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2017-09-05 作者: 天下霸唱
第二十五章

第39章 猛狗 (3)

四眼說:“誰揍誰還不一定呢!彆的不談,人家起碼是在人數上占有絕對的優勢。 X我看這事急不得,最好能智取。”

shirley楊說:“我倒是有一個想法,咱們可以去瘋狗村看一看。當年發生的一切,咱們都是聽來的,並沒有親眼看到過,至於瘋狗村是不是真的消失了,更是無從知曉。要是能親自去島上探一探,說不定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她這個大膽的提議立刻得到了大夥一致的認同。胖子說:“來都來了,上個島算什麼。索性把老白也帶上去,故地重遊指不定他能想起來點什麼。”

這個提議雖說有點主觀主義傾向,可說服性還是頗強的,起碼我們幾個人聽著都挺心動。隻是我們此刻無船亦無舟,更彆提導航員,想要到達撫仙湖中央的大孤島,幾乎是不可能的臆想。

“來都來了,也不急於一時,這是我們手頭唯一的線索,如果就此放棄那就半點主意都沒有了,不如就此跟進。”shirley楊打定了主意,“現在回江城去聯係設備。來回也就一周左右的時間。你們覺得怎麼樣?”

我想了想:“得留人下來照顧老白,他現在神誌不清也不知道何時才會醒過來。他是整件事情的突破口,輕易馬虎不得。”

胖子點頭:“何況那個王八土司還在追咱,要是他的人找上老白同誌的麻煩,光靠一條大狗也頂不了多大的事。”

最後我們商定,由蔣書記帶路,shirley楊和他去江城聯係外援,要船要裝備,最好連下水的器械也一並帶來以防萬一。她臨走前說這次要的東西不好準備,可能要聯係美國那邊請求援助,所以時間會長一點兒,要我們耐心等待。我說八年抗戰都熬下來了,這十天半個月的工夫,全當是放假了。我們找到了巡夜的蔣書記,把事情的尾末稍微修飾了一下,告訴他說shirley老板對撫仙湖地區很有興趣,準備大力投資,做成一個世界級的旅遊項目。現在她要出去聯係美國的專家,讓公司派人過來,實地考察一下,所以要麻煩蔣書記帶路先去江城一趟。蔣書記握著盒子槍,萬分激動。他握起拳頭向我們保證,一定會將shirley楊順利帶出去。趁著大夥勁頭十足,我們將能收集到的乾糧和水集中到了一塊兒,給他倆打了一個包,並將唯一的照明手電也塞給了他們。

shirley楊走之前,又去吊腳樓探望了一下白眼翁。她出來之後再三叮囑我要沉住氣,一切行動聽指揮,務必等她回來,絕對不能擅自行動。我說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們又不是孫悟空,上山下海,還能遊到島上去不成。她不無擔憂地說:“你那個脾氣我還不知道,真要是犯起毛病,十輛車都拉不住。”我說既然你不放心,那我跟你一塊兒走就是了。她搖頭說人多眼雜,況且胖子是個爆脾氣,萬一等得久了,心血來潮想去月苗寨鬨一鬨,必須有個人攔住他。我心說領導你真是太不了解我了,真到了那個份上,我鬨得比胖子還凶呢!不過這話不能當麵對她講。我老老實實地向shirley楊保證,一定管好胖子和四眼,在後援部隊未到達之前絕不會輕舉妄動。

送走了shirley楊和蔣書記,吊腳樓一下子冷清了許多。我,胖子還有四眼,圍著在翡翠邊上閒扯淡。

四眼幾次想摸摸翡翠那一身光滑的皮毛,都被它那口利牙給嚇退了。我說你彆老想著占狗的便宜,它要是發起狂來,我們可救不了你。胖子伸手比了比翡翠,感歎道:“謔,這狗東西吃什麼長的,長出這麼大的個子。你們瞧瞧,光坐在這裡,已經快趕上我們幾個了。這東西要是牽到城裡去,怪威風的。”

翡翠雖然不知道胖子在說什麼,但看我們三個的神情也明白是在誇它。不禁搖起了尾巴,它那條大尾巴,甩起來呼呼生風,要是正麵挨上一擊恐怕遠不止傷筋動骨那麼簡單。我分析說翡翠應該是白眼翁從瘋狗村帶出來的。大家紛紛點頭,說這樣的大家夥,尋常地方是找不到的。四眼說它簡直破壞生態平衡。我問他生態平衡是個什麼玩意兒。四眼解釋說:“自然界的物種之間環環相扣,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孑孓。翡翠的身體條件已經超出了大眾對犬類的認識,幾乎算得上是一種猛獸。普遍意義上,犬科動物類最具殺傷性的狼在它麵前幾乎是個小不點。如果不是有人類喂養,以它的體格突然出現在某處山林中,必然會破壞當地的食物鏈,導致一些優勢物種失去原先的地位,甚至可能導致滅絕。”

我將四眼的話想了一遍,覺得頗有道理:“怪不得隻有瘋狗村能產這種巨型犬,想必是當地的那個,那個生態適合它們。”

“嗨,我們討論這些個做什麼?”胖子抓了抓腦袋,“咱們是不是該研究點正事,比如給土司找點樂子?”

