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一年,她二十歲生日

2017-08-04 作者: 或許城南
第19章 那一年,她二十歲生日

場麵一度很安靜,屋外是正在等候的樸國安和若乾警員,雖然有一扇門作為阻隔,但他們依舊感覺到了撲麵而來的寒氣,猜測著局麵或許有些變化,與先前的灼熱感不同,這次的寒冷,直到心裡,讓他們發顫。

“你說,這個年輕人,可以處理好嗎?“一位警員發出了聲,疑問著。

“如果他處理不好,我想不會有其他人了吧“或許是因為他在幫自己,又或者先前銀行的那一記吼聲,樸國安對他有莫名的自信。

白色繭的表麵由一絲裂紋轉眼越來越多,甚至在場的三人耳朵裡都聽見了那一聲碎裂的聲音,“啪!“的蕩漾開來,期間三人表情也大不一樣,老者非常膽怯的重新開始磕頭,表情誇張,嘴裡默念著”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青鈺側充滿擔心的注視著自己的老師,至於白澤,側是好奇的表情,似乎在期待著眼前的這個什麼東西,能夠喚醒他一些記憶。

如此的場麵,白澤敏銳的發現了耳邊傳來的一個聲音,

“你是要幫他嗎?”一個淒涼的聲音,

白澤看向那個繭,沒做回答,那個黑色的煞種卻又重新來到繭旁,用身體撲在繭上,很奇怪的動作,整個貼在了上麵,紅色的眼睛裡還留著淚。

“你是要幫他嗎?”又是那個淒涼的聲音,傳入他腦海。

“並不是,能告訴我,那天你出事的時候,為什麼不逃離嗎?“白澤對著那個繭,表情沒有變化。

“那晚我二十歲生日,逃離?我當然想逃,嗬嗬,可是這個表麵溫文爾雅的奸商居然給我下了藥,我想掙紮都沒有力氣,看著他醜惡的嘴臉我想吐,想吐的不得了。“

這聲音,從那個繭處傳來,青鈺也清晰的聽到了,看向那裡,隱隱約約有一個影像在繭前形成,穿著白色長裙。

“那天,我精心打扮了自己,給自己買了裙子,還有點了蠟燭的蛋糕,我在等候著自己愛的他,那個一心照顧自己的人,他說好的陪我過生日,還說要送給我一個特殊的禮物,“

那個影像不斷的模糊又清晰,陳述著那晚的情況。

“唉“白澤聽著姑娘的故事,歎了口氣,轉身給了青鈺一個眼神,青鈺倒是很快反應過來,他明白那是行動的意思,於是快步向那個繭靠近。

“不可能讓你形成的,“白澤也快步靠近,嘴裡默念著,好像自己的記憶深處,對煞種這個東西很悲觀,又有一絲虧欠,很怪異的感覺。

他知道,那講故事,隻是一種拖延,而如果雙生煞,一旦形成,會付出較大的代價。

匍匐在繭上的煞種立刻像受驚了的貓,乍起了身體,用爪子做著威脅,時不時的還在觀察著身後的另一半,而那影像也不再講故事,開始出現一係列的形象,在白澤眼裡,不斷出現在眼前的是承南的母親和妹妹,各種不一樣的表情,喜悅的、哭泣的,而在青鈺眼裡的側是孤兒院慈祥的院長還有食堂的胖叔,這倒是讓青鈺一呆滯,不過很快就被白澤的聲音所打斷,清醒過來,

距離不遠,但白澤的耳邊又傳來聲音,“你是要幫他嗎”淒涼動人,且眼前的影像又變化,出現一位極其動人的女子,長相妖豔,臉龐精致,倒是讓白澤呆立在那,一旁如何叫喊的青鈺,都沒有用。

“你是?”白澤像是想起來了這個人,但腦海始終被一團霧所覆蓋,掙紮不開,這個人極為熟悉,並且在他記憶裡,他一時有些躊躇,表情發生了許多變化,

“白澤,白澤醒醒!”

“白澤,白澤醒醒啊!!”白澤的腦海裡開始傳來聲音。

一旁的青鈺,眼看老師被困住,也不管其他,就要把自己的血液灑在那個繭上,希望有所用處,隻是他的行為立馬被矗立在眼前的那個黑色煞種所阻礙,一時間局麵僵硬了下來,老師還在呆立在那,他頓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搏一搏吧!”青鈺給自己打氣,就要上前。

“白澤,白澤,醒醒啊”又是一聲呼喚在心頭,卻讓白澤皺起了眉毛,動了起來。

“彆叫喚了,就是在想個事而已,”白澤對著腦海裡的承南說著,下一秒,就出現在了那黑色煞種的一旁,用手牢牢的抓住了那煞種,讓它動彈不得。並且重新示意青鈺,告訴他行動。

青鈺倒是麻利,趕忙繞過去,將自己準備好的血液撒在那晶瑩的冰殼之上,期間那黑色煞種拚了命想要掙脫想要反擊,卻依舊被白澤牢牢按住,漸漸表情絕望,不斷嘶吼著。

一滴滴的紅色血液,無一例外的滲進了殼內,在旁的兩人都聽見了那個聲音,殼內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漸漸的那殼也消失了晶瑩,變得暗淡了,前麵的影像也逐漸變的模糊,卻還是在講故事。

