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梁大死後，李子番自然就坐上了副隊長的位置。對此大夥沒有的意見。李子番是隊伍裡槍好的，當一個副隊長綽綽有餘了。再說除了李子番之外，也沒有更好的人選了。

可是翠紅負傷和梁大的死亡，讓梁思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糾結之中。雖然翠紅的傷在劉翠花的救治下已經完全脫離了危險，範曉倩也可以出來散步了，但是梁思珺仿佛多了一個心結，終日裡悶悶不樂。

李子番一直在醞釀著解決酒井靜子的辦法。他低估了那個女鬼子，以為打死了渡邊一郎剩下來的酒井靜子成不了氣候，沒料到酒井靜子居然定力這麼好。李子番斷定酒井靜子此一回去，極有可能窩在家裡不再出來，不會給他任何狙殺她的機會，他想殺酒井靜子隻怕是難上加難了。

梁思珺來找李子番詢問他當時情況的細節。

李子番如實說了，隨後道：“當時的情況就是這樣，都怪我不好，梁隊，你責罰我吧。”

梁思珺皺起眉頭：“現在說這些頂屁用。你也不用自責了。我是這麼想的，要不要派人下山去打探一下小鬼子的情況，派誰去最合適。翠紅的傷剛好點不能去。範小姐母女更加不行了。你說說看派誰去合適。”

李子番道：“你是隊長，你拿主意吧。我聽你的安排。”

梁思珺說：“以前有什麼事情都是我你還有梁隊副三個人一起商量，現在梁隊副已經走了，我有什麼事情隻能跟你說了，希望你還能像以前那樣支持我。”

李子番走過去為梁思珺倒了一杯白開水說：“現在鬼子已經加強了對柳河縣周邊的封鎖和戒備，要是他們察覺範小姐已被治好，肯定會派部隊進山來清剿我們的。我建議此時此刻不但要派人二十四小時監控鬼子的動向，還要做好充分的戰鬥準備和撤退準備，以不變應萬變。”

梁思珺望著番子李嫣然一笑，似乎心結已被打開，說道：“哦，那依你之見派誰下山去合適？”

李子番想了想說：“依我看林玉築比較合適。梁隊你想啊，他有叛變的嫌疑，我們不妨借此機會試探一下他。”

梁思珺說：“嗯嗯，這個辦法不錯，那就這樣吧，你去把林玉築找來，我在範小姐那兒等你。”

李子番明白了梁思珺的意思，走了。梁思珺於是來找範曉倩。

山裡的空氣總是那麼的新鮮，微風吹來給人的感覺心兒有些蕩漾。範曉倩和母親林素懷坐在木板屋麵前的那棵大鬆樹下麵閒聊。

章怡紅穿著一件旗袍在她們麵前晃來晃去，還在縣城裡的時候，她們的東西都被小鬼子搜走了，僅剩下幾身破衣服。可是來的時候太急，除了身上的穿的這件旗袍，沒來得及回萬花樓拿彆的衣服了。

旗袍雖然是開叉的，走一步就露腿，總比那身補丁衣服好吧。

範曉倩和林素懷穿的是梁思珺送來的舊衣服。

章怡紅忽然停在範曉倩麵前說：“哎，曉倩，你覺得我穿這旗袍好看嗎？我怎麼覺得不好看啊。”

範曉倩說：“章媽媽無論穿什麼都好看。要是男人們見了，一定會被你迷暈的。”

林素懷也說：“是啊妹妹，你穿這旗袍就是好看。”

章怡紅道：“真的假的，我怎麼覺得穿這身那麼彆扭。”

“當然了，我們說的都是實話。沒騙你。”範曉倩笑起來。

梁思珺來了。梁思珺見她們三人在一塊兒聊天，便不加思索地參與了進來。

她拿了一條小木凳坐下，翹起二郎腿微笑道：“待會兒範小姐就會見到想見的人了。”

此話說得有些突然。範曉倩不由一怔。

章怡紅說：“哎哎，梁隊，你就不能把話說明白點啊，彆說那麼隱晦讓我們猜。”

範曉倩說：“梁隊，聽你的意思莫非是我表哥他還活著？我可聽說他帶去的人全被小鬼子乾死了。就他一個人還受了重傷，怎麼可能嘛。”

林素懷驚訝。

章怡紅道：“曉倩，我勸你還是彆信梁隊的，這事我前些天也聽說了。聽說他受了重傷後被小日本抓住了。他寧死不屈，和小鬼子同歸於儘了。一個死人不可能活過來，就是活過來了也是鬼不是人。”