“王凱旋同誌,楊參謀走的時候是怎麼交代的,不動百姓一針一線,才半個鐘頭的時間,你又忘了?”

“那老東西欺人太甚,老實告訴你,當初要不是shirley楊攔著說走為上策,我他媽早就跟他們乾上了,就那幫民兵的素質還想跟我打遊擊戰,我呸。老胡你是知道我的,真要是乾起仗來,一個粽子排都拉不住。”

“吹吧吹吧,吹牛不上稅。”我瞧了瞧天色,外頭星空高耀,夜色迷人。撫仙湖拍打著堤岸,不時傳來有節奏的聲響。“咱們走了一天,也該靜下心來休整一下了。離天亮還有好一會兒工夫,待會咱們輪流守夜,主要負責照看老白。至於外邊倒是不用我們操心,有翡翠在,恐怕沒有什麼東西能接近這座吊腳樓。”說到這裡四眼忽然問我,吊腳樓前的墳場是怎麼回事兒。我猜測說,上麵刻的都是少數民族文字,看痕跡不像是古物,應該是後人造的。胖子說:“是不是白老頭的親人?瘋狗村不是沒了嗎,說不定是他給村民們建的衣冠塚。”

我回想起之前那枚頭骨,搖頭:“不像,既然是衣冠塚,怎麼會有屍體。你忘記四眼他們踩的東西了?”

“那可就怪了,你有沒有想過老白為什麼要住在這種荒無人煙的鬼地方守著一方孤魂?我覺得其中肯定有秘密。”

我抬起頭,放眼望去,凸嶺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墳塚,方圓隻有白眼翁這麼一戶人家。他簡直就像是一個守墓人,一直候在撫仙湖邊上。當年瘋狗村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為什麼隻有他一人生還?他又緣何要守著一片荒墳,這地底下埋的又是些什麼人?這一切的疑問,此刻都沒有人能夠給予我們答案。我看了看翡翠,它也歪著腦袋盯著我瞧。我甩了甩頭,暫時不願意去思考這些問題,更不能指望一條不會說話的狗來給我們解答疑問。一切靜等shirley楊帶來渡湖的裝備之後再作打算。

我們三人商定輪流守夜,在吊腳樓中簡單鋪了一床衣當做床被,我見四眼和胖子紛紛睡去,就點起了火把,想去外頭的墳場子裡轉幾圈,調查一下。翡翠原本趴在走道裡頭,一看我裹起外套要出門,很有靈性地朝我晃起了尾巴。這家夥倒是不怕生,才一會兒的工夫居然就認得我了。它站起身來,幾乎要頂到我的下巴,黑漆漆的眼睛裡頭充滿了期待的光芒。

“怎麼?想遛遛?”

它齜開了嘴巴,朝我直哈氣,像是在對我的提議表示歡迎。我一想也難怪,白眼翁這把年紀了,平日裡就算有時間遛狗也走不出多遠。翡翠這麼大的個頭,整天窩在小墳場裡是夠委屈的。今天正好有空帶它四下轉轉,順便聯絡一下感情也好。翡翠身上並無鏈條或是繩索,它與白眼翁獨居山林,想來早就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根本不需要那種無謂的枷鎖。我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朝著遠處甩了出去,翡翠立刻飛撲而去,樹枝尚未落地已經被它一口咬了下去,哢嚓一聲碎成了粉末。它似是有些惱火,回頭看我。我連蹦帶跳從吊腳樓上跑了下來,領著翡翠一路沿著墳頭間的空隙遛起了彎。這畜生極通人性,隻跟在我左右跑前跑後,也不走遠。我一邊走一邊觀察墓碑上的文字,確定是苗族人家無疑。這片墳場占地麵積不小,走了半個多鐘頭,才漸漸到了儘頭。我對翡翠說:“野撒夠了,咱們該回去,你主人還病著,萬一發起瘋來亂跑,那可不好辦。”

翡翠嗚嗚了幾聲,似乎還沒跑夠。我隻好威脅它說:“再不回去,等白眼翁醒了,我可要告狀了。”翡翠一聽這話,耳朵頓時耷拉下來,衝我呼了一聲,轉身朝吊腳樓方向走去。我暗笑了一下,準備摸摸它的脖子以示安慰。剛一抬手,就見它猛地回過頭來,眼睛中射出兩道駭人的精光。我心中一驚:都說老虎屁股摸不得,這狗東西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難道是要在這裡啃了我當宵夜?

