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房間裡的女裝

2017-02-26 作者: 嫣問寒
第49章 房間裡的女裝

“就因為我媽沒喝你的破茶,所以你要把我困在這裡?”

“不能這麼說,周紫槐,要怪就隻能怪你自己,長得和你媽太像。我認錯了你,是我眼力不好;可是你不否認你是陳婉,就是你謊話在先了。”青衣雙手一攤,抱歉的笑了笑,“你看,我本來是要給陳婉喝的茶,你搶去喝了,這怨得了我嗎?”

“這就是一杯茶而已,一定有解除的方法對不對?”我激動地問他,心底不禁湧上一陣酸澀。

怎麼會有一種感情是靠這種關係維係的呢?

隻是喝了一杯茶,那個時候我就隻是口渴而已啊!誰能想到會捅出這種簍子?

為什麼梵淵不早點告訴我,難道真的是無藥可解嗎?

“解除的方法?”青衣故作驚訝的眨了眨眼睛,表情不善,“梵淵那麼著急要帶你回陰間是為了什麼?你死了,就不是我的人了。”那雙清澈的眼睛泛起一股奸計得逞的意味,可隻閃過了一瞬,似乎在他看來,已經勝券在握。

難怪梵淵堅持要帶我回陰間,難怪我問他可不可以放過我時他會拒絕。

那種碰到我身體時候的痛,他其實一直是在默默地忍受吧?可是長此以往,他的身體根本就吃不消!所以才跟我做出那樣的交易,他難道要這樣一直瞞著我嗎?

“你就不怕我死給你看?”我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當然不怕,”青衣一臉的理所當然,惡意的笑道,“這個房子被草心道人下了結界,沒有一個靈魂能從這裡逃出去。你死,就永永遠遠的留下來陪我吧。”

我的心裡幾乎是咆哮著,這是要拉人陪葬的節奏啊!

可是我真的已經虛弱的一點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一雙眼憤憤的看著他,以示我的不滿。

“這就對了,好好休息。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們相依為伴,豈不美哉?”他嬉笑一聲,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了我半天,才往房門方向走了,我深呼吸再深呼吸,才不至於氣的太厲害。

青衣走後,我遲遲沒有回過神。

因為一杯茶,我成了青衣的人,因為一個藥丸,我差點成了阿倍溟的小鬼,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捉弄我?

本來隻是兩隻鬼,一個陽光可愛的少年辰軒,一個霸氣側漏的鬼差梵淵,這兩個就已經夠我受的了,可是生活起來卻也不覺得他們多餘,現在又冒出一個追我媽的鬼來報複我,我覺得自己真的要被逼瘋了。

且不說阿倍溟,草心道人和青衣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光是梵淵的下落就讓我著實擔心,雖然知道有黑白無常在宅子外麵守著,一定會帶梵淵走,可是因為害他元氣損耗的事,我到現在都愧疚難當,更不知道他需要多久才能恢複以前的樣子。

半夜從床上爬起來,力氣恢複了一點,肚子卻餓的難以忍受,那盤點心被我乾光了還覺得不夠,叫了半天也沒人理會,我便偷偷起身,一方麵想著要去找東西吃,另一方麵也看看自己有沒有可能從這裡溜出去。

既然青衣聽不到我的叫聲,那我乾什麼他都不會知道,萬一被發現了,還能找借口說是餓了。

這麼一想,覺得可行,就鑽出了房間,然後我發現這個家雖然從外麵看上來不大,可裡頭就跟繞迷宮似的,更何況連一個窗戶都沒有,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幾樓。

隻能沿著樓梯一直往下走,可是走了五層似乎都還有下去的路,我一下子就慌了神,覺得萬一走丟了,是不是比一直留在那個房間裡還要慘?而且更不知道這裡還有沒有除了紙人之外的彆的東西,往下一看是黑黝黝的一片,隻能看到一絲幽幽的黃光,就更不敢往下走了,數著樓層回到了剛才的地方。

依著記憶往回走,途中卻經過了一個半虛掩著的門,大概是好奇心作祟,目光往裡頭一瞥,就收不回來了——

如果漂亮華美的的衣服不是女人的向往,那有什麼是呢?

而我瞥見的,就是一件又一件華美非常的衣服,看上去絕對和外麵的普通款式那些不一樣,甚至可以說不是這個時代的,一想到青衣不知活了多少年,估計連衣服都可能是收藏級的古董,於是什麼也沒想就從門縫裡鑽了進去。

最先看到的是一排又一排的架子,架子上掛著精美絕倫的戲服,素色的禮服倍顯溫婉嫻雅,深色的衣裳也不失穩重大氣,藕荷色金絲繁花絲錦的寬袖衫,絳紫絲線織就的滾雪細紗裙,用細如胎毛的翡翠色絲線繡成五翟淩雲花紋的桃紅色寬袖霓裳……

光從用料上來看,就是件件價格不菲,更不用提鑲嵌在衣服上的珍珠寶石和金絲銀線。

這一排架子已經讓人嗔目結舌,更不提它隻是這屋裡其中一個罷了,像這樣的架子在這屋裡至少還有二十多個,而除了衣服,往牆邊的櫃子和櫥子裡還擺放著鞋子。

這些鞋子卻不是唱戲穿的,而統統是女式的鞋,從古代的三寸金蓮繡花布鞋,到清朝的花盆底鞋,再到民國現代的高跟皮鞋,應有儘有……

兩邊的櫥子裡則整潔的疊放著女式的衣服,掛有錦繡羅裳,也是從各個時代到現代應有儘有,隻是看上去並不是新的。

我在一間敞開的專放旗袍的櫥櫃前停住了腳,絲綢與錦緞的完美裁製,各式各樣的旗袍,小立領,彆致的盤花扣,精巧的曲線,仿佛能夠看到一個溫婉如玉的民國女子曾是它的主人,細腰盈盈,修長的腿隱隱現出,略施粉黛,大上海的風便由她招搖。

多少女子都夢想著有一襲華美的旗袍,得體的穿在身上,風姿綽約,儘顯妖嬈,卻舒適的存在著;或是招搖成一朵鮮豔的花,在歲月流年中風情萬種的盛開。

而這個櫥櫃給予我的感覺卻是香消玉損後芳魂猶在的殘存氣息。如果不是青衣說這裡隻有他,我大概還真的以為這裡有位妙齡女子陪他度過歲歲年年。

可是青衣再怎麼青衣,也終究是個戲子,他在台上可以是女人,可是台下卻必須是個男子。

那為什麼這裡會有這麼多的女人衣服呢?

是他金屋藏嬌?還是……他是個變態?

我想起網絡流傳的那些變裝癖,那種猥瑣的詞彙讓我連連甩開這個想法,雖然青衣確實變態但也不至於和猥瑣沾邊。

那就是,金屋藏嬌?

這時我突然聽見門把手響了一下,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惹耳,忽的脊背一涼,如果真的是金屋藏嬌,那這個房間就是一個女鬼的?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