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承昱的決定

2015-05-26 作者: 櫻桃罐頭
第101章 承昱的決定

月如初安撫了陸輕封後,在東方承昱的陪伴下,吃過晚飯,憂心忡忡的在廊下發了會兒呆,這才上榻休息。

她依偎在已經好熟悉好熟悉的懷抱中,渴求的擁緊東方承昱,仿佛是想用他的溫暖來讓自己振作。

彼此間這樣親密無間,正要陷入睡眠之際,驀地,外麵傳來打鬥的聲音。

這聲音一下子就驚動了敏銳的東方承昱,雙眸一睜,清明犀利。他瞬間起身,飛掠下床,披上大氅。同時月如初也清醒起來,追上東方承昱,道:“像是有人入侵,我陪你去看看!”

“千萬小心。”東方承昱囑咐罷了,便推門衝了出去。

隻見花園中混進了十幾名江湖殺手,每人的頭頂上都綁著一條黃色繩帶,上書“饕餮”二字。

竟是饕餮門!

月如初頓時明白,這幫殺手定是衝著陸輕封來的!饕餮門的眼線果然厲害,教人防不勝防!

此刻被熟睡的丹娘和如曦也從房裡出來,一看到這個景象,丹娘嚇得尖叫。立刻就有兩名侍衛衝上去保護住他們。

可是這裡畢竟不是侯府,並沒有太多的侍衛,以至於十幾名殺手用詭異的身法和殘酷的手段殺得天昏地暗。

東方承昱飛掠而去,掌中蓄力,一掌將一名殺手打得五臟儘裂,吐血而亡。殺手們紛紛一驚,接著便兵分兩路,一路圍攻東方承昱,另一路衝向了剛從房裡出來的陸輕封。

由於陸輕封有傷,才和殺手們交手不下幾回合,動作就已經鬆散而沉重,破綻百出。他勉強殺了三個,剩下的四個卻逼得他愈加的犯難。

這時雷馳衝了出來,護了他把,將一名殺手一劍穿心。接著他兩人聯手對付剩下的三人,逐漸占據了上風。

可是陸輕封的舊傷實在不輕,漸漸的忽然四肢麻木,完全不受控製了,他身體一沉,露出了破綻,隻見一名殺手立刻朝著他砍來一刀……

“陸輕封!”月如初本能的衝了過去,狠狠推開了陸輕封,同時身形一側,躲開了致命的一刀,可一隻手臂還是被那刀給劃傷了。

“小千,你沒事吧?”陸輕封忙問。

聽到這句,正纏鬥中的東方承昱登時殺氣增幅,掌下狠狠奪走了兩條人命。

月如初捂著手臂,回道:“皮肉傷沒關係的,我躲開了。”

可是話剛說完,便有種寒冷的感覺像是蟒蛇一般纏住了月如初的身體,更是張開了那冷冰冰的血盆大口,將她的五臟六腑一點一點的冰凍、蠶食。難忍的感覺令月如初開始抽.搐,臉色變得像雪一樣蒼白。

陸輕封趕緊接住了她的身子,駭然呼道:“天哪,你中毒了!”

“中毒”二字響起時,東方承昱徹底暴怒。

這一瞬的他仿佛化作來自地獄的修羅,淩厲的殺氣似千針密雨般襲向尚還活著的殺手,他們被這殺氣壓得胸口如有磐石,更如是陷入了死亡的牢籠中,竟連拚死反抗都做不到,拿著武器的手更是無意識的抽.動不已。

他狂吼一聲,一掌下去打得人胸腔爆裂,另一掌直拍身側欲偷襲之人的天靈蓋,霎時骨骼崩壞聲刺耳的響起,腦漿灑了滿地,這兩人直直倒下。

殺戮一觸即發也迅速平息,東方承昱將纏著他的殺手們全都解決後,一手狠狠掐住最後一人的脖子,五指在他脖頸上狠狠刺著,狂吼道:“交出解藥!”

