，空氣新鮮，我喜歡。”說著，便把東西往屋裡搬。

這時，王可馨的父親從地裡回來了，把肩上的玉米袋往地上一放，讓胡斌進屋裡坐，讓媳婦招呼客人，自己忙著把卸下的水果和糧油往屋裡搬。把東西搬進屋裡，把自己的煙拿出來給胡斌吸。胡斌把帶來了芙蓉王和五糧液拿出來給他。農村人一看這麼貴重的煙酒，都不好意思接，說，“太客氣了。”女兒說，“爸呀，你拿上，這是我們公司的胡總，他對人可好了。”聽著這話，男人才用雙手把東西接了過來。

不一會，有些親戚和鄰居聞聲過來看望，王可馨就讓母親拿出水果讓鄉親們吃。王母從紙箱裡拿出了一個蘋果，用水衝了衝，然後拿著菜刀把蘋果切成了四瓣，分給在座的鄉親們每人一塊。鄉親們都說這蘋果好吃。孩子們像是聞到了氣味，從五六歲到十一二歲的孩子一下來了七八個。王母又拿出兩個蘋果，每個切成八瓣，分給孩子們吃。孩子們吃完，還是不肯離開，眼巴巴地瞅著那些堆起的水果箱子。看孩子們還是不肯離開，王可馨從箱裡拿出了一些橙子，給每個孩子一人一個。孩子們才高高興興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