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叫哀家一聲皇祖母

2017-09-24 作者: 慕希言
第109章 叫哀家一聲皇祖母

“我約摸是沒死透,說不出感覺。”顧煙寒淡淡道。

“父皇可是連追封都寫好了,王妃沒死卻上報已死,難道就不怕欺君之罪嗎?”太子的語氣陡然嚴厲起來。

席慕遠麵不改色:“本王從未上報王妃已死,誰稟告的皇上誰欺君。”

太子臉色微變。是他稟告的!

他連忙轉移話題:“不過,明明連神醫師徒都診治出來已死,王妃怎麼活過來的?”

“大概是誤診吧。”顧煙寒道。

洛風配合的點頭:“我們師徒是庸醫。”

太子被他們一唱一和到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道:“可那麼多人在,怎麼就沒一個發現王妃還活著?得虧發現的早,如若不然,王妃還不得被活埋了?”

顧煙寒不跟他對著乾了:“那大概是我外祖母那口棺材風水好吧。太子認定我是死而複生,那我也隻能是死而複生。我這個死人與旁的死人唯一的區彆,隻在棺材不同。太子若是喜歡,我便去求了祖母,將她那口棺材送予你。”

席慕遠忍笑。年紀輕輕的送棺材,這不是咒人家死麼?也隻有他的小王妃做得出這種事!

太子一張臉陰的能滴出水。

秦少安連忙出來打圓場:“事情解決了,咱們酒還沒喝完呢!去喝酒!”

齊望嶽連忙附和,幾個要好的貴公子紛紛起哄,三三兩兩往前院而去。

詩詩被帶走,席慕遠送顧煙寒回去。寶冊與金印被毀之事很快添油加醋的傳入皇帝耳中,同一時間到達的還有席慕遠的陳情書。

皇帝心裡不舒服,但也不能怪罪,隻能吩咐內府將損毀的東西收回,再重新定製一套新的送去。

顧煙寒將府裡所有的鎖都換成了精鐵鎖,看以後還有誰敢砸。

因為帝後的到來,小郡主的身價水漲船高。顧煙寒為她單獨準備的小庫房過完滿月就裝了不少東西,顧煙寒深切的覺得她女兒以後會有很多個藏寶庫。

席慕遠不以為意:“這不是很正常麼?本王去漠北之前,就有五個庫房了。你沒有嗎?”

顧煙寒搖頭:“你也知道原來的顧煙寒性格懦弱,彆人送來的東西大多都被錢姨娘母女瓜分了去,哪有什麼庫房。”就是有,也是她穿越而來之後幫她搶回來的。

“那你自己呢?在那個世界?”席慕遠問。

顧煙寒一笑:“我是有不少東西,不過平時都不怎麼敢收,因為有時候裡麵會有竊聽器和針孔攝影機。”

“那是什麼?”席慕遠一頭霧水。

顧煙寒簡要給他解釋一番,席慕遠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連忙問:“你會做嗎?”

顧煙寒搖頭。

席慕遠摸著下巴,驀然緊緊抱住顧煙寒:“煙兒,你該不會是神仙吧?”

顧煙寒一笑:“你胡想什麼呢?”

“不是麼?那為什麼珠子那麼大小一個,就能讓遠在千裡之外的人聽到這裡的動靜?”

“那是科技。是人類文明不斷進步後的產物。就像打仗時用的火藥,你若是在幾千年前用,那些原始人也會覺得你是神明。”顧煙寒耐心的給他解釋。

不是就好。不然丟下他和暖暖一個回天上去,席慕遠又會瘋掉的。

詩詩第二日就要被送走,衛有妝卻連夜鬨出大動靜——她丟了一隻銀簪子,在詩詩那裡找到。

顧煙寒已經爬上床歇息,懶得起身,便讓第二日再看。

一大早,衛有妝就來哭訴:“王妃,那簪子不算貴重,但卻是奴婢娘死前留給奴婢的遺物。家裡窮,奴婢娘出嫁時的嫁妝就隻有那根銀簪。”

說到傷心處,她哽咽的愈發大聲,“奴婢爹喝酒好賭,敗完了所有的家當,最後把奴婢賣掉……可這些年奴婢無論遇上什麼,從來沒有動過那根簪子的念頭!可卻被那小蹄子偷了去!幸虧奴婢發現的早,不如被她帶到莊上,可就找不回來了!”