這人正是剛才砍了月如初一刀的,他因快要呼吸不過來而滿臉通紅,凸著一雙眼睛,卻還猙獰的大笑道:“哈哈,解藥?!中了饕餮門的‘饕餮噬魂’,無藥可解!就等著五個時辰後極度痛苦的死去吧!”

“我再說最後一遍,交出解藥!”東方承昱幾乎發狂的吼道。

可那人卻放肆的笑著,陡然脖子一歪,咬舌自儘了。

“混賬!”他丟開這具屍體,驀地轉身望來,那淩厲的仿佛能將人一口吞噬的眼神,就那麼掃在陸輕封身上。

陸輕封被這可怕的凜然氣息震住,喉頭不由的吞咽,道:“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牽連了小千……”

“把她給我!”東方承昱冷聲斥責,一把奪過月如初,卻在觸摸到她的身子時,動作極儘的溫柔小心,生怕弄疼了她。感受到她冰涼的體溫,看著她發紫的唇和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他的身體像是被車輪子碾壓了一遍又一遍,每一寸肌膚都皮開肉綻。

“如初,堅持住!你一定會沒事的,不許你有事!”他狂吼著,極度緊張擔憂的望著她。

那邊丹娘和月如曦趕緊將郎中帶了來,那郎中緊張的給月如初切了脈,臉色刷的一白,戰戰兢兢道:“侯爺!夫人中得這毒,怕是江湖上最難解的幾種奇毒之一啊,老夫實在無能為力,請侯爺饒命!”

“滾。”他低沉的吼道。焦急、恐懼、憤怒,全都似驚濤駭浪般揚上他的心田,瞬間淹成一片汪洋大海。而他仿佛便抱著她在海中掙紮著,被巨大的漩渦拖向絕望的深淵……

“如初……”東方承昱摟緊了懷中的人兒,怕極了她會漸漸的遠離,怕極了每分每秒她都在流逝的生命力……

陡然間一個念頭閃過腦海,東方承昱對雷馳道:“你保護夫人的安全。”又對丹娘道:“嶽母先代為好好照顧她。”說罷轉身就走。

雷馳忙問:“侯爺要去哪兒?!”

那越過院牆的身影,遠遠的回了答案:“翠微山!”

是的,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去翠微山,將鬼醫請來,鬼醫是他最後的希望!

這一夜過得波折也漫長。

月如初所中的毒最多隻能撐夠五個時辰,她躺在床上不斷的發抖,冷的像是被凍進了冰窟。她隱隱約約的感到很多人都圍在她身旁,照顧她,給她打氣。

可是,她還是好冷,就連小時候被裝在鐵籠子裡沉進荷花池,都沒有像今夜這樣冷。

承昱呢?承昱在哪裡?承昱真的去找鬼醫前輩了嗎?

她一遍遍喊著他的名字,勉強睜著眼睛,一遍遍的看向門外,多麼希望他能快點出現在她身邊,給她溫暖……

終於,東方承昱將鬼醫帶來了,兩人一路趕來也力氣大失。

鬼醫喘過幾口氣,便趕緊用銀針插在月如初的十幾個穴位上,接著從藥箱裡拿出各種藥粉,調配後立刻用水衝開,給月如初喂了下去。

這藥的味道實在難喝,月如初皺了皺眉,虛弱的呢喃道:“多謝前輩跑這一趟了,我都不知道該怎樣報答您。”

鬼醫將那些銀針拔出,再重新紮在其他穴位,一邊回道:“其實,我們同是七花穀的人,不用談論報答之說。”

月如初詫然:“前輩竟然也是七花穀中人?”