梁思珺笑著問：“章媽媽，你真的聽說林玉築當時被鬼子抓住了？這事可開不得玩笑的。你要仔細想清楚。”

章怡紅道：“我就是聽梁局長說的。不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還是彆說這些不吉利的了。梁隊，我們一起來想想辦法，怎麼去破壞小鬼子的研究基地吧。我恨死小鬼子了。他奶奶的，竟敢侵犯我們柳河縣。活得不耐煩了。”

林玉築是範曉倩的表哥。當小鬼子打進來的時候，林玉築曾經來找過範曉倩，想試圖說服範曉倩跟他一起上山打鬼子。可是林素懷不允許。範曉倩就這樣陰差陽錯地和母親還有章怡紅，翠紅四個人留在了柳河縣城裡。原以為小鬼子不會霸占她們的家梅影山莊，沒想到最後是這樣的結果。

梁思珺說道：“章媽媽，你說的事情很重要。等李隊副來了，我們再好好地研究吧。我們還是來談談範小姐的表哥林玉築吧。章媽媽說得對，一個人既然死了就不可能活過來，就算活過來了那也未必是人，恐怕已經變成鬼了。”

範曉倩似乎聽出了梁思珺言外之意，急了道：“梁隊，你到底啥意思嘛。”

林素懷說：“是啊，梁隊，你明說嘛。是不是我外甥還活著？”

梁思珺笑了笑說：“不急不急，等一會兒你們就能看到真相了。”

範曉倩說：“如此說來，我表哥真沒死？”

說到此處高興起來。不過仔細琢磨了一下後又覺得不妥，說道：“梁隊的意思是我表哥有問題？”

林素懷詫異道：“梁隊，是真的嗎？”

章怡紅嚇了一跳，看著梁思珺說：“梁隊，這回你可要把話說清楚了，曉倩的表哥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問題？”

梁思珺說：“不好意思，這是機密不能隨便透露，等把事情調查清楚了我自然會告訴諸位的。”

章怡紅感覺很是失望：“與其這樣你還不如不說，我們家曉倩今晚準會做噩夢不可。”

梁思珺又說：“對不起，請你們彆介意。”

隨後又問範曉倩：“範小姐，不該說的我都說了，該說的我也說了。這是一個折磨人的遊戲，你想見還是不想見？”

範曉倩思索了一下：“嗬嗬，我想清楚了，梁隊，暫時還是不要見為好，免得夜長夢多心裡憋得慌。”

梁思珺說：“好，我這就去找李子番，要他彆把你表哥帶過來了。”

說罷起身離去。

章怡紅感概不已：“咦，時過境遷，任何人都會隨著環境的改變而改變的，誰知道林玉築會變成一個什麼樣兒的角色，何況梁山槐說他被鬼子俘虜過。曉倩，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範曉倩沒有說話，沉默了下來。林素懷想說什麼又沒有說。

章怡紅道：“哦，我們去看看翠紅吧。不知道她的傷怎麼樣了。”

範曉倩道：“嗯，媽，我們去看看翠紅。”

林素懷點頭。於是三個女人趕緊趕忙的去找翠紅................

李子番已經把任務交代給了林玉築。林玉築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欣然接受了命令。不巧的是，他在下山的路上碰上了上山來的梁山槐。

林玉築說：“梁局長，你沒事上山來乾什麼。”

梁山槐說：“嗬嗬，我說姓林的，你是怎麼帶著重傷從小鬼子的包圍圈裡突出來的？莫非是那些小鬼子的眼都瞎了沒看見你？你小子彆這麼神氣，你什麼花花腸子彆人看不出來，我可看得出來。跟我說實話吧，你是不是投靠了小鬼子，然後小鬼子故意把你放回來當臥底的？”

林玉築忍無可忍說：“你放屁！再胡說八道妨礙我下山執行任務，老子就弄死你。”

梁山槐嘿嘿一笑，拔出盒子炮威脅他說：“你小子再跟老子裝模作樣，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林玉築哈哈大笑，出其不意地伸出右手搭在梁山槐右肩上。

梁山槐驚訝道：“你小子要乾什麼？”

林玉築也不說話，右手一使勁，五指緊緊地扣住梁山槐的肩膀，梁山槐頓覺肩膀痛疼難忍，右手使不上力氣，握槍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張開，盒子炮啪地一聲掉進了路邊的茅草叢裡。

林玉築說：“梁局長，我再跟你說一遍，你再胡說八道老子廢了你。”

梁山槐痛得直咧嘴：“你小子把手放開，惹急了老子老子整死你信不信。”

林玉築順勢一推把梁山槐推到在地，吹著口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