銀簪被夏至呈上來,做工很粗糙,分量也不足,的確像是窮苦人家的東西。

顧煙寒又叫來詩詩:“這根銀簪是在你屋裡查出來的,你怎麼說?”

“那是我娘留給我的……”詩詩縮著脖子道。

衛有妝一聽就火了:“放屁!那是我娘的!”

“我什麼都沒有……就隻有我娘留給我的一根簪子……王妃和衛姨娘也不讓我帶走嗎……”詩詩又一次哽咽起來。

顧煙寒聽得頭疼:“彆哭了,王爺不在。”

詩詩一怔。

衛有妝是真傷心,也不顧席慕遠在不在,就站一邊抹著眼淚。

顧煙寒問她:“簪子丟了多久?”

“奴婢不知道……王妃也看得出這簪子簡陋,奴婢怕給王爺王妃丟臉,一直都沒有戴過。隻有隔段時間就會拿出來看一看。昨日沒有找著,就想到上次詩詩來找奴婢時,奴婢正在試戴。她看著奴婢將銀簪鎖進了魯班鎖妝奩裡,有可能記下開鎖方式……”

精巧的魯班鎖有些像後世的密碼鎖,但並沒有那麼嚴格,一般是給閨閣女子用來解悶玩耍的東西。

衛有妝雖然不算有錢,但王府從未苛待過她。幾年下來,她也小有積蓄。銀簪不算珍貴,放在魯班鎖裡也有可能。

“那是我娘的……不是你的……”詩詩不甘心的道,“你自己丟了東西,不去問你身邊的丫鬟,為什麼非要懷疑我?”

“因為我其餘的金銀都在,就丟了這東西!我身邊的丫鬟若是要偷,肯定會偷在另一個盒子裡的首飾!這些丫頭都是王府調教出來的,這樣的銀簪根本入不了她們的眼!”

詩詩被衛有妝大聲的反駁嚇得一窒,繼而又低聲道:“真的是我娘……嗚嗚……”

她再一次哭泣起來,那真誠又傷心的模樣,倒是讓顧煙寒遲疑了。

“你們來說說這簪子的特點。”顧煙寒問。

衛有妝忙道:“我先說!簪子上有竹葉!螺旋紋!頂上還有點瑕疵,是被我小時候不小心磕到的!”

顧煙寒又看向詩詩:“你呢?”

“詩詩不記得了……詩詩不懂那些……詩詩年紀小……而且,衛姨娘昨晚已經拿著簪子看了一晚上,記得清楚也沒什麼……”她嗚咽著道。

顧煙寒越發的發現詩詩是個人才。都說慧極必傷,顧煙寒道覺得早慧的孩子過得更不容易。可如今詩詩的聰明都用在了歪處,令她更是頭疼。

“你說是你娘的遺物,有什麼證據?”顧煙寒問。

詩詩撇嘴:“是我娘就是我娘的……”

顧煙寒將簪子遞給衛有妝:“拿去吧,往後收好了。”

衛有妝大喜:“謝謝王妃!”

詩詩不服氣:“王妃……”

“你想說我偏心是不是?”顧煙寒問。

詩詩不敢應聲。

“這麼一根銀簪,若不是你衛姨娘的,她不會這般。”顧煙寒知道衛有妝貪財,也知道她喜歡眼紅彆人的東西。但是,更知道衛有妝也是個眼高於頂的人。

這麼一根戴出去都跌份的銀簪,以衛有妝如今洛北王侍妾的身份,她絕對不會用這種拙劣的手段巧取豪奪來。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東西的確是她的。

見詩詩仍舊是不服氣,顧煙寒讓夏至拿來一盒子東西遞到她麵前:“你這裡什麼嗎?”