鬼醫回道:“老朽大多都離穀在外,穀內空置,時間一長,老朽就像是可有可無了。”

月如初沒有再問,心中仍是十分的感激。

鬼醫又給她吃下一顆丹藥,靜靜觀察了一會兒後,摸上月如初的脈搏。

這還是鬼醫第一次為月如初切脈,這一瞬間,他的表情登時閃過一道陰霾,卻又瞬間將那絲不定藏在了皺紋中,轉臉對眾人笑道:“毒已經解了,就是身體還比較弱,需要休息。”

這個消息對眾人而言都是天大的好事,眾人的臉上紛紛雲霧開霽,卻唯有東方承昱漆沉的眼底異芒閃過,盯著鬼醫。

剛才鬼醫臉上那奇怪的表情,沒有漏過東方承昱的眼,他的心,隨之一沉。

接著,鬼醫又給月如初和陸輕封都開了些傷藥,要兩人趕緊去休息,並將藥方交給了丹娘和雷馳,讓他們這就照著去熬藥。末了,又對東方承昱道:“侯爺來回一趟耗費了太多的體力,容老朽為您調養一日。”

東方承昱目光深邃莫測,走到月如初的身旁,在她唇上烙下一吻,道:“好好休息。”爾後對鬼醫道:“請前輩上書房為本侯診斷吧。”

到了書房後,東方承昱將門關好,確定了周遭無人,這才問道:“方才見前輩給如初切脈時,神色有異,請問前輩是否有話想說?”

鬼醫的神情有些糾結,仿佛預示了他將吐出的是事情,是東方承昱所難以承受的。

雙方就這樣沉默了好一會兒,鬼醫才終究長長一歎:“這件事情若是瞞著侯爺,或許還不那麼殘忍,隻是,終有一天侯爺會發現的,倒不如老朽今日就說個徹底吧。月姑娘因為幼年的時候遭受太多的毆打虐待,再加之被裝在鐵籠子裡沉入水中,已經在她的身心上都留下嚴重的傷害,所以……”

“所以?”東方承昱感受到頸後是無比的涼。

“所以——她終身無法受孕。”

冷意,驀然狂卷上東方承昱的全身,從袖口鑽入身體。一股劇烈的痛楚敲碎了心房,裂成千百塊,被摧殘著研磨。

這不是真的!

終身無法受孕。

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

一輩子。

這對如初而言,該是多大的打擊?

東方承昱以為自己已經喘不過氣,忽然間深深的一口氣吸進腹中,吸進的竟像是嚴冬的冷氣,將五臟六腑全都凍成了冰。

袖袍下的手攢成了拳頭,漫無目的的顫抖著。心中霍然湧上的酸澀、痛楚、震驚、怨懟,強烈的像是糾纏在他身上的惡魔。

漆沉的眸底如古洞般深幽寒涼,瞳心卻燃著濃烈炙熱的火光。東方承昱低低問道:“前輩乃曠世奇人,本侯相信,前輩有辦法醫治如初。”

鬼醫神色沮喪,歎道:“請恕老朽真的無能為力,有些事情是天定的,老朽卻隻是個人,焉有能力逆天?”

“天定的?”東方承昱冷笑。此一刻,他直想大吼著撕開頭頂的天幕,問問老天爺到底是長沒長眼,為何讓彆人在如初身上做了那些傷害後,還讓她一人承受更多的、一輩子的折磨?!

仿佛是心掉了一半,魂丟了一半,他卻驀地苦笑,眸底肅色旋起,道:“既然如此……前輩,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鬼醫低垂的老眼中頓時閃出一抹矍鑠的光彩,道:“老朽不會讓月姑娘知道這件事,隻是,侯爺打算怎麼辦?”他補上一句:“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一記森然淩厲的眼刀飛來,東方承昱低沉道:“本侯敬您是前輩亦是恩人,卻請您注意言辭!若是如初真無法為本侯生下子嗣又能怎樣?沒有便沒有吧,本侯隻想看她開開心心的,不願她知道這事情後成日傷心。”

鬼醫側過身去,目光縹緲的像是一層薄霧,眸底卻閃開一抹肯定的光芒。

他道:“其實,老朽雖然沒辦法,卻不代表沒有彆的高人。”

東方承昱一詫,忽然明白了鬼醫剛才那番話的用意,原是在試探他對如初的感情……他終於放鬆了表情,道:“還請前輩示下。”

鬼醫轉回身,道:“我七花穀中有個鳳凰穀,坐落在周國境內。鳳凰穀這一任的穀主‘易方散人’,或許能有辦法。那易方散人雖然不鑽研醫術,但他精通許多失傳的道術和偏方,就連月見穀前那‘天璣迷陣’,都是他親手布下的。”