“那個蛋糕是他送給我的,那晚,他也的確來了,我愛慕著的那個青年,還給我帶來了我從未喝過的紅酒,為我點了蠟燭,說他會守護我,愛護我…….”聲音漸漸消失,影像也不複存在了,那個黑色的煞種也開始發生了變化,渾身的煞氣開始四散而去,而它,發出著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身體龜裂。

老頭還在地上磕著頭,但像是感覺到了事情的結束,眼睛小心翼翼的撇著白澤,周圍溫度卻沒變化,那些靈魂還在瑟瑟發抖。

“那個小夥子,去了哪裡?“白澤忽然詢問老頭,

“小夥子?噢,小夥子去了機關單位,去了機關單位“

青鈺倒是沒再聽談話,來到那個殼前,像裡麵望去,果然看見了那個臉色蒼白楚楚可憐的姑娘,都是可憐人啊,他感歎著,黑色的煞種已然不再是黑色,反而是精疲力竭的霍浩怒視著那老頭,如果不是白澤,他會毫不猶豫的上前撕碎那家夥。

白澤歎了口氣,從殼裡抱出了那個姑娘,那姑娘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記憶,膽小的不敢四處看,

“這樣或許對你也不錯,“白澤自言自語著,看向霍浩。

“你還記著那一切吧,帶著這姑娘跟著那老頭,也算是對他的懲罰,“

而後大步離開,青鈺自然慌忙跟在後麵,也不管周圍顫栗的靈魂。

“老師,這些靈魂怎麼辦?“青鈺疑問著,

“迷失的靈魂,他們本來就是被禁錮住的,也算是清了前世的罪孽,煞種消失,他們也會漸漸消散“

跟隨著出來的青鈺,他可是知道那老頭的下場,不禁又看了看跟隨在老頭身後的冤魂,歎了口氣,隻怕這將來,感受不到一絲暖意,還要接受法律的懲罰,也算是一種報應。

後來隔了斷時間,秦書記又搬了回去,至於霍浩一家的案件,樸國安也從精神恍惚的老頭嘴裡得出了線索,那段時間霍浩被漁民們逼到了極限,甚至跪在了老頭麵前,講出了種種不堪的現實狀況,如果依舊采取,必然會有報應,霍浩已然精神時常,老頭還說,就算他做出這種事情也不足為奇,他都給自己配了保鏢,怕霍浩報複,隻是沒料到他會對自己的家人這樣。

秦書記也拿出了十幾年前的報紙看了起來。

標題是“富饒的霍家漁村離奇消失,一夜之間懸案重重,“,果然大自然還是給了報應,漁村在霍浩全家喪生的第三年,無魚可采,池塘荒廢,也開始有種種謠言四起,說是女孩的報複,或者是霍浩的報複,漁民們也慌亂了起來,那些日子總有跳河的人,後來魚村就荒了,再後來政府開發裡,這裡的魚塘也被填了,蓋上了住宅區。

秦書記看完報紙,長歎一口氣,將那張報紙壓在了辦公桌的玻璃下麵,用來警醒自己,“時刻體察民情!”

那天其實還發生了一件事,當然白澤不可能知道,在那恩怨之地的西麵,燭龍老頭恰好攔住了那個教主的去處,儘管那個教主打扮很誇張,但渾身散發的氣息卻掩飾不了,他的任務是去激活煞種,如果被阻礙,會被降罪,但麵前這個人,也的確是他抗衡不了的。

燭龍老頭看向白澤的方向,沒有言語,但顯然也不許教主前去,僵持在那,直到那股煞氣散去,燭龍才打道回府,臨走時,還在喃喃自語,“難道?他也醒來了?“

還有另外一件事,在燭龍老頭走後,教主慌忙趕往事發地,雖然依舊被封鎖著,但對於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進去後,他像如釋重負一般,來到那個黯淡的繭前,從裡麵抱出了一個渾身紫色的娃娃。

娃娃還閉著眼睛,嘴角卻在邪笑。

如果白澤在現場,一定會很冷靜,不是因為能應付的來,而是不冷靜他可能會死。

這雙生煞下麵還種了一股,天生煞,那所有恩怨溫養的也並不是雙生煞,而是它,這個紫色的娃娃。

燭龍來到井邊的時候,一旁坐著那個姑娘,

姑娘背對著他坐在井邊,優雅的梳著長發,隻是梳頭的並不是梳子,而是指甲,修長的指甲。

“他怎麼樣了?”銀鈴般的聲音。

“完好無損,隻是他的宿敵醒來了”燭龍看著遠方的夕陽,歎了口氣。

姑娘明顯身體一顫,而後,重新優雅的梳理著頭發,

“你呢,這次丟失了什麼?“燭龍問道。

“雙腳而已,不過值得“姑娘若無其事的拉開下擺的紅衣,被撕裂的腳跟部出現在畫麵裡,還顫顫的流著血,

“一定很疼吧?“燭龍有些疼惜,卻沒有上前,依舊看著夕陽。

“不疼,不疼,為了他值得“姑娘聲音依舊銀鈴般,若無其事的拉上了紅色的下擺,認真的梳著頭。

遠處夕陽,紅了半邊天,又像是紅到了腳跟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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