盒子打開,裡麵是一些金銀首飾。每樣都說不上很貴重,但絕對比衛有妝那跟簪子值錢。

詩詩不明白顧煙寒的用意,搖了搖頭。

“這些是你親娘當初典當的首飾。王爺後來派人贖回,打算等你長大後一道交與你。因為與玉佩不是同時期贖回,所以沒有放在一起。今日你走,我本是想將這些東西給你。”

“謝謝王妃。”詩詩口中弄感謝,眼神卻還是不斷瞥過衛有妝手上的銀簪。她如今爭得不是那根銀簪,而是那口氣!

顧煙寒見她還不死心,心中歎了口氣:“你知不知道你娘是什麼人?知不知道她的首飾最低也是什麼標準?”

詩詩一震,她隱約記得自己親娘是做皮肉生意的,而且原本還是頭牌……

她一顫,驚恐的望著顧煙寒,怎麼也不希望她說出來。

顧煙寒向來不怯於給人難看,但詩詩到底占了年紀小的優勢,讓顧煙寒沒忍心辣手摧花:“你自己清楚。我與王爺對你怎麼樣,你也清楚。上次我就跟你說過,做人最重要的是磊落。這件事,出了這個門是誰也不準再提。你早些去莊上吧。”

話音剛落,顏夏進來會回稟:“王妃,大雪封路,一時半會兒恐怕是走不了。”

“那詩詩先回去,等路好之後再走。褚媽媽,你帶兩個人去照顧她。”顧煙寒吩咐。所謂照顧其實是監視,免得詩詩在做什麼驚天大案來。

褚媽媽帶詩詩走,顧煙寒單獨將方氏和衛有妝留了下來。

“你們可還有親眷能投奔?”顧煙寒問。

兩人一愣。

衛有妝還沒反應過來,方氏驚愕的問:“王、王妃是要趕我們走?”

“是不想誤了你們。”顧煙寒,“你們進府比我早,王爺待你們如何,你們比我更清楚。如今你們年紀不小,若是再在府裡,也不過是虛耗青春。早些出府,還能有個彆的奔頭。”

“這、這是王爺的意思……還是王妃您……”衛有妝驚訝的舌頭都在打架。

“是王爺的意思。隻是他前些年都征戰在外,無暇顧及。府中大小事務全由老王妃做主,才耽誤了你們。如今我身子好轉,也該為你們打算起來。若是有親眷可以投奔,年後拿了放妾書就能走。若是沒有,也可單獨找一個院子出去過活。王爺與我會給你們各一份嫁妝,足夠你們吃穿無憂。”

衛有妝大事沒有主意,隻能看向方氏。

方氏驚訝過後,很快應下:“多謝王妃。奴婢當年來王府,不過是為求王爺救命,陰差陽錯成了王爺的妾室。這些年來,王爺與王妃待我們姐妹的好,我們心裡都知道。”

顧煙寒就知道她是個識趣的人,又看向衛有妝:“你呢?”

“王妃,奴婢知道您是為奴婢好。可奴婢……奴婢……奴婢出去了不知道該怎麼過活……總不能坐吃山空吧?奴婢沒有親人可以投奔……”衛有妝剛好些的眼眶這下又要紅起來。

“我記得你會彈琴,可以去樂坊應征個琴師,教些徒弟。就算不出去做事,隻要不去濫賭,王府給你的東西足夠你生活。”

衛有妝還愣愣的。

顧煙寒從袖間拿出來三份文書:“這是你們倆的放妾書。這一份,是你的賣身契。”她遞給衛有妝,“拿去燒了吧。”

“謝謝王妃!”衛有妝大喜,連忙接過,仔仔細細的看過,見的確無誤,當即丟入身後不遠處的暖爐裡燒掉。

“若是不願意走,往後恐怕也不能留在王府,要調去彆院或莊上。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人苛待你們。若是那裡的奴才不懂事,你們隨時可以回來找我做主。”顧煙寒又道。