東方承昱微微吃驚,想起當時陣中那變幻莫測的刀光劍影,可稱得上是鬼斧神工。

鬼醫道:“那易方散人還知道許多太古時代失傳的偏方,縱然老朽被譽為‘生死人肉白骨’,在疑難雜症上,卻不一定有他見聞廣博。隻不過他……”

“請前輩明說。”

“隻不過他那人脾氣古怪,陰晴莫定,十分不好琢磨。侯爺若是一心為了月姑娘,便該誠心前去,想辦法說服易方散人幫你們。”

東方承昱立刻應下,再次謝過了鬼醫。不論如何,有這個希望,總比萬念俱灰要好,為了不讓如初將來遺憾甚至傷痛,他定要親自去求那位易方散人。

連綿的大雨終於再也不曾來了,可十一月的天,卻愈加的寒冷。

在鬼醫的照料下,月如初和陸輕封恢複得都很快。

而陸輕封在傷好之後便辭了行,要去周國尋找祝飛虹等人。東方承昱趁機叫上月如初,決定和陸輕封同行,也好掩飾自己去尋找易方散人這個真正目的。

雖然月如初心中有著疑惑,卻也沒有多問,回侯府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出發了。

臨走前,東方承昱將雷馳叫去了書房,給他一枚用雪緞繡成的錦囊,錦囊裡有三張字條。東方承昱告訴雷馳,讓他照著第一張做,並在之後的日子裡注意觀察臨觀帝有什麼動作,一旦不對,就照著第二張字條迅速執行。而第三張,則要留到真正梁國大亂的時候……

雷馳心中陡震,似明白了什麼,低聲詢問:“侯爺的意思是,真的要啟用蒼軍令牌了?”

東方承昱輕輕一笑,那笑容中複雜的意味像是萬千種顏色染就,任雷馳怎樣盯著看也無法辨明。

但聽東方承昱意味深長道:“有備無患罷了,本侯隻希望,永遠不會有啟用蒼軍令牌的那一天……”

接下來,交待好了侯府的各項事宜後,東方承昱與月如初和陸輕封會合。

月如初麵帶柔和嫻靜的微笑,像是朦朧醉人的月光般,一點一滴的靜靜流瀉在東方承昱心頭,她柔聲道:“我們這一路去周國,我想順便去一趟鳳凰穀,拜訪我在花穀七宿中唯一熟識的好姐妹,黑鳳。”

東方承昱嘴角微銜……如此更好,他便更能在如初不知情的情況下,接觸到易方散人、求他相助了。

他輕笑道:“你喜歡的事,我自然陪你。”

可就在這即將離去的這時,侯府門外來了個不速之客。很顯然,這時間趕得極度不巧。

在聽聞侍衛前來稟報後,東方承昱有些惱火道:“讓她趕緊滾,再敢過來,彆怪本侯讓掃地的仆役用掃帚打她!”

陸輕封詫然的問道:“那什麼碧疏縣主的……這麼不受歡迎?”

月如初道:“我也很不喜歡她。”

——“哼!敢背後說本縣主的壞話!”

那尖嘯蠻橫的聲音居然就在不遠處響起,隻見東方碧疏風風火火衝了回來,身前身後跟了五六個侍衛阻攔她,卻被她賞了好幾巴掌。

她雙目大瞪,如吃了火藥般指著月如初吼道:“你這個賤妾居然還敢回來!鬼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麼狐媚術把河洛女帝給騙了,那河洛女帝真是瞎了眼!賤妾我告訴你,彆以為有河洛國給你撐腰你就敢不把大梁皇室看在眼裡,你小心遭報應!”

陸輕封不由努了努嘴,這姑娘,說話怎麼這樣難聽,白瞎她那張還算漂亮的臉了。

月如初輕輕握住東方承昱的手,示意他不必與東方碧疏動怒,接著她嫋嫋迎向東方碧疏,纖腰束素,步步蓮開,嫻靜的福了福身,道:“好久不見縣主大駕光臨,隻是,你真的是碧疏縣主嗎?”