翡翠露出了尖牙,哼唧了幾聲,兩隻前爪猛地一蹬,丟下我飛快地向凸嶺底下奔去。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好一邊追著它往下跑,一邊喊它的名字。可翡翠跟瘋魔了一般,一個勁地朝山下衝了過去。我撒開了腳丫子一路狂追,差點沒背過氣去,兩條腿的到底是跑不過四隻爪的,沒多大工夫,翡翠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我渾身冒出了冷汗,心想它要是真這麼回歸大自然了,我回頭該拿什麼賠給白眼翁才好。

翡翠甩下我,徑直朝著撫仙湖方向跑去,那四隻大掌猶如擎天巨柱,彆提跑得多歡快。我追得都快喘不上氣了。沒多會兒工夫,就聽見前頭傳來了人的慘叫聲。

第40章 楊二皮 (1)

我心說壞了,翡翠要傷人,可轉念一想,這地方不是沒人嗎?

這年頭難道連鬼也怕狗?我一邊疾呼翡翠的名字一邊拚了命地往湖邊趕,越跑越覺得不對勁。現在月滿星稀正是漲潮時刻,湖岸附近陸續出現了許多腳印,漸漸地又有一些木工材料出現在我視線之內。我正好奇,就隱約看見湖堤上有人舉槍,翡翠渾身的毛發都豎立起來,發出了野獸一樣的吼叫。看來這些外來人是將突然出現的翡翠當做了山中猛獸,兩邊都進入了高度緊張的備戰模式。我一看這場麵,知道喊死了也是白搭,立刻掏出了手槍,對著天空連續放了幾聲。

這招果然管用,兩邊都被嚇了一大跳。翡翠發覺是我,頓時變得歡快起來。那幾個站在湖堤上的人可能沒想到這麼荒涼的地方,也會有人。他們遠遠地衝著我喊:“我們是路過的商人,這,這東西是你養的嗎?”

我知道他們手中捏著槍,絕非普通行商走道的人,於是一邊裝出和藹好客的樣子,一邊小心翼翼地朝他們靠近:“啊,各位好興致,這麼晚了,散步啊?哈哈哈,天氣不錯呀!”等到我們之間的距離近得能看清楚彼此的樣貌之後,其中一個握槍的人忽然抬手指著我喊道:“是你,胡八一!”

我心中一驚,心說天高皇帝遠的,莫不是政府已經對我下了跨省通緝令,怎麼在如此偏僻的地方,還能有人認出我來?那個握槍的人一看見我,情緒就有些失控,他腦袋上頂著帽子,看不太清表情,身體不斷地打戰。我問:“這位大哥,咱們見過?”

他結巴了一會兒,大叫:“掌櫃的不好了,馬幫的人追上來了!”

說完抬手就向我射擊。我本來就對這幾個人心存防備,他這一下來得剛好,我順勢兩手一撈,將他的手臂緊緊揪住,一手扣住了他的小臂關節,一手扭住了他的手腕,一下子就繳了他的武器。他的同伴想上來幫忙,卻被翡翠猛地撲在了腳下。

“你們是什麼人?”

“彆,彆裝蒜了。我們是楊老板的人,咱們先前在馬幫同吃過一鍋飯,你,你他媽的裝什麼相!”

我甩了他一耳光,然後又拎起來仔細辨認了一下,果然是楊二皮那兩個手下。聽四眼說楊二皮趁著起霧的時候,將他的人馬和貨物統統拉走了,不知道在籌備什麼陰謀,哪曾想現在卻被我在撫仙湖岸上,逮了個正著。我猶豫著要怎麼辦,卻見那個被翡翠壓在爪下的夥計哭饒道:“胡爺,您行行好,放我們一條生路吧!我們是偷逃出來了,要是被掌櫃的抓住……”

我不解道:“跑?你們跑什麼,楊二皮他人呢?”

戴帽子的夥計冷笑:“哼,事情弄到這一步我們也不打算裝了。實話告訴你,楊二皮這次惹了不該惹的人,他算是走到頭了。我們兄弟不願意跟著他去島上送死,所以,所以就偷偷跑了。他此刻,人就在湖堤底下。”

“我問你們,他來撫仙湖到底是乾嗎,你們知不知道?那些貨箱裡頭裝的到底是什麼?”

“我,我說了,你就放我?”

“哪那麼多廢話,我家狗可餓著肚子呢,你要是再吞吞吐吐的,我可拉不住它。”

“我說,我說。”被踩住的小子,一看見翡翠滿口的尖牙差點被嚇死。他白著臉說,“那十口箱子,有一大半是我們槽幫的東西,裡頭是船料,掌櫃的來之前選了一艘快船,我們要送的箱子隻有三口,說,說是要送到撫仙湖上的大孤島。可我聽馬幫裡的人說,島上鬨鬼。胡爺,之前發生過什麼,你我都記得,這,這太可怕了。求求您,放我們兩個一條生路。楊老板要的船已經組裝好了,等他睡醒就要拉我們去送死啊!”