方氏飛快的掂量過,當下垂眼:“奴婢願意拿了放妾書離開。”

衛有妝原本還對席慕遠抱有點幻想,可是又對顧煙寒的手段發怵。如今見方氏願意走,她心裡雖然有些失落,但也跟著道:“那奴婢……也走吧……”

顧煙寒示意夏至去內室將兩隻錦盒分彆交與她們:“裡麵是京城兩幢院子、一塊沙地、一塊林地和一塊旱田的地契。還有三千兩銀票和幾樣首飾。你們兩個都是這些東西。”

這樣的東西,就是大戶人家嫁庶女都夠了。

方氏與衛氏皆是大喜。尤其是那幾塊地,隻要好好經營,足夠讓他們衣食無憂!

“你們年後走,年前可以去京城的兩幢院子看看。身邊的奴才若是願意跟你們走,來我這裡拿了賣身契也可以一道去。”

顧煙寒沉聲囑咐,“單身女子在外不易,尤其是錢財容易招人眼紅。我給了你們什麼,你們最好捂緊嘴巴,一個字都不要多說。要記得禍從口出。”

“奴婢曉得!”兩人歡歡喜喜的到過謝離開。

顧煙寒長長的鬆了口氣,倒在椅子上頹然一笑。她感覺自己就像是那些富豪千金,問那些來跟自己搶男人的女人:說吧,多少錢你才願意離開我丈夫?

顏夏給她輕輕按著太陽穴:“王妃也是太好心了,居然給她們那麼多東西。”

顧煙寒一笑:“都不容易。這些對我來說九牛一毛,對於她們來說卻是吃飯救命的東西。”

方氏原不過是為避免被舅舅賣掉的命運才逃來王府。而衛有妝從小就被賣去調教做瘦馬,輾轉進了王府。

若是有的選,誰不想當錦衣玉食無憂無慮的大小姐。

這世界苦命的人太多,顧煙寒幫不了太多。方氏與衛氏沒怎麼得罪過她,她也犯不著逼死她們。能幫一個是一個。

雪下了一天才停,眼看天色向晚,所有人都以為詩詩今日走不成,顧煙寒卻吩咐連夜趕路。

夜長夢多啊!

確認詩詩已經登上馬車離開,顧煙寒這才回屋去抱暖暖,小家夥正在吐口水玩。

“也不嫌臟。”顧煙寒嘴上嫌棄,卻寵溺的接過夏至遞來的毛巾幫暖暖將口水擦去。

暖暖哼哼兩聲,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滿顧煙寒將她的口水擦去。

顧煙寒在她白裡透紅的小臉蛋上輕輕啄了一口。這孩子一個月養下來,粉嫩嫩的像個糯米團子,一雙眼睛更是靈動,一點也沒有剛出生時又黑又瘦的模樣。

席慕遠回來看見顧煙寒在逗孩子,笑著上前。暖暖也不知道是不是認出了他,咿咿呀呀的再次發出聲音。

席慕遠歡喜的抱起她:“想爹了?”

暖暖哼哼兩聲,席慕遠自動帶入她是回答“想”。

他抱著孩子哄了會兒,見顧煙寒在照鏡子,道:“王妃很美了,不用照。”

“我在照暖暖像不像我呢!眼睛是像你,但臉型像我!鵝蛋臉!”

她說的肯定,席慕遠自然也不好反駁,還本著寵妻原則附和道:“女兒當然像你一樣漂亮,剛出生就像你。”

顧煙寒想起暖暖剛出生時的模樣,臉一拉:“剛出生的時候像你!你才那麼醜呢!”

席慕遠這才想起顧煙寒剛生完孩子時那失望的快哭出來的神色與死去的那幾天,見她如今活蹦亂跳的跟他抬杠,心間歡喜:“好,像本王還不成?王妃美若天仙,明豔不可方物。”

“這還差不多。”顧煙寒滿足了。同時覺得席慕遠最近嘴貧了不少。

夫妻倆有說有笑,顏夏忽然來報:“王爺王妃!宮裡來人,說太後怕是要不行了……要見您二位和小郡主!”