東方碧疏一怔,大聲道:“你這什麼意思!本縣主是明郡王的嫡女,站不改名坐不改姓,東方碧疏就是本縣主!”

月如初淡淡笑道:“那妾身便覺得奇怪,今日這個擅闖蒼陵侯府、辱罵侯爺夫人、還對河洛女皇出言不遜的女子,怎可能是我大梁知書達理的縣主呢?”

東方碧疏頓時麵如土色,張口閉口冒出幾個單音卻接不上話,忿然間惱羞成怒道:“月如初我告訴你!就算你是河洛國的郡主,可你在大梁毫無根基,你憑什麼覺得自己能站穩?!”

月如初道:“妾身與侯爺隻願花前月下、與世無爭,分明對誰都沒有威脅,若是這樣也令縣主置氣的話,那妾身建議縣主還是去看看大夫,吃些藥調整精神吧。”

這下陸輕封差點笑出聲來,直想誇月如初竟然罵這勞什子縣主精神不正常,這縣主又蠻橫說話又難聽,確實該罵!

東方碧疏氣得花枝亂顫,素來嬌生慣養的她,幾時受過這樣的侮辱?偏偏她每一次都被月如初撞了一鼻子灰。她便想不通月如初到底哪裡好,憑什麼蒼陵侯會看上她?!

她就要再度破口大罵時,冷不丁的想起了自己這次的來意,瞬間便笑得活潑可愛、玲瓏嬌俏,踏著蓮步走向東方承昱,嗲聲道:“侯爺,碧疏今天來原本隻是為了送侯爺一件禮物的,既然月夫人不歡迎碧疏,碧疏隻好送了禮物就走,對不住侯爺了。”

東方承昱冷道:“送了就走才對得住本侯。還有,現在如初是本侯的正室,縣主該改口稱她‘蒼陵夫人’了。”

東方碧疏氣得嗓子眼都冒了煙,哆哆嗦嗦半天,好不容易重新綻開了嬌美可人的笑容,取出一支荷包遞給東方承昱,道:“這是碧疏繡了好多天的,希望侯爺能夠喜歡。”

隻見那荷包用得是禦賜的錦緞為底,上頭繡著的是一對合抱之木。

這瞬間,東方承昱漆沉的眸中射出明晃晃的厭惡,薄唇輕揚,冷笑:“縣主也會女紅?”

東方碧疏驕傲道:“那是當然,碧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女紅儘得我娘的真傳,可不是吹牛哦!”

“如此甚好。”東方承昱拉起月如初的手,將荷包放在她手上,趁機低頭在她的粉頰上偷了個香,道:“愛妻回頭把這荷包拆了,研究研究針法,相信以愛妻的智慧說不定能領悟一套新的刺繡技法。”

“東方承昱,你——”東方碧疏一陣怒火衝上九霄,渾身都像是在油鍋裡滾著般接近沸騰,氣得竟把東方承昱的名字喊出來了。

一記眼刀飛來,映涵如冰,冷肅如鋒刃,東方承昱袖袍一甩,道:“縣主的東西本侯收了,縣主,請走吧!”

“你、你——我不走!我不走!”東方碧疏像個瘋子一般撲了上來,卻被那幾個侍衛給鉗住了身子。

“不必多說,送客!”

“是!”侍衛們也已經受不了這蠻橫又自作多情的縣主了,這會兒也不管她是什麼地位,掃地出門便是!

剛巧雷馳被騷動吸引而來,東方承昱見了他,便囑咐道:“本侯不在的日子裡她若再來,直接無需理會,若敢賴著不走,就當是個流氓給趕走!”

雷馳濃密的眉毛一抬,振奮道:“哎喲我的侯爺啊,這話可真是說到屬下的心坎上去了,她一個小小縣主算什麼,我看也就是個女流氓!”

如是說著,雷馳卻也為自己要承擔的壓力而汗顏:看來,侯爺不在的這段時間,有他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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