我聽得霧裡雲裡,隻知道楊二皮早就準備,連登島的船具都已經事先備好了,難怪他要將運貨的重任托付給阿鐵叔。這種危險的工作,想來也隻有在茶馬古道上行走過的養馬人才敢接手。我又問他們後來有沒有碰上過阿鐵叔他們。兩人搖頭,說他們是今天早上抵達,乾了一天的活,方才快船完工了,趁著楊二皮打盹兒的工夫,他們才逃了出來。

“自從接了這單生意,掌櫃的越來越奇怪,他,他現在渾身冒膿,咳嗽起來還會吐出青色的小魚。太可怕了,您讓我們走吧,要是被他抓回去……”

那家夥正說著,臉色忽然一下子轉青,他看著我身後頓時打住了話頭。我回頭一看,夜色中隻見一道骷髏一樣的身影悄然降臨到我們身旁。

“楊老板?”我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瘦得隻剩一把骨頭的人,就是前幾日那個肥頭大耳的槽幫總把子楊二皮。

楊二皮的出現實在出乎我的意料,他帶著人馬脫離了大部隊,自己開往撫仙湖。阿鐵叔說要追,可眼下湖岸上隻剩楊二皮和他那幾個幸存的夥計,大部分木箱已經拆封,地上到處橫散著木料和鐵器工具。與先前相比,楊二皮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身皮骨像被剝去了一般,瘦的隻剩一副乾枯的骨頭架子。他的臉色極差,透著一股青紫之氣。當下一看見我,像是見了鬼一樣直哆嗦,哪還有半點槽幫巨頭的威風。

他那幾個小弟各個灰頭土臉,要不是先前在馬幫裡大家相處過一段日子,我怎麼也不敢相信這群人就是當日囂張跋扈的槽幫夥計。

我安撫了翡翠,走到楊二皮麵前。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冷笑道:“今天叫你撞見了,是我自己作孽。怎麼鐵鍋頭叫你來的?嗬嗬嗬,也好,也好。”

我看著滿地的木工船料,問他這是準備乾嗎。楊二皮推了我一把,沒好氣地說:“送貨,把這幾箱貨送上島去。既然事情都鬨到這一步,再這麼瞞著掖著也沒啥大意思。你先前不是見過我發病的模樣嗎,那是有人在我身上下了蠱。我在信上也提過,如果無法準時將這幾口黑木箱子送到指定的地點,我,我這條老命就算交待了。眼下還有四個鐘頭天就要亮了,期限一到,我就會全身腫脹死得無比淒慘。

真想不到,我在人世間最後見到的,居然會是你這個臭小子。”

翡翠似乎十分厭惡楊二皮,一直蹲在我身旁,衝著他齜牙咧嘴。

我問楊二皮他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怎會遭如此毒手。他搖頭:“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拚了老命,想出這麼一個法子,好不容易把船搭好了,想將貨物送到島上去。可你看看,就憑這幾個廢物,等船開到大孤島上,我也早就爛透了。哎,作孽啊!先是在山上折了人手,到了湖邊上,又沒人能駕船。天要亡我,天要亡我。”說著他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不斷地有綠色的黏稠物從他口中吐出。原本守在他邊上的兩個夥計見此,再也不敢上前一步。其中一個脫下了帽子,扭捏道:“掌櫃的,你看,天,天都快亮了,船也可以下水了。我,我們是不是……”

“想走?咳咳咳,咳咳咳!”

我聽楊二皮咳得肺都快震出來了,忙上前扶住他,給他順氣。楊二皮也不知是怒是悲,拖長了嗓子大吼:“滾,你們都滾。隻當我沒你們這樣的兄弟。混吃等死的窩囊廢,關鍵時刻,一個都靠不住。”

另一個夥計被他這麼一吼,幾乎要哭出來:“掌櫃的,掌櫃的您彆惱,我們也是有妻小的人,一路上,一路上死了這麼多人,我們,我們實在是……”

“你跟他解釋什麼,”那個脫了帽子的夥計索性硬下臉來。他摔下手中的鐵錘對楊二皮說,“我們一班兄弟跟著你出生入死,肉是你吃,酒是你喝。我們有什麼,分到手的那點錢,連老婆孩子都快養不起了。這趟出來,折了那麼老多人,你眼睛都不眨一下,現在又想叫我們替你去什麼鬨鬼的島上送死。我呸,現在船也給你裝好了,咱們仁至義儘,以後你走你的道,我過我的橋,兩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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