顧煙寒一驚。太後手上人命不少,但總是對她笑的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顧煙寒對她印象還不錯,怎麼忽然就……

席慕遠已經吩咐:“我們就去。”

“宮裡的貴人說不用更衣,便服即可。”顏夏又道。

這麼著急,恐怕是真的要去了……

顧煙寒連忙讓人將暖暖包裹的嚴嚴實實,和席慕遠一起進宮。

深宮內很安靜,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犯錯,免得觸黴太後頭。顧煙寒低聲問:“太後怎麼好好的突然就倒下了?”

“入冬前身子就一直不好,隻是你當時懷孕一直不方便進宮才不知道。洛風來診治過幾回,也說時日無多。本以為她就算熬不過這一冬,也總該能等到年夜飯。”席慕遠眼神低落。太後對他很好,看得出他心裡難受。

兩人很快就到千禧宮,裡麵妃嬪跪了一地。

太後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帝後、安寧長公主與太子等人就在邊上侍疾。

“母後!遠哥兒來了!”皇帝連忙道。

望見席慕遠,太後扯出一道虛弱的笑:“暖暖……”

顧煙寒連忙將孩子抱上去:“太後,這是暖暖。”

太後望著小臉被凍得紅彤彤的暖暖,灰暗的眼中流過一道暖意:“像……像皇帝小時候……”

在場之人都以為她是說胡話,沒有放在心上。更何況洛北王府這些年不止迎娶一位長公主,與皇室沾親帶故,像也不足為奇。

她的眼神望向一處,貼身嬤嬤會意的從一旁取來一隻紫金色木盒:“這是太後給小郡主的見麵禮。”

席慕遠接過:“謝太後。”

“叫哀家一聲皇祖母吧……”

席慕遠一怔。

“哀家的皇長孫……不知道去了哪裡……你就當是替他叫的……這些年,哀家時常在想……若是那孩子也在,宮裡想必也會熱鬨許多……”此刻她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老人,隻想要兒孫繞膝的熱鬨。

皇後眼中淚光閃閃:“母後放心,兒媳一定將那孩子找回來!”

“他是你的生的……你說這話……哀家信……遠哥兒…哀家從小就說你是個有出息的……你是真有出息啊……真希望哀家那從未見過的皇長孫也像你一般出息……”

鬼使神差的,席慕遠應聲:“他會的。”

太後眼中流露出一抹欣慰,同時愈發的期待。

皇帝歎息:“你就叫吧,就這點心願了。”

席慕遠遲疑些許,開口:“皇祖母。”

“誒……”太後心滿意足的應了一聲,又看向顧煙寒。

顧煙寒對她這般風燭殘年的模樣由衷的感到難過:“皇祖母……”

“乖……”

“皇後……皇長孫若是能找回……讓他來給我上三炷香……”

皇後痛哭失聲:“母後……”

太後又看向皇帝:“哀家知道你這些年一直埋怨哀家沒讓你娶秦子魚……那孩子也是個好的……可真娶了,你保不住她……你又該多難過?”

皇帝一顫。

“安寧……”太後又看向長公主,“往後……一定要為兩個孩子找一門好親事……家世是其次……貴在人品……”

“女兒知道……母後……”長公主泣不成聲。

秦雨涵低聲嗚咽,秦少安的眼眶也是通紅:“外祖母……”

太後又一次看向嬤嬤,嬤嬤將另一隻錦盒遞給太子:“這是太後給太子妃肚子裡為出生的小郡王的見麵禮。”

“多謝祖母。”原本還有些埋怨太後偏心的太子,這會兒心裡平衡了。

秦少安和秦雨涵也各自拿到了給往後嫡子的禮物。

太後再一次望向席慕遠,望著他與皇帝年輕時越發相似的麵容,不由得露出疑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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